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搜不到了,也不能讓人搜到,夏晨是什麼身份,顏珞又是什麼身份,他們打鬥的視頻,怎麼可能一直流傳在網絡上。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雖然他們都不和我說話,都不在上班的時候打擾我。但他們兩個一直在這裡,真的讓我挺無奈的,也挺煩躁的。
一會兒夏晨出去了,透過落地的玻璃窗,我看到他在外面吸菸,吸了一支又一隻,踩熄,又再吸。
我不知他到底還想怎樣,也不想去知道。所有的話,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總是這樣三番五次的糾纏,我真的是厭煩至極了。
還有顏珞,他把工作幾乎搬到了這裡來,又是打電話,又是他的助理把文件送來讓他簽字的,如此的這樣,他難道不累嗎?
可是我累,真的好累好睏苦,感覺就像他們把我逼到了一個死衚衕裡,逃不開,也躲不掉。
下了班我出去,他們兩個也跟了出來,彼此都不說話,可是我走到哪,他們便跟到哪。
這樣的窮追不捨,我有點不能呼吸了,崩潰的想抓頭。
我回頭,狠狠地看着他們說:“你們不要再跟着我了,也不要出現在我工作的地方,如果你們總是這樣糾纏,我只能離開這裡了。”
離開這座城市,離他們遠遠的,我的心,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摧殘了,就算我還愛着他們其中的一個,但是我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了,經歷了這麼多,心裡的那份苦,那份罪,任誰也是無法理解的。
愛情固然是美,但是受過愛情的苦,心裡的那份承受能力也是到達極限了。
他們不再跟着,我坐上公車,心裡亂的一塌糊塗的,腦袋裡也是渾渾噩噩的。
這一亂便坐過了站,又只好下車在往回坐。
晚上曉斌給我打電話來:“清漪,你和夏晨哥怎麼了?他找我喝酒,然後他喝醉了,我才把他送回去。”
“我們分手了。”我淡淡地說。
曉斌有些驚訝:“爲什麼?你們爲什麼分手?是因爲顏珞嗎?”
“不是。”我低嘆一聲,和他如實說:“曉斌,我們真的不合適的,如今分了也好,我對他,從來都沒有愛,更多的是一份感激,我也曾試着努力的愛上他,去接受他,想和他好好過日子,但是才發現一切都是謊言,夏晨心裡對我有恨,也有怨念,而且他的腿,其實早就好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是他一直在騙我。不過都過去了,現在都結束了,我和他徹底的結束了。”
電話那端靜默了會兒,隨後輕嘆一聲:“清漪,我明白,我都明白,分了也好,你和夏晨哥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真真正正開心的笑過,那樣的你,真的挺累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你就爲自己而活吧,別再把愧欠,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如果還想愛,那就用力去愛,如果累了,那就歇歇。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記得和我們說,無論何時,你遇到了什麼困難,都有我們這些朋友在,知道嗎?”
曉斌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有點感動,我笑了,笑的心裡有些酸澀:“曉斌,謝謝你。”
原來,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朋友,真心真意對我的朋友。
“好了清漪,那你休息吧,夏晨哥這邊,我知道怎麼來說。”
“嗯,謝謝你了曉斌,晚安。”
“晚安。”
鬱積在心裡的一些苦悶,忽然的就清散了些。
索性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朋友,如果他們是夏晨的朋友,恐怕這份友情也就隨之斷了。
日子歸於了平靜,顏珞和夏晨,終於不再來了,也不再出現我的面前,沒有了他們的干擾,我心裡的那份壓抑,越發的清減了。
臨下班前店裡來了位不速之客,是顏珞的媽媽,顏夫人。
她身邊的人叫我過去,她有話要和我說。
我便解下圍裙過去,只是心裡無比的嘆息,無論我在哪裡,做着什麼,他們總是能一清二楚的查到。
而她找我,無非就是與顏珞有關的,我想,我們已經分開了,她找我,還想談些什麼呢。
我禮貌地端了一杯茶過去給她,我知道她只喝茶,而且是那種特別名貴的茶,但是這裡的茶,卻很普通。
“夏夫人。”我一坐下,她便溫和的叫了一聲。
我朝她淡淡一笑:“抱歉,我已經不是夏夫人了,我們已經分開了。”
她倒也不驚訝,只是說:“夏先生對你還是蠻好的。”
我聳聳肩:“也許吧,但是我們不合適,不合適就沒必要強迫在一起。”
“你太年輕了,婚姻不是兒戲,怎能說分就分了呢,總歸還是要爲孩子多考慮考慮,大家各退一步,沒必要傷了自己,也傷了他人。”
“很抱歉,夏夫人,這是我的事情,我已經想的很明白了,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總歸是有些目的。
“前些日子顏珞和夏先生在街上打起來的事情,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她看着我,有些保守的說。
我輕點頭:“知道,他們就是在我們店門口打起來的,我當時也在場。”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鬧得警察都來了,顏家自是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顏夫人也不再和我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跟我說:“顧小姐,如今我不管你是已婚也好,離婚也罷,我都不希望你和我兒子再有任何的牽扯了,因爲你,我們已經失去了他一次,萬萬不想再有第二次,如果你心裡還念着一些舊情,就請你高擡貴手,不要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也不要再讓他抱任何的幻想,我這個兒子,就是太專情,所以才把自己傷的遍體鱗傷,我是他的母親,我心疼他,不想再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且他年底就要結婚了,之後便在國外定居,從今以後這裡的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了。我說的話,我希望你能明白。”
明白,我怎能不明白,擡眸看着她,疏淡地說:“顏夫人,您可能多心了,也多慮了,我和他,已經結束了,我也和他說清楚了,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從今以後他是他,我是我,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顏夫人淡淡一笑,滿意地點點頭說:“如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便是好。”
心裡有點難過,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估計她都是容不下我的。
但是沒關係了,我和顏珞,真的沒有可能了,也回不去了,所謂容不容得下,又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打算好了,等郊區的房子賣了出去,我就帶着念念離開這裡,割棄這裡。
從今往後這裡的一切,都將成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