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婉婉呀……“
整個屋子裡，都是阮母撒心裂肺的哭聲，泣厲，嚇人。
不光是陪着兩人打牌的麻友，還是家裡來幫工的人，都跟着瘋掉的阮母衝到了後院。
阮母還不知道季鬱白家的後院方向，一時着慌跑錯了路。
“這邊，這邊，“董曼青本來就受了驚嚇，看到阮母心急的沒了魄似的，也着急上火。
都是有母親的人，這一羣女人沒頭蒼蠅似的跟着阮母瞎跑。
哪裡能聽到董曼青的聲音呢。
李媽快跑了兩步上前扯住他們，才讓他們停下來，領着人去了後院。
等到迴轉過來纔看到董曼青已經站在游泳池邊觀望了。
水光粼粼的池子裡，什麼都看不動。
“我看到了，下面有個人，不穿衣服。“
幾個夫人年紀大了，要麼是有些老花了，要麼是視力沒那麼好了，看不真切。
聽到有人說看到了，只是這話，怎麼聽着那麼不對呢。
阮婉一下大姑娘家的，就算是落水了，怎麼會沒穿衣服？
難道還有其他人？
阮母就跟人不一樣了，“我的婉婉呀，這是誰要害你呀，你這是受的什麼苦呀……”
董曼青的臉色青白莫辨，另兩個夫人也不好多聽，又想勸，又怕沒辦法脫身。畢竟跟阮母不熟。再加這麼叫駡，跟季鬱白家是要翻臉的節奏嗎？
“喔，是哦，有個人在給另一個人脫衣服，這是要幹嘛呀……”
幾個幫工到底是年輕許多，平常也沒事火眼精精的，視力比一般人好。這池子水也乾淨，看的一個個真真的。
就是這水裡人在動嘛，一圈圈的水波紋可不就浪了上來，看不真切了。
“……”
這是什麼鬼？還有個人，是誰，家裡這些人不都在這裡了嗎？
難道是時染，董曼青更心疼了，那孩子不是剛……
哎，這個時候多說無益。
董曼青回望了一眼，李媽剛在這裡，又走了，叫來的人怎麼還沒有來？
“翠華，你找下李媽，看她叫的人怎麼還沒來，要不你再打一通電話。”
“我來，我來，是要報警，還是打120?”
另兩個夫人着急又怕，又幫不上忙，打個電話也是可以的。
這大過年的，出這麼大的事，說不好還能成新聞呢。
助人爲樂這種事，多多益善。
董曼青總覺得那些太遠了，還是沒有實在的叫附近的男人們過來容易。
看着幾個女幫工七嘴八說的跟直播似的，說着水下脫衣服的事情，頭疼的厲害。
“這樣你們幾個，去外面四處找找，男人，會游泳的，一個人500塊，一千也行，叫過來幫忙。找到人的有獎。“
看戲哪有錢好，幾個女人就跑了出去，世界安靜下來。
就是在樓上念生的房間，除了孩子跟着電腦另一端的網絡老師上課，細聲說的話，也沒有其他聲音。
爲了讓孩子安心上課，這裡做了隔音，可不就沒有打擾到。
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事情。
時染看到手機閃動，是李媽。
“喂，李媽。“
“太太，您在哪，出大事了，阮小姐掉到游泳池裡了，這可怎麼辦哪。夫人都慌了，家裡沒個男人？“
時染的心一緊，沒想到家裡會出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管李媽在電話裡怎麼說的，“你出去找保安或者誰進來，警察過來，太遠了。“
“夫人這麼安排了，他們剛下水。“
時染的心寬泛了一些，“我馬上下來，你叫張嬸上來看着念生。“
“念生，媽媽下樓一會，等會送水果上來好不好。“
念生摘了頭上的大耳機，乖巧的點頭應着。
時染摸了摸孩子的頭。
等她出了房間門，腳下的步子就快了許多。
說不心慌是假的，心跳的厲害，這是怎麼鬧的，出這麼大的事，萬一……阮醫生，你千萬不要有事才行。
等到時染到後院的時候，地上都是零星的衣服，一個赤條的男人正拖了個什麼東西上來。
時染着急遲慌的想上去看看是不是阮醫生被救上來了，李媽正抱着一堆的毛巾毯子過來。時染接了手又叮呤到，“多煮點薑茶，叫了醫生沒有”
也不李媽回覆，就過去了。
這麼冷的天，少穿一件都冷的厲害，何況是從水裡出來看要。
要不是知道面前是游泳池，這男人身上冒出來的熱氣還以爲是熱水池呢。
阮母早就在兩人剛出水的時候，就跟了過來，這會佔據了最有力的位置不鬆手，
那男人想給阮婉做人工呼吸都沒有位置，只聽到這個母親扯着嗓子喊：“我的兒呀……”
“你再不讓開，真的掛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讓所有在場的人不寒而立。
時染本要上前去勸的，聽到順着聲音看過去，纔看到季鬱白也從水裡出來，溼淋淋的一直往下淌着水。
時染看阮母愣着，搭了條毯子給她，“趕緊的救人才是，阮醫生沒事的。”
“你……”
阮母一見到時染，還說着風涼，柳眉倒豎，想去抓她，倒是給過來想勸她的董曼青格開了。
“救人要緊，什麼話一會再說，誰都跑不掉。”
阮母本來不舒服董曼青護短來着，既然她這麼說，也對的。就軟倒在一邊了，位置是不肯離開的。
這個時候叫她去一邊看着，也是受不了了的。
心裡那個委屈心疼，就不多說了。
救阮婉上來的男人估計是懂急救，早就想格開阮母了，一時上來費了力氣，還真使不了來勁。
這在水裡還好，這一出來，冷的厲害。
“你先歇一會，我來。”
男人兩手交疊對着阮婉胸口一頓猛按，看着的人沒有不驚訝的，這麼大的力氣，阮婉那麼一個柔弱的女人，怕是要按斷肋骨吧。
季鬱白上前去接手，男人就閃開了，救人和急救都是累人的活，有人幫手自然是好的。要不然救下來自己倒是要掛了。
時染早就給男人披了毛毯，其他三個幫忙下了水也，也都遞了過去。還請人家會的過去幫忙。
時染不懂這個，看先前的男人挺費力。
不把阮婉救回來，什麼時候都不能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