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獸之間的這場惡鬥,到目前爲止銀月似乎是略佔上風。相比於赤炎蛟那龐大的身軀,銀月就顯得更爲靈活,讓赤炎蛟有些捉襟見肘。
但就在兩獸激烈大戰時,李凌突然大聲提醒道“銀月小心,這赤炎蛟的殺招是噴吐玄火之精,一旦被它燒到必死無疑”
玄火之精,顧名思義,玄火之精華。按照書中記載,赤炎蛟所能噴吐的玄火之精,呈現岩漿狀態。所以這種玄火之精不僅僅是玄火的精華,更是玄火精華的濃縮,其威力可想而知。
“這赤炎蛟並沒有真正進化成蛟龍,最多隻能噴吐一次玄火之精。而且一旦噴吐,對它自身也會有巨大的傷害。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它也一定不想施展這一招的”紅羽也道。
就在四人緊張的看着兩獸惡鬥時,突然有淡淡的赤光,自那赤炎蛟周身暴涌而出。隨即,赤炎蛟那巨大的身軀,便在四人震驚的目光中迅速變小。不到一息的時間,那赤炎蛟便從近百丈之巨,縮小到了不足十丈長。同時,赤炎蛟將縮小之後的身軀,迅速對着銀月纏繞過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讓銀月有些猝不及防。還不待銀月抽身退走,便已被赤炎蛟的身軀死死纏住。
見到這一幕,楚風四人更是驚駭不已。大家都知道,這些龍蛇類的生物,都擁有纏繞束殺的技能,而這種技能一旦被這強大的赤炎蛟施展出來,那更可謂是終極的死亡纏繞。四人焦急,卻無法上前施以援手,因爲一般的攻擊,對這赤炎蛟無法造成傷害,而現在兩獸纏鬥在一起,如果使用特殊靈力攻擊,弄不好還會誤傷到銀月。
楚風的表情雖然沉靜,但是雙拳卻是緊緊的握着,身體也緊繃着,一絲絲的汗水自掌心滲出。楚風對於銀月的感情,常人是難以感同身受的。楚風從小便失去了父母被奶奶撫養長大,而自從奶奶過世之後,楚風在這世上除了幾個朋友之外,已經再沒有什麼親人。而銀月的母親,也是早已葬身在那邙原之中。一人一獸的相遇同病相憐,倒是有了那麼一種相依爲命的感覺。
冷顏汐玉手輕輕扶住楚風的手臂,以緩解楚風此時緊繃的精神。她輕聲說道“銀月可不是一般的靈獸,我們要對它有信心”
楚風努力平靜下心神。然後對着冷顏汐微微一笑。隨即,楚風又取出一枚狼葵果,以靈力掌風將狼葵果切成了三塊,並將其中兩塊遞給了李凌和紅羽道“還是先恢復靈力吧”
場中,赤炎蛟纏上銀月之後,迅速收緊身體,將銀月死死的勒在其中。而銀月在這種被捆縛的狀態下,顯然也是無法施展秘術,變回原來那幼狼的形態,也只好全力抵抗着赤炎蛟身體收縮的力量。雖然赤炎蛟目前還並未進化成蛟龍,無法動用自身靈力進行攻擊。但赤炎蛟體內所擁有的雄渾靈力,在它周身迅速流轉,也使赤炎蛟的身軀,如同一根被加了陣法禁制的粗大繩索,任由銀月再怎麼反抗,也無法阻止赤炎蛟身體的慢慢縮緊。
兩獸在星波之海的表面激烈的對抗、來回翻滾着,赤炎蛟始終死死的勒住銀月的身體,即便是銀月如刀鋒般的利爪,將它的身軀劃得血肉翻飛,它也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依舊一點點的收緊身體。銀月的表情扭曲,還不時發出一聲聲痛苦的低哼,顯然,銀月已經是在苦苦支撐。
但是就在赤炎蛟以爲自己穩操勝券的時候,銀月突然仰天一聲長嘯,嘯聲在星波之海的表面迅速擴散開來。由於墓葬遼闊而空曠,片刻之後,銀月長嘯便開始不斷的迴盪,猶如引發了羣狼嘯月一般令人震撼。
赤炎蛟似乎發現了異樣,也連忙加速收緊身體。同時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對着銀月的頭顱吞噬過去。銀月立刻將自己的頭顱向一旁躲避,赤炎蛟沒能咬到銀月的頭,卻狠狠的咬在了銀月胸口處。
正當赤炎蛟的頭顱準備離開銀月的胸口,然後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只見銀月拼命的掙扎,並將兩隻前爪同時伸出,狠狠的扣住赤炎蛟那猙獰的頭顱。銀月鋒利的指甲,刺穿了赤炎蛟頭顱的皮肉,猩紅的鮮血沿着銀月的爪子不停的滴落。甚至銀月的指甲,劃過赤炎蛟頭骨的咯咯聲都清晰可見。赤炎蛟痛苦無比,身軀也在不斷的抽搐。顯然,它在變小之後,力量和防禦,也是有所減弱。但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赤炎蛟依舊在迅速收緊自己的身體,絲毫不給銀月喘息的機會。可見,這條赤炎蛟堅韌的意志,也絕對不是一般靈獸可以比擬的。
四人怎麼也沒有想到,兩獸竟然拼到了這般地步。就在四人爲這場殘酷而血腥的纏鬥,而感到驚駭不已時。突然,一道極爲兇厲而痛苦的意識,傳入了衆人的腦海之中。
這道意識有些模糊而陌生,但它所表達的意思,卻令衆人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去……去死吧”
“是那赤炎蛟的意識”紅羽震驚道。
“不好,赤炎蛟要拼命了”李凌驚駭道。
顯然,銀月對赤炎蛟造成的傷害,已經讓它有點難以承受,所以準備拼命一搏了。只見那赤炎蛟腹部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蠕動。片刻之後,便有熾烈的赤光,從赤炎蛟身體表面鱗片間迸發出來。而隨着那團赤光在赤炎蛟的體內慢慢向前蠕動,赤炎蛟體表透發出的光芒也越來越熾烈耀眼。赤炎蛟的身體,隨着那團赤光的蠕動,抽搐得更加劇烈。顯然,凝聚玄火之精,赤炎蛟也是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銀月……”楚風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驚駭,手中凌罰戰戈閃現,便欲衝進兩獸的戰場。
“不要過來,我有辦法對付它”銀月的聲音在楚風腦海響起,使得楚風急掠的身形也突然頓住。
“臭蚯蚓,看看是你的玄火之精厲害,還是我的靈力風暴更厲害”銀月憤怒的對着赤炎蛟傳音道。
赤炎蛟的靈智雖然沒有銀月那般高,但顯然它也早已開啓了靈智,能夠明白銀月的意思。所以赤炎蛟在加速凝聚玄火之精的同時,雙眼也死死盯着銀月,絲毫也不敢大意。與此同時,赤炎蛟還一邊收緊身體勒住銀月,一邊拼命的掙扎,想要將自己的頭顱,從銀月的雙爪之間掙脫出來。
只見,銀月眉心處突然有一顆晶瑩璀璨的寶石顯化而出。那寶石一出現,便如同曜日一般,將整個星波之海照亮。一波波恐怖的靈力威壓,如浪潮一般擴散開來。
“這就是銀月的殺招嗎?”紅羽有些震驚的問道。
雖然楚風也並不知道銀月的殺招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寶石絕對不是銀月的殺招。因爲這顆寶石並不是銀月生來就有,而是在龍侯國的滄瀾寶閣中得到的。按照銀月所說,寶石可以吸納儲存天地靈氣,待需要的時候還可以將靈氣釋放出來。想不到,銀月竟然還能用它來施展攻擊手段。
在天宮玄殿傳承之地,楚風在那靈池中瘋狂吸收了三個月,也不見靈池之中的靈液有所減少。而銀月卻將整整一池的靈液,全部吸收進了寶石之中。如果真的催動寶石,用那些靈液發動攻擊,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力,楚風想想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赤炎蛟也感應到了寶石之上,所散發出那毀天滅地一般的氣息。猩紅的赤眸中,那嗜血和瘋狂,也漸漸被恐懼所取代。它劇烈的掙扎着,想要將頭顱自銀月的雙爪之間掙脫出來。但銀月也同樣是死死的扣住赤炎蛟的頭顱,就是不肯放開。
眼看着銀月眉心處的寶石越來越耀眼,那其中的威能也即將要噴薄而出。在一陣掙扎無果之後,只見赤炎蛟腹部鱗片間透發的赤芒,開始慢慢收斂直至消散。同時,赤炎蛟的身體,也迅速的從銀月的身體上脫離。但銀月卻依舊死死地抓住赤炎蛟的頭顱,不給它掙脫的機會。並將自己眉心處的寶石,對準赤炎蛟的頭顱。銀月的眼中更是透出了一股,魚死網破的決然與兇狠。
感應到銀月眉心處那顆寶石所蘊含的恐怖威能,赤炎蛟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施展出任何有效的防禦手段。如果自己變小,那自己的力量也會隨之減弱,更加無法掙脫銀月的利爪。如果變大,卻成了更加容易被擊中的目標。眼看着寶石的光芒越來越熾烈,凝聚起的威能也越來越恐怖。赤炎蛟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無力,但不管它怎麼掙扎,卻依舊是無法掙脫銀月的利爪。
突然,在衆人腦海中,再次傳來了赤炎蛟那有些模糊的意識,那似乎是一種哀求。一陣哀求過後,赤炎蛟完全從銀月的身體上脫離,除了頭顱還被銀月的雙爪,死死的抓住之外,整個身軀都如同一條牛皮繩一般,扔在地上一動不動。
隨即,銀月也站起身形,用一隻前爪將赤炎蛟的頭顱,狠狠的摜在地上。赤炎蛟身軀抽動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反抗。數息之後,銀月慢慢的收回按在赤炎蛟頭頂的利爪,緩緩的向後退了兩步。它眉心處的寶石也不在凝聚靈力,但銀月卻依舊用那寶石對準赤炎蛟,防止它有任何的異動。
赤炎蛟只是用那赤紅的雙瞳看着銀月,卻沒敢將頭顱從地上擡起。它整個身軀貼在星波之海的表面,一動也不敢動。它知道,如果那寶石之中的靈力凝聚起來,對着它發動攻擊的話,自己無盡歲月的修行,就此化爲烏有不說,恐怕自己也難逃隕落的命運。而銀月所散發出的,近乎神獸一般的血脈氣息,也讓赤炎蛟明白。這隻看似幼小的靈獸,擁有着它所無法比擬的巨大潛力,只是它修行的時間尚短罷了。臣服於強者對於靈獸來說,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總比就此隕落,一切化爲塵埃強得多。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銀月才漸漸的收回顯化在外的寶石。見到銀月放棄了攻擊,赤炎蛟輕輕扭動着身體,如同一條遊蛇一般緩慢的靠近銀月。隨即,赤炎蛟用頭顱輕觸銀月的腳掌,表示臣服。然後又慢慢將身軀再次縮小,並纏繞在銀月的腿上。只見一陣赤光閃動,那赤炎蛟竟然直接消失不見。
赤炎蛟消失之後,又是一陣銀芒涌動,銀月的身體也漸漸縮小,恢復到了原來那幼狼的狀態。銀月轉身,慢慢向着楚風這邊走來,它的一隻腳掌已經無法碰觸地面,顯然也是受了不輕的傷。楚風等人連忙迎了過來,見到銀月受傷的樣子,冷顏汐和紅羽竟然有些淚眼婆娑。
冷顏汐將銀月抱在懷中,同時雙掌按在銀月的身軀之上,源源不斷的金色靈力,灌注進了銀月幼小的身軀之中。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銀月那萎靡的精神才漸漸恢復,傷勢也有所好轉。
“啊,累死寶寶了”銀月那萌萌的聲音,在衆人的腦海響起。
衆人一見銀月已無大礙,緊張的神情也都慢慢的放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
“對了,那赤炎蛟怎麼不見了?”紅羽問道。
銀月一擡小爪子,露出鋒利的指甲。只見那指甲之上,竟然有許多細小的龍紋浮現。
“它也受傷不輕,已經在我體內沉眠了”銀月迴應道。
“這次真是夠險的了,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墓葬之中,竟然還棲居着一條赤炎蛟”李凌有些自責的道。
“是啊,多虧了銀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紅羽道。
冷顏汐用玉手將銀月托起,又用那精緻的紅脣,在銀月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柔聲道“銀月真厲害”
銀月先是一愣,隨即又看了看楚風。還不忘對着楚風擠眉弄眼,一副“你沒這豔福”的小流氓模樣,引得李凌和紅羽一陣鬨笑。
楚風則不以爲然的,向銀月遞了個眼色。那意思就像是說“反正你也是隻母的,否則敢泡老子的妞兒,老子肯定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