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嘩地下,她打着傘,鞋子都溼掉了,站在小區門外等出租車,可是這個點上,出租一向難找。她站了好半天,手丫子都要揮掉了,也沒有一輛車子停下來。她正懊喪着,心急着,有輛黑色的轎車滑了過來。雨刷晃動清理着車前窗的雨水,
桑桑心急地貼了過去,“先生,載我一程好嗎?我付車費的。”她從手包裡拿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
那車子副駕駛的窗子徐徐降了下去。車子裡的男人,大雨天的卻戴了副墨鏡,看那髮型,很是講究,下頜透着剛毅。
“上車。”他目不斜視地吐出兩個字。
桑桑站在外面,被雨淋着,視線也有點兒模糊了,沒有看清車子裡的人,便立刻開車門鑽了進去。“去A大。鈀”
她把溼淋淋的雨傘小心翼翼收好,放在手包上。又伸手理了理頭髮,那車子已經開走了。
雨越下越大,路很不好走,桑桑很心焦,她一個勁兒地從窗子觀察外面的路況,根本沒有側頭看一下身旁的人。前面又堵車了,她越發心焦。
“急也是這個速度,慢也是這個速度,不如淡定一點兒吧!”身旁的人淡淡開口伴。
桑桑的耳根驚了一下。
她猛地扭了頭,這纔看到身旁的那張側顏,他的墨鏡不知何時已經摘下,那張英俊的臉近在咫尺。
桑桑氣惱地說:“怎麼是你!”
“如果不是我,哪個私家車會平白無故讓你搭車,除非他有目的。”沈涼晨不緊不慢地開口,“一個女人,載到沒人的地方,先/奸/後殺。”
他不緊不慢地吐着字,車子徐徐向前駛去。
桑桑氣惱地真想一拳砸碎他的狗腦袋,但是她不能。安全第一。她氣吼吼地嚷:“我要下車,沈涼晨!”
“上都上來了,好好坐着吧!”沈涼晨好脾氣得很。繼續認真而專注地開着車子。
桑桑惱火。“我車子是不是你弄的?”
沈涼晨輕嗯了一聲。
桑桑憤憤地攥了攥拳頭,沒有砸到他的腦袋上,卻改去推車門,“停車,我要下去!”
“我說了,上都上來了,好好坐着吧!”沈涼晨不理會她的惱火,繼續開着車子。
雨點又密又急,車前窗已經看不清外面了,桑桑不敢再鬧。車子好不容易到了學校,桑桑恨恨地要下車,但是沈涼晨的手按在了她的左臂上。
“等一下。”
桑桑猛地扭頭,“做什麼?”
沈涼晨黑眸灼灼,凝視着她的眼睛,半天才說:“當心點蘇漫雪,這女孩兒不簡單。”
桑桑切了一聲,沒理他,而他的手卻鬆開了,桑桑下了車子撐開傘大步走向教研樓。
沈涼晨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把車子轉了彎,往傳奇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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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下班以後又去了花店,因着這個花店,她的生活充實起來。坐在小凳子上跟阿華一起剪花枝,邊剪邊聊着店裡的情況,時間慢慢地就過去了。
花店的電話響了,阿華去接電話,回來時說:“秦姐,有位陳先生要滿天星。”
“哦,送過去嗎?”桑桑邊起身邊問。
阿華說:“是的。”
桑桑拿出一束滿天星精心地包裝起來,“我送去吧,你在這裡照顧店面。”
“嗯。”阿華應着。
桑桑紮好了那束花,就開着車子出來了,地址是阿華照着電話記下的。桑桑看到那熟悉的小區有點兒驚訝再一看後邊的門牌號碼,眉心又跳了跳。但她還是把車子駛了出去,只是到了那處寓所前,她把滿天星往門口一放,便轉身要走。
可是房門卻倏地打開了,沈涼晨穿着一身休閒裝扮出現在眼前。
“怎麼,賣花錢都不要了?”
他神情邪魅。
桑桑轉過身來,眸光冷冷,“請沈大少爺不要沒事拿別人尋開心。”她說着,又伸出一隻潔白的手去,“錢!”
沈涼晨一笑,明朗。手過去,卻不是給她錢,而是攥住她的手,順勢往屋裡一帶。
桑桑被他一把扯進了屋,撞進他的懷裡。然後氣呼呼大罵,“沈涼晨你個瘋子!”
沈涼晨只笑,將她扣在懷裡不放,“我早就是瘋子了,不怕你再多罵幾句。”
桑桑又氣又惱,又擡腿去踢她,他不但不躲,還捧起了她的臉,“我想你好久了。”他的眸光忽然間滿含柔情,對着她吻了過去。
桑桑的思維停滯片刻,忽然間兩隻手扯住了他的耳朵,往兩邊揪過去。沈涼晨吃痛鬆開了她,口裡罵了一句:“你個臭女人!”
桑桑卻又趁機在他膝上踢了一腳,然後氣哼哼地說:“臭女人也不是讓你欺/負的,哼!”她轉身便走了。
沈涼晨的兩隻耳朵都火燒火燎的,此刻罵孃的心思都有。外面忽然傳來咯咯的笑聲,沈涼晨的眼睛更黑了。他的妹妹涼悅不知何時站在外面,此刻咯咯笑不停。
沈涼晨把房門啪的關上了,將妹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關在了門外,涼悅神色古怪起來,知道她哥哥是不會給她開門了,便又噔噔下樓,追桑桑去了。
“姐,姐。”
桑桑正要上車,此刻回了頭,但是臉上沒有笑容。
涼悅嘿嘿自己陪着笑走過去,“姐,你吃飯沒有啊?我們一起吃吧?”
“我吃飽了。”桑桑並不生這個小丫頭的氣,但是她那鬼靈精勁兒,讓她想淡淡她。
“哦,那姐你去哪兒啊?我們好久沒見了,一起喝咖啡吧?”涼悅又說。
桑桑還是冷冷地拒絕,“咖啡喝多了睡不着,我該走了,再見。”
她轉身鑽進了車子,涼悅鬱悶地撇撇嘴。
桑桑開着車子,可是眼前仍然能出現沈涼晨那灼灼的眸光,她伸手摸了一下嘴脣,似乎還有些熱。
轉天早晨,徐靜亞打了電話過來,“桑桑,一會兒我叫人去取些花過來,明天家裡有客。”
桑桑說:“我給您送過去吧,今天反正我也沒事兒。”
徐靜亞樂了,說好。
桑桑到了花店,精心地挑選了幾盆鮮花,可是轎車裡放不下,她便叫了輛送貨車過來,給徐靜亞送了過去。
徐靜亞正在客廳裡指揮傭人佈置屋子,桑桑進去,徐靜亞很高興,“明天有幾家朋友過來,桑桑你也過來吧,幫媽忙活忙活。”
桑桑知道,葉家並不缺幹活的人,徐靜亞叫她過來,不過是想讓她和葉皓南多多相處,桑桑搖了搖頭,“明天我有一場加課。”
徐靜亞便說“沒空那就算了。”
這個時候,葉皓南牽着陽陽的手從外面進來了,陽陽喊了聲奶奶,徐靜亞不情願地應了一聲。
葉皓南摸摸兒子的頭,“去玩吧!”
陽陽便顛兒顛兒跑開了。桑桑看到葉皓南穿着一件短袖T恤,下面一條修身長褲,人很俊朗。
只是手臂上一條疤痕也很是明顯。
葉皓南擡了擡手臂,指着客廳的東角說:“這盆花放那裡。”立刻便有傭人端着花盆過去了。
他擡臂的時候,那條疤痕越發明顯。
桑桑眸光滯了一下。
“媽,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對徐靜亞說。
徐靜亞道:“再呆一會兒吧,晚上一起吃飯。”
桑桑說:“我晚上約了佳佳。”
徐靜亞便沒再說什麼,只是望了兒子一眼。葉皓南看着桑桑的車子開走,心頭也有些失落。
桑桑和阿華一起吃的餃子,然後把她送回店裡,自己回了家。雖然已是秋天,天氣還是有些熱,她一進屋就脫掉了外衣,穿着身上的三點,開了電腦,找到一個鄭多娜的健身視頻,伸胳膊踢腿跟着做起來。
沈涼晨加班到很晚,涼悅把電話打了過來,“哥,我聽阿華說,今天秦姐還去葉家送花呢,葉家老太太準定在絞盡腦汁地給她兒子製造機會呢!哥哇,你要是再不努力,秦姐就讓葉皓南給搶回去了。”
“不會。”沈涼晨篤定地說,連個疑惑的機會都沒給妹妹,就把電話掛斷了。他起身拿了車鑰匙往外走去。
秦川還在辦公室裡和一班同事們研討着一個程序的事情,沈涼晨走了過來,“大家都下班吧,有事明天再說。”
他說完徑自往外走去。
秦川和同事們說了再見從大廈裡面出來,顧自走向自己的車子,沈涼晨的車子停在那裡,好像在等誰。
秦川開車門想要上去,前面那車子車窗卻打開了,沈涼晨的俊顏露出來。“秦川,對我有意見是不是?”
秦川只冷冷地瞧向他,沒有言語。
沈涼晨不緊不慢地道:“我不會再和周綺珊有來往了,放心好了。”他說完,車窗又徐徐合上了。
那輛越野車開走了,秦川呆在那裡好半天,才上了車子。
沈涼晨到了家,一個人很是無聊,他想念那些個和桑桑在一起的日子,他摟着她,他坐在沙發上,她枕着他的腿躺在他懷裡,他們一起看《飄》,一起看《舌尖上的中國》。
他吸了根菸,有些煩躁,於是又進了書房,把電腦打開,啓動某個程序,眼前的一幕讓他眼前一亮。
桑桑正和着音樂節拍跟着屏幕上的人蹦蹦跳跳,臉上,身上出了溼淋淋的一層汗,很是爽利。
沈涼晨看到穿成三點的她,在跟着節拍伸展四肢,又蹦蹦跳跳,不由樂了。他乾脆把筆電打開了,然後直接抱進了臥室,人躺在牀上,筆電擱在腿上,看着那邊的人跳得快活。
這些天沒親近過,她好像身材結實了一些,那小腰,那小胳膊小腿,好像都有了點兒肌肉似的。
他的脣角勾動着動人的笑,邊觀賞着,邊用軟件攝了下來。幹IT這行,就是有點兒好處,比如現在,他用他自己在她的電腦上裝的控制程序,來偷/看她的一舉一動,除了正常的上網,他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有點兒小福利。
桑桑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很到位,又因着家裡只有一個人,穿得也不是那麼正式,身體曲線輕易就暴露在電腦那邊的人眼前。而自己卻渾然未覺。直到一場操跳完,她纔去接了杯水,衝過澡,裹着浴巾就出來了。又上了會網兒,想去睡覺,卻打了個哈欠,接着又是一個,打了一連串好幾個哈欠。
她切了一聲,關了電腦,往臥室走去。手機唱起了歌兒,她拾起來接聽。
沈涼晨的聲音溫朗傳來,“不落汗就洗澡,小心生病。”
桑桑驚訝地啊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
她狐疑地問。
沈涼晨不緊不慢地說:“第六感告訴我的。”
“切。”桑桑不以爲然地掛了電話。
轉天早晨,鼻子有點兒塞,好像要感冒,桑桑去藥店買了盒感冒藥吃了一片,再上了車子,有人跟她按喇叭,她隔着窗子看過去,卻見一輛似曾相識的小跑車從身邊開了過去。
那是周綺珊的,桑桑知道。車子裡的人好像還對她笑了笑,但桑桑認爲,那絕對是心懷叵測地笑。
她的車子到了花店,進屋,阿華在給花噴水,桑桑也拿起了噴壺。送花的車來了。兩人又去外面搬花。
鮮切花和小型盆花還好說,就是那些大型盆栽,兩個人擡着都是十分吃力。
“我來吧!”桑桑正和阿華兩個人費心八力地移動一株大型觀葉植物,有道男性的聲音響起來,接着桑桑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男人的手臂,穿着咖啡色短袖T恤,胳膊上一條疤痕明顯。
桑桑本想說不用他幫忙,但是看到那道讓人心驚的疤痕時,她拒絕的話沒說出來。
“謝謝。”
她和阿華移開身形,葉皓南上前一步,兩隻手臂用力搬起了那個花盆。看得出來,他搬得也有些吃力,但終是男人,力氣要大得多。他把那個花盆搬進了店裡,又出來搬別的。
桑桑並不是多麼狠心的人,有些於心不忍,“我跟你兩個人搭吧!”
“不用。”葉皓南很溫朗很乾脆地說。
他是一個自小出身富貴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般的人物,何曾幹過這種活呢?恐怕用得最大的力氣也就是抱抱女人。此刻看着他,抱起那一盆盆大型景觀植物,她有點兒心頭髮緊。
還好,最重的那些花,是和送貨的人一起搬進去的。
葉皓南手上沾了土,腦門和胳膊上都可以看到明顯的汗珠,他眸光在花店裡轉了一圈兒了,確定了衛生間的方向往那邊走去。不一會兒就洗了臉出來了。
阿華把一條毛巾遞了過去,“先生給。”
阿華對葉皓南仍然有一種怯畏感。把毛巾遞給他就退到了一旁。葉皓南擦着臉,因着剛纔用力太多的緣故手臂上的青筋凸顯。那條疤痕便越發顯得猙獰。
桑桑有點兒眼暈。她別過頭去,沒再看那條疤。問了一句:“你喝水嗎?”
“來一杯吧。”葉皓南淡淡溫和。
桑桑去接了一杯水過來遞給他,他接過,喝了很大一口,這才喘口氣說道:“花店裡該僱個男工的,總有些重活不是你們女人能做的。”
他到是挺體諒她的。
桑桑沒有感到溫暖,卻是諷刺地勾了勾脣。這些關心,是不是太遲了呢?
她沒有說話,但卻垂下了眸,神色淡漠,葉皓南意識到了什麼,“我走了,你們忙吧!”
他將紙杯扔進衛生桶,往外走去。
桑桑收回心底的悵然,轉身去整理剛剛搬進來的花卉,她把一盆盆花都相繼放好,然後坐下來,捧着一本書看。
玻璃門透進來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身上,淡淡的溫和。沈涼晨推門進來,阿華正好望過來,他便對阿華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凝視着那個依然埋頭看書的女人。她坐在沙發上,低着頭,露出一截雪頸,神色專注。
他輕步走了過去,伸手把那本書給拿走了。桑桑驚訝地叫了一聲。這才發現站在身旁的男人。
她惱火地瞪着他,“你這人屬耗子的嗎?走路沒個聲音!”
沈涼晨只笑,“火氣這麼大,小心未老先衰。”
“她生下他的孩子,卻葬在別的男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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