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都府,賀蘭棋雲等人看着被麒麟衛控制在椅子上的孟昶,眼睛風采不同,唯有諷刺同樣存在每個人眼中。
“嘲諷首領,喜歡這個見面方式嗎?”賀蘭棋羽嗤笑。
孟昶不理他,寒眸直射賀蘭棋雲“未央仙子的確厲害,你早就猜到是我卻不動聲色的一步步引我如絕地,人都言未央仙子心善如佛,但你竟然算計一個無辜的女人,不怕世人恥笑嗎?”
棋雲揮手阻止要動手的八月,並未因他的話動怒“你不用激我,她當真無辜嗎?若沒有她,你又怎麼會犯下如此罪惡,她纔是罪魁禍首。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不,錯的是我,她那麼善良,那麼單純,都是我一念偏差,步步走錯,不甘她的事。”孟昶慌了“不要傷害她。”
“你的確很愛她,可惜她並不愛你。”棋雲無情的揭露出他心底最恐懼的事實“你們最先認識,若愛你,怎麼會嫁給薛郎,若愛你,怎麼會在你面前和薛郎恩愛,若愛你,又怎麼會在薛郎死後依舊不肯嫁給你,若愛你,怎麼會每月都到寒山寺祭拜亡夫,所有你只能用禁術控制着她讓她漸漸忘記薛郎。”
“不,不是的,她是愛我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孟昶尖叫這辯駁。
“是嗎?那我們打個賭如何。”賀蘭棋雲淺笑。
“什麼賭。”孟昶連忙問。
“你即使拿到了鎮魂引有什麼用,你知道用法嗎?”棋雲引導者他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圈套“我們打個賭如何,我將鎮魂引用法告訴你,你將你知道的神九宮部分千機圖告訴我,如何?”
“若是她愛你,你用鎮魂引救了她,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無論怎麼樣,你都是贏。”孟昶苦笑“但你是對我,我必須賭下去,因爲不甘心。”
“很好,交易成交。”賀蘭棋雲囅然而笑“我喜歡和痛快人做交易。”
孟昶拿着鎮魂引而去,賀蘭棋雲則認真的看了幾遍千機圖,很是滿意“算他聰明,這是真的,收起來。”
“有了這半張機關術還不怕神九宮主動送上門來,恭喜主子又填了一方神助。”明月笑着收起千機圖。
“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拿的是假的鎮魂引會怎麼樣。”歡月一臉戲猊。
“你當他不知道嗎?”舞月淺笑“他只是不甘心的想要親眼看見自己的下場。”
孟昶回到家裡,傭人們正哄着孟徐氏喝藥,孟徐氏卻怎麼也不肯喝,孟昶嘆息“不喝就罷了,你們出去吧。”
孟徐氏看見他十分激動“魔鬼,殺人兇手,你走開,你殺了夫君,殺了那麼多孩子,太可怕, 好可怕。”
“夫人,你看我找到了鎮魂引。”孟昶揮着手上的玉向她逼近。
“你殺了仙子是不是,你個魔鬼,我爲什麼要認識你啊。”孟徐氏躲避着他。
“因爲你,我被世人說唾,家人拋棄,我夢見夫君向我尋仇,他說都是因爲我,都是因爲我勾引你才害死了他。”
“我夢見成禮質問我,他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他爲什麼會家破人亡。我夢見成安問我,爲什麼要生下他。”
“我夢見那兩百多個孩子包圍着我,向我討要心臟。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把我推入這罪惡深淵。”
“夫人,我只想你活着,只想你留在我身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愛你。”孟昶傷感於她的躲避。
孟徐氏連連搖頭“不,你的愛太可怕,我要不起。”
孟徐氏跪在他身邊,神情崩潰“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再留在這裡會瘋掉的。”
“不,你不能離開我。”孟昶抱住孟徐氏“你是我的女人,無論怎麼你都應該和我在一起。”
“不”孟徐氏猛然推開他,癲狂似的連連搖頭“不,我是薛郎的女人,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是魔鬼,你殺了我最愛的夫君,魔鬼,魔鬼。”
似乎是自我催眠有了效果,孟徐氏猛然掏出被子裡的剪刀向孟昶胸口刺去“魔鬼,殺了魔鬼,殺了魔鬼夫君就能回來了,殺了魔鬼。”
一刀,兩刀,三刀,……
孟徐氏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刀,直到力氣消散,直到理智回籠,孟昶沒有倒下,即使嘴角鮮血肆意,胸口血肉模糊,依舊對孟徐氏笑的溫柔“三十八刀,我欠下二百一十三條命,不夠。”
如果,我將所欠的還清,你是否能多一份心安?
“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孟徐氏猛然丟了手中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剪刀,抱住孟昶下滑的身軀,淚流滿頰“爲什麼這麼傻,明明你能躲開的啊。”
“我,一生都想擁抱你,這麼會,躲開。”孟昶癡迷的看着孟徐氏,似乎想要銘記住這張臉。
漸漸的孟昶無力地閉上眼,這麼辦,他還沒有看夠。
“孟昶,是我害了你一生,是我。”孟徐氏同樣吐出一口鮮血,沒有了心引,她亦是命不久矣“孟昶,你這一生做的最錯的就是愛上我。”
孟徐氏與孟昶相依偎着離開,滿屋子的血腥味似乎在敘述着悲傷。良久,門外走進一個溫潤少年,嘆息一聲將兩人屍體放平,拂去嘴角血腥。
門外,趙匪易嘆息一聲問着身邊的賀蘭棋雲“這是我看過的最悲的戲,如此,你滿意了。”
“無論怎樣,他們都是要死的,我只是將情緒潸然了一下。”棋雲淡漠道。
“真夠無情的。”趙匪易深呼一口氣,快步離開這個讓她想哭的地方。
“你不走嗎?”賀蘭棋雲問着另一邊的幕洛塵。
幕洛塵陷入沉思“孟昶到底錯在哪裡,太愛那個女人了?”
“不”棋雲搖頭“他錯在他不知道如何去愛,若他真的懂愛,就應該明白也許他愛的女人沒有他會過的的更幸福。如果真的會愛,那麼便不在執着於她愛不愛他,更不會摧毀那個女人重要的一切將她逼到自己身邊,即使得到,也只是軀殼的她,真的是他愛的嗎?更不應該用別人的命來延續愛人的命,那對別人不公平,對愛人亦是殘忍。”
“你似乎很懂,所以說你有喜歡的人嗎?”幕洛塵抓住賀蘭棋雲難得的疏忽,他或許明白孟昶的感覺了,聽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了心上人的那種心痛和不甘。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不會成爲第二個孟昶,也不會拱手將喜歡的人推入他人懷抱。”幕洛塵第一次嚴肅的闡明自己的情誼“賀蘭棋雲,你會成爲我的王妃,心甘情願。”
棋雲皺眉,他是受了孟昶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