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金羿一行人從堆積如山的蝙蝠屍體中險險地‘逃’了出來,雖說憑藉着真元法力所佈置的結界,全身上下雖未曾沾染到那劇毒無比的毒液與血汁,但都已是狼狽之極,身上先前還算整潔的衣衫此刻有凌亂不堪,雲不歸等道門中人髮結鬆動,那未曾被束縛中的髮絲飄散在肩膀之上,即便是那禿頭的靈靜與邊巴也是不斷的擦拭着光頭上的汗珠,顯然已很是勞累。
衆人都是當世正道後起新秀人物,久居仙山靈海,洞天福地,平素一向愛潔,何曾見過如此骯髒血腥的環境,即便是在這漆黑的洞穴之中,那陣陣的腥味,濃密無比,揮之不去。
‘呲呲’聲響,不絕於耳,那齊蕙兒與冷芷雪尚且還要好些,那風玲兒、白語真、妙音、嶽馨幾女回過神來,嘔聲不斷,看來這愛潔是女性天生的本性,此刻情景,幾女心中而言,真比做上針氈還要難受百倍。
一行衆人爲了照顧幾女的感受,忙不跌地擺好陣式向着石洞前方急速遠去,此刻都只想離那腥臭堆噁心、毒氣撲鼻的蝙蝠屍山越遠越好,要不邪魔未除,毒物尚在,打死他們也不可能繼續向着裡間行去。一口氣向裡間走出了老遠,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來到一片平整的區域上,只感覺看不到那堆屍山,也嗅不到那刺鼻的腥臭,衆人齊聲吐了一口氣,一陣拍打衣衫,或稍微理了一下長髮,草草料理一番,畢竟這石洞之中危險重重,也不知道那些邪道妖人怎生到現在還未出現。
“衆位,好生奇怪,白天我們還未曾進入這石洞的如此深的地方,就那些血煞妖人給瘋狂攻擊,而且當時派將出來的也不僅僅只是這些血蝠,但就現在來看我們只有碰到這些蝙蝠,也不見飛蛇、怪蟲,以及那些血煞妖人?”那太乙門中年道士田中靈道。
邱嵐四處看了看,欣然點頭,撫弄着下巴,默默點頭,道:“我也有此感想,難不成那些妖人跑了不成?”
邊巴和尚,晃了晃手中的金鉢,木然道:“可是我們先前一直守在那洞口外邊,根本就未曾見過有妖人從這石洞之中出來,這些妖人有是從什麼地方逃走的?”
“難不成,這些妖人還在這石洞之中,想利用這些怪物、耗損我等真元,等我們真元耗盡之後,再殺我們個措手不及,果然是邪道妖人,鬼鬼祟祟,卑鄙無恥,我呸。”那妙音尼姑大呸一聲,想來是對這些妖人的卑劣行徑很是不屑。
風玲兒款款一笑,如牡丹盛開,海棠花悅,道:“依我在師傅那知道的一些有關血煞壇的瞭解來看,血煞人丁稀少,全門上下也不過區區數十人,而且他們的所專注的是飼養怪物,就像先前我們見識到的血蝠,飛蛇,雙尾蜈蚣、四鉗毒蠍等,他們自身的法力修煉水平只是一般,不善面對面打鬥,具瞭解除了血煞壇主紅虯老魔之外,全派之中只有三名護法才達到了合體期修爲,這第一種可能就是這些妖人已經遁走了,那這山洞必然還有另外一條出路。妙音師姐所說的那種是第二種可能,不知道大家現在有何妙方?”
金羿沉吟一陣,道:“想必各位剛纔已經看到了,這一路行來的凌亂不堪,死狀慘烈的女童骸骨,我夫妻三人此次來此主要是爲了體這些死難的女孩報仇,不除去那些血煞妖人,金羿便決不回頭!”話罷回頭看向這山洞深處,全身上下正氣秉然,言外之意,就是不想進去、怕死的朋友你們請回。
齊蕙兒、冷芷雪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的愛郎,走到金羿身邊,無言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白語真一雙燦若星辰的秀目,不斷的打量着金羿,心中卻是卻有一副難以言表的情愫在逐漸滋生。
邱嵐大聲說道:“除魔衛道,乃是我輩分內之事,即便前路在是兇險,哪怕是元嬰隕滅,魂飛魄散,我等絕不退縮,衆位,你們說是不是!”
佛門四人齊聲高喧:“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道門幾人也是齊齊點頭,道:“除惡須務盡,否則後患無窮!”
當下金羿心中感動,想不到這些正道弟子道心穩固,視死如歸,驀然想起那益州城內所遇到的青城三子,和這眼前的這些人比起來,簡直是相距甚遠,天壤之別。
“好!不管前路生死如何,不管那些血煞妖人如何狡詐,我們團結一致,不滅此窟,誓不回頭!”金羿當先大喝一聲,聲如洪鐘,直直傳入那深洞之中,久久不絕。
“不滅此窟,誓不回頭!”衆人齊道。
衆人齊心,齊力斷金,一行人重新組起陣式,繼續向那雲居山洞內部行去。這山洞的擴大趨勢在達到半徑爲二十米的時候就不再繼續,即是如此,這樣龐大的山洞是衆人生平第一次所見,驚詫之意無以倫比,難怪這血煞壇會以此爲分舵,飼養如此之多的毒物,想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啪啪”,‘嘶嘶’‘唆唆’三種聲音交相響起,起初還是依稀的幾聲,漸漸密集,嘈雜一片,像是爆炒滿鍋的栗子,毫無章法可尋。黑暗的山洞上壁,亮起了兩盞龍眼大小的小燈,小燈光芒呈綠幽之色,照耀着周遭的山石牆壁,兩盞燈、四盞燈、六盞燈……
漸漸的這樣的等亮得越來越多,每一次亮均是一對一對的亮起,片刻之後,那依稀如昏暗夜空少許的星斗之燈漸漸的變化成了漫天飄突飛舞的螢火蟲,原本漆黑的山石石壁被這無數的燈籠綠光給鋪上一層綠濛濛的外衣。
那外衣表面之上匍匐遊弋的是數之不清的兩尺小蛇,這些小蛇短小的身被熒綠光芒給照耀的通體碧綠,碧綠的蛇頭之上,一朵成人拇指大小的肉冠,左右擺動,自那肉冠向下兩寸左右蛇背之上,一對一尺長短、一寸來寬的肉翅不斷的撲打着,發出那‘啪啪’之聲。
羣蛇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氣味,瘋狂舞動,嬰兒手臂粗細的蛇身糾集纏繞,肉翅撲打翻飛,似乎每一次的撲打都暗含着相當強大的力量,將那山石石壁之上的碎石給震落下來,‘嗒嗒’如雨點**。蛇嘴張得老大,毒牙外露,蛇信齜出,毒液在嘴中不斷的翻滾,示威性的看着那站立在洞中的金羿等人。
“快看,那是什麼!”齊蕙兒大聲叫道,玉指指向那前方,衆人順着齊蕙兒玉指所指之處看去,只見那石洞方向所來的全是那些希奇古怪的怪物,四鉗毒蠍,雙尾蜈蚣,四目蟾蜍,十腳蜘蛛,這些都是一些毒物,再看這些毒物的造型,似乎是被這些血煞壇妖人給改造過一番,也不知道這些妖人是怎麼弄出這類奇怪的毒物的。
這四種毒物,再配合那山洞石壁之上的漫天飛蛇,分明就是五毒齊至,真不知道這些平素兇殺成性的毒物怎麼會和睦的生活在一處。
地面之上的毒物相互踐踏,也不知道是多少層次的向這方向奔行而來,爬過那些女童的屍骨之處,頓時將那堅硬的屍骨給壓成數段。
殷紅鮮豔的蠍尾針,前後搖晃,強健有力的蠍鉗左右搖晃。
搖擺不定的蜈蚣尾,那細長而晃動的觸角,數之不清的蟲足,急速前進。
漆黑如墨的十腳蜘蛛,張開那張漆黑的毒嘴,噴吐出那如少女黑髮一般的蛛絲,蛛絲碰見前方的石塊,頓時那堅硬的石塊如豆腐一般的被洞穿,如此威力煞是孩人。
只有那巴掌大小的四目蟾蜍最是平凡,只是緩緩的爬行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體態臃腫,除了多了一對眼睛外,和普通的蟾蜍別無二般,但金羿等人知道,能夠和這些兇殘的毒物並行,絕非一般。
地面之上毒物漸漸逼近,呈現包圍的趨勢,山洞頂壁之上,飛蛇蓄意待發,以金羿等人所站立的地方爲中心,遊動開來。
金羿等人經歷了先前慘烈的人蝠大戰之後,對這次出現的這些毒物也並非向先前那般的驚慌,默默的沉心靜氣,養精蓄銳,這次的蛇蟲大戰,其艱辛程度不是先前那場戰鬥可以比擬的,這天空地面全方位的進攻,面對那數目無限的飛蛇,浩蕩奔赴的毒物,這將是對正道新秀的一次巨大考驗。
“來吧!”金羿陡然大喝一聲,聲波擴散,聲音之大,讓那在他身後其餘衆人均是感到一陣耳脹,嗡嗡之聲響個不停,那在山洞壁頂上的遊動的飛蛇,也被金羿這一聲大喝給震落了一些,急忙展動翅膀飛起。
只見那桀驁高大的男子,全身上下泛出豔紅的火光,金蕙飛劍握在手中,陣陣擺動,泛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似乎隨時都可能會脫手而去,金羿右臂自肩膀至手掌,青筋暴起,肌肉鼓舞,隨手就地一圈一畫,衆人只覺亂石飛舞,石粉滾滾,石洞搖晃,山體似乎也爲之一晃。
只見那衆人所站之處,四周赫然多出了一條深約兩米、寬及一米的壕溝,火屬真元鼓盪,頓時那壕溝之中燃起熊熊烈火,火焰呈現青色,片刻之後,那火光之下的潮溼而堅硬的山石,被燒成了漆黑之色,‘嗦嗦’,掉落一些黑色沙塵,當是高溫無比。
金羿利用飛劍之利,劃出這條壕溝是爲了緩解那些地面毒物的瘋狂,讓大家更加集中精力對付那山洞頂壁上的飛蛇,可是這如此大力的一番劃溝,又利用真元生出這些高溫烈火,讓那些洞頂之上的飛蛇與那地面奔爬的毒物,徹底激起了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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