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親自過來帶領我和幾位佳麗去豪華包廂,進去前她特意再次囑咐了我們幾個:“進去之後都放聰明點,這裡面的人可都是惹不起的,惹了,就是咱們的麻煩,老闆那兒也不好交代。”
說完,梅姐一臉笑意的先推門進去,很是謹慎客氣:“讓幾位貴人久等了。”
緊接着佳麗們如魚貫入,一個個倒是老練,笑魘如花着就過去招呼客人喝酒、唱歌,氣氛很快就被打開了。
他們一共來了七八個人,除了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把玩着酒杯外,其他人玩的都很嗨。
可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他,對他畢恭畢敬的,傲慢的氣質另姑娘們也不敢近他身。
氣氛正濃時,有個特張揚的男人一扯領帶說好熱,吵着要水喝。
我就急忙給倒了杯礦泉水並加了幾塊冰塊遞過去,男人接過的同時紅着眼端詳了我一番,隨即就原形畢露了,醉醺醺的突然抓着我的手要我陪酒喝。
我一雙眸子裡露出了驚慌,趕忙解釋說:“抱歉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服務生是不能陪客人喝酒的。”
可男人一副囂張的樣子,不急不慢的說,“什麼規定不規定的,別跟我來這套。”
說完就往酒杯邊甩了一把錢,氣勢凌人的,周圍人也開始跟着起鬨。
我暗歎,垂眸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先生,服務生不陪客人喝酒。”
這樣的狀況,也不是沒有碰到過,可我依舊遵循着自己的原則,也讓那些客人很是無奈。當然了,大家都是來消遣的,誰還跟個服務生較真兒,那豈不是破壞了氣氛。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倒有些不依不饒了:“不給面子是不是,嫌錢少是不是。”
緊接着,又掏出了一把錢豪氣的往我身上一扔,髒話也跟着吐了出來:“操,今天我就不信搞不定一個服務生。”
許是對他來說,被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拒絕,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然後就有人說了:“喝了吧姑娘,喝了這錢可都是你的。”
“就是,誰敢不給張小總面子。”
嘻嘻哈哈的聲音,不知是幫我,還是在暗損他。
包廂裡的歌聲依舊委婉着,可那杯酒我始終沒有端起,他走過來將我扯了起來,然後臉色有些冷的說:“你出去吧!”
氣氛有些凝住了,囂張的男人氣焰消逝了一半,我不動聲色的轉身走了出去,昏暗中他的臉,我來不及去看。
明亮的大理石地面映着頭頂的燈光,遠處朝我走來兩個人,仔細一看,是白晴,被一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摟着。
我急忙迎上去,她一張臉梨花帶雨的,身上披着一件男士的西裝外套,流着淚撲到我的懷裡:“清漪姐,剛纔嚇死我了。”
她在我懷裡輕泣,她的無助,令人心生憐惜,我抱住她的肩連忙問:“怎麼了?”
她不語,身子在我懷裡抖個不停,我只好擡眼望着她身後那個儒雅的男人,他不慌不忙地解釋說:“抱歉,是我那個朋友喝多了纔對她做出了無理的舉動。”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白晴衣服的前襟是溼的,清冽的酒氣在鼻間揮散不去,我知道,她定是被客人強灌酒了。
高端的場所雖然客人大多數是有素質的頂層人士,可難免會遇到一些難纏、蠻橫的。
何況白晴還那麼美,那麼安靜的坐着,就讓人心生連嘆。
興許是剛纔的事還讓她心有餘悸着,好一會兒她才停止了哭泣,杏目裡依舊含着淚跟我說:“清漪姐,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抹去她眼角的淚,輕聲囑咐:“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晚點我去看你。”
她擦着眼淚點點頭:“嗯。”
那個男人朝我禮貌地點頭示意,然後護送白晴到電梯那。
過了凌晨客人漸漸的消散,將包廂打掃乾淨後我也就下班了,出來看到路上行人三三兩兩。
路邊賣夜宵的大嬸還沒收攤,我坐下要了碗酸辣粉和幾串麻辣燙,簡簡單單就覺得很美味。
大刺刺的引擎聲引得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輛銀色的跑車停在我身後,車窗落下是他一張尊貴的臉,“上車!”
“啊…”我楞楞的迴應了一聲,嘴裡還嚼着東西。
他不耐煩了,“聽不懂啊,叫你上車。”
大多數時候,他的態度都是這樣的,我擦擦脣,結了賬提起包包坐進了副駕駛。
車速有些快,路燈被一盞盞的甩在身後。
他叫顏珞,二十六歲,從他穿着打扮來看,似乎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具體身份背景,我沒問過,因爲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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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車座心裡有些亂,餘光掃了一眼他的側顏,不可否認,他長得十分的好看,渾然天成的尊貴與霸氣令人忽視不得。
誰也不說話,任憑呼吸將這冷漠吞噬。
開了好一會兒他纔跟我說了一句話,似乎是命令:“把工作辭了!”
“再說吧。”我答得從容,至少在我沒找到合適的之前不能辭。
他不在言語,只是將車子很快的開到了別墅那兒,一前一後走上二樓,他回頭,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丟下句話:“你先去洗澡。”
我來這裡爲數不多,可他的態度一直都是唯我獨尊般。
我有些侷促,洗好了卻不想出去,他這個人看上去挺霸道的。
終於他不耐煩的敲着浴室的門催促道:“顧清漪,你準備住在裡面了嗎?”
我這才輕輕的拉開了浴室的門,他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身軀,他得有一米八多,挺高的,身材也是極好,是常健身的人。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他面前,肩帶被他靈巧的手指輕輕一扯,感受着他的火熱如狂風暴雨般的吻着我....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腰上圍了一條浴巾,見我穿好衣服就要離開便叫住我,“你等下。”
手機遞到我面前:“把你的號碼留下。”
“啊。”我以爲我聽錯了,畢竟我們的關係不是那麼的明朗,也沒深到需要互留號碼的地步。
就在我遲疑不決的時候,他就不耐煩了:“啊什麼啊,聽不懂嗎?”
我只好接過,將自己的號碼輸進去之後遞還他,他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看了眼,之後便說:“再等下。”
轉身走到櫃子那拿出兩疊錢扔給我,很是大方地說:“拿着吧!”
我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興許在他的眼裡,我和那些小姐沒什麼區別。也是,畢竟在那樣的環境中工作,不免讓人產生聯想。
一言不發,我默默地從牀上拿了起來,道了聲:“謝謝。”
他給我就拿着,說多了就是矯情。
看也沒看他,淡聲說了一句:“我走了。”轉身,下樓。
出了別墅我就呼了一口氣,心情這纔有些順暢了起來。
心裡有些後悔那日的舉動了,真是糊塗啊,真不該招惹他的,這種人最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