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金羿兄弟,你初升仙界,難不成認識觀音大聖?”馮欣見金羿如此表情,輕聲問道。
“怎麼可能,我在人界修道之時,便聽聞觀音菩薩種種救苦救難的慈悲事蹟,原以爲她居於佛界,卻不知竟在仙界,想來若是有機會當去拜會拜會纔是。”
“兄弟說的在理,想當初我在東華帝君座下時,也曾有幸見過菩薩,她佛法高升,道法精妙,實乃仙佛兩界地位尊崇的聖者。”邢青說道觀音也是滿面的尊崇,由此可見觀音在這仙人之中地位也是崇高無比。
“只是金羿兄弟,要想拜會觀音菩薩,你還加緊修煉一番,七羅上仙以下的修爲是飛不到那普陀山的。”天旭冷不丁得潑了金羿一瓢冷水。
“不是說,仙人可以駕雲而起,天地任遊嗎?”金羿微微一楞,卻是不明那天旭所言之意。
“呵呵,兄弟,你是不知,話雖如此,但真正能夠‘駕雲而起,天地遨遊’的仙家,那最少是七羅上仙級別的高手,七羅上仙以下是不行的。”邢青苦笑道。
“還請邢青大哥明言!”金羿拱手道,想來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仙界遠非自己在人間所想象的那般模樣,還得多多向這邢青打聽一下才行,要不然鬧出笑柄可糗大了。
邢青喃喃道:“上界六界之中,修爲境界除冥鬼二界爲六階外,仙佛妖魔四界均爲七階,【見《文章先關設定》、這裡不多說,免得愧對衆位金幣】,仙界之中,剛出人界飛昇的仙人,尚未擺脫凡間氣息者,謂之凡仙,所駕之雲乃是白色;當修煉提高境界提升後,適應仙界多種仙靈之氣者,謂之地仙,所駕之雲乃是白紫相交之色。”
“當地仙修爲上漲,境界提高後,則可謂之仙人,所駕之雲乃是淡淡的紫色,就好比兄弟你一樣;仙人繼續修煉,參透天道,則可修煉成七羅上仙之境,所駕之雲乃是深紫之色,至此之境的仙人,便可以離開下仙界前往中、上仙界或拜師學藝或謀求一點仙官小職,就好比邢某人當年一樣,可以在東華帝君身前做個跑腿。”
“七羅上仙之上,則就是大羅金仙,能達此境者,絕多在中、上仙界生活,很少時間會來下仙界一趟,金仙、金仙,顧名思義所駕之雲,乃是金雲。大羅金仙之上,就是那九天神仙之境,能達此境者,多是仙界一方霸主,就好比東華帝君、崇恩聖帝、五老帝君、長生大帝、真武大帝、鬥姆元君等等,所駕之雲,則爲青雲。當然這駕雲並不一定準確,但居多都是這樣。”
“尤其是那達到九天神仙后期之人,已經是僅次於大尊的存在,那是接近尊神的水準,是以達到這九天神仙后期的人,一般仙人皆會稱呼其爲‘神君’,就好比東華帝君又稱東華神君,二郎真君也稱二郎神君,五老帝君也稱其爲五老神君一個道理。”
“至於這最後一階,先天尊神,大尊之境,那都是太上無極大圓滿之境的人,這六界之中也到目前爲止爲只有屈指可數的十人,仙界三清、魔界三神、妖界兩聖、佛界雙尊,能成就此道者,大多是先天而生,僅僅只有少數是機緣巧合下成就的。”
“三清尊神實乃盤古大神元神之氣一化爲三而成,分太清、玉清、上請;魔界三神中,魔神蚩尤得盤古大神混沌大羅肉身、水、火兩神乃是混沌水、火二靈,天地根本;妖界兩聖伏羲、女媧二人,同樣是秉承天地根本而生,土、木二靈。”
“唯有那佛界雙尊,阿彌陀佛、菩提老祖乃是後天修煉而成,但也是藉助那混沌兩大靈物九品金蓮花、七彩菩提樹爲真身,才險險堪之大尊之境,自立沙門一界。不過正因爲這兩人的存在,才使得六界之人奮發修煉,妄圖有朝一日也能向這佛界雙尊一般,成就太上無極大圓滿之境。”
邢青說道這裡,噓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此刻正端坐於前,吃驚不已的三人,搖了搖頭,若不是他當年跟隨東華帝君,又氣會知曉這如此之多的修道之密,想來也很懷念那對自己亦師亦父的東華。
“她孃的,帝使,俺天旭一介粗人,在人間之時,便是一介草莽,當年起兵反抗有熊暴君,僥倖不死,還休得一身仙法,能夠飛昇仙界永生不滅,已是求之不得了。不說九天神仙、大羅金仙,俺只求早點贖罪,恢復我的法力,好與欣兒一併駕雲暢遊……”
“旭哥,你別說了,當初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牽連受罰……”馮欣急忙打斷天旭的話,顯然很是感動。
“欣兒,說這些,生不能同日,死當同穴,這區區的受罰又算得了什麼。”天旭將胸脯拍得砰砰直響,似在保證一般。
“不知嫂子所犯何錯?這懲罰有是什麼。”金羿心中疑牘叢生,照那天旭所言,他當是那七羅上仙境界的仙人,當金羿先前隨手的一記紫光,便可以將震開,況且自己自出現起便沒有感受到衆人身上有仙元力的氣息。
“不瞞兄弟,嫂子當初是西王母身邊婢女,後來跟天旭相識,毅然拒絕了去那玉令禁慾的中仙界,侍奉天庭王母娘娘的機會,選擇留於下仙界與天旭結尾連理。西王母有感於我跟隨她多年之情,特賜我一對月光杯,不料在我一不留神之下給摔碎了,偏偏這對月光杯乃是天庭送與西王母之物。”
“中、下仙界,雖是名爲各自主宰,但天庭實際上卻是這兩界真正的主宰,只是礙於下仙界諸多九天神仙的面子,絕多時候都不怎麼插手。偏偏這次我打碎月光杯之事被天庭知曉,王母娘娘勃然大怒,怪我將其贈與其姐禮物打碎,一氣之下,便要毀我元嬰,貶入輪迴……”
“什麼……這樣的懲罰未免過火了一些,不就是打爛一對杯子嗎?幹她何事……”金羿聽到這裡,忍不住脫口罵道。
“兄弟……小聲一些,當心隔牆右耳。”邢青立馬出手捂住金羿嘴巴。
“後來還是西王母慈悲,在天庭聖旨到來之前,先將我仙元力盡數封住,送往這‘畫地爲牢’的祖洲反思,天旭不願見我一人孤單來此受罰,也向西王母自動申請,封了仙元力,與我同罰,天庭見西王母有意庇護與我,也只好作罷。”馮欣說到這裡,溫柔得靠向天旭肩膀,滿臉洋溢而出的全是波波柔情。
“簡直是豈有此理,這動不動就是這樣處罰,那樣罪責的,什麼玩意……”金羿心中莫名狂躁,對這世人盡皆嚮往的仙界竟然產生一絲莫名的反感。
“其實兄弟,也不能向你這樣說,在上界六界之中,每一界都有各自的規矩,仙界也不可避免有着自己的天規,要不然豈不是亂了套。”邢青誠然道,畢竟他跟隨東華帝君多年,還是知曉一些情況。
“相對中仙界禁慾而言,我們下下界還算是秉承着傳統風格,男歡女愛,自由自在,只要不違背天規,自由逍遙,隨處皆去。”天旭呵呵笑道。
“違背了天規戒律,向我們這樣的處罰算是最輕的了。四百年前,中仙界天蓬元帥暗戀月宮仙子,後被玉帝得知,對他的處罰就是轉世豬胎,歷盡千世情劫之苦,試想本是仙界高官,轉世前世爲豬,還要去與人相戀,歷盡情劫,這樣懲罰何其痛苦。”邢青冷冷直道。
“……”金羿默然無語。
“就連玉帝至親織女,王母娘娘外甥女,當年她私下人間,匹配牛郎,還不是照樣被處置,若不是有感與兩人的感天愛情,衆仙相助,這犯了天庭第一天規——禁慾的夫妻兩人,就不會僅僅只是分居與天河兩側這麼輕的懲戒了。”
“再說玉帝身邊捲簾大將,因爲一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盞,卻被貶入人界,法力盡失,每天還要承受那七柄天刀穿心之苦,要知道我打碎的月光杯其珍貴程度不在那琉璃盞之下,要不是有西王母庇護,估計我的下場,我們這些仙元力被封,囚禁於此的仙家算是最輕的了……”馮欣說到這裡,微微打了一個冷戰,再也說不下去了。
“兄弟,要在仙界立足,也要爭取做強者,而仙界之中的強者,那些九天神仙級的高手,就連玉帝也得巴結一二,可以藐視天規的存在,正如當年的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樣,六界之內,皆可去得。”天旭朗聲說道,眼中滿是崇拜之情。
“孫大聖的卻有他藐視天規的本錢。”金羿心中微微嘆道,這隻狂傲的猴子,也不知和玄奘走到哪裡了。
“呼……”天旭長長噓了一口氣,看着金羿微微一笑,續道:“金羿兄弟,你初登仙界,便有這仙人之境,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估計我等三人今後能否赦免,恢復法力,還要兄弟你多多幫忙纔是。”
“邢青大哥,天旭大哥,放心好了,若是有朝一日,金羿能夠幫得上忙,定然助大家赦免罪責,恢復法力,以報兩位盛情。”金羿面色一正,拱手道。
邢青雖然沒有告訴自己所犯何罪,但從天旭夫婦身上所見以及三人所言,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大錯,要不然也不至於被治罪於此,延伸開來一想,這裡的犯人應該與之情況相差不多,頂多也就是打碎一些鍋碗瓢盆,杯盤盞鏡之類的寶物。
自己既然被那仙界接引之力,召喚至此,想必也是一種緣分,他本是古道熱腸,心胸爽朗之輩,加之對仙界也有這般初步的瞭解,受其天旭夫妻的感染,能夠幫上這些人一把,何樂而不爲啦。況且自己初入仙界,既無熟人,也無親人,能多結交一些朋友那是再好不過。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俺就滿足了,哈哈哈哈,夫人去將俺珍藏千日的不死釀拿來,俺要與兩位暢飲一番。”天旭說道興頭,忍不住哈哈大笑。
馮欣微微一笑,背過身去,向着外間走去。片刻之後,只見他手中託着兩隻小葫蘆徐徐步入屋內,將其遞與天旭。
“嗙!”
天旭立馬揭開葫蘆蓋子,將酒倒入四人碗中,哈哈笑道:“這酒是俺自被囚於此處時,便採集這裡的一十八種仙草,以不死草爲主,混合釀造的,雖不上瓊漿玉液,金露仙汁,但也算是可以解渴助興,大家嚐嚐。”
金羿端起酒碗,輕輕一呡,對於酒水他是不怎麼愛好的,在人界之時,除了喝過上官琦雲的玉壺春外,幾乎是從未近其他酒水。這不死釀初初入口,頓覺苦澀無比,宛若膽水,直嘔肝腸,金羿險些忍之不住,噴出口來,但礙於人家一番好意,卻也是生生憋住。
片刻之後,原先無比的苦澀之味,徐徐減少,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辛辣,奇異的微微麻癢,好比是重新肌肉一般。想到此處,金羿猛然一驚,這酒乃是由不死仙草所釀,當然具備這仙草的妙處,當下閉目,細細體味起來。
微微麻癢緩緩退去,此刻金羿口中所感受到的子滋味則換成那淡淡的甘甜,恍如那再世爲人,破體重生的喜悅。
“妙……”半晌,金羿睜開雙眼,大聲讚道。
“既然兄弟喜歡,那就多飲一些。”馮欣掌過葫蘆,微微金羿斟酒滿碗。
“謝過嫂子!”
金羿也不客氣,當下與三人豪飲猛吃起來,這一席之間,其樂融融,滿室皆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邢青嘆道:“兄弟初來仙界,可曾有親有故。”
金羿放下碗筷,目光望向屋外,噓唏一聲,道:“兄弟來自人間修道門派——蜀山派,聽說這仙界之上也有幾位師門前輩,但是卻無半點消息。”
“如此一說,有等於沒有。”天旭道。
“嗯!”金羿輕輕點了點頭,對於自己這次孤身入仙界,暫時卻是沒有什麼打算。
“我看不如這樣,兄弟,你在仙界既無親也無故,我等幾人也是你來仙界的第一批熟人,如若兄弟不嫌棄就把我們當成親人怎樣?”馮欣看着金羿,盈盈笑道。
“這……天旭大哥乃是七羅上仙、嫂子又是西王母身邊之人、邢青大哥是那東華帝使,金羿受之不起。”金羿連忙推辭。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管我等以前是什麼人,哪怕是玉皇大帝,現在的我們也只不過是一介囚徒,正如那先前的五老弟子所說,金羿兄弟這樣說來,就是看不起我等。”天旭背過身去,佯怒道。
“這……”金羿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連連蹴手。
“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三人乾脆結爲兄弟得了,帝使,今天我就替我家夫君高攀一下,你不會介意吧。”馮欣咯咯笑道。
“弟妹,切莫諷刺於我,邢青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金羿兄弟意下如何。”邢青看向金羿,戲謔道。
“邢青大哥機警過人,天旭大哥豪氣干雲,能結識兩位,乃是金羿三生之幸。”
當下三人,拜立香案,結草爲香,以那不死釀爲祭,天地爲證,衝着浩蕩蒼穹磕頭爲誓,滴血爲引,分飲血酒,簡單的舉行了這結拜儀式。
“大哥、二哥、二嫂,請受金羿一拜。”當下金羿俯身跪倒,對着邢青、天旭、馮欣三人各自磕了一記響頭。
“三弟,快快請起。”三人連忙將其扶起,重擺宴席,已示慶賀,自此金羿在仙界終於有了親人,有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