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從酒樓裡見到了石川后長安的眼皮一直跳,她很不安,怕韓風凜出事。
石川自然不是老實的,沒有找到漕運給他走貨,便找了一直跟漕運打擂臺的百盛門。
這百盛門比起漕運是小魚小蝦米,但是最近幾年他們的新門主有點道行,膽子大路子野,什麼違反亂紀的事兒都幹,就連扶桑人的貨也不拒絕,典型的有奶便是娘。
但是韓風凜豈能放過他?
等貨上碼頭的那一天,他們本來趁着夜黑風高下貨,結果是津門警察局局長親自帶人把他們給端了。
貨物是煙土,而津門是嚴令禁菸的,這罪名有多大!
百盛門門主死罪難逃,衆門徒也樹倒猢猻散,韓風凜不失時機的把人和地盤都收入麾下。
這樣一來,汗青幫不損耗一兵一卒,就統一了津門碼頭。
不過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因爲蔣巍是津門市秘書長的未來女婿,竟然安然不動,警察局也就敢那百盛門開刀,百盛門門主當了替死鬼。
韓風凜覺得蔣巍這樣顯赫的身世公然和扶桑人勾結在一起實在是不好,難道這秘書長也是親日派?他纔是背後最大的主家?
韓風凜這一鬧騰蔣巍自然是非常不滿,但是韓風凜背後的是軍方,就是秘書長也不敢跟軍閥老爺們對立。
其實這津門還是中央軍的地盤,韓風凜自從和滬上的白長卿走上關係後就成了中央軍的貴客,他在琢磨要不要把汗青幫的總舵搬來津門。
京城那邊太複雜了,很多人拉攏他們,也有很多人把他當成肉刺,到了津門反而更利於發展。
他這個提議一出來,自然是有人反對有人贊成。
贊成的都是在跟韓風烈對決時候發跡的新人,年輕有火氣,像衛衡南之流。反對的自然是汗青幫的老人兒,自認是經歷過三四代幫主的,倚老賣老。
韓風凜是個果敢的人,他做事向來穩準狠,這幫老東西既然不願意就讓他們呆在京城好了,守着個空架子,自己則帶着手下的一幫把主要事業全弄去了津門。
京城的賭場、妓院這等買賣是韓風凜早想拋棄的,插手的人太多,想要抽成的人也太多,這些年都是給別人做嫁衣,還不如津門。
主要的也是他也不喜歡那些上不了檯面的產業,漕運雖然風險大,但起碼清清白白的,這錢他花的安心。
但是很快就有人說他動搖汗青幫的根本是爲了一個生了孩子的寡婦。
韓風凜剛剛起來的那點好名頭變成了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好色之徒,長安更是成了紅顏禍水。
當然,這些說說也就罷了,當事人卻不知道。
長安生活在她自己的小圈子裡,柳月這些人更不可能對她說這些。
這天,柳月來遞了帖子說她兒子過生日,邀請長安去她家做客。
長安剛尋思要送什麼禮物,來送帖子的丫頭就說了,“我們夫人說韓大爺已經送過禮物了,您什麼都不要準備,直接來就行了。”
長安不可能不準備,這要是在雲州她的手面肯定更大,可惜了百萬家財歸了別人。
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對不住爹孃。
搖搖頭,她把這些心緒放在一邊,和李嫂子一起去了百貨公司,想要給孩子買點西洋玩具。
哪知一出百貨公司的門口情勢就不對了。
她們給人逼入了一條小巷子裡,來往都沒有人。
長安身邊是跟着倆個暗衛的,現在人沒跟來,怕是遭到了毒手。
長安手裡有槍,可是要對付那些對她不軌的紈絝子弟行,對方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還是四個人,她覺得在劫難逃。
可是沒想到關鍵時刻衝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來,綁着粗黑的長辮子穿着撒花褲,手裡還拿着一條雙截棍。
她本來也是路過,看着四個黑衣男人圍住了兩個女人,頓時氣的熱血沸騰,上前就動了手。
這姑娘藝高人膽大,但也不是這四個人的對手。
開始他們給壓得沒有還手之力,後面卻抽出了兵器。
是扶桑人的軍刀。
長安剛纔還猜測這是石川的人,現在更加篤定,只是這姑娘已經落了下風,給其中一個人用刀尖掃了一下,雖然沒見血,但是胸口的衣服破了。
這姑娘長得很標誌,濃眉大眼睛,身段也長得很健美,那幾個男人得了趣,攻擊越來越下流,專揀女人的緊要部位下手。
那姑娘讓長安她們先逃走,長安卻覺得扔下她不義氣,可是不走就給人一窩端了。
正躊躇着,衛衡南帶人來了。
此時那姑娘的衣服已經給對方挑成碎片,胸口大腿後背都露出晶瑩的肌膚。衛衡南一看對方如此不要臉,一槍就崩了一個。
剩下的那三個扶桑人一看勢頭不好,跳上圍牆跑了。
衛衡南安排人去追,那個姑娘也打出了火氣,跟着也要去追。
衛衡南一把就拉住了她。
姑娘的臉蛋不是特別的白,稍微帶點蜜色,可是破爛衣服下的肌膚卻晶瑩如玉,稍微靠近就恩那個聞到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
她的香氣是跟汗水融合的,有種很原始的味道。
衛衡南耳朵尖都紅了,他想鬆手又怕她跑了,只得抓住。
女孩卻一挑眉,“你抓我幹什麼?那些人是扶桑浪人,你也趕緊去追,全殺了,一個不能留。”
本來這話也沒什麼,可被一個小姑娘頤氣指使衛衡南還真不行,他氣呼呼的說:“我的人已經去追了,你看看你這樣子。”
女孩低頭,一看自己胸前半露的肌膚,想都沒想就給了衛衡南一個耳刮子。
衛衡南被打的火辣辣的,他更加用力的握住女孩的手腕,“你發瘋呢?”
“非禮勿視,你看什麼?”
他給氣笑了,“我要看的嗎?你不是挺樂意給人看的嗎?給四個扶桑人看了還不夠,還要這樣繼續去給人看,怎麼別人看得我就看不得?”
那姑娘氣的渾身打顫,她捏着手裡的雙截棍考慮要不要給腦殼上來一下子。
衛衡南卻鬆開了,她,解開身上駝色格子獵裝,給女孩披上。
那女孩一愣,卻看到衛衡南已經轉過身去,“被以爲我稀罕看,都沒二兩肉有個屁看頭兒。”
“你……”女孩嘴笨,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得穿好了衣服。
男人的衣服寬大溫暖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菸草味,卻並不難聞。
她後知後覺的臉紅了,吶吶的站在那裡。
長安已經看了半天,此時才上前去打圓場,“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說完,她又跟衛衡南說:“今天要不是這位姑娘,我已經被那幾個扶桑人帶走了。”
衛衡南皺起眉頭,“跟在你身邊的暗衛一個重傷回去報信,老大快趕過來了。”
正說着,韓風凜已經來了。
他一個箭步竄到長安面前,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臂,“沒事吧?”
長安搖頭,“我很好,是這位姑娘救了我。”
韓風凜和那位姑娘的眼光正好撞在一起。
姑娘眼睛發亮,“韓大哥。”
韓風凜眉頭一皺,“你是?”
“我是青鸞呀,賀青鸞,賀五的女兒,您不記得我了?”
她提賀五韓風凜自然知道的,這是他的教習師傅,曾經教了他三年的硬功夫。
“記得,不過那個時候你還小,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
見到韓風凜,姑娘的眼圈兒紅了,也沒管合適不合適,便說道:“韓大哥,我爹,沒了。”
聽到這個韓風凜也猝不及防,不過他看了看四周,便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
說完,便拉着長安往車子那邊走,還回頭淡淡的對衛衡南說:“你照顧一下青鸞師妹。”
衛衡南看了賀青鸞一眼,覺得她挺不開眼的,現在老大估計只想好好抱着嫂子安慰,她來湊什麼熱鬧。
但是老大吩咐了,他便拉着人走到自己的車子跟前,“上來吧。”
這賀青鸞利索的上車,眼圈還是紅紅的,衛衡南就沒忍住多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紅着,含着淚水的樣子就像黑珍珠泡在水銀裡,很漂亮。
前面車裡,韓風凜的臉陰沉的厲害,就像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而從剛纔開始,他一直握着長安的手,沒有鬆開。
長安也不好掙扎,小聲勸慰着他。
“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也不顧車上有司機,韓風凜忽然把她給抱在懷裡箍緊了。
“長安,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把你處於危險的境地。”
韓風凜在深深的自責,他不敢想要是沒有多管閒事的賀青鸞,長安會被石川怎樣。
也許只是抓起來跟自己交換條件,可長安是他寶貝着的,一點委屈都不能受到呀。
長安給他抱的透不過氣來,卻也感受到他的不安,便沒有推開他。
她可一點沒有責怪韓風凜的意思,她現在把自己當韓風凜的家人,當成汗青幫的一員。
韓風凜對她發誓,“長安,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
“嗯,我相信你。”
幾個人一起回到了長安那裡,小客廳裡擺了茶。
長安帶着賀青鸞去換了衣服出來,她算是有驚無險,不過李嫂子受了點傷,就讓她回房去休息。
大家坐定,賀青鸞纔講了自己的故事。
原來,她來津門是爲了投親。
她爹賀五死後,她成了孤身一人,按照他爹的遺囑,讓她來投奔遠在津門的叔叔和嬸嬸,
叔叔和嬸嬸收留了她,她剛感激了幾天,那嬸嬸轉身就把她賣給了一個紈絝當妾。
那嬸嬸自然是知道賀青鸞是不好惹的,便給她端了一碗攙了蒙汗藥的茶,然後五花大綁給送進了紈絝家裡。
幸好那嬸嬸蒙汗藥下的量不是很大,路上她就清醒了。她誘使紈絝給她解開了繩子,然後把紈絝胖揍一頓綁了起來給扔進了豬窩,然後連夜去了嬸嬸家裡,把她也給捆了丟進豬窩。
後面的事自然是她被追趕,這才繞着些沒人的小巷子走,正想着怎麼能回到老家去,卻看到了四個男人欺負長安她們。
賀大姑娘自顧不暇卻也沒有袖手旁觀,拎着雙截棍就大幹了一場。
她端着茶杯說:“真沒有想到我救的人是韓大哥家的嫂子。”
衛衡南吭吭兩聲,衝她直擠眼。
賀青鸞直率可愛,伸手給他斟茶,“你嗓子不好就多喝茶,如果有眼疾我就給你個土方子,保準一治就好。”
衛衡南站起來要出去,“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
賀青鸞眼睛亮了,“你能不能帶上我,我一天都沒吃飯了,剛纔又打鬥了一場。”
衛衡南簡直要跌倒,他出去不過是個藉口,這傻丫頭。
還不到擺飯時間,長安便對衛衡南說:“衡南,你帶青鸞姑娘去吃點點心,不要吃太多,等會兒我們就開飯。”
衛衡南沒了脾氣,伸手對賀青鸞搖了搖,“跟我來吧。”
韓風凜皺起眉頭,那感覺怎麼像他在喚養在漕運碼頭的那隻叫大黃的柴犬呢。
但是賀青鸞卻一點都不在乎,樂呵呵的跟他去了。
長安眼底帶着笑,“這賀姑娘還真是純真。”
韓風凜端起茶杯,“你難道不是說她傻嗎?”
“沒有,賀姑娘古道熱腸,不拘小節,不要這樣詆譭人家。”
韓風凜點了她的鼻尖兒,“你就是見不到有人對你好。不過我還要找人查一查她,出現的這麼及時不容的人不去多想呀,那個石川可是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的主兒。”
長安點頭,“這是應該的,要是沒事你能不能把她給留下?”
韓風凜點頭,“還要問問她自己。要是她願意就留在你身邊,她身手確實不錯,對付四個扶桑浪人都沒有敗得太慘,以後就保護你。”
長安忽然擡起頭來,嫵媚的丹鳳眼眼尾下壓,分明透漏着難過,“大哥,我拖累你了。”
從那天他在滿月宴上說了她是他的義妹後,她就叫他大哥。
韓風凜覺得這樣也好,親近,可是他真不希望她把自己當成了哥哥。
剝去白色筋絡的橘子遞到她面前,“少說傻話了,剛纔還說我,那我不說連累你也別說拖累,成嗎?”
長安抿了抿脣,紅着眼睛點了點頭。
韓風凜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長到了肩膀的位置,天然的蜷曲着,她便掖到耳後用個鑽石髮針扣住,少了少女的甜美多了少婦的風韻,更加顯得嫵媚動人。
韓風凜眸子深深,不覺得給她吸引住。
長安臉上發熱,她慌忙站起來,“我們回來都沒顧上青寶,我進去看看。”
韓風凜知道她這是要去給孩子餵奶,便點點頭。
韓風凜這邊等着衛衡南,賀青鸞的事兒還得讓他去調查一下,不過要是真的沒問題,有這麼個人陪在長安身邊他也放心了。
一想到剛纔的兇險,他的眉頭打了個死結,這個石川太猖狂了,他不搗了他的老窩,就不叫韓風凜!
這些事他都要從長計議,就有些着急,衛衡南怎麼還不出來?
衛衡南從廚房裡拿了幾樣點心,把賀青鸞給拉到了小花園裡。
花園裡有個鞦韆架,現在上面攀爬的凌霄花都已經乾枯,他讓她坐在石凳上,賀青鸞一個練武的姑娘倒是沒覺得涼。
她只盯着他手裡的點心,紅紅綠綠的看起來就好吃。
他覺得這丫頭口水都快滴下來了,真饞!
把一整盒子的京八件兒放在她面前,“吃吧,姑娘家家這麼饞,估計也嫁不出去。”
賀青鸞性情敦厚,對他的冷嘲熱諷根本不放在心上,嘻嘻笑着摸起一個最好看棗花餅,先聞聞才慢吞吞的咬了一口,然後幸福的閉上眼睛,笑容從嘴角一個勾到了眼稍。
“真好吃,這城市的東西這個味道呀,做的也漂亮,我都不忍心吃了,以後呀我要嫁個做點心的。”
出息!
衛衡南忍不住吐槽她。
不過是塊點心,能高興成這樣嗎?一看就是土包子沒有見過世面,而且說你嫁不出去你就要嫁個做點心的,做點心的都是老頭子了,你也嫁?
但是看到她那副享受的樣子,他忍不住問:“真的那麼好吃?”
賀青鸞忙不迭的點頭,“你嚐嚐。”
這笨丫頭竟然把她咬過的點心送過來。
衛衡南自然是嫌棄的,但是他想捉弄她一下。
他張嘴,在點心上賀青鸞還沒有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挺普通的,沒什麼特別好吃的地方。
可他還是誇張的大嚼了幾下。
賀青鸞臉這才慢慢紅了。
從耳朵尖開始,一直紅到眼角,她這個傻蛋,竟然把自己吃過的餅給個男人吃,這不是在吃她的口水嗎?
看她吃癟的樣子衛衡南心情大好,差點沒形象的大笑。不過他又覺得安靜下來的賀青鸞挺好看,眼睛大嘴巴小,這樣倒是能找個賣點心的。
他覺得自己可以替她做個媒人,看看哪家點心鋪的少爺沒成親。
想到這裡他心裡更是笑翻了,站起來去給她要了一杯茶。
賀青鸞心裡卻異樣起來,幾次忍不住偷偷打量衛衡南,這小白臉兒還挺細心的。
倆個人吃完過了很久,衛衡南單獨去找韓風凜。
韓風凜先把查青鸞身份的事兒說了。
想起賀青鸞的那傻樣兒,衛衡南真心覺得她不會是奸細,不過石川這人太過奸詐,就怕這傻丫頭是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他忙應聲去吩咐人。
“老大,我們不能這麼算完,要不你給我幾個人,我今晚去殺了石川。”
衛衡南看着有多斯文就有多狠。
他家確實是書香世家,在安定一帶很有名。因爲祖上富庶,改朝換代後一直開書館教書育人。
他爹娶了自己遠房的表妹,是個大美人,夫妻恩愛生了一女一男。
這男孩就是衛衡南,他從小頑皮不愛讀書愛習武。
他爹開始也是爲了好玩,請了一個師傅教他練武其實就是爲了強身健體。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位師傅其實是江湖上的高人,因爲得罪了官府才隱姓埋名在衛家當了個護院。
本來一家開開心心的,可是在衛衡南十三歲那年,安定的惡霸看上了他的姐姐,上門求娶。
衛小姐長得像她母親,容貌無雙還是個女才子,衛家不缺錢自然不會把女兒送到虎口,就拒絕了他。
那惡霸是京都秘書長龐瑞管家的侄子,仗着叔叔的淫威,他買通官府,說衛家煽動學生鬧事把衛父給投入了大牢。
當時衛衡南跟着師傅出去遊俠,並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
等他回家才知道,父親因爲受刑過重死在牢裡,姐姐被搶親不從自盡身亡,他們家糟了盜賊,殺人放火還把母親給強暴致死。
衛衡南一滴眼淚都沒掉。
雖然師傅百般阻撓,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他夜闖惡霸家裡把人一刀捅死在牀上。
按理說此時要逃命,他卻殺人又放火,一把大火從柴房燒起,也給燒了個乾淨。
他身在火海里,見人就殺,像個羅剎。
他是奔着跟仇人同歸於盡去的,師傅卻不忍心,把他給救出來。
可是他身受重傷,不想活下去。
師傅唯有用激將法,告訴他仇人還有下他爹牢獄的狗官。
衛衡南終於活過來,跟着師傅走南闖北,三年後,他追到已經升任的官員那裡,把人給殺了。
雖然他是逃犯,可是小李廣的諢名卻在江湖上名聲赫赫。
再後來,他遇到了韓風凜,倆個人意氣相投成了好朋友,這次韓風凜殺回汗青幫就是他幫的大忙,而且龐瑞已死,他的勢力也瓦解,衛衡南不用再隱姓埋名,索性跟着韓風凜。
他的外形像他爹看着斯文清秀,但是內心卻住着一隻嗜血的野狼,殺起人來可一點都不手軟。
這次石川這麼鬧他也手癢了,好想宰了石川呀。
韓風凜還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嗎?便告誡他:“你別輕舉妄動,石川會館那裡有軍方把守,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從長計議。”
韓風凜也沒再多說,他自然不會算完,但是他要自己去。
這事兒只能秘密的,讓衛衡南知道了他肯定不答應。
都說天子不坐垂堂,他好歹也是一幫之主,再跟以前那樣一個人去犯險,並不是個好主意。
但是長安是他的心頭肉,石川敢這麼做,他就讓他知道,韓風凜是怎麼護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