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媽,我要離婚

桑桑的視線漸漸清晰的時候,她扭着纖腰走了。

桑桑扶了扶頭,慢慢地站直身體,“我沒事……”

幾個同事仍然擔心不已,“秦老師,去醫務室看看吧,要不然叫你老公過來……”

桑桑只是搖搖頭,一手扶着額,慢慢走到了她的辦公桌前,她讓自己的心神慢慢平靜下來,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佳佳……”

葉皓南專門爲陳怡芳去c大的事情宴請了相關的領導,雖然只是宣傳部的一個閒職,但必竟也是好大一個情面,他做東,帶着陳怡芳請那幾個人吃了頓飯畛。

讓陳怡芳離開a大,並非陳怡芳所願,自然免不了委屈,他也不能置之不理。於是又託人在c大給她找了個職位,前提是,向那所學校捐助了一批先進的實驗設備。

飯罷,客人一一離開,葉皓南和陳怡芳也從飯店裡離開,陳怡芳挽着葉皓南的手臂,一臉沉醉,“皓南,我愛你,你對我太好了。”

葉皓南只淡淡嗯了一聲,陳怡芳把頭在他的臂膀處貼了貼,神情迷戀鈐。

就在這時,忽然間有什麼迎頭波了過來。傾刻間,兩人全身冰涼,臭味瀰漫。

陳怡芳只覺得一陣臭氣撲面而來,接着,臉上身上,便是涼意襲人。她驚叫着跳起來,雙手亂揮,那樣子就像被螞蜂蟄了。

“皓南……”

陳怡芳的臉上滿是糞水,視線都模糊了,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幾道模糊的影子站在不遠處,她氣得全身直髮抖,手指着其中的一個人:“你,你……”

桑桑冷冷勾動脣角,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兩人被糞水蒙了一身一臉,葉皓南抹了一把臉憤怒地狂吼,“秦桑桑你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桑桑神情冰冷,“我瘋了,纔會跟你同牀共枕這麼多年!你們這卑鄙無恥的男人,兩面三刀的女人,比大便都要噁心,錯,用大便波你們,是侮辱了大便!”

陳怡芳滿身滿臉的污穢,臭味薰得她快要哭了,哭着大喊:“皓南,皓南……”

葉皓南用手狠狠地揩了一下眼睛處頭髮上流下來的糞水,桑桑的話沒有激起他的疑惑,反倒讓他覺得不可理喻,“秦桑桑,你這個變態女人!”

桑桑卻冷冷地笑,“葉皓南,我因爲什麼不能懷孕,你比誰都清楚,卻像個無恥之徒到處散佈污言穢語,也對,你根本就是無恥之徒!”桑桑心裡冷絕,她冷冷地笑着,那神情比哭都要淒涼,她轉身上了車子,白色奧迪飛快地開走了。在開出去數百米之後,車子又貼向了路邊,她飛快地下了車子,扶着一棵大樹狂吐。

她吐了個五臟空空,還猶自噁心不停。

吐完後,她給康佳打了個電話,“謝謝你。”

然後,她的電話又給徐靜亞打了過去,“媽……”

“怎麼了,桑桑?”徐靜亞正準備睡下,聽出桑桑的哭音,此刻擔心地問。

桑桑喘息着,乾嘔過後,她上不來氣,“媽,我要離婚。媽,我受不了,媽,我快要瘋了……”

她忽然間壓抑地喊了起來,那邊的徐靜亞驚呆了,好半天才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桑桑?”

“媽,您自己去看下,看看您的好兒子……看看他和誰在一起,問問他,我究竟爲什麼一直沒有懷孕,問問他爲什麼讓陳怡芳去a大上班,爲什麼讓他的情人到處散佈我有不孕症的假消息……”桑桑已經難過得不能自已,她伏在方向盤上,悲傷的眼淚一顆顆地掉下來。

那邊的徐靜亞聽着桑桑悲痛的哭聲,腦子裡轟然炸響,她的手在發抖,“去,開車!”

她吩咐司機的時候,聲音在不由自主地發顫。司機開了車子載着她和葉盛華一起匆匆奔去了葉皓南的住所,一路上,徐靜亞的心臟狂跳,毫無節奏,一陣陣的窒息感讓她伸手捂在胸口處。

葉皓南的院子裡,車燈明亮,葉皓南正扶着陳怡芳從上面下來。兩人的身上臭氣難聞。

“皓南!”徐靜亞叫住了兒子,可是他們一轉身的空,她的目光就頓在了陳怡芳的臉上。

陳怡芳也是吃驚不小,此刻心慌不已,伸手去拉扯葉皓南的手。

葉皓南的眸光吃驚無比,他沒有想到母親會在這時出現,此刻驚愣當場。

“皓南,你……”徐靜亞的目光從陳怡芳的身上移到兒子的身上,手指着他,全身哆嗦,“你好……”

她話沒說話,已經手捂住了胸口,身形斜斜往旁邊倒去。

“靜亞!“葉盛華忙扶住妻子,葉皓南到此刻才反應過來,他向前幾步,一把將母親抱住。

“媽,媽!”可是徐靜亞已經因爲強烈的震驚和憤慨而厥過去了。

桑桑趴在方向盤上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有人來敲她的車窗,她擡起迷朦的眼睛看到外面站着一個巡警。

“小姐,這裡不能停車。”

桑桑合上車窗,她想把車子開走,可是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只打着火,又往着斜向裡打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直插進了路邊的綠化帶,她卻把車子又熄了火,拔了車匙,開門下去了。她腳步虛浮地往前走去,手機鈴聲急促地響着,她全然聽不到似的,直到雙腳虛軟地栽在地上。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夜色中走出來,沈涼晨輕嘆一聲,彎身把她抱了起來。

桑桑張開了眼皮,“怎麼是你喲……”她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眼皮又輕輕合上了。

沈涼晨皺眉,眼底的意味難懂,他抱着桑桑往回走了幾分鐘,然後把她放進了他的車子裡,

桑桑一路好像都在睡着,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沈涼晨慢慢地開着車子,偶爾向她的方向望上一眼,她的頭歪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

“爲什麼我最最狼狽的時候總是能遇見你?”好久之後,桑桑輕輕地問了一句,她怎麼能知道,他很早之前就開始關注她,她做了什麼,沒有一件逃得過他的眼底。

沈涼晨側頭,以一種難解的眼神望着她,“要喝酒嗎?”

“要。”桑桑喃喃地說。

那天桑桑又喝醉了,人說酒入愁腸愁更愁,酒入悲腸,人會更加悲傷。沈涼晨把車子停下來,從後背箱裡拿了一瓶不知名的酒來,兩個人就着月光,就那麼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來。

桑桑笑,清淚兩行。

“告訴你,我讓人波了他們一身糞水。”

她說話的時候,加重了語氣,氣憤之情明顯,雖然這一切沈涼晨已經知道了,可還是眯着眼睛,耐心地聽着。

桑桑似乎是想起了葉皓南和陳怡芳被波糞的‘壯烈’場面,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真痛快呀。他們像落湯雞一樣,呃,不,是落糞雞。”

她說得手舞足蹈,細嫩的手指晃着手中的酒瓶子,像是幹了一件平生最最快意的事。咧着嘴咯咯笑不停。

“他們都說我不能生育,說我有不孕症,呵呵,他每次都有措施的,我怎麼可能懷孕。”

她好像又說到難過的地方了,月光照進來,他看到她皎白的臉上,淚光滿臉。他的心泛起一絲疼。

“他一直都說還不是要小孩子的時候,我真傻,我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可是其實……他早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

桑桑的笑容裡添進了幾許諷刺,“你說,我是不是傻到家了……”她淚光瑩瑩,又笑呤呤地望着他,沈涼晨擰緊了眉心。

“嗯,的確不夠聰明。”他凝視着月光下,她滿是淚痕的臉。

她似乎沒有在意他的話,只是吸了一下鼻子,又故自氣憤地說:“我就是一個笑話……”

沈涼晨伸臂把她摟了過去,用另一隻手擦着她臉上的淚,“你的確傻,不過不是笑話。”

桑桑的手機在響,但她早就聽不到了,她趴在他的懷裡,又擡起了清亮的眉眼,“我想生個孩子,讓那些人知道我沒有不孕症。你肯跟我生嗎?”

“肯,但不是現在。”沈涼晨溫熱的手掌托起她的臉,那上面瑩瑩淚光。

桑桑眨了眨眼睛,“那你相信我沒有不孕症嗎?”

“相信……”沈涼晨又把她拉進了懷裡。

這個晚上,阿華又打了幾次電話過來,桑桑都沒接。她早睡過去了。睡在了沈涼晨的懷裡,此刻的她,不比往時酒後的憨態可掬,她無比乖順地靠在他懷裡,垂着長長的溼漉漉的眼睫,睡了。

沈涼晨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寓所。

她哭過,笑過,訴說過,就好像是累極了,此刻蔫蔫地趴在他的肩頭。沈涼晨用自己一面的肩膀把她扛了起來,一直扛進電梯又進屋。他把她放在牀上,她就那麼睡着,臉頰上淚光瑩然。

沈涼晨坐在牀邊上,凝視着那張皎白的臉,他用自己的指腹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拭了幾下,擦掉了那亮晶晶的淚痕,然後擰眉,那麼若有所思地凝視着她的睡顏。

“咳咳。”桑桑忽然間咳嗽了幾聲,好像被什麼嗆到了似的,她又爬了起來,像在找什麼東西,沈涼晨伸臂將她攬過來,她便又趴在了他的肩頭。

酒後的她,身體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柔軟,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肩上,“我怎麼可能有不孕症?他都沒有……給過我機會……”她在他肩頭兀自喃喃,輕輕地呼吸着,溫熱潮溼的氣息撲撒在沈涼晨的頸窩耳畔,沈涼晨眉心糾結。

桑桑睡着了,沈涼晨好久纔將她輕輕放倒在牀上,他的手指輕輕地撫挲着她細膩的臉頰,她的腦袋輕輕晃了晃,又睡了。

沈涼晨的手指從她的臉頰一路慢慢往下滑,經過她細長的脖頸,停留在她的領口處,下面是她隨着呼吸而輕輕起伏着的胸部,他忽然間起了身,往洗浴間走去。

桑桑醒來的時候,天早就亮了,她看看身旁陌生的環境,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透着洗衣粉清香的青色的男式睡衣一瞬間驚慌無比。

沈涼晨從衛生間裡走出來,身上穿着同色系的男式睡衣,斜掩的領口露出他男性緊實的皮膚,走路之間,可以看見清晰的肌肉。

桑桑低頭,從睡衣寬鬆的領口她直接看到裡面淺淺溝壑,她忙合緊了衣領,跳下了沈涼晨的牀。

看她慌亂地找衣服的樣子,沈涼晨抿脣笑。

桑桑抓起自己的衣物飛奔進了衛生間,身後沈涼晨笑搖頭。桑桑飛快地換上了自己的衣物,把那件男式睡衣扔在了沈涼晨的牀上,悶頭就往外跑。

可是她太過慌亂,開/房門的時候,竟然直接被門板拍在了腦門上。當時就一聲痛呼。

沈涼晨忙走過來,轉過她的身形,看了看她的臉,“眼睛長了是用來看路的,不是用來挨撞的。”

他爲她的莽撞和驚慌而忍不住無奈地汗顏,“小貓,我有那麼可怕嗎?不是撞牆,就是被門拍。”

桑桑臉紅耳熱,頭低得不能再低,“那個……你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了。”

沈涼晨挑眉,“發生什麼?”

“那……那個”桑桑牙齒咬在了舌頭上。在她的潛意識裡,她昨晚肯定跟他上牀了。

沈涼晨笑得邪惡,“嗯,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什麼呢?你那麼美,我可忘不了。”

桑桑的臉更燙了,一時又羞又窘,手臂擡起來,不輕不重地落在沈涼晨的臉上。清晰的一聲巴掌響,桑桑頭腦一空,手掌上一陣麻脹,她已經忘了收手,下一刻,她的手被沈涼晨捉住,他將她壓在了身後的門板上。一隻手還攥着她的,壓在她的腦側,眯起一雙耐人尋味的眼睛。

那一巴掌並不算疼,只是響聲透亮,此刻,他的臉頰上麻麻酥酥的,他的頭欺了過來,吻在她的嘴脣上。

桑桑全身一個激靈,身形不由繃緊。還好他沒有再深吻下去,片刻就離開了她的嘴脣。

然後眼眸深深地凝着她。

桑桑很是羞窘,而且心慌慌的,“我……我該走了。”

沈涼晨鬆開了她。

桑桑拉開門跑了出去,一路跑下了樓,包裡的手機不停地響着,她一直跑出去老遠才接電話。

電話是阿華打過來的。“秦姐,太太她……出事了。”

桑桑聽見阿華的話,心頭猛地一個激靈,“媽,她怎麼了?”

“太太她,心臟病發了。”阿華的聲音很是驚慌,“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

桑桑的心頭陡的一沉,她慌不擇路的往外跑去,站在馬路邊上急切地揮着手臂招了一輛出租車飛快地向着徐靜亞所在的醫院奔去。

重症監護病房裡,徐靜亞還沒有脫離危險,桑桑只知道婆婆有心臟病,但卻不知道會這麼重。她站在外面,從窗子裡已經看到渾身插滿儀器的婆婆,面色如土。

桑桑的眼淚刷地就掉下來了。

“媽……”她推開門往裡面走去,病房裡,葉皓南和葉盛華父子此刻回了頭。

葉盛華一臉極複雜的神色,葉皓南則滿眼燃起怒火。

桑桑走到徐靜亞的牀邊時,眼淚簌簌掉下來。婆婆一向都疼她,像母親一樣,可是此刻,她就因爲她一時頭腦發熱而躺在這裡,全無知覺,桑桑內疚極了,也難過極了。

“媽,怎麼會這樣呢?”她把徐靜亞的手輕握在手心,那隻手冰涼。她的人更是像死了一樣。

葉盛華沉沉的嘆息了一聲,葉皓南則走過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秦桑桑,你跟我出來!“

他把她拽着出了病房,憤怒地質問:

“是不是你告訴媽的!秦桑桑,我已經答應了你離婚,你還想怎麼樣,把媽害成這樣子,你安心了!”

桑桑滿臉淚痕,“葉皓南這怎麼能怪我,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是我告訴了媽,可那個始作俑的人是你!”

葉皓南黑眸如刀,那樣子似要把她殺死都不解恨。葉盛華出來了,“你們不要吵了,皓南,你倒底還是讓你媽傷心了……”

葉盛華又是重重地一聲嘆息,眼神裡不無對兒子的怨惱。葉皓南別過頭去,拳頭緊緊地攥起。

徐靜亞一直昏迷着,醫護人員不時過來巡視,葉皓南和葉盛華都站在不遠處,葉皓南臉如死灰,葉盛華神色複雜。

桑桑坐在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內疚和後悔深深地折磨着她,儘管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並不是她,可是卻是她一手點燃了婆婆心臟病發的導火索。她無力地揉搓着自己的頭髮,阿華站在一旁,輕聲叫着:“秦姐,你不要這樣。”

桑桑的手用力地揪扯着自己的頭髮,她內心的極度不安深深地流露出來,阿華很擔心她。

時間的一點點流走,轉眼一個整天就過去了,可是徐靜亞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桑桑的眼淚難以抑制的流出來,她重重地吸着鼻子,直到有醫護人員出來輕聲地說:“病人醒了。”

桑桑奔了過去,葉皓南一把將她推開,“你滾開!”

桑桑被他推了一個踉蹌,幸有阿華扶住。

葉皓南和葉盛華隨着醫護人員進了重症病房,桑桑被關在了外面,她頹然又坐在長椅上。

徐靜亞慢慢睜開眼睛,但只是無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便又虛弱地閉上了。葉皓南和葉盛華都守在病房裡,桑桑被隔絕在外面,心裡百般煎熬。

這樣就到了傍晚。

桑桑又累又乏,她從住院樓裡出來,站在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下,給沈涼晨打了個電話。

“我婆婆病了,都是我害的。”桑桑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低聲哭泣着說。

那邊沉默了一下,“怎麼會是你害的呢?”

“是我告訴她我要離婚,是我讓她去我家……”

桑桑哭着,身形無助地倚在樹幹上,“我好內疚。”她的手搓着頭髮,“沈涼晨我好內疚。”她的身形慢慢蹲下,“婆婆對我那麼好,可是我卻……我害她犯了病……

她邊說邊哭,蹲在大樹下,眼淚掉下來,抽咽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沈涼晨的耳中。

“秦桑桑。”冬日的傍晚,沈涼晨如一個神祗般帶着冬日的寒涼走過來。他穿着一款黑色的大衣,身量挺拔修長,走到她的面前,輕輕蹲下身形,伸出那雙乾淨溫和的手掌輕輕托起她淚溼的下頜。

桑桑呆住了,沈涼晨怎麼會在這裡?

她淚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緩緩站起身形,“你怎麼在這兒?”

“一直跟着你的。”

沈涼晨淡然地凝視着她的眼睛。

桑桑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但他似乎說的很認真。她忙伸手揩了一把眼睛,“我進去了,我婆婆該醒了。”

她像逃避什麼似的穿過封閉過道,飛跑進住院樓。

葉皓南就站在樓門口處,雙眸陰沉如刀。桑桑猛地站住身形,葉皓南狠狠一個巴掌甩了過來,你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桑桑的臉被打得歪向了一旁,但下一刻,她就笑了,反手一個巴掌狠狠地還了回去,“誰該這樣罵我,你都不應該,一個背叛婚姻,家外有家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罵我!”

評論因爲時間太緊,所以不會一一回復的哈。請大家諒解。謝謝送花和咖啡,月票給月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