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大公的背景麼?他絕對不是你可以得罪的!我親愛的小兄弟!”林江的態度讓寒烈對於獲取地獄黑龍屍體不再有任何的想法,只希望他不要因爲年輕氣盛,一時衝動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所謂錯誤,也就是和大公撕破臉皮。
“您也知道大公有守護家族的支持?”林江一陣驚訝,守護家族的神秘和扶持對象絕對是外人難以獲知的,如果不是從卓君口中得知的話,他根本想象不到一個小公國的大公背後竟然站在這麼個龐然大物。
“這本來就不是秘密。”寒烈手指有節奏的拍打着桌面,望着林江驚奇的神情道:“紅石,紅葉,紅月三國連年戰火不斷,國力難免有衰弱之際,卻從未被其他強國攻伐過,其中的原因就是由於這三國擁有守護家族的庇護,讓其他國家投鼠忌器,不敢觸碰守護家族的威嚴。”
“紅石,紅葉,紅月三個公國的大公其實是堂兄弟,由於血脈的關係都能得到守護家族的保護,並且分別還有大陸三大帝國的暗中扶持,而事實上,三大帝國之所以介入其中,更多的是爲了和守護家族取得聯繫,尋求機會贏得對方的好感。”
聽寒烈說完,林江一下子有點懵了,對方話裡很明確的告訴他,大公這潭水深的很,牽扯到了好幾家的利益,如今各方都處於在一種均勢之中,自己如果敢威脅到這種平衡,恐怕會碰的連渣都剩不下一點。
“怎麼了?害怕了?這麼一點小小的內情也承受不了,那還談什麼討回血債!”大將軍手指握拳重重的敲了下桌面,眯縫着的瞳仁中閃爍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雄性味道。這目光就象是一頭站在山頂俯視大地的雄師,睜開了自己惺忪地睡眼打量着林江這隻受道驚嚇的小羊羔。
“怕個鳥,只不過……俺覺得有必要臥薪嚐膽,忍氣吞聲一段時間!”林江強撐面子的說道。在這位大將軍的面前,他感到對方始終能掌握着和你談話的節奏,引導着你的思緒,而寒烈則永遠象一個猜不透的謎。
雖然寒烈給林江一種模糊的朦朧感,但有一點他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寒烈的語氣裡有激將自己的意圖,而這是讓林江最琢磨不透的地方。
一邊強調大公是不可得罪的,一邊又有挑唆自己和大公對着幹的意味,寒烈話裡所要表達的真實意義似乎充斥着矛盾,如煙雲般飄渺不定,虛幻的讓人抓不住關鍵。
舒展了下四肢,寒烈腰桿靠在了椅背上,精光四射的眼神中帶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麼多麼?親愛的林江伯爵大人!”
林江傻笑了一聲,扯了扯雞窩般的頭髮,表示自己是個單純的娃!
“因爲我認爲你的實力已經有這個資格知道這一切了!”寒烈的聲音絲毫沒有剛纔的雄壯,威武,反而很柔和,很有親和力:“事實上,這些東西也不能算是什麼太大的機密,各國的皇室多少都瞭解一些。”
“知道麼?整個紅葉公國年輕的一輩裡,你是第二個讓我看的上眼的人。”寒烈的眼神裡充滿着長輩賞識晚輩的目光。
林江聽聞連上了流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不過這表情怎麼看都有點虛僞,在林江的字典裡,只找得到狂妄沒有謙虛。
“我是第二個,那麼第一個是誰?”林江好奇的問了句,腦子裡同時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我的兒子,寒凌天!”寒烈一字一句地說道,神情中全是驕傲和自豪。
果然是他!林江心裡暗暗嘀咕着,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自己這麼個傑出青年竟然和那個娘娘腔相提並論,這讓他有種把蒼蠅嚥到肚子裡的噁心感。
“我只是個鄉下小貴族,以前還有魔武廢物的外號!”林江故意貶低自己,和寒烈唱着反調,對方把自己捧得這麼高,讓他懷疑隱藏着什麼陰謀。
“魔武廢物?一個二十歲的高階武尊算是魔武廢物的話,那我這個四十多歲的初階武王恐怕連當廢物的資格都沒有。”寒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也難怪,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隻看錶象,象我這樣能看出別人內在的聰明人實在太少了。”
明明是一句無比自戀的話,但從寒烈嘴裡說出來,卻讓人聽上去是那麼的貼切,林江不得不正視眼前這位給他留有妻管嚴印象的大將軍了,在短短的幾句交談之後,他現在哪裡還敢對寒烈萌生一絲一毫的輕視。
“感謝您的讚美。”林江被這一誇,也有點飄飄然了:“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眼光最睿智的人。”林江這話像是在恭維寒烈,但顯然更多的卻是在誇獎自己。
“你真的很神奇,實力提升的速度讓人驚駭,但是你的根基太薄,最多隻能算是個天賦極高的天才罷了!”寒烈淡淡一笑:“除非達到傳說中的神級,不然個人的實力再高,也無法駕馭在至高的權利之上,而權利絕非一個人所能夠駕馭,他需要一個團體,一個國家,乃至於一個聯盟來創造。”
林江皺着眉頭,轉着手中的琉璃杯一言不發,寒烈話裡似乎有招攬的意思,這讓他產生了一絲反感,受人驅策是他最排斥的事情。
“小子,知道大公爲什麼如此忌憚你麼?不僅僅是你的天賦,以及你和大公之間的種種不愉快。”在林江驚疑的眼神下,寒烈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道:“從古到今,大陸上的任何國家從政權制度上一直存在着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貴族擁有封地後的募兵制度。”
此話一出,林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尋思着寒烈提到的貴族募兵制度。
倘若一位貴族擁有大量的金錢和崇高的地位,那麼這位貴族可以在他的封地內無窮無盡的募兵,理論上來看,只要有足夠多的錢,組建一支超過國家正規軍地私軍是完成可能的,而這無疑將動搖國家君主的權威。
“你手下的獸人戰士太強大了,出現的太突然了!要知道大陸上除了一些傭兵團裡,幾乎沒有一個人類貴族能擁有如此多強悍的獸人戰士!”寒烈用無比感慨的語氣,道出了紅葉大公對於林江真正的忌憚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