“那就好。”我說。
他氣息沉重,抱着我良久才緩緩鬆開,捏捏我的臉:“快去睡吧,今兒晚上我就不和你睡了,要不你也睡不好。”
“沒關係,我能睡好。”
話一說完,我就覺得有點含糊不清地意思了。
他眼裡是笑意,於是說:“那你今晚來我的房間睡,你那屋睡三個人確實有點擠。”
我便笑:“好,那我先拿枕頭過去了。”
他鬆開我,我就起身回臥室拿了枕頭,然後去了顏珞的房間。
躺進被窩裡好一會兒,他才洗漱好進來,頭髮已經吹乾了,我伸手摸了摸,軟軟的:“自己吹的。”
“嗯。”他輕應,微微側身,將臥燈關掉。
房間瞬間就暗黑了下來,他將我抱在懷裡,我貼上他的胸膛,打算閤眼睡去。
他卻低頭,尋找着我的脣,吻結結實實地貼了上來。
親吻了好一會,他才離開我的脣,我呼了一口氣:“睡吧,已經很晚了。”
他沒應聲,而是將大手探進了我的睡衣內,挑撥着,調弄着。
我按住他的手:“顏珞,別鬧了,早點睡,我知道你明天還有事呢。”
“寶貝兒,沒鬧,我想做。”說着,他就着急地將我的睡衣扯開。
沒有了被子的覆蓋,渾身有些冷了起來,我縮在他的身下,眉頭微蹙:“顏珞,你不累嗎?”
“累。”他傾下身來,說了這麼一個字,含住我的脣,允了允又說:“但我想做,抱着你,就有點控制不住。”
哎,我心裡暗歎,沒法拒絕他,也不想拒絕他,抱着他的背,任由着他一寸寸地將自己埋沒進來。
極致的時候,他氣喘着在我耳邊廝磨,低緩地說:‘寶貝兒,你真美好,真想就在裡面一輩子不出來。’
我輕笑,拍拍他的背:“出去吧,你壓得我有點喘不上氣了。”
他的脣在我臉上戀戀不捨地親了下,才緩緩地退了出去。
開了牀頭桌上的燈,他取過紙巾,抽出幾張遞給我,我接過收拾了一下,這才側身躺了下去。
他關了燈躺進被窩裡,手臂從我脖頸後穿過,輕輕一攏,將我抱在了懷裡。
相擁而眠,渾身有些累慘了,縮在他的懷裡很快就睡了過去。
是被鬧鐘驚醒的,我急忙伸手拿過按掉,顏珞也被吵醒了,微微睜開眸子看了我一眼,伸手將我摟回了懷裡咕噥着說:“再睡會兒,別起那麼早。”
“不能睡了。”我費力的從他懷裡掙脫出去:“念念就快醒了,我得去給他做點早飯,你再睡會兒。”
坐起身將衣服穿上,下牀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眸子緊閉又睡了過去。
我把被子給他捻好就輕聲地走出了房間,七點的早晨,天才矇矇亮。
在廚房做着早飯,一種家的溫暖就那麼地在心間漾着。
我帶念念出門的時候,顏珞還在睡着,沒有打擾他,也沒有叫醒他。
最近因爲公司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忙碌的狀態,好不容易得到了緩解,就想讓他多休息會兒。
把念念送到幼兒園我便去店裡,十二月份的b市,萬物都蕭條着,冷霜打在玻璃上越發地顯着冷。
中午的時候夏晨過來了,捧着一杯黑咖啡就坐在角落裡靜靜地喝着,神色依然有些憔悴。
我過去收拾桌子,他黑瞳看着我,微笑地叫了一聲:“清漪。”
我淡淡一笑:“你怎麼過來了。”
無論如何,心裡,都沒法把他當成陌生人對待,畢竟我們之間,也那麼生活了幾年。
“想看看你,就過來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謝謝你的關心,我過得挺好的。”
他眼裡有些暗淡,苦澀一片。
哎,我心裡暗歎,他總是這樣,很容易就受傷,他明明知道,我對他沒有感情,可他總覺得我們還能回去。
夏晨,回不去了,沒有愛,沒有感情,勉強是沒有結果的。
“你也看到我了,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他便是一笑,卻是說:“我不累,看到你,我就覺得心裡踏實些。”
隨便他吧,如若我不說,他就一直會在這裡,可是我說了,他就會以爲我在關心他,心裡還是在意他了,有時候我真鬧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偏執到如此的地步。
以前對他不瞭解,直到和他深入的接觸之後,才發覺他的偏執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這樣的感覺,真的挺不好的,有點讓人害怕,讓人畏懼。
一個下午,他很執着地坐在那裡,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
鑫鑫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過來悄聲地在我耳邊嘀咕:“顧姐,那個帥哥哥怎麼還不走,都坐了快四個小時了,喝了那麼多杯咖啡,連廁所都沒去過一次,我也是醉了。”
我輕嘆一聲,放下手裡的杯子:“別管他了,隨他去吧。”
他是客人,在這裡消費着,我們自然就沒有轟他離開的道理。
四點的時候我準時下班,出去,夏晨自然也跟了出來,我回頭,看着他無奈地說:“我下班了,你也回去吧。”
他臉色有些黯淡,輕聲地說:“清漪,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拒絕他:“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
“那方便與我吃個晚飯嗎?”
我輕嘆:“夏晨,我得回去了,一會兒還要去接孩子。”
真不想和他說話了,這樣,真的很累很累,我和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扯了。
“再見。”
說完我便轉身就走,身後的他,沒有再追來。
放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要夏晨徹底地放手了,他就不會把自己活得這麼鬱鬱寡歡,可他偏不,他寧願讓自己沉浸在痛苦裡,也不要解脫出來。
這樣的固執,到底是爲何。
回到家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去幼兒園接念念放學,在一層等電梯的時候,顏珞打了電話來。
“清漪,接兒子了嗎?”
“接了,我們正在等電梯,你怎麼樣,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他的聲音不再是疲憊,透着幾分輕鬆:“今天不會很晚,給我留飯,估計八點多就能到家了。”
“好,那我等你。”
聽他的口氣,似乎是公司的事情得到了解決,真好,真替他高興,就像他說的,什麼事在他的眼裡,都不叫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