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李公甫躲得快,否則非得把鼻子碰扁不可,可是由於這家是縣裡有名的士紳,就算如姚捕頭這樣的衙役頭,都要對人家客客氣氣的,更別說李公甫這樣的普通捕快了。
無奈之下,李公甫只好尋了一家普通人家,不過走到半路,就碰見了許宣。
“李大哥,案子尋訪的如何?”許宣問道,
按道理,許嬌容還沒有嫁到李家,許宣還是要稱呼李公甫李大哥,而不能叫姐夫。
“唉,別提了!”李公甫黑着臉,將懷裡的紙張遞給了許宣,接着說道“許宣你說的這個辦法,真的不是好辦法,”
許宣接過紙張,這裡邊只有三四張,也就是說,李公甫也就走訪了三四家,不過單單就是這些,裡邊的信息已然不少,許宣一邊翻着在紙張,一邊皺着眉頭想着什麼,聽見李公甫這麼說,擡頭問道“怎的?李大哥還有更好的辦法?”
李公甫搖了搖頭“我哪裡還有好辦法,只是你讓我尋訪,我原以爲無非累些就是了,可是你看我這一路下來,好些的無非被人罵兩句也就罷了,可是這臉上被人啐過,被人從家裡往外趕過,更有過分的,差點拿着棍子把我們從家裡打出來的,要是這幾戶苦主,都是這般的模樣,你老哥恐怕就得被人家打殘廢了。”
許宣一看李公甫這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罷了罷了,不如這樣,讓我跟着李大哥你在走上一遍得了。不過,上邊不是撥給你一些甲兵麼?你怎麼沒有帶着他們?有這五六個壯漢,想必那些人不敢對你動手的吧?”
李公甫聽許宣這麼一說,更加的愁眉苦臉“帶着他們?算了吧,這些傢伙都是一些兵油子,不帶着他們,人家還有個好臉色,帶着這幾個傢伙,路上的人都要躲着我走了,這還查什麼案子啊”
“走吧,我跟大哥你走上一遭看看,”說罷,許宣揹着雙手,朝着前邊走去,李公甫揉了揉臉,低低一笑,衝着街角的黃捕快還有五個甲兵揮了揮手,小步跟着許宣而去。
方纔他說的話真真假假,帶着這些甲兵,固然如他所說,人人躲着走,可是這人都躲着,你還調查個屁呀,可是自己單個去,卻是都被苦主趕出來,想必是曾經衙門的其他捕快,對這些苦主坑害太狠,讓人家都記恨上了。
依舊是李公甫去的第一家,許宣示意李公甫站到一邊,這才擡手輕輕的扣門。沉重的木門,嘎吱一聲錯開了一道縫隙,只見一個青衣僕人打扮的男子,從這縫隙向外看,見門外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這心裡的防備降了下來,拉開了大門,看着許宣問道“你這孩子,扣我家院門作甚?”
許宣拱手施禮“這位大叔請了,我和我家大哥,是來辦案的……”
還沒有等許宣說完,這僕人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將木門關上“你們來我們這裡作甚,該問的都問完了,衙門裡狀紙堪合都寫着,你們走吧。“
許宣一看頓時急了,這門要是關上,可就前功盡棄了,不行,不能讓着僕人關門,想到這裡,許宣身體一晃,卻是一下子從這木門的縫隙裡擠了進去,這僕人一愣,伸手就要抓住許宣的領子,將他扔出去,可是剛一扭身,只感覺身後的木門一股巨力傳來,接着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走,李大哥,咱們去大堂裡,直接問問這家主人,“許宣看了倒在地上的僕人,還有哪大開的院門,不由的眉頭跳了跳,自己的這個姐夫,武藝咋樣不知道,可是這蠻力可真不小。
不過不用他們過去,此時哪屋裡的主人已經聽見了門口的喧譁,早就趕了過來,瞧見站在門口的許宣李公甫二人,臉色先是一變,接着露出了笑容“哈哈,不知二位到來,有失遠迎,不知道……”
許宣看着這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有些反胃,直接打斷這人的話“這位老爺,我們進來不是來客套的,我來問你幾個問題,請問你家小姐失蹤前,有沒有去過清風觀?或者其他的地方?”
“我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出事前去過清風觀爲長輩祈福,可是這關你……”
“請問你家小姐失蹤前,認識不認識做針線的周老婆子?“許宣聽這人回答之後,麻利的拿着毛筆在這之上劃了一個圈,頭也不擡的問道
“也認識,咱們蘇杭的女子,那個不會針線,周老婆子是咱們這一帶有名的針線婆子,我是專門讓人請來她的,”這家主人回答一半,似是有醒悟了過來“我回答你這些做什麼,我……”
“對不起,在下打擾了,告辭!”許宣說完,和李公甫齊齊的衝着這人拱手,從這院子裡走了出去。只剩下這位士紳,呆呆的站在院子裡,看着許宣他們走了。
“老爺,他們走了”站在這士紳旁的管家說道。
“嗯,我知道了,這樣咱們說出去,哪姚捕頭總該不會說咱們了吧”這士紳淡淡的說道,說完,這人轉身領着僕役朝着院落深出走去。
“許宣,你方纔問的這兩個問題作甚?”李公甫跟在許宣後邊問道,不過許宣卻是沒有回答,轉身朝着城外走去。
“唉唉,這城裡還有好幾家呢,你不去家裡問問他們?”李公甫追在許宣的背後問道。
“不用問了,尋常窮古人家也就罷了,可是這丟失的大家閨秀,尋常很少出門,怎麼個個都都去過這地方?這清風管這裡,肯定有問題!!”許宣一邊走一邊說道。
“哪好幾個人還都認識周老婆子呢,許宣難道咱們不用問她麼?”李公甫在後邊問道。
“按理說很多人都認識這一個老婆子,可是大多都是這富貴人家認識,這時因爲尋常的普通人家,女子學習針線,大多數都是母親等近親相傳,只有這富貴人家,聘用的起針線婆子,所以你看你寫的這些,家境普通的人家,大多數都是不認識周婆子,所以,這周婆子只是咱們的一個備用的線索,重點偵查,是在這縣城到清風觀之間,咱能問道這麼多,想必姚捕頭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所以咱們查這案子,宜早不宜遲,否則沒準人家就真的把案子給破了!”許宣一般快步走着,一邊頭也不回的和李公甫說道。
“咱們趕時間,李大哥,趕緊找代步的東西,否則咱們晚上恐怕就趕不回城裡了”許宣擡頭看了看天空的斜陽,臉色鄭重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