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是的人搜完了整個房間,都沒有看到什麼男人的影子,那些下人一個個都垂着頭,走出來的時候,蘇如是心上涼了大半截,她已經告訴了童孺寧童生婉的事,到時候要是沒喲一個完整的交代,只怕這次受罰的就是她了。
可是沒有道理啊,芹如明明一直守在外面,還不時聽到裡面的聲音,那個男人絕對沒有出去,一定是他們有什麼疏漏的地方。
蘇如是的臉看向了慕容夕蓋的被子處,蘇如是走了上去,扯住了慕容夕的被子,慕容夕將被子扯住,看着蘇如是道:“搜也搜了,你還想做什麼?”
蘇如是笑着道:“搜是搜了,可是沒有搜完,大小姐的牀上,我們還有沒搜。”
慕容夕看着蘇如是,一字一句道:“你要想好,你要是掀了我的被子,後果是什麼。”
“大小姐放心,無論是什麼樣的後果,我承擔的起。”
慕容夕不怒反笑:“希望是這樣。”
她直接站起身,將被子一掀,手上一卷,直接就用被子包裹住了蘇如是,蘇如是頓時就像一個蟬蛹一樣,不停的在裡面掙扎,外面的奴才都看楞了,一時也不知道上前幫忙。
蘇如是在裡面活動不開,對着外面的人道:“救命,救命。”
外面的下人這下反應過過來,趕緊上前將蘇如是撈出了被子,這時的蘇如是服飾凌亂,妝花成了一片,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憤怒。
而她從被子出來的第一刻,就是想着慕容夕牀上到底有沒有男人,可是結局又讓她失望了,慕容夕的牀上,除了慕容夕以外,誰也沒有。
蘇如是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她始終不明白,爲什麼會沒有,明明芹如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蘇如是將臉對向了芹如,芹如看見蘇如是兇惡的臉,立即搖頭道:“不不,夫人要相信奴婢,奴婢沒有說謊。”
蘇如是反手就給了芹如一巴掌:“賤人,和着她一起串通害我。”
芹如下跪扣着頭:“夫人,奴婢對你一心一意,真的不敢騙你,夫人請相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了,還聽到了裡面的動靜。”
慕容夕臉色一紅,她哪裡知道,裡面的動靜全讓芹如聽了去。
這時童孺寧走了進來,看着慕容夕屋子裡站了一屋子的人,皺了眉頭道:“夫人,你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蘇如是轉頭看着童孺寧,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她不解釋,慕容夕就對着童孺寧道:“夫人無緣無故的就闖入了我的房間,污衊我通姦,還叫來了這麼多的人。”
蘇如是對着童孺寧辯駁道:“事情不是老爺想的那個樣子。”
童孺寧不想聽她多說,只問道:“婉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我……”
蘇如是看了看童孺寧,又看了看慕容夕,突然就看到了慕容夕脖子上的紅痕,她突然想起什麼。對着童孺寧道:“老爺,我並非是無緣無故,而是大小姐通姦,我是帶人來捉姦的。”
童孺寧聽到通姦二字,睜大了眼睛看着蘇如是:“放肆,我知道你與婉兒一向不和,你現在難道這種事情也要拿來污衊嗎?”
“不,我有證據。”
慕容夕心下一慌,握緊了自己的衣角。
蘇如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衣櫃處,她記起來,小時候童生婉想要大人着急的時候,就躲進衣櫃裡,不過不是衣櫃的表面,因爲那樣很容易被人找到,衣櫃下面有一個暗格,可以蒼藏下一個人。
蘇如事一把推開了衣櫃,摸索着暗格,正準備打開之際,沒想到那暗格自動被人打開了,軒轅琛理了理衣襟,從裡面淡然的走了出來。
而蘇如事則是被裡面突然走出來的人,嚇得摔在了地上。
慕容夕看着軒轅琛從裡面走出來,閉上了眼睛,用手遮住了臉。
這樣捉姦的場面,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倆的身上啊,一個是金國的王爺,一個是將軍之女,他們倆的結合是天經地義,還需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童孺寧看見軒轅琛的面容,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想要下跪,卻被軒轅琛給制止住了,軒轅琛對着他道:“童司空,這小姐的閨房裡,人是不是太多了。”
這時候被嚇住的蘇如是一下子清醒過來,指着軒轅琛道:“老爺,此人就是姦夫。”
童孺寧當即呵斥道:“放肆,你胡說什麼,什麼姦夫,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來人,將夫人給我帶下去。”
蘇如是一下子慌了神,不解的看着童孺寧道:“老爺,這是爲什麼,明明這個男人就是與童生婉通姦的人。”
童孺寧看着一旁愣着的下人,踢上一腳,吼着道:“你們還不快去把夫人送回房間。”
一羣不明所以的人,急忙點頭,不顧她的掙扎,拉起蘇如是,將她拖了出去。
童孺寧趕走了所有的下人,等到房間裡面只剩下他,軒轅琛和慕容夕之時,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道攝政王,深夜到訪,是爲何事?”
軒轅琛看了一眼慕容夕道:“本王今日在宮中聽聞童小姐在半月前受了傷,所以就想着來看看傷勢如何。”
慕容夕手遮上了額頭,這理由未必也太過牽強了吧,看傷什麼看不好,偏偏要晚上來看,還要直接來人家小姐的閨房,這要是沒有點什麼,誰會信。
童孺寧看了看慕容夕,又看了看軒轅琛:“你們……”
他的手有些抖,雖然他對着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軒轅琛的歡心很是高興,但是這也發展的太快了吧。簡直是讓他措手不及。
軒轅琛對着童孺寧解釋道:“童司空放心,本王只是來看看。”
慕容夕在心裡默默吐槽,是來看看,可是看看看着就到牀上去了。
有了軒轅琛的這句話,童孺寧纔算放心了一些,對着軒轅琛道:“真是勞煩王爺了,這麼晚了,還來這裡探望小女。”
軒轅琛拱手對着童孺寧道:“本王之前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望小姐,所以晚上才抽了一點空閒。”
童孺寧擺手:“無妨,無妨,王爺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軒轅琛笑着點點頭,被忽視的慕容夕只能默默翻上了一個白眼。
等到童孺寧將軒轅琛送走,慕容夕以爲自己終於能睡一個好覺,沒想到童孺寧又跑來問道:“女兒,你怎麼沒告訴爲父,攝政王居然對你已經到了這一步。”
慕容夕不是很明白只是哪一步,對着童孺寧道:“他真的只是順帶來看看女兒的傷勢,並非是爹爹想的那樣。”
“誒,話不能這麼說,這天下女子受傷的這麼多,怎麼不見王爺去看他們,可見王爺這是喜歡上你了。”
看着童孺寧這激動的神情,慕容夕眼眸一轉道:“如果這就能證明王爺已經喜歡上我了,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童孺寧太過興奮,將自己與沈立容制定的所有計劃,都告訴了慕容夕,慕容夕雖然假裝不在意的聽着,但是每一條都是在心裡記得牢牢的。
慕容夕聽罷,問着童孺寧道:“如果我成功拿到了軒轅琛的那本兵器圖冊還有他的兵符,爹爹會這麼對他?”
童孺寧斜眼看了一眼慕容夕:“爹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喜歡上了這個攝政王。”
慕容夕還沒辯駁,童孺寧就對着她道:“你要知道,爹爹是站在的皇上這邊,保住皇上,就是保住我們一家的希望與榮耀,如果你能完成這件事情,皇上已經與我說了,直接封你爲皇后,婉兒,皇后啊,母儀天下,這是天下間所有的女子都想要的。”
慕容夕看着這個已經被權利,迷昏了眼的童孺寧,她真不知道童生婉的死去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她失去了自己最美的年華,可是同樣也是一種解脫,不用面臨這種只爲着權利而不爲她幸福的爹爹。
童孺寧看着慕容夕一言不發,有些擔心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他又出言安慰道:“你不要怪爹爹絕情,要怪就怪軒轅琛的權利實在是太大了,已經威脅道皇上,但是皇上是正統,怎麼能夠被他奪了位去,爹爹做的,是有利於社稷之事,而你,就是這件事的功臣。”
慕容夕笑笑:“我並沒有怪爹爹,爹爹說的我都記住了。”
童孺寧放下心來:“這樣便好,你先睡吧。”
慕容夕點了點頭,可是她躺下的時候,卻睡不着了。
她想起自己遇見童生婉的那一天,如果不是自己,童生婉或許就不用死,自己也不會成了這童府的小姐,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命運就真的像是一個圈,她無論如何走,都是像走在圈內,很難出來。
慕容夕手垂上了被條,卻發現被子上全都是軒轅琛的味道,她看着自己的身上印着的紅痕,嘆了一口氣,到底是今天沒忍住,被軒轅琛用美色所迷,做了這等事,如果不是這樣,或許,就不會有這一出了。
慕容夕將被子扔在了一邊,轉過了頭,看着外面漸亮的天空,睜着眼,一直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