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回到自己的住宅之後,玉嬛抱着她怒氣之下扔給它的宣紙道:“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慕容夕本想說扔了,可是想着畢竟是軒轅琛的東西,最後還是道:“算了給我吧。”
玉嬛將那紙遞了過去,慕容夕看着上面的孫子兵法,不禁又覺得好笑,當時怎麼就會想着軒轅琛會給她畫像呢?他像是那樣解風情的人嗎?
慕容夕將紙捲了卷,卻發現紙張有些不對,她用手一捻,發現本該是兩張的紙,變成了三張。
慕容夕將最後一張紙拈出來,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畫像。
畫中之人,鳳披霞冠,笑臉盈盈的看着世外的人。軒轅琛似乎將她身上所有的美好都融入了這一張紙上。
玉嬛看着慕容夕愣在那裡,走過來看到這樣一幅畫,不覺驚歎道:“小姐,這畫……”
她本來想問是誰給畫的,可是又發現是多嘴了,這還能是誰畫的,能在畫中都含着如此情意的,除了軒轅琛,還會有誰。
慕容夕撫上畫中人的嫁衣,發現很是特別,跟着現在女子的嫁衣都不一樣。
玉嬛瞧見,也是誇讚道:“小姐,這嫁衣可真是漂亮,奴婢參加過的酒宴也不少了,從來沒有一個女子的嫁衣是這樣漂亮的,你看這嫁衣的腰間,全都用金箔點綴,華貴而不失素雅,很是好看。”
慕容夕看着這件嫁衣,也覺得很是喜歡,玉嬛眼眸一轉,問道:“小姐,這不是王爺親自畫下的嫁衣吧。”
慕容夕答不上來,她看着這個嫁衣,最後卻道:“收着吧。”
玉嬛覺得怪可惜的,連忙攔住:“別呀,這麼好看的話,還是讓奴婢去裱上吧。”
慕容夕搖了搖頭:“軒轅琛畫的是慕容夕,而我是童生婉,現在這畫只能藏着,是不能拿出來張揚的。”
玉嬛想起他們現在的身份,點了點頭,接過慕容夕手裡的話道:“那奴婢這就把它好好放着,等着小姐什麼時候恢復了身份,奴婢再去將它裱上。”
慕容夕點了點頭,獨自入寢去了。
沈立容張羅選妃的速度倒是很快,各家的官員和富商聽見是攝政王選妃,紛紛將自己的女兒往上湊,可是選妃的第一步,是驗明處子之身,這一點,就已經把慕容夕攔住了。
她早就不是處子了,可是她和軒轅琛都沒有想到這點,現在已經臨近檢驗的關頭,又遇上了這樣的事,如果被人知道,那她又該做何解釋?
軒轅琛知道這件事其實也好解決,只要沈立容下令,讓她不檢查這關就行了,可是如何讓她收回命令,就成了一個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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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容正在用午膳,聽到軒轅琛居然前來請安,驚的手上的湯匙都差點掉在了地上,軒轅琛可是從小到大的都沒向她行過禮,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居然選在這個時候前來給她請安。
沈立容只好讓人邀他進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做出太后的姿態,等着軒轅琛進來。
“臣參見太后娘娘。”
沈立容笑着道:“攝政王還是免禮吧。”
軒轅琛依言站了起來,宮人給他搬來了座椅,沈立容喝上了一口茶,問着軒轅琛道:“不知道攝政王今日前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軒轅琛看了一眼她周圍的宮人,沈立容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擔心軒轅琛會對她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於是之上宮人退到了殿外,還留下了一個心腹,來保護她的安全。
軒轅琛這纔對着她道:“聽聞太后想給本王選妃,還要檢查處子之身這一環節。”
沈立容一笑:“這可不是哀家安排的,這是歷代的祖先定下的規矩,要是皇上王爺的不是清白女子,這可怎麼說的過去,所以每每參加的女子,都是要驗明正身的。”
軒轅琛點點頭:“好,既然這樣,在我這裡,便取消吧。”
沈立容臉色一僵,問着軒轅琛道:“攝政王說什麼?取消?”
沈立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麼重要的環節,軒轅琛居然想取消,這不僅僅是檢查女子是否還保持着貞潔,還是看看是否身有異味和疤痕,是檢查其身體的完美度。
軒轅琛肯定道:“是,這個環節取消,本王的王妃,不需要經歷了這一關,更何況她們都是世家女子,自己的身體,除了自己,被人隨意擺弄,肯定是不自在,所以就請太后下旨,取消這個環節。”
沈立容和自己的心腹宮人對視了一眼,她突然想到了一點,當日童孺寧來說的時候,就說軒轅琛是出現在慕容夕的房間裡的,還是在暗格裡躲着的,若是真的正大光明,何必這樣偷偷摸摸,難不成是他們已經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想到這,軒轅琛強力要求不檢查處女之身,倒也是說的過去了。
沈立容笑笑道:“既然是攝政王你選妃,那這些事情就聽攝政王你的吧,哀家即刻下旨,將這一環節取消,所有的女子,皆不用驗明正身。”
軒轅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刻也不想在此多留:“多謝太后,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沈立容點點頭:“好。攝政王公事繁忙,哀家也不留你了。”
沈立容的心腹宮人看着軒轅琛遠去,問着沈立容道:“太后娘娘,這攝政王可真是奇怪,哪個男人不愛自己的女人是冰清玉潔的,他偏偏要取消這個環節。”
沈立容冷笑:“哀家之前還以爲這個攝政王也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畢竟是先帝的種,還是這麼濫情,才認識童生婉幾天,居然就和她做出了那種事。”
那宮人一驚:“娘娘的意思是……”
她也想不到看起來不近女色的攝政王,居然已經把童生婉,她垂下了頭,不再多想。
軒轅非聽聞此事之後,本應該高興,軒轅琛這樣,就死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樣子,但是他卻笑不起來,在他的心裡,無論是慕容夕和童生婉,都應該是他的,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被軒轅琛佔有了。
慕容夕心裡沒有底的排在這個隊伍裡,她並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只知道她很快就要去檢查是不是處子,第一,她不習慣別人用着異樣的眼光看她,第二,她本來就不是處子了,那些宮人知道之後,畢竟將她從名單上革去,那她和軒轅琛的計劃還怎麼樣實施?
正當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沈立容的懿旨就下來了,說是今年的這一環節,就取消,不作爲考覈的一部分。
來參加選妃的女子議論紛紛,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還能取消的,宮人也是驚了一跳,可是沈立容的旨意他們也不敢違背,只能讓各家的女子先行回去。
慕容夕暗自舒了一口氣,轉身之際,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一女子穿着紅色的衣裙,體態曼妙的走在前面,好像這件事和她毫無關係,她只是一個過客一般。
慕容夕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前,跟在那個女子的後面。
她同那個女子穿過了一個小道,還有宮中的珍饈令,一直到了偏僻的一處。
慕容夕叫住女子道:“姑娘請留步。”
女子停下腳步,慕容夕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問道:“姑娘,可否轉過身來?”
女子依言,緩緩的轉過了身,慕容夕看着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嫮生。”
那女子很是驚訝:“姑娘是認錯了人了吧。”
慕容夕冷眼看着女子:“嫮生,你是怎麼進入宮中的?”
女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慕容夕道:“姑娘,我乃是宮中徐婕妤的妹妹,徐顏華,不是你說的說的什麼嫮生。”
慕容夕看着眼前之人的面容,明明是嫮生的容貌,卻不是嫮生的性子,嫮生爲人狠毒,不會繞着這麼大的圈子來給她解釋自己是誰,她若是來到了這裡,只需要一招,就可以讓她倒下,而且她知道嫮生會讓人遺忘的巫術,夏子旭就是一個例子,如果此人真的是嫮生,沒必要再這裡給她兜圈子。
可是真的就有那麼巧,又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慕容夕對着徐顏華道:“姑娘不必緊張,我剛剛只是一時看岔眼,覺得姑娘又幾分熟悉,才認成了旁人。”
徐顏華點點頭:“我有時候也會這樣,既然姑娘沒事,我就先走了。”
“誒,等一等。”
慕容夕追上去,問着道:“姑娘剛剛說是徐婕妤的妹妹,那姑娘就是最近進的宮嗎?”
徐顏華搖頭:“當然不是,我很早的時候就待在宮中了,宮裡上下的人都認識我。”
這樣一來,好像徐顏華是嫮生就又站不出腳了,既然宮裡的上下都認識她,那嫮生自然是不能冒充的。
慕容夕看了徐顏華一眼,見她充滿了戒備和不解的看着她,連對着她道:“剛剛是我莽撞了,姑娘請走吧。”
徐顏華這纔有了好的臉色,她自小在宮中,看慣了這些人的爲難,她剛剛是把慕容夕特當做那樣的人了,但是現在慕容夕沒有爲難她,她才放下心來,對着慕容夕微微頷首,往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