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纔可是去府衙了?”
許宣這話一說出來,白素貞臉色一變,她擡頭看着許宣驚訝的問道“官人,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在街上碰見差役帶着穩婆去府衙,當時你在這路邊不停的詢問細節,我就知道你想的什麼,”許宣說到這裡,覺得自己方纔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他伸手拉住白素貞的手,嘆了一口氣“娘子,我知道你都是爲了我好,想讓我揚名立萬,可是,若是我在這蘇州城裡出名,需要娘子你付出這麼多,我真的不想要這個名醫的名頭。”
白素貞擡頭看着許宣發怒,雖然她法力高深,在加上四五個許宣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面對許宣,竟然讓她從心底有些害怕,她喏喏的說道“官人,你莫要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官人在這蘇州城中,雖然已經名聲遠播,來這裡找官人看病的人也不少,可官人想要熬到名醫的地步,弄不好需要五年甚至十年。這太慢了”
說道這裡,白素貞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現在雖然這些神佛都無法下凡,可是天知道這種限制能有多久?等那漫天神佛下界,到那時,恐怕就是你我的分別之日,我只是想,趁着現在我還有機會有能力,儘量幫官人一把……”
聽着白素貞這話,許宣微微一怔,旋即眼中忍不住一酸,伸手將白素貞拉入了懷中“娘子,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可你家官人也不是一個庸人,想要什麼,我自然會想辦法自己掙來,若是事事都靠娘子你,等你真的離開我的時候,我還是什麼都不會啊”
“咦,好肉麻,姐姐許官人,你們甜言蜜語的時候,我還在你們旁邊呢“一旁的小青此時在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一番話讓許宣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小青見二人恢復如常,這才噗嗤一聲輕笑“好了,好了,我可不打擾你們兩個了,青兒告退”
她說完,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下許宣和白素貞,反而越發的尷尬了起來。
“許大夫,許大夫,許大夫在麼?”驀然,樓下一個男人的聲音高聲叫道。
許宣聞聲,看着白素貞,卻是不由的苦笑道“我說娘子,你該不會真的跑到陳大人哪裡,讓我來幫他夫人接生吧?”
白素貞見許宣如今的模樣,也有些不好意思“官人,方纔我化作菩薩的模樣,去了府衙,讓陳大人來找你……”
“胡鬧,胡鬧啊,娘子,我一個男子,去給陳大人夫人接生,我倒是無妨,可這若是傳出去,你讓陳夫人日後如何面對?而且,你若是做下這事,與我商量一番,也好過如此,絲毫準備都沒有啊。”許宣看着白素貞搖頭。
白素貞見許宣如此模樣,笑着說道“官人若是擔心無法給陳夫人醫治,這倒是無妨,我知道有一種靈果,煉製成丹藥之後,可讓婦人順利生產,官人大可放心,素貞這裡就有一枚,到時官人去了府衙,餵了陳夫人服下即可。”
許宣搖了搖頭“沒有見到病人,你我在想辦法也是無用,做出來的治療方案不一定對症,這樣吧,既然咱們已經推脫不掉,不如一起去府衙吧”
白素貞和許宣來到樓下的時候,只見府衙的幾個捕快正在樓下焦急的轉着圈,此時見到許宣下來,頓時喜形於色,當中自是有在保安堂治過傷的捕快,和許宣頗爲熟識,此時一個箭步上去,一把就拉住了許宣說道“我的許大夫啊,咱趕緊走吧,現在夫人難產,現在陳大人可是急等着你過去救命呢,咱們趕緊過去,莫要讓大人吃罪我等。”
許宣聽着捕快這麼說,一臉的無奈“我說哥幾個,不是我不去啊,我不過一普通的大夫,又是個男的,可不會那些穩婆的本事,你們讓我去接生,我可做不到啊”
這捕快也覺得知府大人讓一個男大夫去接生,貌似有些不太對勁,可如今的情況,是大人讓他把許宣帶過去,他哪裡顧得上細想,只是一把拉住了許宣的手臂說道“我的許大夫,咱也甭管你懂不懂接生了,反正陳大人讓我等請你過去,您就給我們走一趟就得了”
說罷,也不管許宣同意不同意,旁邊又來一個捕快,兩個人架着許宣就走,許宣只好回頭喊道“白福,將我的診箱拿上,”
說完,他有回頭看了白素貞一眼“娘子,你也跟着我去一趟吧,給我當個幫手”
白素貞見狀,微微一笑,跟着許宣朝着府衙而去。
“救命啊,救命啊”許宣來到府衙後堂時,屋裡傳出陳夫人的痛呼聲,不過聲音顯得有氣無力,顯然這陳夫人經過一上午的難產,然已經精疲力竭了,而前幾日還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陳倫,此時一頭的大汗,在這屋裡走來走去。
“見過陳大人”許宣衝着陳倫施了一禮。
這個時候的陳倫才發現進來的許宣,急忙伸手拉住了許宣的胳膊,一臉焦急的說道“許大夫,你看我家娘子是怎麼回事?”
許宣看着那封閉嚴絲合縫的“產房”,眉頭一皺,要是真的讓他來接生,也得看看病人的情況,可現如今的風俗,產婦這個時候卻是不能見人。而且如今的情況,有些話必須說道前邊,免得產婦有異常情況的時候,再橫起波折,想到這裡,許宣對這陳倫拱手說道“陳大人,不是我不給陳夫人看病,而是在下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對於產婦並不熟悉,在這一點上,我還不如那些經驗豐富的穩婆,所以陳大人還是選一些好的穩婆纔好,而且,男女授受不親,我一個男子給夫人接生,若是傳出去,對夫人名節也不好。”
陳倫此時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想他陳倫夫妻二人,在這爲官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若是他這個夫人出了什麼事情,陳倫肯定是受不了的。不過這許宣說的也是實情,可如今,若是他夫人沒有了性命,他還要這名節作甚?想到這裡,陳倫拿定注意,看着許宣說道“在下考慮明白了,還請許大夫給拙荊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