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問。
“剛纔我媽打電話來說,我姥爺**病又犯了。”陸秋深說:“他本身就在刑警工作上勞累了一輩子,退休了還不歇着,身體肯定吃不消。”
“那我們先去哪?”
“估計是要先去醫院了。”
……
“媽,我姥爺他怎麼樣?”
“手術剛做完,還沒醒,醫生說這次比較嚴重,實在不行得去省城大醫院看看。”
“那邊聯繫好了?”
“你舅舅去辦了。”陸秋深的媽媽是個年輕美麗的女人,穿着樸素,卻十分有氣質,她也看見了我:“這位是?”
陸秋深說:“您兒媳婦。”
陸秋深的母親好像開玩笑似的說道:“你可算是有女朋友了,你姥爺知道了肯定也高興。”
“阿姨好。”
“你好,秋深這孩子不太懂事,平時話也少,阿姨也沒法在他身邊看着他,就拜託你照顧了。”
“沒事,應該的。”
陸秋深不服氣嘀咕道:“說的好像我不會照顧自己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
“蘇霜淺。”
“你叫蘇霜淺?哦,你爸爸是蘇振律師吧。”
“是的。”
“我和你爸爸是老熟人了,小時候我還帶着陸秋深去過你家呢。”
“咦?我怎麼不記得?”陸秋深說。
“你那時候纔多大啊,還不會走路呢。你們在一塊,挺好,只不過就是……唉,如果你爸爸也在就好了。算了,咱們也不提這事了,免的都傷心。你們回家一趟也不容易,想吃什麼,給你們接風洗塵。”
“你留在這兒照顧我姥爺吧,我們剛纔吃了點。”陸秋深說:“我和小淺看看師孃,就得趕緊去關廟村一趟。”
“你們怎麼去?”
“警局裡找個車唄,實在不行就坐公交。”
“那多不方便。”陸秋深的母親給她一把車鑰匙:“我今天反正用不到。”
“也好。”
……
“你媽是做什麼生意的?”陸秋深母親的車是一輛保時捷macan,少說也得60萬。
“古玩。”
“看不出來啊,我看着她一點都不像是個做生意的女強人啊。”
“我看上去也不像偵探啊。”
我說:“對,你像土匪強盜黑社會。”
“這就把你綁票,搶上山頭當壓寨夫人。”陸秋深把我抱起來,放在副駕駛上。
“討厭。”
我的初吻就這麼讓他“搶走”了。
也不知道保持了多長時間,我一把推開他:“煩人,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沒刷牙啊?”
陸秋深說:“還吃大蒜了呢。”
我把他推走並關上車門,抱着抱枕,撇了撇嘴。
陸秋深車都開出半里地了,我還沉浸在剛纔,“去哪?”
“你老媽那裡,哦不,咱媽。”
“還咱,就好像家長都同意了是的。”
“我媽壓根就不管我這方面的事情,她就知道她生意,上學的時候偶爾也就問個成績,後來我大學退學不上了,她也沒說什麼,偶爾問問我錢夠不夠花。後來我偵探事務所開始掙錢了,我又是上電視,又是這事兒那事兒的,她連問都不問,有的時候我就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她忙着掙錢還不也是爲了你好,反正就你一個兒子,她不願意問你是因爲你每天糟心事就很多,不想給你添麻煩唄。”
“說實話,人活着掙那麼多錢也沒啥意思,我有的時候就想啊,和你一起,到國外去,找個清閒自在的地方,養點小動物,弄點花花草草,反正咱們錢是夠花了,與其整天爲這些事情操勞,真不如一走了之。可是我想到師父,想到李教官,想到我身邊爲了正義而犧牲的人,我告訴我自己,無論如何我都得走下去,這條路註定寂寞。因爲我知道,寂寞是躲不過的,就算我今年逃了,明年花開兩岸的時候,寂寞依舊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