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不過氣來的人,不只是她。
魚先生這一刻,同樣感覺像是吸入了一口冷氣,冷氣鑽入他的胸腔內,彷彿要遏制住他狂亂跳動的心臟。
爲什麼會這樣?
他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身體這麼完全徹底地被她包裹,不留一絲縫隙。這種親密無間,讓他內心顫`抖不已,扣着她手的力量,不自覺的加緊。
許久,他才緩過氣來,重新看向她。
“小魚,你是故意的?”他聲音暗啞低沉,亦如他的身體律`動的聲音。
藍梓緋只能搖頭,說不出話來。
她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繩索,從他的身體,穿過她的身體,最終穿透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體,把他們緊緊地捆綁在一起。
這種感覺很陌生,同樣讓她覺得內心揪緊。讓她咬着下脣的力度越來越大。
他看着她仍然緊咬着脣,這個壞習慣怎麼還是改不掉?這一次,他都能看到紅紅的印跡,像是要滲透出血來!
“小魚。”
“嗯?”
她等着他又想說什麼,結果,他什麼也沒說,吻住她,很快撬開了她的脣齒,迅速又放開了她。
等他放開,她又很快咬住,他氣得又狠狠地撬開。
這樣反覆了好幾次。
到後來,她像是被他訓練出師的高徒,終於可以長時間的鬆開,大概也是因爲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去咬了。
然後,一切就更一發不可收拾了。
洶涌的浪潮一陣一陣涌向他們,將他們淹沒得徹底無虞。
……
潮退過後。
他一手枕着頭,一手攬着她的腰,雙眼緊閉。
她一如既往地趴在他身上。
四周已經安靜下來,她卻還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起伏一直還在持續,只是,極致時刻過後的魚先生,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剋制自己,所以,她即使能感覺到他身體還未平息,卻幾乎聽不到的喘`息聲。
“魚先生,你在想什麼?”她有些擔心,他會不會胡思亂想。
“想什麼?想你爲什麼突然又多了那麼多鬼主意?”他笑了笑。
“……”魚夫人沒好意思接他的話。
她確實又讓他耳目一新了,她從來都會讓他措手不及,然後就更愛不釋手。所以,腦海裡不自覺地在想着,她和另一個男人喝茶的情景,心裡就會盛怒,卻不得不強行剋制。
他不能這麼小氣!不能剝奪她的自由,他要給她信任!
這是他不斷在心裡反覆的唸的經。
最終能讓他平息怒火的,是他想到了一點,她爲什麼會開心,不是另一個男人帶給她的,而是她自己做到的,反過來,她會讓任何一個人變得開心。
這一點他很早就意識到了。
持續高漲的炙`熱氣氛縱終於慢慢冷卻下來,藍梓緋感覺到有點累了,她腦海裡突然想起花卉市場的大姐說的話:
“在你的tun下墊一個枕頭,男人就能cha入得更深,完事之後,可以試着倒立幾分鐘,這樣受孕的機率可以提高很多。”
藍梓緋突然“蹭”地爬起來,迅速穿上睡衣睡褲,走到牀對面的一面空牆,迅速翻轉身來,倒立,雙腳靠着牆,雙掌支撐在地板上。
宇文冽原本打算陪她休息會兒,等她睡着了,再去書房忙點工作的事情。被她突然來的這麼一齣戲給看傻了眼!
他同樣起身,靠在牀頭,半躺着,雙手抱胸,想看着她到底想做什麼。
結果,這女人,臉都漲得通紅了,雙臂都已經明顯表現得的吃力了,她卻還不下來。
“你打算這樣弄到什麼時候?”魚先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
“你別管。我看你心裡還在記掛着你的工作,你去忙你的吧,別打擾我!”她說話倒還挺利索。
宇文冽已經瞭解她的性格,她要決定的事情,非得她自己撞破了頭,還不一定願意收手。他只能隨她。
他果然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拿起一件睡袍,披上在身上,慢條斯理地在腰間隨意繫上腰帶。雙手放在睡衣口袋了,走到她面前。
“確定要繼續?”
“確定。”
“好。”
他看了她一眼,自己走出了房間,去書房忙他的工作去了。
藍梓緋感覺到大腦充血得厲害。
幸虧她體力還不錯,在加拿大一年的訓練,她的體魄大有長進。這種倒立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只是,這一次,她目的不純。
總想着要多倒立一會兒,說不定,就有小小魚了。
懷着這樣一種心思,她竟然怎麼也不肯停下來。就這麼咬緊牙關,忍着!
書房裡的魚先生,對着電腦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突然感覺,房間好像沒什麼聲音。怎麼回事?他應該能聽得到她下來的聲音纔是啊?
他們的房間是木地板,因爲他們都不喜歡用地毯。
她不會還在倒立吧?!
魚先生立刻起身,大步跑回房間。
她竟然還、在、倒、立!
魚先生氣得不行,立刻過去,抱着她,將她整個人扔回了牀上。
“你要不要命?有你這麼折騰的嗎?你什麼時候對事後運動這麼感興趣了?”
“什麼事後運動?”藍梓緋滿頭大汗,只感覺到頭昏腦脹,眼冒金星。
等她明白他的話,立刻趴在牀上,笑得不行。
也算是吧。
宇文冽很不滿她這麼莫名其妙地笑,想起她今天的反常,一定是有什麼人在她背後唆使的。是誰這麼無聊?難道是那個男人?
他整個人就不行了,他們竟然聊這麼私密的話題!
“誰告訴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唐裕?”宇文冽星眸裡,幾乎閃耀出火來。
藍梓緋原本趴在牀上,立刻擡頭,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你還是介意我跟他喝過茶?”她氣得立刻爬起來,“宇文冽,你真的太過份了!”
她拋下這兩句話,立刻跑去浴室,倒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她身上出了很多汗,想要洗個澡。
宇文冽把她拉住,“你跟他喝茶,你還有理了?”
這話更把女人惹毛了,“我爲什麼不能跟他喝茶?你覺得我跟你結婚了,連跟別人喝茶的權利都沒有了?”
她想要掙脫他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