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我要個西式的婚禮

金鑲玉萬念俱灰縱身一躍卻沒掉下去,原來剛纔藍子出說那些不過是轉移她的注意力,早有士兵繞到她身邊,把人給緊緊抱住。

藍子出拉起金鑲玉,左右開弓給了她倆個耳光。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打,紅着眼睛吼起來,“藍子出你算什麼東西敢打我,你這個王八蛋爲什麼不讓我去死?”

她撲上去,握着雙拳在藍子出胸口用力捶打,老藍抿脣看着她,一聲都不吭。

打了幾下,金鑲玉徹底泄氣,她伏在藍子出肩頭,一雙眼睛流露出悔恨跟柔軟,“你爲什麼不讓我去死,爲什麼?”

藍子出心頭一痛,卻不給她半點好臉色,“不讓你死是因爲你要彌補自己的錯誤,玉兒,沒有人出生就可以高人一等,你也沒有任何可以傷害別人的權利,做錯了事情就要勇於承認,這纔是個好女孩。”

“我不要當好女孩,我生下來就是這麼壞。我不會也活不到現在,我才五歲我姨娘就把毒藥給我當糖吃,我笑着感謝她,可轉身就把她給推倒了池塘裡,她和她肚子裡野種全死了;八歲那年,又一個姨娘找人來強暴我,我反過來用槍和金錢把那人給收買利用去強暴孃姨。我爹看到他們滾在一起,一人給了一槍。從小到大,我爹弄了一堆女人去家裡害我,我不壞不殘忍,我又怎麼能長大?”

金鑲玉的童年遭遇了什麼藍子出都知道,所以他憐她疼她,以爲她會慢慢變好,可是沒想到她越來越過分越來越離譜,這些年他在赫連曜面前的保證全都成了空話,他對她是徹底失望了。

“你起來,跟我走。”藍子出拖着她,離開了樓頂,任憑她怎麼喊叫都不停下。

“藍子出,你幹什麼?放開我!”

藍子出果然停下,他看着她。目光深邃沉重,“金鑲玉,你覺得自己活的很難受對嗎?你覺得你得不到愛生活過得很辛苦對嗎?你覺得你做壞事很有理由對嗎?”

他咄咄逼人,每說一句話眼睛就黑了一分,以至於金鑲玉嚇得不斷後退,最後縮起手腳抱着頭哭喊:“別打我別打我。”

“打你還不夠格,我藍子出打的是敵人爆匪。金鑲玉,我帶你去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苦難,什麼叫活不下去!”

不由分說,藍子出帶着金鑲玉就出了醫院。

他不坐車不騎馬,就走到大路上,讓她看路邊的人。

正是明白,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熱鬧,藍子出指着一個癱坐在牆角賣木質雕刻的老人說:“你看看這老人,三年前我來雲州的時候他就在這裡擺攤賣貨,除了大風大雨,他從不不耽誤出攤兒。有時候一天能賣一兩個木老虎,有時候幾天賣不出去一個,可是他還繼續賣着活着。他的家人,都死在一場匪患裡,兒子孫子被砍成兩段,女兒兒媳被先奸後殺,他的腿也給砍去,你說他悲不悲慘不慘?他這樣的人比螻蟻都不如,他爲什麼還要活着?”

金鑲玉從小到大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她覺得自己過得日子最可怕的,卻沒有去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看看別人都怎麼過來的。

藍子出走到老人跟前,他買了一個武松。一下給了老人塊大洋,老人受寵若驚,送給他一個梳髮髻穿裙裾的古代美人,“軍爺,送你,給你身邊的小姑娘。”

藍子出說了謝謝,帶着金鑲玉走遠一些。

老人今天一下賺了兩塊大洋,高興極了,他把攤子收了給旁邊茶水鋪的夥計幫着保管,然後把木屐套在手上,就這樣一步步往前爬。

金鑲玉捂住了嘴巴。

“他是,爬着回家?”

“那你以爲呢?”

老人非常瘦,皮膚貼在骨頭上,露出粗大的青筋,可是他爬的卻不慢,像一條蟲子一樣穿梭在行人的腿之間,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家。

金鑲玉咬住了脣,聲音有些發顫,“他爲什麼不去死?”

“是呀,他爲什麼不去死?因爲他還想活下去等着他的小兒子。他的小兒子去當兵已經整整有十年沒有音訊,老人等着,就想讓兒子回來那天知道家裡還有個人在等着他。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的兒子早已經戰死了。”

金鑲玉哭了,淚水肆意的流到了臉上,她顫聲問藍子出,“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們卻都善良,沒有去傷害過別人,只是卑微的活着。你是從小沒了娘,但是你爹疼愛你跟命一樣;你爹是有不少女人想殺你,但是她們最後的下場都很慘。金鑲玉,你沒失去什麼,反而博取了更多的同情和愛護,就拿我來說,除了軍隊,這些年我的心全都用在你身上。”

金鑲玉哭着哀求,“你不要說了,求你。”

“可是我不懂,你明明不喜歡司令,可就是因爲他是你得不到的,所以你就想法設法去佔有他。如果夫人真沒了你要這麼做我也不攔你,追求幸福是你的權利,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去害夫人。三年前她爲了雲州犧牲了自己,三年後她被架在火上想的還是被抓的孩子,就憑着這份胸懷和大氣她配司令也配司令夫人這個稱號,你拿什麼跟她去比?你的陰狠毒辣?你的狡詐多變?那些孩子的命,整個雲州的安危,你都根本不考慮!”

被藍子出罵的狗血淋頭,金鑲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她還想解釋,“我沒有,我想救出孩子的,可是我給何歡兒利用了,她騙我。”

“即使你想救出孩子,你也只是想表現給司令看嗎?所以你根本不考慮孩子的安危。好了,今天我話說的夠多了,言盡於此,你想怎麼做是你的自由,以後不管你是生是死,都跟我藍子出沒有關係!”

藍子出仰天長嘆,一滴清淚從臉頰上滑落。他累了,是真的累了,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那些屬於少年的夢想也該放下了,他以後就好好找個人成家立業,也爲藍家留個後。

看着藍子出漸漸淡出了視線,金鑲玉感到了莫大的恐慌,這種恐慌讓她窒息不舒服,就像古代的一種酷刑,把溼了的棉紙一張張鋪在自己臉上,呼吸一點點被剝奪,心肺一寸寸閉塞,喉嚨一點點抽搐……

“藍子出,我錯了!”她彎腰跺腳。用盡最大的力氣喊。

可是藍子出沒有回頭,他的步履有些蹣跚,卻又那麼堅決。

金鑲玉以爲藍子出永遠不會離開她,可是這一刻她才感覺到什麼只真的一無所有,什麼是絕望。

站在街頭,雖然風輕柔暖和,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置身在寒風呼嘯的大雪地裡,渾身冰冷。

侍衛在她身後站了很久,“夫人,我們回醫院吧。”

“我不回去,我要去走走。”

“夫人,您的身體不好,剛小月子……”

金鑲玉聽不進去任何的話,她沿着雲州最繁華的街道一步步走着,她覺得自己跟那個爬行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孤獨的像一隻狗。

雪苼一看齊三寶送來的是雞湯便皺起眉頭,“三寶,司令不喝雞湯。”

“不喝嗎?司令,您什麼時候多了這麼矯情的毛病?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您不是喝的挺好的嗎?”

雪苼看着赫連曜,目射霹靂,好你赫連曜,騙了我多少年了,跟我說不喝雞湯,原來當年就是爲了整我。

赫連曜表情淡然,黑眸也是波瀾不驚,“我要是在軍營裡還挑三揀四你們能聽我的嗎?我其實是不喝的,爲了你們都當毒藥喝了。”

這解釋,齊三寶是服了,“司令您那個睡柴火吃苦膽,沒事兒再加二兩馬糞,我們都知道您吃苦耐勞。”

這話把雪苼聽懵了,臥薪嚐膽沒毛病,什麼叫沒事兒加二兩馬糞?“赫連曜,你好惡心。”

這次輪到赫連曜目射霹靂,他真想把齊三寶那張臭嘴給縫起來,“行了,三寶你回去吧,還有一堆事兒要處理,這裡有石頭和小馬就可以了。”

“對了,司令,報紙上說您爲了女人草菅人命血洗雲州,你看要不要把報館給封了?”

赫連曜極度鄙視他,“你封了報館不就等於自己打臉嗎?寫一篇反面的文章就行了,反正殺人是真,怎麼洗也洗不清。這事兒你不行,讓子出去處理,子出呢?”

“金鑲玉鬧自殺,老藍去批評教育了,估計這次那孩子也會受些教訓。”

說道金鑲玉,赫連曜想起來,“她的孩子沒了嗎?她還沒說是誰的?”

“聽說是個野種,她給何歡兒算計了,報的是三年前坑她那次的仇。反正金鑲玉這次受的打擊很大,要死要活的。”

雪苼唏噓不已,雖然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這姑娘也是傻,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惹何歡兒,那個女魔頭又怎麼會有好心眼兒?

正說着,藍子出進來了,他無精打采的,即便一身軍裝也撐不起威武的英姿。

赫連曜見他來了就把剛纔的報館的事吩咐了一遍,然後又對他說:“幫我寫張合離書。”

藍子出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所以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他點頭稱是,“我這就去辦。”

“子出”赫連曜叫住他,“要是喜歡她就別猶豫,其實玉兒還不算壞,只是從小她不知道什麼是好。”

藍子出搖搖頭,“算了,我跟她耗不起。”

說完,他對齊三寶說:“對了三寶,要是認識什麼不錯的姑娘給我介紹一個,我想成個家。”

齊三寶都懵了,他一直覺得男人中司令是第一癡情藍子出是第一傻,這癡情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傻子卻開竅轉彎兒了。

“好好,你要什麼樣的,我去給你物色,嫩的嗎?”

藍子出搖頭,“不要,還是年齡大一點的好。要成熟懂事,脾氣好的,長相過得去就行,最好能生養。”

齊三寶裂開大嘴片子笑,“你這說法兒,要生養得生過才知道,黃花大姑娘誰知道能不能生?”

藍子出面皮薄,給他說的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雪苼忽然眼睛一眨,“那思瑤怎麼樣?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那個在紡織廠救孩子的姑娘,卻不知道她是白長卿的逃妻。

赫連曜瞪了她一眼,“別操心這麼多,餘思瑤的身份敏感不與我的人有牽扯。”

雪苼給他一點也明白了,“當我沒說,還是讓三寶去給藍師長物色。”

齊三寶跟藍子出勾肩搭背的走了,雪苼嘆了口氣,“可能人要是明白是一瞬間的事,藍子出這是要轉性了。”

赫連曜並不接話,只是看着她。

雪苼給他看的心裡發毛,她摸着臉問:“我是不是很醜呀,醫生說這臉色需要幾天才能變過來。”

赫連曜冷冷的指着雞湯,“我要吃飯。”

雪苼這才記起要給傷員餵食,她故意說:“那可怎麼辦,你不喝雞湯,不如我都喝了然後讓小馬去給你弄點別的。”

說完。雪苼真的喝了一口,還咂咂嘴,“嗯,味道不錯。”

赫連曜虎目圓睜,他都兩天沒吃飯了,肚子裡嘰裡咕嚕唱着空城計,這女人竟然不給他飯吃!

他越是生氣雪苼越是開心,誰讓他還騙她來着。她又喝了一口,沒嚥下去,故意鼓着腮幫炫耀,氣赫連曜。

赫連曜黑眸裡火光一現,忽然伸手扣住了雪苼的後腦勺,跟着就堵住了她的櫻脣。

甜蜜的滋味混合着雞湯的香醇滑入他的喉嚨裡,他滿足的發出了讓人手腳酥軟的聲音,“這樣喝味道更好。繼續。”

“馬糞!”

赫連曜氣的臉都黑了,“他胡說的,你嫌棄我不成?”

雪苼怕他手上的傷口裂開不敢掙扎,氣鼓鼓的看着他,忽然上前張嘴咬住了他的鼻子。

他這臉上大大小小的都有傷,唯獨這管高挺的鼻子一點問題都沒有。

赫連曜不能呼吸,嘴巴里發出哧吭吭哧的聲音,不知道是痛苦還是笑。

雪苼覺得懲罰夠了,她鬆開,“讓你再欺負我。”

赫連曜擡手直至鼻子,“我是鼻水流到你嘴巴里了。”

“赫!連!曜!”雪苼大吼一聲,忽然上前一撞,赫連曜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雪苼堵住了脣。

她心裡極度不服氣,憑什麼你親我我不能親你?從現在開始我要主動,我要當你世界裡的女王!

女王陛下拿出畢生所學的本領,取之於赫連曜用之於赫連曜,輾轉廝磨勾纏濡沫,倆個人漸漸失去了控制,雙雙倒在牀榻上。

雪苼在上赫連曜在下,他眼睛黑沉沉的,透着濃重的欲色,用沙啞的嗓音說:“雪苼,繼續。”

繼續你個頭呀,雪苼雙手撐着被子,她哪裡敢壓在赫連曜身上,可是這樣長時間她也受不了。

趕緊翻身下來,她躺在旁邊喘粗氣,看着赫連曜衣服下高高隆起,氣的她差點拿腳踢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兒,一身的傷。”

“都是小傷,幾天就沒事了,我想出院。”

雪苼想他們這樣住在醫院裡也不是辦法,便答應了,“這次能回我們自己家去住嗎?住在三寶家裡不方便。”

一聽我們家這三個字赫連曜心頭髮暖,想起三年裡與槍和孤獨爲伍的日子,他真不敢想還能這樣擁着雪苼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有一個完整的家。

“雪苼”他聲音低沉不似剛纔的不正經,“等事兒辦完了你的病也看了,我們就成親,我一定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好啊”雪苼答應的爽快,“我要西式婚禮,我不喜歡中式的,一想起你跟餘小八拜堂,我就膈應。”

雪苼撅起嘴巴。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醋,赫連曜卻覺得可愛。

喜歡一個人,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好的,而不喜歡,哪怕她再好,也不是自己要的。

雪苼之於赫連曜,經歷了青春的熱血飛揚,又經歷了生死浩劫,已經變成了刻骨銘心的存在,什麼白月光硃砂痣,那些浪漫的說法之於赫連曜是不存在的,他的雪苼是他的命他的血他的心頭肉。

“對了,還要餵你吃飯。”雪苼這纔想起來,倆個人把這茬兒都給忘了。

經歷過那麼多磨難,終於敞開心扉在一起,倆個人此時甜蜜的就像初戀,哪怕對看對方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中拉出糖絲來。

“哎呀,涼了,我去找人熱熱。”

赫連曜拉住她的手,“沒事,我就愛喝涼的。”

其實赫連曜是不想讓她辛苦,一頓飯而已,怎麼樣不行?

“好吧,那你坐好,張開嘴巴。”

赫連曜難得這麼聽話,張開嘴巴乖乖等着她餵食,一碗雞湯喝完了他意猶未盡,舔舔脣說:“還有嗎?沒飽。”

雪苼給他看看碗,“都沒有了。醫生說這幾天就吃點流食就好,你忍忍。”

“餓能忍嗎?”

雪苼白了他一眼,“不能忍也得給我忍,聽說某人光喝酒不吃飯,那個時候怎麼不說了?”

她提的是三年前雲夢山的事兒剛發生那會兒,赫連曜確實是天天酒醉,有一次在墓地喝醉了還把腳筋給碎玻璃隔斷了,後來雖然縫合了,但是因爲他沒有配合醫生好好做復健,搞的後來腿都瘸了。不過赫連曜纔不在乎,沒有了雪苼,瘸了瞎了都無所謂,是一種自虐的心理。

現在被雪苼重提,他纔想起腳這回事,雪苼雖然生了孩子,但還是那高挑漂亮有氣質。要是婚禮那天挽着自己一個瘸子,多不好。

也不知道現在再鍛鍊還行不行,他有些悔不當初。

吃完飯後雪苼稍微收拾了一下,她的傷本來是被熱氣炙烤的加上被煙嗆得,現在基本沒什麼問題,塗了清涼的藥油後連痛都覺察不到了。

但是赫連曜比他嚴重的多,他的傷主要集中在手和胳膊上。

雪苼讓人去弄了一盆水,然後問他:“我給你擦擦臉,你忍着點。”

赫連曜點頭,“放心吧,不疼。”

他說不疼,可是雪苼的心裡疼,她小心翼翼的給他擦過眉毛,可看着光禿禿的兩道,忽然不厚道的笑了。

赫連曜有些惱怒,“笑什麼?”

“你說你要是老了是不是就這個樣子?”

他拉下臉,“我老了眉毛就白了不是沒眉毛,你懂不懂?”

“好,我不懂,不過我覺得就算老了你也是個好看的老頭兒,就是脾氣壞,肯定動不動就敲着柺杖罵孩子。”

給她那麼一說,赫連曜似乎也在腦子裡出現了那個畫面,自己白鬍子白頭髮,穿着小壽字團花的長袍馬褂,龍頭柺杖狠狠的敲着地罵子孫。

而雪苼呢,就算老了也是個時髦兒的老太太,銀色的捲髮燙成圈兒,帶着翠蘭的孔雀大耳環,穿着雪青色繡大團牡丹花的旗袍,用帶着玉鐲子的手端起茶杯,砰的扔在自己臉上……

他一個激靈,雪苼問他,“你這是幹什麼?”

“我想到我老了後你嫌我管教孩子拿茶杯扔我。”

噗,雪苼笑出聲,她才發現赫連曜還有這麼豐富的聯想力,玉手在他額頭試了試,“這沒發燒呀說什麼胡話,我有那麼兇悍嗎?”

赫連曜點頭,還有點小委屈,“很兇,我要好好考慮清楚,這麼兇的婆娘敢不敢娶進門。”

雪苼眯起眼睛,“赫連曜,你這是想悔婚嗎?”

“要是悔婚你能怎麼樣?”

“我……”雪苼漂亮的眸子在他身上溜達了一圈兒。“我也不幹別的,就把你家二弟給擰下來,剁碎了給狗吃。”

赫連曜只覺得腿間發涼,忙夾緊了,“你這惡婆娘比趙小五還要潑悍幾分,本司令萬萬要不得,退婚!”

雪苼的手覆上去,“退婚?這裡都被我蓋章了還敢退婚?好,把你的錢全給我就可以。”

鬧夠了,赫連曜把她拉到懷裡,“好雪苼,退婚是不能的,我這輩子就賴着你,不,下輩子還賴定你。”

他這樣說雪苼有些傷感。“下輩子的事誰知道呢,我只想把這輩子過好。赫連曜我答應你,我會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好好治病,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過完這一生。”

一時間倆個人都靜默無語,只是這樣抱在一起,真希望下一瞬就是地老天荒暮雪白頭,這樣就再無變數,他們相擁到了老。

給赫連曜清理完畢,雪苼也是累壞了,她歪在牀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許久沒有夢到爹爹了,雖然雪苼知道不過是個夢,爹爹早已經死了,可還是很高興。

她像個小女孩一樣伏在爹爹的膝頭,讓爹爹的大手穿過她如雲的黑髮。她跟他說:“爹,我要結婚了,我想過了,就算我這病治不好,隨時可能會死還是想跟赫連曜做一回夫妻,起碼我要讓皓軒有個名分,不能讓人說是私生子,我這樣不是自私吧?”

爹爹笑着不說話,他的樣子很年輕,就像雪苼十幾歲的時候。

“爹,你爲什麼不說話呀?是不是怪我把我們的家弄散了?其實我也想一切都好好的,也用盡了所有力氣去挽救,可是您不在了一切平和的表現就全破壞了,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不對,我還是虧欠了雲生,他是最無辜的一個。”

爹爹還是笑,他的鬍子很黑,就跟濃墨染透了一樣,透着年輕的活力。

“爹爹,這幾年發生了許多事,我一度心力憔悴不想活下去了。可是您說話人生就得挨着,終有云開日出的時候,我想我是熬過來了。雖然您先前入獄又中風和赫連曜有莫大的關係,可是兜兜轉轉我逃不開他,他也逃不開我,而且我也是死過一會兒的人,我們所有人都被命運算計,所以我嫁給他您不會不願意吧?”

爹爹搖搖頭,他嘆了一口氣,忽然拉出一個人,給雪苼看。

雪苼睜大了眼睛,這個女人美麗而熟悉,正是她那早逝的孃親。

“娘,是你嗎?”

婦人把雪苼抱住,“我可憐的孩子,以後爹和娘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雪苼搖頭,“不,娘,你抱抱我,抱抱我吧!我現在當了娘,卻更想要自己有個孃親,你不要和爹爹離開我。”

爹爹推開了雪苼,他拉住孃親的手然後對雪苼說:“傻孩子,陰陽終兩隔,你現在有丈夫有孩子,有自己的家,一定好好好活着,還有,照顧好雲生。”

“雲生,雲生,雲生!”雪苼大喊,忽然從夢中醒來。

她的牀前人影一閃,接着有人從窗戶一躍而出。

雪苼看清了那個人是雲生,她慌忙下牀,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外面走廊裡有站崗的侍衛,雪苼大聲喊:“幫我攔住前面的那個少年,不要傷害他。”

雲生分外靈巧,他手裡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而侍衛又不敢傷害他,一會兒就給他衝出一條路。

雪苼赤着腳追趕他,邊追還邊喊:‘雲生,你停下,姐姐有話跟你說。姐姐求求你,別跑了。’

雲生回頭看她,見她赤着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可是並沒有停留,反而跑的更快。

雪苼覺得這絕對是父母託夢給她,否則又怎麼可能她喊到了雲生的名字驚醒恰好又發現了他呢?所以她今天一定不要放他走。

小馬也在追,他高聲喊:“雲生少爺,小姐她還受着傷,你快停下。”

果然,雲生腳步一停,他回頭看雪苼。

也恰好在此時,雪苼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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