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59 悔教夫婿覓封侯(上)

悔教夫婿覓封侯

這日新傑從皇上的書房出來, 頂頭碰上金志輝, 對方過渡的熱情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唐將軍, 上次多虧您救了小女, 明日大家都沒有公務, 還請將軍過府一敘, 我們略備薄酒, 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

“金大人, 不用了, 明日在下家中有事, 不能奉陪。”

“唐將軍, 家事可以先放放, 難得有時間沒有公務, 我們好好聚聚... ...”

“新傑, 如何如此不給金大人面子?”沂義對於金志輝對新傑的熱情頗爲好奇。

“陛下, 實在不是有意開罪金大人,只是最近太忙很少在家,新傑明日上午想好好陪陪妻子。”

“哦, 晚凝最近還好嗎?”她始終是他心中的那根細絲,仍然牽動着他的心。

“陛下知道的, 前幾天有人想對新傑下毒, 她替我擋了, 雖然毒氣已解, 但是畢竟是傷了元氣, 最近這幾天一直很虛弱, 我明天就是想陪着她練練氣。 陛下知道她這些功夫都是在下教的, 雖然有時候也讓新野幫我陪她練, 但是新野畢竟不熟悉她的修習方法。 再說明天下午是鍾大人他們的詩會會詩的日子。我這做主人的不在怎好? 鍾大人早就請了晚凝,但如果我不陪她去,這種場合她自己是不會過去的。陛下知道她不是一個喜歡拋頭露面出風頭的人,那豈不是讓鍾大人失望?”

“對啊, 唐大人, 一定要陪着尊夫人來, 有多少人都仰慕她的才華, 她不來鍾某何止是失望, 而是面子跌大了, 多少人想請夫人都請不到, 鍾某是說了滿話的, 還望賢夫婦成全哦。”

“都聽說鍾大人的詩會辦得有聲有色, 不知老朽可否討饒啊?小女也喜歡詩詞, 可否帶她來旁聽啊?”對於金志輝的不請自來, 新傑有些意外。

“金大人若是肯賞光,更增聲勢啊。” 雖然不是那麼欣喜, 但是鍾林還是或多或少給點面子。他只說了歡迎金大人, 至於金玉珠, 他可沒說。

“說得朕都動心了。”他上一次見到晚凝也是詩會那天, 已經有一月未見到她了, 她現在沒有事也不進宮來, 有時候進宮給太皇太后和太后請安, 也不會來看他, 但是這種疏遠並不能減少他對她的思念:“明天好好做詩, 別讓朕失望。 好好照顧晚凝,等她身體好點, 讓她有時間的時候進宮來走走看看, 別生分了。”說完他寂寥地自己迴轉書房。

新傑正在爲明日金家父女不請自來煩惱, 雖然自從出了紅袖的事之後, 他最近都儘量一回家就陪着她, 他有時也能從她眼裡看到癡纏愛戀, 但是他沒有把握那個糾纏不清的金小姐來的時候她會有什麼反應。

然一進家門看到她不同於往日的妖嬈柔媚裝扮, 他早已將外人拋諸腦後。在極盡溫柔之後,他忍不住好奇探究:“今日爲何如此裝扮?”

“喜歡嗎?”

“當然喜歡, 但是隻準在家如此, 不許這樣出門。”時不時還是顯露出霸道本性。“丫頭一輩子都是我的, 不許別人看到你這種樣子。”

“嗯?霸道!”

“哈哈哈, 你剛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霸道的, 我以爲蓮兒就喜歡我如此霸道, 哈哈哈... ....我如果不霸道點能娶到你嗎?你還不知道把我冰凍到什麼地方呢?”

“呵呵, 是啊, 五百日前我就知道你是個霸道之人。”

“你說什麼?”

“我說五百日, 五百日前的今天,阿杰在咸陽碰到我, 那個時候就知道他霸道,即便是在店裡看琴眼光也很霸道。 還對我充滿了懷疑, 是不是懷疑我是被人派來唐門的習作啊?!”

“時間過得真快, 都五百日了。 我怎麼覺得就像昨天才在街上碰見你的。”

“昨天才碰見, 今天就跟你這樣了?呵呵。”

“哈哈, 那是, 夫人對我一見鍾情嘛! 哈哈哈... ...如果我第一天抱住你的時候就要你, 你會給我嗎?”她從來不回答這個問題, 但是在他懷裡輕顫的粉妝玉琢的嬌軀讓他相信她生來就是他的。 無論這身材身高都和他自己完美匹配,也是他最喜愛的,最重要的是那極盡柔情的心。

晨練之後, 她美麗的飛仙舞姿讓他依然着迷。 即便到了下午去到茶社的詩會, 他的整個人和心還在依戀着她, 在衆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地寵溺着她, 反而讓爲妻者羞煞, 面若桃花的羞紅無需胭脂也顯得格外嬌麗。

新野本以爲只是這幾日自己花了心思開導, 她略增柔情後爲夫者的回報, 很快當他看到金玉珠時, 他明白三哥此時此地的毫不掩飾雖說是由情而發, 但是用這情作爲對妻子最好的維護真是最聰明之舉。這就像他的武功一樣, 沒有千變萬化, 只有樸實相對。無論外面花花草草, 吾只鍾情一人。而新野相信這對夫妻又回到雙劍合璧狀態, 雖然美人嬌羞, 但是熟悉她舉手投足的小九仍然能看出她不經意間流露出對周圍的冷眼旁觀。 雖然丈夫只着眼於嬌妻, 並不阻礙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詩酒茶琴中隱藏着步步殺機, 玉臺將軍又怎會不知悉。

他很快也發現金玉珠如此咄咄逼人, 自有她自身的條件, 除了當朝一品的爹爹, 她頭腦聰明, 才思敏捷, 連詩對句很多飽學之士有時也會落下風。唯一的錯誤就是找錯了對手, 她雖屢出佳績,時不時還要言語挑釁女主人,但是蓮兒如今捂定一切蜷縮在溫柔混沌之中, 只報以微笑概不應答。若不是幾次三番之後, 爲夫者失了耐心最後出言相邀, 今天的看客會失了一半多的樂趣。“愛妻既有佳句, 何妨說來衆位大人博學鴻儒指教一二?”

少夫人的謙遜禮讓本已獲三分人心, 佳句一出更是讓觀者動容,彼此交頭接耳, 自以爲找到了大家多日來探究的原因, 爲何文武雙全的唐少將軍會對此姝如此溺愛有加, 原來無論才情樣貌都已登峰造極。其中數鍾林最爲得意, 幫着新傑迎親之後, 他大讚唐少夫人才智過人, 人人都笑話他爲其美貌所惑, 而今在同僚面前少夫人替他驗證所言不虛。也不枉很多人託請進得詩會來一睹少夫人風采。

“聞此佳作, 衆位大人是否應該以茶代酒恭賀我們的撫花夫人一杯?”衆人聞言一驚, 方知九五之尊已悄然來到。“當日先帝封妹妹撫花夫人, 意即單是羣芳之首已不能盡顯妹妹之才華, 需要有指點羣芳之意才能言盡其嘉許, 所以用撫花二字。”

新傑和新野早已察覺他的到來, 只是他既然不願意鋪排而至, 他們便隨了他的心意, 讓他先在窗外獨自聆聽。這至尊至貴的位子, 讓他在平日少了很多自由很多樂趣。難得有機會讓他換換心情。

“皇上既然如此誇獎撫花夫人之才, 可否請皇上開恩, 准許我嫁入唐家, 這樣可以與夫人朝夕相處, 多跟她學些技藝?”這種驚人的言語自然出自金玉珠之口, 沂義在窗外時早已聽出她的心曲。

“哈哈哈, 金大人, 你這女兒性格確實個別, 靖安, 你今天怎地如此安靜, 爲兄的問你, 若此女要求跟你同時嫁入唐家, 與新天爲妾, 你會如何?”

“皇兄, 這等玩笑豈可亂開, 且不說新天不是那種亂花迷眼的人, 也沒有做哥哥的趕着讓妹夫娶小妾的道理。”這一年, 靖安成長了很多, 她早已將自己當作唐家的媳婦, 對於蓮兒這個弟妹也越來越喜歡, 她曾經爲他們的分分合合糾過心擔過憂。

“哈哈哈, 聽見了吧金小姐, 雖然玉臺將軍夫人不是朕的親妹妹, 但是朕與她之間的兄妹之情不在與靖安之下, 所以做哥哥的怎麼能趕着讓妹夫娶妾而冷落了我妹妹呢? 其實嫁丈夫關鍵要找一個疼愛你忍讓你的, 我剛纔就聽見今天有人故意給你留面子, 容讓你的。 這個人才應該是你的丈夫。 其實他的才智不比你差, 機智更多。”

女兒的出言無狀讓金志輝已經大爲緊張。 原本他曾反對她如此囂張地追求已有家室的唐三公子, 但是玉珠堅持哪怕去做妾也要, 讓寵慣了女兒的父親沒有辦法, 而且他也確實需要拉攏這個皇上的近臣。雖然此時玉珠請皇上賜婚有點唐突, 但是如果真是能成, 也是好事, 今後便更利於他在朝堂的位置, 現在出現僵局, 他趕緊出來打圓場:“不知皇上所指是哪位, 臣愚鈍, 沒有聽出來。”

“就是那位自比笨鳥,失落的心無枝可棲之人, 哈哈哈。”

“哦, 法司的研修劉彬劉大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鍾林,“劉大人確實是一大才子, 也是同安二年的狀元。 這等大才足可以匹配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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