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洗完頭髮洗完澡出來,浴室裡找了一圈並沒看到吹風機,只好出去將挑好的一件一字領白色連衣裙換上。
出去時,季鬱白站在餐桌前擺盤,見她出來眼光打量她片刻,視線落在她溼漉漉還滴着水的發。
時染還沒習慣和他對視,更因爲頭髮溼嗒嗒的服貼着,略侷促的說:“找不到吹風機。”
“你這模樣和平時看起來挺大。”
說着去了臥室,沒一會手裡拿着吹風機出來,沒遞給她伸出的手,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不一會,呼呼的風聲響徹在室內,時染原本侷促的不安在這場默默無言的溫情裡徐徐的平緩。
曾和寧修遠交往的時候,因爲頭髮長,吹起來太麻煩,自己也很小女生心思的要求過寧修遠,後來被父親瞧見訓了她一頓,然後她就將頭髮剪短了。
時染感受着男人溫柔穿梭在發間的手指,忍不住笑起來。
“季先生幫多少個女人做過這樣的事?”
時染感受到頭髮上的手指頓了下,頭頂上傳來的他的輕笑。
季鬱白關掉吹風機,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的脣很輕的落在她的肩窩。舌尖劃過的觸覺太多的暗示,她右半邊身體都酥麻了。
時染臉頰通紅,季鬱白低笑,鎮定自若地站起來,“你是第三個。”
時染愣住,剛剛心裡的甜蜜好像瞬間被這輕巧的五個字輕易的擊潰,她想到他去世的未婚妻,想到慕雅蘭發佈的微信動態,想到寧修遠在女人身上的濫情。
時染看男人領着送餐人員進來。
比起寧修遠,季鬱白更具備成熟男人的條件,不論是身份還是皮相,輕易能吸引各種女人,不然,依慕雅蘭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如此執着的陷在一個男人身上?
可是,一個女人將大半的青春耗在一個男人身上,如此執着不過是依着男人曖昧的態度。
時染有寧修遠在前,對感情太沒安全感,沒在一起時她能做到視若無睹,但如今在一起了……
當心裡開始在意一個男人時,就會產生佔有慾,介意他身邊可能出現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介意他過往情史。
季鬱白帶着送餐的人進來,他們將東西擺放好就出去了,季鬱白轉身看着坐在客廳沙發上怔怔看着自己出神的女人。
客廳裡放起了音樂,小提琴聲悠揚美妙。
時染回過神對上男人的目光瞬間感覺自己有點不可理喻,想到自己看他發呆的樣子,她窘迫的站起。
張愛玲說過,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
時染此刻非常認同,更何況這個男人,英俊優雅,成熟穩重。
“生日快樂。”
時染問:“沒生日禮物呀?”
季鬱白從褲袋裡拿出一個藍絨小盒子,時染並不陌生,寧修遠向她求婚時,時染見過,裡面裝的是什麼自然也知道,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還很慌亂。
季鬱白把她摟在懷裡,“我只準備了這個,你現在要嗎?”
時染沒料到會這樣的情況,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禮物一時措手不及,頓時被他嚇到,同時心裡的不真實越來越強烈,太夢幻,夢幻的不真實了。
時染視線盯着桌面的盒子,緩緩的擡起頭,看着他說:“我能要另外一件生日禮物嗎?”
說完,她不錯眼珠的對上男人漆黑的眸,這雙眼,除了讓自己臉紅的外,時染什麼都看不出。
半會,放棄的垂下頭,“……對不起,太快了。”
片刻,季鬱白開口:“什麼禮物?”
“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時,不要和其她女人有任何的曖昧。如果你以後看上其她女人,不要瞞着我讓我最後一個知道。”
季鬱白皺着眉,緊抿着薄脣,定定的看着她。
此刻,放在她面前的盒子就像個笑話一樣,季鬱白輕笑了聲,動作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轉身拿起桌上笑話一般的盒子去了陽臺,時染聽到東西輕微的碰撞聲響。
季鬱白回來時,面色平靜,手上卻是空空如也。
那個時染不曾見過的戒指剛剛被男人毫不猶豫的扔了。
季鬱白倒了兩杯紅酒,一邊遞給她一邊說:“在女人身上我不清楚你在你前夫身上學到了什麼,但有點可取的是對自己男人找女人方面挺寬容。”
季鬱白碰了碰她的杯子,“時染,你真適合做季太太。我現在也就你一個女人,以後出現其她女人,我會提前通知你讓位,生日快樂。”
時染像是沒聽到他的暗諷,啜了口紅酒,紅酒口感很好,牛排是她喜歡的七分熟,兩人卻吃得食之無味。
這一餐,最終不歡而散。
兩人冷戰了一下午,五點季鬱白接了鬱雪的催人電話,季鬱白送她回別墅,兩人一路都沒說話。
董鬱雪聽到車聲,圍着圍裙蹬蹬蹬的跑出來,手上沾滿了奶油,看到從哥哥車上下來的時染歡喜的撲了過去。
“生日快樂。”說着湊上了臉蛋。
時染同以往一樣在好友臉上親了下,“謝謝。”
季鬱白見兩人親暱的舉動,鎖着眉,冷哼了聲徑自進入屋內。
董鬱雪對着哥哥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對時染碎碎念道:“別理他,自從他偷偷摸摸藏了個離異的女人後,性格陰睛不定的,跟更年期似的。”
季鬱白轉身,沉着臉,“董鬱雪,你說什麼!”
“謝謝哥哥對我百依百順,幫我將時染接過來。”鬱雪敷衍的笑,拉着時染去了客廳。
“吳嬸,今天的壽星來啦,快給我做的蛋糕拿出來。”
吳嬸捧着蛋糕出來,對時染客氣的笑了笑,“時小姐,生日快樂。今天下午小姐興沖沖的去了超市買了材料回來,一下午都在廚房呢,還特意叮囑我做了你愛吃的菜。”董鬱雪對時染的舉動吳嬸不驚訝是假的。
因爲時染生日,董鬱雪讓吳嬸將家裡的傭人都叫來一起吃飯。
吳嬸下意識的看向季鬱白,她在這個家裡幫傭了四年,自然摸清了主人的脾性,季鬱白對待下人雖然和善有禮,可她們做下人的還是得謹守本份。
所以,只是帶着每人領着吃了塊生日蛋糕,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啊,我忘記拿給你的生日禮物了,時染,你等等。”吃到一半,董鬱雪突然驚呼出聲,然後噔蹬蹬的跑上樓。
沒了董鬱雪,餐廳裡頓時安靜了。
兩人又陷入了冷戰,時染尷尬,心裡還有點委屈。
“我去下洗手間。”時染站起身,不顧男人盯在身上的視線離開了餐廳。
季鬱白看着時染離開的身子,眼底鬱色更濃,退開椅子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