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焚城
時間就這樣在王一和軍閥曹瑛的對峙中悄然流逝。
手裡握着曹少璘這個軍閥曹瑛的獨子，加上軍閥曹瑛攻佔普城前王一展現的手段，入城後由保安團團長楊克難轉告的威脅。
讓軍閥曹瑛除了將普城百姓財物掠奪一空外，完全不敢做進一步的動作，甚至爲了自身安全，只能憋屈的在普城外安營紮寨，讓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自己。
這正是王一想要的，不然後面要真在城裡打起來，以他的身手，也不可能將城中百姓全部護住。
軍閥曹瑛自是不知自己從來到普城開始就落入王一算計當中，他一邊讓人晝夜不息的保護自己，一邊也讓張亦派人將普城內外方圓十里都翻了個遍，想要找到自己那被王一藏起來的兒子。
可他哪能想到燈下黑，哪能想到自己視作心腹愛將的張亦早早被王一策反，就等着時間背刺他呢。
更沒想到王一帶着他那個兒子，就藏在曹瑛在普城外駐紮的軍營當中，看着曹瑛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王一躲在人羣中，盯着曹瑛所在的大營，在心中自語着。
趴着的士兵自然是曹瑛一直沒有找到的兒子曹少璘，而說話之人，則是王一。
到了這一步，曹瑛也算徹底想明白了，也想出了辦法。
隨着日落西山，夜晚降臨，這七天之約也即將過去。
“還差一把火啊，曹瑛，給給力，別讓我看不起你···”
“你有這個心，不枉我看中你，這事了了之後，我會把你推薦給孫大帥，在我這，你屈才了。”
五天時間，光是死在曹瑛自己這個軍閥手裡的士兵，就不下五十個。
位置又偏，再加上王一的遮掩，曹瑛這幾天來打殺士兵的舉動，根本沒有人在意。
猶如一個火藥桶，一點就着。
我不能殺普城裡的百姓，那我折磨自己的兵總沒問題吧？
五天的時間，曹瑛軍營裡的士兵，有不少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事，被曹瑛找到藉口。
爭搶過程中，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命令一下達，張亦不管再怎麼不情願，至少現在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帶齊自己的人馬，舉起火把，朝着普城方向進發。
“既然他王一不讓我傷害城中百姓，好，兒子在他手上，我認栽！但是他們互相踩踏，踩死了，就跟我沒關係了吧。給我放火，把這座城給燒了！”
當然，一些人倫慘劇他還是會管的，但是作爲豪紳地主的劉老闆死活吧，王一隻能交給老天了。
也是王一那晚在軍營中，跟張亦還有另一位異人馬鋒商量的七天之約最後一天。
可哪怕是軍中邊緣人，那也是自己人。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他巴不得曹瑛現在再瘋一點，再癲一點，這樣他到時候背刺起來，能收攏的士兵也會多一些。
看着不斷被丟出大營外草草埋葬的屍體，一時間，軍中大營也有股兔死狐悲的淒涼感。
現在時間也確實來到了第七天，但王一還是沒有露面，兒子也還是沒有找到。 隨着時間的消磨，曹瑛的耐心也到了極限。
此時王一這番溫聲細語，還很熱心幫曹少璘吹涼勺子上的肉粥，送到曹少璘嘴邊，卻被他偏過頭扭開了。
張亦和另一名異人心腹半跪在地，向曹瑛請罪。
張亦朝着曹瑛磕頭。
“大帥！”
“大帥，三思啊！現在少帥還沒找到，可這···可這不代表少帥就出事了！要爲少帥考慮啊大帥！”
也是得益於曹瑛這番舉動，王一這才很好帶着曹少璘這個曹瑛的兒子，在這裡進行燈下黑的操作。
這種憋屈感，伴隨着王一這如芒在背的威脅，讓曹瑛腦中那根弦繃得很緊。而爲了緩解這種症狀，曹瑛就把目標對準了自己營中的兵痞流寇。
而憋屈了五天，瘋狂了五天的曹瑛，在出了大營後，也沒有之前那樣的癲狂，相反，還很冷靜。
這段時間裡，耐心和神經雖然被王一折磨，但曹瑛依舊記得自己作爲一個狗軍閥的人設。
但此時的曹少璘聽着王一這溫聲細語，還有王一手上的肉粥和饅頭，臉上滿是恐懼，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王一就這樣看着這一切發生，看着曹瑛在這第七天，還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
因爲這代表着曹瑛不再接受王一的威脅，要對普城這數萬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這不行！
給普城百姓留下了一座空蕩蕩的縣城。
曹瑛的臉上，涌現出瘋狂的神色。
至於他們的成分，呵，張亦有的是辦法去慢慢篩選。
在這片營寨的邊緣處一個軍營裡，有一個穿着軍裝的士兵躺在牀上，不得動彈。
在這樣的搜刮下，曹瑛也算是致敬了那位狗肉軍閥張宗昌，在普城做到了地深三丈。
說着，就將這個趴在牀上不得動彈的士兵翻了個身。
曹瑛的軍營內，曹瑛所在的大營依舊被衛隊士兵包圍着，這五天，曹瑛也是不敢隨意離開大營一步，只有時不時在營中響起的槍聲，被擡出來的士兵屍體，告訴這支部隊的所有人，他們這位大帥現在很癲，沒事別在他面前晃悠，不想死的話。
而隨着張亦分出一部分人，帶着火把進入普城之後，不一會兒，普城方向就傳來城中百姓的哭喊聲，士兵的喝罵聲。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次攻佔普城，雖然掠奪了財物，但從頭到尾，主動權都掌握在王一手上。
看着朝自己請罪的張亦和另一名心腹，他也沒有再進行責罵。
而曹瑛也是望着不遠處的普城城門，陰狠道。
“大帥，普城的所有財物都在這裡了，屬下無能，還是沒有找到少帥！”
從王一的話中他哪裡還不明白，這他孃的是斷頭飯啊！
放在以往，作爲軍中最清醒的張亦早已站出來阻止曹瑛了。
然而一直在暗中監視的王一，除了在百姓上會出手之外，對於這些跟軍閥沆瀣一氣的豪紳，那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任由那些遭受曹瑛壓迫，打罵的士兵在這些豪紳府上發泄。
但現在張亦打定主意要背刺曹瑛，自然不會去管這爛事。
說罷，王一也不再多言，手掌在曹少璘後頸處那麼一捏，曹少璘就失去意識，昏死過去。
——
曹瑛這邊呢，自然也從張亦和另一位異人心腹那裡聽說了王一放的七天之約。
因爲爲了防止曹少璘亂動彈，王一在把曹少璘從獄中帶走的時候，就把他四肢關節還有下巴給卸了。兩人僞裝成攻佔普城，面對王一自己甩出來的流彈打傷的士兵，藏在張亦所管理的這部分軍隊營中。
“你說的有道理，怎麼說少璘都是我兒子，要是我連自己這唯一的兒子生死都不管，也沒法混了。不過，再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張亦，集結人馬，你帶隊，進城。”
不間斷的從普城百姓中，將一點一滴的財物搜刮乾淨，就連當地豪紳劉老闆一衆也沒有放過。
曹瑛，這位在自己營中躲了五天的狗軍閥，也終於走出了大營。
“還記得那天你爹手下來劫獄時我說過的話嗎？我給你爹七天的時間，七天時間，塵埃落定，現在已經是第七天了，這件事啊，該了了。”
但好在曹瑛腦子還算清醒，並沒有拿那些護衛在自己身邊的衛隊士兵開刀，拿來泄氣的都是軍中的邊緣人。
本身就是一個以殺人立威爲樂的主，不然也不會養出曹少璘這樣一個嗜好殺人的兒子。
輕則打罵，重則當場槍斃。
時間就這樣在王一不斷折磨曹瑛的神經中，來到了從曹少璘這個軍閥之子被王一逮住之後的第七天。
張亦擡頭，搞不懂曹瑛這時的想法。
這一天，無論馬鋒能不能從南邊將援軍帶來，王一都得出手，把曹瑛這個狗軍閥給解決掉。
“算了，跟你們沒關係，這次老子認栽了。異人王一是吧，手段我領教了，我這個兒子也算是沒了，但你要想我曹瑛斷子絕孫？呵，你還不夠格！大不了老子把一身家當都捨出去，讓孫大帥把他身邊的高手借我一個，不行就去找唐門！我就不信，你異人王一還能是天下第一不成！”
曹瑛看了上前進言的張亦一眼，從張亦臉上的表情，話語，確實感覺到張亦的真誠，臉上那陰鷙的神色也有了緩和。
而一名士兵扛着步槍，帶着兩個饅頭跟一碗灑了肉末的粥，走了進來，坐在這個士兵旁邊。
“啊？”
可曹瑛想出了辦法，張亦就不好了。
吃了自己就完了！
“哎呀？你還嫌棄上了？伱知不知道，就這麼一碗肉粥，兩個饅頭，多少老百姓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吃上。算了，不吃就不吃吧，到時候跟你爹一塊上路的時候，別怨我沒給你飯吃啊。”
緊接着，就是點點火光在普城方向亮起。
人羣中，王一看着普城方向亮起的點點火光，咧開嘴，笑了。
事啊，成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