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把鍾大人,你也不必急着回答,不如你回去好好想想,然後在寫一份摺子給本王如何?”看到他的表情,慕容錦楓已經證實了心中猜測,但他還是想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
“是,是,是,下官這就回去仔細研究,一定給王爺一個答覆。”鍾子鑑求之不得,告辭了明王,匆匆出了王府。
鍾子鑑回到府裡,就直奔到鍾靈萱的‘靈萱閣’,這是鍾靈萱給這個院子起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
聽完父親的講述,娥眉微擰,慕容錦楓什麼意思?這種事他自己做決定就好了,爲什麼要問父親,這分明是在試探,可是他試探的目的何在呢?
“小七啊,你可有什麼想法?”鍾子鑑一氣說完,再加上一路急趕,氣喘吁吁,端起茶杯一氣牛飲,喝完茶後發現女兒還在沉思,該不會連她也不知道怎麼辦吧?那他怎麼交差啊?
鍾靈萱收斂心神,淡然笑道:“爹不用緊張,其實這個很簡單,外族擾亂邊境,必是我們國家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比如糧食、布匹、美酒,我們只要跟他們談生意就行了,我聽說羌族生產汗血寶馬,還有他們以打獵爲生,肯定會有很多珍貴的皮革,還有他們的山上,生長很多珍貴的天然草藥,這些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但是對我們來說卻很珍貴,只要我們找個人和他們首領談判,公平交易就行了,然後再派人暗中把這些消息在他們百姓中散播,順便吹噓一下我們的百萬雄師。百姓都很單純,他們要的無非是安居樂業,肯定不會願意打仗,在這樣不團結的情況下,他們的首領肯定不會擅動干戈,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他們何樂不爲呢?”
鍾子鑑仔細的聽完女兒的話,頻頻點頭,對這個女兒真是深感佩服,這樣既免了干戈,兩國又得了互惠,真是一舉兩得。
歡喜過後,又有了不少感慨,“小七啊,還是你說的對,官場真不適合爹,早知道當初還不如聽你的話,卸甲歸田,爹爹現在是每天如履薄冰啊?”就怕皇上或者王爺哪天突然找他談話,都是真金不怕火煉,只怕他這頑石經不起任何考驗,到時候被皇上立一個欺君之罪,就等着滿門抄斬了。
“爹,事已至此,就別想太多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就好,女兒會幫您的。”看着明顯白髮比過去多了幾根的父親,鍾靈萱不忍的安慰道,雖然不是親爹,好在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想到這,突然讓她想起一件事。
“爹,有件事女兒想問問您,希望您不要生氣。”
“小七,你有什麼儘管問好了,爹怎麼會生氣呢。”他現在越看越覺得這個小七更像他的女兒,也或者說有女如此,一生足矣。
鍾靈萱又給父親倒了杯熱茶,打發走了所有人,屋裡就剩他們兩人,才悠悠開口:“爹,我是您的親生女兒麼?”
‘啪’鍾子鑑剛端起茶杯,準備喝茶,聞言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落地開花,茶水灑在衣襟上,洇溼一片。
鍾子鑑臉色有紅轉白,猛
然跳了起來,“誰說的?又是誰在搬弄是非,讓我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爹,你爲什麼這麼激動啊?”鍾靈萱淡笑着走到父親身邊,扶他坐下,輕聲安撫“爹,就算我不是您的親身女兒,您也永遠是我爹,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鍾子鑑嘆息一聲,看向女兒滿臉慚愧,半晌後說道:“哎!小七,爹對不起你,這些年虧待了你,可是你還以德報怨,爹真是慚愧,也虧欠你孃的囑託。現在你已經長大了,既然你想知道真相,爹爹就把真相告訴你吧!”
憶起往事,癡、怨、恨再次浮現腦海,那是一段不堪的往事,卻也是他一生難忘的回憶。那年他出門去辦事,半路上遇到一個被追殺的女子,她已經懷了四五個月的身孕,渾身是血,狼狽不堪,跑到他的馬車前,求他收留。看她可憐,他讓她上了馬車。她說是被仇家追殺,她的丈夫和全家都被殺害了,他們連她和腹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那女子名叫楚凌,長的美若天仙,鍾子鑑動了惻隱之心,把那女子帶回了家,男人的本性作祟,鍾子鑑對她有了愛慕之心。他對她說會一輩子對她好,也會對孩子好,保證她們母子衣食無憂。
楚凌面帶憂傷想了三天,然後答應了他的要求,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她要爲丈夫守孝三年,三年後再嫁於他。
鍾子鑑雖然不悅,但是爲了得到美人心,也只能答應,只希望三年後她能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鍾子鑑滿懷希望等待中,楚凌卻在難產中死了,臨終前把女兒託付於他,求他幫她把孩子養大,說什麼來世當牛做馬報答他。
楚凌死後,鍾子鑑滿心抑鬱,看到那個孩子更是心煩,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還賺個麻煩,心裡對楚凌又愛又恨,他知道她的心裡一直只有她的亡夫,寧願死也不願和他在一起。把孩子交給下人後就再也不管不問了。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很混賬,孩子有什麼錯,大人之間的事,怎麼也不該她來承擔,她沒有爹也沒有了娘已經夠可憐;可是這麼多年他卻任由她自生自滅,他不是不注意她,只是每次看到和她娘極爲相似的那張臉,他的心裡就更不是滋味,所以纔會更加不想見她。
“小七,事情的真相就是這些,我都告訴你了,至於你的身世,你娘從沒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對了,你娘生前讓我轉交給你一件東西,也許那裡有你想知道的。”鍾子鑑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道。
鍾靈萱跟隨父親來到書房,這間書房她來過不知多少次,對這裡的每一本書比對這裡的人還要親切。她不知道這裡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只間鍾子鑑走到一幅山水畫面前站定,仔細認真的打量着那幅畫,深情而專注,就像在欣賞一位絕色佳麗。良久後才悠悠開口:“這幅畫乃是你母親所做,她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
鍾靈萱隨着他的視線也看向那副畫,畫工流暢
,景色優美,算的上是一幅佳作,但是她卻無法從這幅畫中看出什麼,不解的看向父親。
鍾子鑑看出她的疑惑,伸手掀開畫卷,只見他在牆壁是凹出輕輕按了一下,那堵牆突然打開,顯現出裡面的暗格。
鍾靈萱讚歎暗格的設計精妙,那個小小的凹陷,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更不可能知道這裡還另有機關。
鍾子鑑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精緻的木雕妝奩盒子,盒子外面有一層灰塵,看來是有些年頭了。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我放在這裡十六年,裡面放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說着把盒子遞給了鍾靈萱,臉上有了一絲輕鬆,他總算做了一件對的起她的事。
“謝謝爹!”盒子沉甸甸的,承載了十六年的悲歡離合,酸甜苦辣。
鍾靈萱捧着盒子回到了‘靈萱閣’,她一直在想到底該不該打開,這是小七的娘留給她的,說不定裡面真的有關她身世的秘密;但是她又不是真的小七,憑什麼動她娘留給她的東西;但是她現在又的確是小七,如果一直把它塵封,會不會辜負了她孃的一番苦心。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她最終決定打開這個盒子,如果她娘有什麼臨終心願,而她恰巧又辦的到,她就幫她完成,也算她幫了可憐的小七。
盒子打開,是一條紅色的絲帕抱着的物件,拿在手裡像是一本書。一層層打開,果然是一本書呈現眼前,上面寫着‘萬毒歸宗’。隨便翻了翻全都是製毒和解毒的方法,這本書如果落到壞人手裡,恐怕就有很多人要遭殃了,如果是落在好人手裡,又可以救很多人,實在太珍貴,好在鍾子鑑沒有企圖心,否則這本書就可能引起軒然大波,她一定要好好珍藏,善加利用。
放下‘萬毒歸宗’,下面這本更讓她感興趣,‘玉女劍法’,聽名字就知道是女人練的武功,沒想到小七的娘竟然還留了劍譜給她,可惜她沒看到,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在鍾俯受盡欺負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七她娘怎麼會有這兩本這麼珍貴的書呢?她的來歷一定不簡單吧?她說是被仇家追殺,那麼追殺她的仇家又會是誰呢?
鍾靈萱翻遍了兩本書,都沒有關於她身世的描寫,那是不是表示小七的娘,並不想讓她追究自己的身份,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只想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她不死心的看向盒子,發現還有東西,拿起來是一個玉墜,像半個八卦。有精美的花紋,看上去色澤晶瑩剔透,摸上去有溫潤之感,是上好的羊脂玉。按說這個玉墜有一對纔對,難道另一個在小七死去的爹身上?
這個玉墜比一般腰間掛的玉佩要小,但是比耳墜要大。鍾靈萱心喜不已,這個她喜歡,於是掛在了脖子上,貼身帶着,說不定可以保平安。
至於這兩本書,毒,她不喜歡,先放着吧,劍譜她倒是可以看看,說不定還可以練成什麼絕世劍法呢,雖然以她這個年齡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練來防身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