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三重開啓了嗎?”
張之維凝視着陸謹,從頭到尾,細緻入微的觀察着他開啓逆生狀態的全過程。
“不僅是外表在變淡,體內的變化更大,發動逆生狀態的時候,陸謹的炁,從臍下三寸處的丹田開始生髮。”
“而這裡,是精元生髮之處,陸謹的當前逆生三重第一重,其實是在把體內的精元煉化爲先天一炁。”
“而開啓逆生狀態,就是把深藏在丹田裡的這股先天一炁導出來,順着經脈而上。”
“在上游的這個過程中,那股先天一炁充斥着四肢百骸,會強化身體的各種屬性,也會對外表造成一些影響,造成了現在這個形態。”
“而這股順着經絡往上的先天一炁的終點是上丹田,上丹田是性之關鍵所在,這股先天一炁,不僅能提升體魄,還能護住意識,着實有點東西,不愧是一等一的性命交修功法!”
“就是操作有點複雜了,要開啓這個狀態,需要這股先天一炁以一個特殊的運行方式運行全身,最後進入上丹田才行,整個環節環環相扣,稍有差池,就會從這個逆生狀態下退出來!”
“我要打斷這個狀態的話,不難,不過,開啓這個狀態後,陸謹的氣勢提高了一大截,這說明覆雜也有複雜的好處,那就是收益高!”
“逆生三重那種煉精化氣的能力暫且不提,那是這門功法的核心奧妙,除非把秘籍拿過來,不然看是看不出什麼的。”
“不過陸謹用體內的先天一炁,開啓的逆生狀態,我是不是可以從中得到一點啓發呢?!”
“開啓這個狀態,用本身的炁是不行的,得用先天一炁,但先天一炁在人之降生的時候,就已經分化四肢百骸。”
“不過,我雖然沒有異於普通炁的先天一炁,但我有五雷正法的陽五雷,從心臟和肺臟裡提取出來火金之炁啊!”
“火和金在五炁之中主殺伐,如果把火金之炁按先天一炁的搬運方式走一遍,進入上丹田,開啓一個另類版的逆生狀態,會有什麼效果?”
“陸謹開啓逆生狀態後,皮膚變白,瞳孔變白,如仙人在世,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這是先天一炁的特點。”
“而陽五雷的火金之氣的特點是銀白色電弧狀,光彩奪目,乾燥灼熱,如果能成功的話,嗯……那可能會閃電環繞,雷霆加身,就連頭髮絲都交織電光。”
“這種狀態……說是一句人間太歲神也不爲過了,想想有點小刺激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畢竟火金之炁和先天一炁在本質上有所不同!”
張之維開始仔細思考這其中的可行性,畢竟很多東西,不是頭腦一熱就可以搞的,要評估其風險性。
而場上,隨着陸謹體內的先天一炁走完全身,陸謹的逆生狀態也開啓了。
一瞬間,陸謹周身氣勢大變,似乎有無形的力量在散發。
看着皮膚白的嚇人的陸謹,對面的呂慈頭皮忽然一陣發麻!
“噌!”
下一刻,一雙鋒利的白色瞳孔逼近呂慈的鼻尖,逆生狀態下,陸謹速度大增。
他的拳頭帶着層層白色光華,帶着兇狠勢頭砸向呂慈的臉!
“砰!!”
甫一相碰,呂慈身子倒折出去,用來格擋的如意勁直接被打破了。
“咚~咚……”
呂慈連翻三四個跟頭,撞在畫舫上,直接把畫舫撞破,整個人被從二層打到了一層。
陸謹渾身炁機勃發,臉色呈現一種近乎透明的白,雙瞳湛然,如仙如魔。
“呂慈,如你所願,現在,還要打嗎?”
“臥槽!”
不遠處的豐平驚得站了起來。
周圍人也是被這一變故驚的呼喚起來。
“這是什麼,爲什麼剛纔還勢均力敵的,一下就被打飛了!”
“這應該就是三一門的絕技逆生三重,傳說這門絕技入門非常難,能學的百不存一,可一旦學會,那就是性命交修,威力無比啊!”
“這麼看來,還是陸少爺更甚一籌啊!”
“確實啊,而且陸少爺現在在個樣子也很好看啊,渾身仙氣飄飄的,真不愧是大盈仙人的弟子啊!”
“什麼仙氣飄飄,這應該是先天一炁的外在表現形態!”
衆人議論紛紛。
呂仁一臉驚訝的看着這一幕,目光凝重,雙手攥緊,又緩緩鬆開,剛纔的變故超出他的預料之外,即便是想插手,也來不及了。
但現在.
他看向畫舫上的那個大洞。
“啪啪啪……”
只見畫舫甲板寸寸爆裂,數道勁炁交纏而出,龍蛇夭矯,打向陸謹。
逆生狀態下,陸謹全無畏懼,一雙肉拳匯聚出的層層光華砸向如意勁。
“砰!”
如意勁被直接砸碎,但碎開的勁道後面,是呂慈有些猙獰的臉。
作爲年輕一輩有數的好手,他當然不會被秒殺,但也被打的很慘,半邊臉腫了,一隻眼睛烏青。
從沒吃過這麼大虧的呂慈,雙目冷色正濃,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再無一絲收斂,手段齊出。
剛纔那幾股勁,只是虛晃一招。
好戲還在後頭,趁着空檔,他屈膝撞向陸謹。
陸謹一手擋住,回頭一拳打向呂慈的胸膛。
呂慈大步擰身躲過,左身錘拳,一手朝陸謹胸膛轟去,另一隻手攤開,跟刀子一樣戳向陸謹的眼珠子。
呂家如意勁詭譎莫測,修行者往往會學很多名家武學來更好的施展如意勁,這些武學都是殺人技。
眼下,呂慈就已經和陸謹打出了真火,手段已經和切磋沾不上邊了,下手那叫一個狠辣。
陸謹被迫防守,彎腰讓過呂慈戳眼珠子的手,卻被一拳打中胸膛。
陸謹被打退,就地幾個翻滾,拉開距離,然後蓄勢再衝。
“小東西,嗆火啊!”
見到此情形,挑起這場紛爭的張之維,自然也不能再坐山觀虎鬥了,這種打法,一個不小心,是會缺胳膊斷腿的。
他挽起袖子就要入場。
旁邊的呂仁也動了,這必須拉開了,再打下去,要出事的。
腳下如意勁迸發,氣流炸開,推動着呂仁飛向畫舫。
另一邊,張之維剛擡腳踩在欄杆上,還沒等飛掠出去,就收回了腳。
“也是,這邊動靜鬧的這麼大,又是兩家嫡子,四大家族的人怎可能不上心,我去倒是多此一舉了!”
張之維回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房頂上,正站着先前在戲臺上遇見的三個家主。
“王兄,小輩不懂事,我和呂兄出手,這倆小傢伙恐怕不服氣,還是麻煩你動手拉開了!”陸謹的父親陸宣說道。
“好說,好說!”
王家家主笑了笑,伸出手指,凌空虛點,以指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