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潛將李鎧小傢伙和金邊大雁都送到李鼎遺孀居住的小屋之後,就朝着黑爺們的聚集地,【玄天樓】建築羣走去……
“小師叔!”
“小師叔!”
一路上朝着唐潛問話的唐門三代黑爺們,讓唐潛腰桿挺的筆直,愣是拿出了小師叔做派,挨個笑着點頭。
杜佛嵩這個大嘴巴啊,從晉省返回的路上沒少問綿山大戰的細節,唐潛本以爲就是滿足他自己的好奇心。
誰知道回到唐門之後沒兩三天,奶奶的,這種人不去幹宣傳真是屈才了!綿山之戰在杜佛嵩的宣傳之下人盡皆知,敬畏的目光是多了,但妖刀也是在這個時候被黑爺們借走。
前有摩托車,後有僞·法寶,唐潛成了黑爺們的香餑餑。
“鍾師兄!”唐潛看到一個年近四十多的大漢,湊上前去。
“幺……”鍾三魁本想喊一聲幺娃,但又想到唐潛的宗正身份,雖然與他這個外姓無關,但終究是與他不同。如果按照後世算法,唐潛其實已經一躍成爲了唐門的管理層之一。細細想來還是說道:“小潛,來找師傅?”
“鍾師兄,還是喊我幺娃兒吧,我可是我們這一代弟子中最小的,你們且得縱容着我!”唐潛說道,現在的他可不是容易板起來性格。
“哈哈,幺娃兒,以後有什麼需要說一聲!以前鬼鬼祟祟的老偷着來,往後不用了!”鍾三魁重重的朝着唐潛後背拍了幾下,心裡不斷的感慨着,長大了啊,長大了!
人都說男人四十才懂事,和四十不惑一個道理,只是沒想到出去一趟,唐潛的變化這麼大……
鍾三魁沒再提唐潛的傷心事,得到找他師傅的肯定答覆之後,陪同着一起走向一處主殿。
“幺娃兒,那個,你的刀有了點變故……”臨近主殿,鍾三魁還是說道。
“啊?”
“那個,我師父發現,這柄刀有着明顯的拼接痕跡,像是後期又被加工了一下。這些日子出於好奇,我們拆開看了一下……”
刀,拆了?
唐潛腳下瞬間提速,摩托車拆就拆了吧,依照黑爺們的能力再組裝,甚至是仿製都不是什麼難事兒。但刀,沒聽說過能拆的啊。
“幺娃兒,等等我,沒給你弄壞!”鍾三魁也是迅速追着,甚至還想拉一把唐潛,但在【絮步】加成之下,他這個沉淫煉器的煉器師,還真難抓到唐潛。
但真當鍾三魁匆忙的跑進了主殿,卻是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唐潛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個滿身肌肉,赤裸着上半身、花白寸頭的老頭身後,老頭拿着個小錘子,正在“叮叮叮”的敲打着。
玄天樓建築羣的主殿叫做玄天殿,挨個兒放着一排的煉器爐。86版的西遊記都看過吧,大概如此。
“鍾爺,我來了!”唐潛輕聲呼喚。
“說說,上次問你的問題想通了?”肌肉老頭沒轉身,但這聲音鏗鏘有力的緊!
鍾典,唐門僅存的一位機關、煉器宗師級的人物,唐潛記憶中最害怕的幾個人之一,主要這老頭不像唐家仁。
唐家仁揍他,嚇唬居多,這老頭是真下狠手啊,沒有一點身爲長輩的風度,年逾六十,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唐潛小時候就好奇這玄天樓裡的機關物品,沒少被這老小子打。
學習煉器、機關的唐門二代弟子們尊敬唐家仁,但鍾典可沒這份心,他深知唐家仁自己這位大師兄年輕時候是什麼混蛋樣子,兩人都是在唐門長起來的,唐家仁的心尖尖,可算是逮到機會欺負了。
“想通了,鍾爺您上次問,您這玄天樓爲什麼起這個名字。
我想來想去,應該和這內部的裝飾有關,從屋外看,倒是與唐門的其他建築別無二致,但是內裡,卻是以這種黑色爲主,這種黑中泛紅,讓我想到了每天的開始。
太陽從地平線出來,天空就會呈現這種黑中透紅的顏色,這顏色就叫玄天色。”
鍾典手上小錘子一停,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唐潛又說道:“當然,我唐門機關、煉器的主要場地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呢?
我覺得應該就是這玄天一色每日出現的時間就是一剎那,黎明前的黑與白天的亮,轉換就這一剎那,亦如煉器與機關,明明尋常的材料,卻是在一剎那發生變化,產生質的飛躍。
所以我覺得,我唐門先人起名玄天,就是讓我唐門煉器、機關師謹記:凡鐵與法器,凡鐵與機關,轉換就在這瞬間,心一動,凡鐵變寶,心一動,寶變凡鐵。
鍾爺,幺娃兒就只能想到這麼多了!”
“哈哈哈!”鍾典這才轉身,他的上半身滿是疤痕,但都很小,像是鐵花飛濺弄傷的,“好一個心一動!幺娃兒,我這大師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接着,你的刀沒壞。
日本子這羣廢物煉器師,就知道糟蹋東西,好好的仿唐刀,非要弄成他們的武士刀,畫蛇添足的在刀柄處加了符文。這幾個符文可真夠邪性的,幺娃兒,再給我說說,你第一次拿起刀有什麼不一樣?”
“第一次……”唐潛想起耳邊極具蠱惑的低語,完整的複述當初的情況。
“那就沒錯了!好好的受損法寶,被他們弄的神神叨叨,你說的這種東西應該是【人煉法】弄出的【邪魅】,一種劍走偏鋒的煉器方法,這種東西我也就在曾經的吐蕃一代見過,用的都是鮮活的人命。
不過現在也少了,道爺們幹其他事兒不咋樣,對於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倒是旗幟鮮明。
原本我以爲也就吐蕃一代還有流傳,現在看來,日本子也掌握着這種方法,棘手嘍!”鍾典自語了一陣,隨着他手一起一落,唐潛穩穩的藉助一柄利器。
這是?
唐潛看着手上刀,是他曾經拾取的刀沒錯了,怎麼樣子?
刀身沒變,這手柄……
“原來的刀柄被我拆了,這就是你帶回來這把刀原來的樣子,應該是日本子的唐代祖宗仿製的我唐刀法器,上面的九個符文是鬼子弄的,我感覺和道家九字相差不多,只是八個符文壞了,我沒法修復,你拿着用吧,至少比起法器來,你這受損法寶倒是強了不少。”鍾典說道。
在他這個宗師的鑑定之下,這法寶不僞,只是受損,九個符文壞了八個,可能也是因爲受損,鬼子給改了!這改的便是刀柄處的變化。
“模樣順眼了不少!”唐潛卻是一陣歡喜,說實話,他也真不喜歡那種東瀛味道十足的長刀,如今武士刀變唐橫刀,整個人一下子開心起來,黑爺們就是牛掰,拆了就能復原!這和他剛剛的擔心完全相反。
“得了,你這刀最近我也揣摩夠了,拿走吧,記得給刀重新起個名字,妖刀蛭丸,可真夠難聽的!”鍾典說着就朝着門外走。
“鍾爺,你幫我起一個吧!”唐潛喊道。
“真要我幫你起?”鍾典駐足,回身看着唐潛。
“真的呀,要我起,估計就是什麼碧落天刀了!”
“你小子,心還不小!算了,給你起個!你朝着刀身運炁。”鍾典回身,讓唐潛朝着刀中運炁。
隨着唐潛一運炁,體內的殺氣就被引動,他立馬雙眼通紅起來,刀身也是逐漸浮現紅色紋路。
七殺命,果然是殺伐類法寶最合適的主人嗎?鍾典心裡默唸了一句。
鍾三魁看着陡然變化的長刀,目光死死的盯着,半晌,刀身紅紋消退,唐潛恢復正常,鍾三魁看的意猶未盡,他也嘗試朝着刀身運炁,對他,這刀根本就沒有反應。
“叫赤冶吧!”鍾典說完名字,推開門去找唐炳文。
而唐潛摸着長刀,赤冶,赤冶,還真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