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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從來沒見過像他這種倒黴的神仙。

別的神仙,在天上,泡仙女,吃仙桃,沒事下凡做兩件好事,做完了再上天去表功,衣着光鮮,美女環繞,要多瀟灑有多瀟灑,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他也是神仙,就算是個半路出家的神仙,也不應該像他這樣。

宇文如鉞這樣看着他,他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種捉jian的事,最是不討好,誰都不方便去做,就他這個神仙最合適了。

“我不去!”老叟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什麼也不願意。

宇文公主上前,拉着他的手,爺爺爺爺的叫了兩聲,叫得老叟心都化了,恨不得馬上答應。

可是,捉jian這種裡外不是人的事,堂堂神仙親自去捉,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你真笨,誰叫你衝進去!”魚娘踢了老叟一腳,罵道:“你只要在外面咳嗽兩聲,裡面的人就肯定嚇破了膽……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存了別的心,想進去看看裡面是不是有惷光?”

老叟最怕魚娘,怕她誤會,只好垂頭喪氣的重新走回到小木屋外。

魚娘怕他一個人不好演戲,讓宇文如鉞帶着宇文公主藏到草叢裡,然後,他們二人手挽手,假裝散步到小木屋的附近。

“咦,老頭子,這裡面好象有聲音!”魚娘走到窗戶邊,故意提着嗓子大聲喊。

裡面立刻安靜下來,本來還哼哼哧哧的嗓音,也全都沉寂下去。

老叟見魚娘開腔了,這才說:“娘子,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別是遇到賊了,在裡面偷東西。”

裡面,傳出輕微的聲響。他們應該是屁滾尿流的在地上爬着,找衣服重新穿上,想偷偷溜走。

魚娘和老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又說:“老頭子,看你說的,這破屋裡有什麼好偷的。應該是小情人約會,在裡面溫存吧。”

裡面,又變得安靜了。被人猜中在偷情的感覺真不好受,秋蘿嚇得渾身發抖,保持一個姿勢,趴在地上不敢動。

那個小黑子早就嚇尿了,跟秋蘿私通,無非是想能借機飛黃騰達,但如果因此沒了小命,就虧大發了。

老叟走到門前,伸手推門。門被栓住了,老叟佯裝好奇的又故意推了兩下,還大聲的嚷嚷着:“喲,門關了!我去把門踢開!”

話音剛落,門開了。

小黑子衣裳不整的站在老叟的面前,點頭哈腰,訕訕笑着。

魚娘走了過來,探頭一看,秋蘿正躲在裡面穿衣裳。過了好一會,她才縮着腦袋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個錢袋,準備買通老叟他們。

“原來是國都來的夫人。”魚娘和氣的笑笑,從頭上拿下裝飾用的銀梳子,走到秋蘿面前,低聲說道:“夫人的頭髮亂了,髮髻也歪了,我來幫你梳梳吧。”

秋蘿本以爲老叟和魚娘會獅子大張口的訛詐他們,沒想到魚娘這樣和善,當下感動的快要哭了。

小黑子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老叟他們有何意圖。

“你說,你站在這裡幹嘛!”老叟把一肚子不爽全都噴到了小黑子身上,他兇巴巴的罵他:“你是打算就這樣站着,讓別人來捉jian不成?”

小黑子一聽,臉色煞白。他一邊擺手說不是,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褲子穿了幾回都掉在地上,不停的提襠,看得魚娘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小夥子,你這麼慌張,就算沒事,被別人瞧見了也有事。”

“就是,有膽吃沒膽認的孬種!”老叟搖頭:“你快些穿好,我先陪你走去戲臺那。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發現夫人不見了,叫我陪着你找人,明白了吧。”

小黑子連聲應着,穿戴整齊之後,便跟着老叟往戲臺去。

路上果然遇到了其它隨從,他們相信了小黑子和老叟的話,不疑有他。

秋蘿算是明白了,老叟和魚娘沒有加害她的意思。

“魚娘,等我回到國都,一定重重有賞!”秋蘿賄賂魚娘。

魚娘將她的髮髻重新梳整齊之後,又替她整理好衣裳,這纔將那把銀梳重新別回到自己的頭上。聽到秋蘿的話後,她笑笑,說:“謝謝夫人賞賜,不過魚娘不要。”

“爲何?”

“魚娘和老叟情投意合,寄宿在德明侯府,開了一家豆腐攤,生意不錯。雖不能大富,但也衣食無憂。魚娘不求有他,只想和老叟白頭到老,只可惜……唉!”魚娘說話說一半,聽得秋蘿着急。

秋蘿一心想報答魚娘,實際上,她見魚娘死活不要賞賜,怕她對自己不夠真心,到時候一時嘴快把她的醜事捅出去了,被國師知道了就人頭不保。

她見魚娘似乎有難言之隱,很想知道,不停的哀求她。魚娘拗不過她,最後還是假裝傷心的掉了幾滴眼淚,小聲哭道:“魚娘和老叟一生無子,很是愧疚。老叟喜愛宇文公主,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魚娘亦是如此,所以才留在沂城,想守着宇文公主,享其膝下之歡。”

秋蘿一聽,恍然大悟。

她就奇怪,老叟和魚娘既不是宇文公主的親戚,也不是德明侯府的人,怎麼如此重要的出遊,非要把他們帶上。

聽魚娘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

魚娘見她信了,趕緊趁熱打鐵:“宇文公主最是乖巧,討人喜歡。可是,上次因爲鯉魚精的事,有不少人造謠生事,說是宇文公主來路不明,是她招惹的凶兆,這簡直就是放屁!人家小女孩,一心巴巴的長大了要嫁給宇文如鉞的,跟鯉魚精的什麼關係!”

秋蘿當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魚娘,她點頭附和着,心裡悄悄的盤算起來。

她來沂城也一個月了,該打聽的也都打聽利差不多。國師已經在催她回去,如果她繼續待下去,又沒有查到什麼爆炸性的消息,只會令國師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不走,想留在這裡偷歡。

魚娘已經抓住了她的把柄,雖然魚娘什麼都沒說,但秋蘿還是能聽出,魚娘是很維護宇文公主的,而且對所有不利於宇文公主的傳言都恨之入骨。

“是啊,那些人無聊,就是會亂嚼耳根。國師早就說過,到處都有妖精,四處都有鬼怪,只是看你有沒有機遇遇上而已。如鉞是我表外甥,他殺了鯉魚精是立了大功,朝廷肯定要表彰他的。至於宇文公主,我看着她除了比一般的女孩聰明伶俐、心靈手巧以外,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啊!”秋蘿說完,忽然想起一件事,自我解嘲的笑道:“宇文公主有時候還挺可愛的,怕兔子吃不飽,拿牛肉餵它……嗯,如果國師看見了,肯定會笑得肚子疼的。”

魚娘也跟着笑了起來,她假裝無意的說道:“夫人有所不知,乖乖有時候想事情和大家不太一樣。有一次府裡的小狗不肯吃狗骨頭,乖乖要撿起來嘗,說想嚐嚐是不是真的難吃,小狗才不吃的。幸虧當時我和老叟在,攔住了,否則,她當真跟小狗似的,要啃骨頭了。”

秋蘿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憨呢!”秋蘿暗自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把宇文公主善於馴獸的事上報給國師,否則,弄錯了,還真不好圓話。

魚娘見秋蘿不再起疑心了,這才扶着她,往河邊走去。

“夫人這個時候如果回戲臺那,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讓魚娘陪着夫人到河邊走走,就說看戲悶了,又不想回畫舫休息,偷偷的到河邊玩水,遇上的。”魚娘替她編好的謊言,秋蘿很是滿意。

她仍然沒有忘記國師的交待,與魚娘在河邊散步時,不停的打探着宇文公主的事。

魚娘早有準備,應付自如。在河邊走了兩三個來回,秋蘿想問的也都問清楚了,隨從們也找來了。

他們見沒有別人,只有魚娘陪着,這才放心下來。

魚娘扶着秋蘿回戲臺那邊時,老叟和小黑子從迎面走來,四人佯裝剛剛遇上,打了聲招呼。

“夫人臨走前,若有空來我豆腐攤上喝上一碗豆腐花,便是我魚孃的榮幸了。”魚娘送秋蘿上畫舫時,並沒有跟着上船。她扶着秋蘿上了臺階,然後溫柔的對她說:“如若夫人覺得好喝,有機會,我和老叟也可以去國都開個豆腐攤呢。”

秋蘿聽完後笑了,在她的世界裡,沒有買通不了的人,只有給出的籌碼不夠大的可能。

魚娘一直沒有接受她的感謝,這令她很不安,直到剛纔魚娘這麼一說,秋蘿便認爲她是個有野心的女人,不在乎那點小錢,要的是放長線吊大魚。

往往有野心的人,都會貪婪。貪婪了,她才放心。

“好!”秋蘿很爽快的答應下來:“過兩天我就要回國都了,你們若是來了國都,記着一定要來找我。”

兩天後,秋蘿果然離開了沂城。回到國都後,她詳盡的將自己在沂城的情況都向國師彙報了。當然,她很自然的將自己紅杏出牆的故事給隱瞞下來。

國師根據秋蘿和隨從報上來的消息,並不確定宇文公主是否有問題。但是,很肯定的是,宇文如鉞與太子妃南菀青是真的再無瓜葛。

太子聽罷,安下心來。德明侯府得知此消息之後,也安下心來。

沒有外人的打擾之後,德明侯府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文姒夫人在所有人的勸說下,終於與原伯庸成婚。儘管他們有意低調,不肯大擺宴席,只是去了衙門將婚書登記造冊,更改了戶籍,沂城還是爲之轟動。

宇文如鉞與文姒夫人商議了許久,最後,決定以宇文公主十歲生日爲由,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這才滿足了沂城百姓的要求。

原伯庸正式入住清心樓,原家的府邸,則留給了原靈均,準備讓他成婚後,與齊蓁蓁住進去。

這天,宇文如鉞剛從外面回來,金環便來到塵微堂,請他和宇文公主去清心樓商議事情。

“娘,是在商議靈均和蓁蓁的婚事吧。”宇文如鉞一進門,就問文姒夫人。

宇文公主見齊蓁蓁在旁邊做針線活,跑了過去,坐在她的對面,拿起針線,開始跟她一起縫縫補補。

原伯庸坐在文姒夫人的左手邊,喝着茶,很是嚴肅的樣子。

“是這樣的,蓁蓁的爹,不肯出山,就希望他們婚後,能去山裡住一段時間。”文姒夫人瞟了一眼原伯庸,很無奈的說道:“可是靈均的爺爺,說靈均既然成家了就該開始立業,叫靈均婚後去國都,在國都謀個一官半職的,爲太子效力。”

宇文如鉞一聽,笑了:“爹一定是想靈均能留在自已身爲盡孝,既不希望他去國都趟渾水,也不想讓他去深山老林裡吃苦,對不對?”

文姒夫人頷首不語。

宇文如鉞扭頭問齊蓁蓁:“你有什麼建議?”

齊蓁蓁害羞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靈均怎麼說,我就怎麼辦?”

宇文公主一聽,樂了:“原哥哥,你是雞還是狗啊!”

原靈均正在爲自己婚後在哪裡生活煩惱,忽然聽到宇文公主的話,忍俊不禁。

原伯庸一口茶水沒含住,噗哧一下全都噴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原靈均身上。

“爹!”原靈均抖着衣服上的水珠子,很不滿意的衝着原伯庸叫了起來:“孩兒也不想離開您的,是爺爺和蓁蓁的爹不樂意!要噴,您噴他們去啊!噴我有什麼用!”

文姒夫人剛開始還很矜持的笑着,聽到原靈均這麼無奈的吐苦水,終於忍不住,拿着手帕捂着嘴,吃吃笑。

原靈均生氣的一屁股坐在齊蓁蓁身邊,跟她說:“從今天開始,我是娶雞隨雞,娶狗隨狗,你看着辦吧!”

宇文如鉞見原靈均當真是煩得已經是口不擇言了,拍拍他肩膀,安撫他:“你也別急,孃親和爹叫我來,不就爲了你在商量嘛!”

“爹,乖乖不想原哥哥和蓁蓁姐走!讓他們都住在侯府,多好啊!”宇文公主放下手裡的針線,不捨的摟着齊蓁蓁,說:“蓁蓁姐的爹,肯定是想蓁蓁姐了,才叫她回去。原哥哥陪蓁蓁姐去住幾天,就能回來。可是,如果去了國都,萬一爺爺不放人,原哥哥就回不來了。所以,原哥哥可以陪蓁蓁姐去山裡住幾天,但絕對不能去國都。”

文姒夫人和原伯庸對望一眼,讚許的點頭。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文姒夫人改嫁原伯庸的時候,沒有按照規矩去國都拜見原靈均的爺爺,現在,原靈均成親,如果再不聽他的話,只怕會鬧出矛盾來。

宇文公主不懂大人世界的複雜,她歪着頭想了想,問原伯庸:“爹,原哥哥成親那天,爺爺會來嗎?”

“當然會來。”

“那爲什麼不等爺爺來了,我們大家一起勸勸爺爺。爺爺看到原哥哥在這裡這麼開心,肯定答應的。”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宇文公主這樣有信心,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原伯庸與原老太傅的感情一般,原老太傅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扶不上牆的爛泥巴,放着國都的差事不好好做,文姒夫人一個招呼就算在降身份的跑到了沂城。

原老太傅只有原靈均這麼一個孫子,既然兒子指望不上,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孫子身上。現在孫子要成親,原老太傅是鐵定了心,要把原靈均接到自己身邊,好好培養。

假如原靈均堅決不肯去國都,那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樣會很傷原老太傅的心。文姒夫人不想看到這個情形,所以才發愁。

“孃親,靈均他們婚事定在哪天啊?”宇文如鉞問文姒夫人。

距文姒夫人和原伯庸的流水宴已經過去了半年,現已是深秋,再不快點成親,宇文如鉞擔心入冬,天寒地凍的,成親很辛苦。

“我和你爹看了日子,想放到十月初十,十全十美,很吉利。”文姒夫人將自己從廟子裡求來的上上籤遞給原靈均,說:“這日子是我和你爹一起求來的,你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去籌辦……不如,這個月你們就去山裡住着吧,到成親那天回來就行!”

文姒夫人擔心到成親那天,原老太傅來了,強行把他們兩個都帶去國都了。到時候,齊蓁蓁想回山裡看望她爹,就難了。

“也行,你們收拾收拾東西,明兒就去吧。”原伯庸揮揮手,沒有異議。

宇文公主一聽到說他們要回山裡去,急了,拉着齊蓁蓁的手,說:“乖乖也想跟着去!”

“得了吧,你們一起去吧。靈均大婚,就讓你們這些孩子好好的玩一個月吧。”原伯庸不忍心拒絕宇文公主,索性叫宇文如鉞也放下公事,陪着他們一起去山裡。

宇文如鉞覺得,宇文公主真的很適合山裡的生活。每天,她都異常興奮的,在山裡來回奔跑,捉小鳥,看花開,沒事翻翻螞蟻窩,天天跟着齊蓁蓁他們採草藥。

無論是懸崖深谷,還是草坡泥坑,宇文公主都會不管不顧的跑着,玩耍着。宇文如鉞每天都把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只要一覺得不對勁,就要立刻阻止她剩下更危險的行爲。

不知是宇文公主長大了,還是因爲到了山裡的原因,宇文公主看到蘑菇也不憂傷了,反正有種幸福的感覺。就好象看到一個正確的東西長在正確的地方一樣,她無比的安心。

她總是會蹲在這些蘑菇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它們,嘴裡唸唸有詞。

宇文如鉞曾經在她身邊認真傾聽,宇文公主跟蘑菇什麼都說,今天吃了什麼,去哪玩了,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什麼,和宇文如鉞說了什麼笑話,甚至連她掉了幾顆頭髮,長了幾顆牙,她都細細的說給了蘑菇聽。

宇文如鉞知道,她把蘑菇當成自己的朋友,所以看到蘑菇湯的時候,會哭。但在森林裡,蘑菇本就該生存的地方,她就會感覺欣喜。

“乖乖,過來……”宇文如鉞靜靜的在她身邊,聽她對着蘑菇說了整整兩個時辰的悄悄話之後,終於忍受不了,將她叫到自己身邊,摟着她,問:“乖乖,到底是蘑菇親,還是哥哥親?”

“當然是哥哥親啊!我只有這幾天才能在森林裡陪着蘑菇,可是我以後,一輩子,要陪着哥哥的。”宇文公主說得很認真。

宇文如鉞愣住,上次聽到這話的時候,他只當宇文公主隨口說說,並不懂其中的深刻含義。但現在,就在這謐靜的森林裡,沒有世人的煩擾,連風,吹到耳邊,都悄悄的慢下了腳步,想停駐在他們之間,聽聽宇文公主的心聲。

“乖乖,你知道,一輩子意味着什麼嗎?”宇文如鉞艱難的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他很緊張。

他既希望能聽到他想聽到的答案,又害怕宇文公主當真說出來了,卻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以及背後所承擔的責任。

宇文公主神情輕鬆又認真,她點點頭,說:“魚姐姐告訴我的,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假如及笄之年就嫁人,兩人能相伴六十年已經是難得。不過魚姐姐也說,一看我就是長壽命,我的一輩子,會比別人長很多的。”

宇文如鉞差點笑出聲來,魚孃的解釋,聽上去很奇怪,實際上,知道實情的人就知道,她說的沒錯。

宇文公主不是凡人,她會像她的爹孃一樣,活幾千年,甚至幾萬年。

想到這裡,宇文如鉞憂傷了。

因爲,他是凡人。

宇文公主見宇文如鉞低垂眉眼,神情沮喪,不明白他爲何會如此。她上前,摸着宇文如鉞的臉,又說:“蓁蓁姐也說了,做人家娘子,要相夫教子,持家有道,還要會女紅,最好還能懂點醫術和武功。這樣,不怕被人欺負,還能保護夫君!”

“噗!”宇文如鉞險些笑岔氣。

原靈均的武功並不差,齊蓁蓁還不忘好好習武,到底是想保護原靈均,還是想以武力制服夫君,只有她自己知道。

“小傻瓜,哥哥不會讓你做這些事的。”宇文如鉞摟着她軟軟的身子,心疼的說:“哥哥娶你,不是要你伺候我的。”

宇文公主歪着頭想了想,文姒夫人嫁給原伯庸,原伯庸也沒捨得讓文姒夫人做一分錢的事。每回都是,文姒夫人說渴了,原伯庸倒茶,文姒夫人說累了,原伯庸捶腿。

長輩都是這樣恩愛的,他們做晚輩的,肯定要好好學習。

“那哥哥給乖乖洗衣做飯!”

“好。”

“乖乖睡覺的時候,哥哥幫乖乖撓癢癢!”

“嗯。”

“乖乖病了,哥哥替乖乖熬藥嗎?”

“當然。”宇文如鉞回答完之後,才覺得宇文公主的問題太不吉利了:“小傻瓜,哪有咒自己生病的……你會健健康康到老的。”

定文公主又仔細的想了想,好象沒什麼可要求的。她擡頭,問宇文如鉞:“哥哥,既然我們都說好了,爲什麼不成親?”

“你想成親?”

“是啊,反正早晚都是要嫁給哥哥的,爲什麼不像原哥哥和蓁蓁姐那樣成親?”

宇文如鉞面對這個問題,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何曾不想,實在是宇文公主太小。

而且,五年前,顏卿和阮依依就說過,在宇文公主及笄之年,宇文公主身上的封印就會自動解開。她會恢復她所有的記憶,包括她與身俱來的靈力。

到那個時候,宇文公主可以成熟的思考,也可以自己來決定她的未來和生活。

宇文如鉞很肯定,等到及笄之年,宇文公主恢復記憶之後,十有**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童言無忌的說要嫁他了。她會有自己的想法,會想出去闖蕩一番,會有很多很多的計劃。

而他,很有可能,會成爲她的絆腳石。

宇文如鉞也曾想過,原伯庸已經成爲了德明侯府的主人,文姒夫人和德明侯府,都可以放心的交給他。宇文如鉞可以解放,跟隨宇文公主四處遊蕩。

但宇文如鉞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凡人的悲催事實。

凡人和小仙女成親,當時肯定會很美好。但若干年過去,他老得皮膚打皺,說話漏風,口水鼻涕都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時,宇文公主還是妙齡少女。甚至,他已死去,宇文公主還只是小孩模樣。

那該多可怕!

宇文如鉞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驚得打了個冷顫,低頭再看懷裡柔軟如水的宇文公主,覺得自己太過杞人憂天。

只要她好就行,至於自己,永遠可以放到最後一位。

“那乖乖是打算繼續和蘑菇說話呢,還是和哥哥一起散步。”宇文如鉞覺得自己真的變得太小心眼了,連蘑菇的醋,他都要吃。

宇文公主把垂耳兔放到蘑菇旁邊,騰出手牽着宇文如鉞的手,很開心的,跟着宇文如鉞,在森林裡散步。

一個月過得很快,眼看十月初十就要到了,他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森林,回到沂城。

德明侯府早就張燈結綵,爲五天後的大婚做準備。原靈均和齊蓁蓁一回來,就忙得不可開交。試衣裳,選首飾,薰香沐浴,齊蓁蓁忙得是暈頭轉向。原靈均也好不到哪去,他大婚,從四面八方來了不少客氣,每天忙着應酬,幾乎都沒有清醒的時候。

宇文如鉞反而落了個清閒,每天陪着宇文公主,讀書寫字,餵養動物,吃喝玩樂,不亦樂乎。

原老太傅是在原靈均大婚的前一天,趕到沂城的。

令衆人驚訝的是,原老太傅不是一個人來的,太子妃南菀青竟然代表太子夏翼遙,親自道賀。

宇文如鉞看到南菀青的那一霎那,呆在原地。宇文公主牽着他的手,不明就裡,看他怔住,便扯了他兩下。

宇文如鉞這才反應過來,帶着宇文公主,對南菀青和原老太傅行禮。

“我爹本來也是要來的,但前兩天突然受了寒,上吐下泄的。”南菀青矜持的接受了宇文如鉞和宇文公主的行叩拜,然後轉頭,對原伯庸說:“我爹特地交待我,帶了份禮物給靈均。”

說完,舉起手來。

她身後的太監,捧着托盤走到她面前,然後,掀開紅布,只見上面放着一雙可愛的虎頭鞋。

“我爹一生清廉,送不起重禮,這是他老人家一番心意,靈均你可別介意。”南菀青開玩笑似的說着,但大家都知道,南菀青的父親爲官清廉,兩袖清風,憑着他郡守的俸祿,確實是送不起太過貴重的東西。

送他們虎頭鞋,暗地裡幫着原伯庸催他們快點開枝散葉,看到這禮物,最開心的就是原伯庸。

南菀青見原伯庸很開心的收下了賀禮,又招招手,太監出門喊了一聲。很快,八個大漢扛着四口大箱子走了進來。

“這是太子的一番心意。”南菀青擡手示意,大漢們把箱子打開。

只見裡面是一箱白銀,一箱綢緞,一口箱子裡裝着新娘出嫁時穿的鳳冠霞帔,紅帕鞋襪,最後一口箱子裡放了小半箱的珍珠,珍珠的上面,穩穩的躺着一柄玉如意。

文姒夫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份禮,送得真大。

原老太傅平靜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起色。太子這般送禮,都是看在他是太子太傅的面子上,給他長臉。

當着兒子兒媳的面,他這個做爺爺的,腰桿子自然硬了很多。

原伯庸按照規矩道謝之後,再次感謝南菀青。

南菀青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然後,看向原老太傅。

原老太傅咳嗽兩聲,問文姒夫人:“府裡可有安排我的住處?我要和伯庸單獨說幾句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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