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喜歡在月圓之夜殺人,白露覺得那樣很酷。風琴館的月亮也圓了,殺機四起。
甄蘋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那天晚上她起牀上廁所,在洗手間發現了何蔚民的屍體。甄蘋的叫聲也讓大家從睡夢中驚醒。
“叫警察啊。”孫樂說。
“我們就是警察啊。”任天泓說。
“叫老江。”
……
趙藍也匆匆趕來風琴館,爲屍體做檢查,鑑於風琴館中人物重要,保密性高,調查員必須一一分別走訪,一個個排除作案嫌疑,尋找線索。
孫樂問:“何蔚民和趙佩、馮虎住在211,我和任天泓、卡巴格斯基在218,我們還要分開審嗎?”
“沒錯。”從警局來的那位顧調查員說。
……
趙藍說,何蔚民是死於刀殺,第一案發現場就是廁所,刀從右胸口入,一刀致命。
“趙佩,何蔚民這個人你瞭解嗎?你覺得誰會殺他?”
“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在心理學上的研究和很多人有分歧,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和他的學說有衝突的人。”
……
“馮虎,你和他住在一塊,何蔚民死亡時間,也就是晚上10點前後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我們晚上8點多回寢室就睡覺了,連何蔚民也睡覺了。”
“你覺得”
……
“老孫,死者死亡的時間前後,你在幹什麼?”
“我打遊戲呢,就聽見聲音了。”
“你的意思就是你沒睡?那和你住一塊的那兩個人呢?”
“我戴着耳機打遊戲,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在案發時間段應該沒有出去,否則不就可以發現屍體了,反正我聽見甄蘋呼救的時候,他們兩個纔剛從牀上爬起來。”
……
“這位俄羅斯小哥,你案發時間段在幹什麼?”
“躺在牀上玩手機,和朋友聊天。”
“那你的朋友任天泓呢?”
“他很早就睡覺了,我們都可以證明。”
……
“呃……你我就不問了……”顧調查員說:“就屬你最厲害,發生命案了還叫不起牀,江隊都來了你還沒起來……”
“我這幾天困啊!”我說:“連着寫了好幾天材料了,好不容易早睡一會兒,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起牀。”
“你覺得誰嫌疑比較大?”
“1樓的曾佳你知道嗎?他的心理學說和何蔚民有一定衝突。趙佩是搏擊、格鬥高手,有能力殺他。馮虎是搗鼓槍械的,對刀法也一定有研究。暫時就懷疑他們三個。”
“會不會是多人作案?”
“也有可能,其實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兇器,找到兇器就多一個線索。”
……
顧調查員繼續調查風琴館的其他人,我則是去了洗手間。何蔚民的屍體已經被帶走,我看着地上的紅線勾勒出的人形,腦袋裡浮現出一幅畫面:
何蔚民晚上出來上廁所,廁所一片漆黑,就在這時,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趙藍說,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說站在趙藍面前的那個人可能是熟人。
“兄弟。你也來上廁所啊?”何蔚民說。
“是。”那人趁其不備掏出刀,將其刺殺。
我心想,不可能是曾佳,因爲曾佳住一樓,如果來二樓上廁所難免引起何蔚民的懷疑,何蔚民多少都會有些防備。
“兇器會丟在哪兒呢?”甄蘋走到我身邊。
“你登記完了?”
“兇器……一定得有兇器。”甄蘋說:“我們模擬一下,該怎麼銷燬兇器。”
“放到自己房間肯定不行。抓到就是百口難辯。”我說。
“隨便扔也不可能,丟下水道這招也沒人用,兇手一定把它放在了我們想不到的地方。”
“想不到……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的風琴館,哪個地方會是想不到的?”
“會不會在風琴館之外呢?”
……
我們又把風琴館的外圍找了個遍,卻沒有什麼發現。
顧調查員說:“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10點多,除了幾個睡覺的人外,還有很多人在工作。剛纔,工作人員還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案發現場多了一種可疑的腳印,不屬於住在風琴館的任何一個人。”
“你是說,外來侵入。”
“可是這個設想不符合趙藍的調查結果,趙藍說沒有打鬥痕跡,明顯是熟人作案,外來人員莫名出現,並且攻擊何蔚民肯定得反抗,所以說,肯定是熟人,趁他不備,就要了他的命。”
“如果入侵者是他的熟人呢?”
“不可能,入侵是絕對不可能的。”江庭君說:“風琴館的防禦級別比警局高多了,蒼蠅都進不來。”
甄蘋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道是……風琴女鬼?”
“你又從哪聽到的傳說?”
“我看過一本關於這個公館的小冊子,那時候還是一個音樂家在這兒住,也是一個月圓之夜,風琴聲突然變的刺耳,這位音樂家在月色朦朧下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是任天泓給你講的鬼故事吧?”
“不不,我沒開玩笑。我知道大家都是無神論者,雖然這事兒聽起來很玄乎,但是那天也確實死人了,死的人是寄宿在音樂家家裡的一位朋友,就是心臟病突發。你想想,嫌疑人找不到,兇器也找不到,這說明了什麼?這很有可能就是女鬼又來了。”
“你很明顯是恐怖片看多了,女鬼呢?刺耳的風琴聲呢?”
我剛說完這句話,感覺自己身邊刮過一陣涼風,我推測是外面起風了,就在這時,風琴館的發聲裝置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什麼情況?通知老大,關了通風口。”
“我就說有女鬼吧!完了完了,這回算是完了……女鬼大人您千萬別殺我……我可從來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
“你別說話了,我看你就是女鬼附體了。”我說:“跟我去天花板夾層裡面。”
“爲什麼?”
“我知道兇器在哪了。”
……
正如我所料,兇器果然被藏在了天花板的夾層裡,這樣才導致了風琴聲變的刺耳。剩下的就是檢測指紋和其他信息了。
江庭君急得團團轉,畢竟何蔚民也是他的一員大將,本想把這種拉到警察這邊來,沒想到卻在半路出了問題。
甄蘋最近瘋瘋癲癲的,還信什麼女鬼傳說,我感覺她有點不正常。趙佩和馮虎和何蔚民在一個寢室,接觸密切,也有嫌疑。卡巴格斯基、任天泓、孫樂的嫌疑比較小。風琴館別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也就是說兇手只能在有數的幾個人當中了。
……
葉華予以T市老家有事爲由向李矜儀請了長假,離開律師事務所已經很久了,他要辦一件大事。
“白露,何蔚民死了嗎?”
“沒錯,我安排的人還是比較靠譜的。”
“以蘇霜淺的推理能力,估計他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他們破案只是時間問題。”
“那我們必須得趕緊了,下一步行動什麼時候執行?”
“不急,高升、何蔚民已經死了,反正就剩一個了,我們一點也不用着急。”
“殺何蔚民這招實在是高,這樣既可以把責任推給賞銀獵人,還能繼續保護罪的身份。”
……
客廳裡的人們抽着煙談着事情,我獨自一人來到風琴館的樓頂。
“沒想到你還是聞不慣煙味。”
“是啊。”我對陸秋深說:“大偵探,他們也錄你口供了嗎?”
“我現在的化名是周駿義,而且顧調查員是新來的,根本不認識我,現在沒幾個人知道陸秋深了。”
“這起案子,你怎麼看?”
“等一個結果。”陸秋深說:“兇器這麼快被找到,兇手一定坐不住,今天晚上說不定他就會逃跑。”
“當然,也未必。說不定他還留了一招。”
“聽你這麼說,你也知道是誰了?”
“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你記住,我是220的周駿義,來自JY市,千萬不要暴露了我的身份。”
……
江庭君、趙藍、孫樂、甄蘋、趙佩、馮虎、卡巴格斯基、任天泓和我坐在了客廳之中。
“蘇警官,你叫我們來開這個會,是不是你已經推理出兇手了?”江庭君問。
“沒錯。但是我知道這個兇手一定不只有一手。”
“哦?”
“因爲我在天花板夾層裡找到了這個——接線板,這個接線板不是普通的接線板,而是一種東西專用的,是什麼東西,它就是,**。你說對不對,卡先生?”
“我是你們的friend啊,我和他無冤無仇我纔不會殺他。”
“何蔚民的傷在右胸口,我們裡面的左撇子只有你一個。”我說:“兇器的指紋已經在檢測了,你逃不掉的。”
“我真的沒有殺人,右胸口中刀就一定是左撇子捅的嗎?你這個推理根本不嚴密。”
“當然,我還有一個決定性證據。你的手機,你說案發時間你在用社交工具和人聊天,我讓C黑了你的聊天記錄,你的聊天對象正是何蔚民,他對你發的最後一條消息就是:我上個廁所,馬上就睡覺。你是知道他行蹤的人。”
卡巴格斯基原型畢露,冷笑着說:“看了蘇小姐的推理能力果然名不虛傳,沒錯,就是我殺了何蔚民。”
江庭君對孫樂他們說:“還愣着幹什麼?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