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人叫冤“少公爺有所不知,二公子從小身邊也不缺人,直到到了京城將軍又出征,我們自然不敢有說失。可是二公子不喜人跟,府裡就他一個主子,誰也勸不動他啊。我們也曾偷偷跟着,但一被他發現就氣病一場,我們再也不敢違背命令了。”
“主子除了我們幾個也不太喜歡太多人圍繞”綺月在棋風耳邊低語,從小被人看着,這不許那不行的多少都有些牴觸情緒,瓊月不就是在主子躲開衆人犯病時遇到的。
棋風點點頭,對將軍府的人說“你們主子在裡邊,回去小心照顧着,別亂糟糟的惹他生煩。”
“是”將軍府的人連忙進屋,不多時顧遵義被他們小心扶着出來,舞月跟在後邊。顧遵義上車時特意回頭看來一眼舞月“多謝姑娘照顧。”
舞月一愣,連忙道“是舞月應當,公子走好。”
綺月撇撇嘴,故作吃醋的道“哎,出力的是我,怎麼被謝的是你那,做大夫可比不得人家紅袖添香啊~”
“胡說什麼,不理你了。”舞月臉上一片緋紅,瞪了綺月一眼便走了。
棋風看着這兩個小姑娘失笑,他也算是看着她們幾個長大的,一轉眼她們都到了思春年紀“綺月,可有心上人了。”
“少公爺說什麼那”綺月剛剛還笑舞月,立刻得了報應。
棋風笑問“聽說明月最近和康家少爺在黎都鬥得火熱,可是要有好消息了。雲兒早就和父親說過,等你們出嫁的時候想用本姓的用本姓,不願意用本姓的就和雲兒同姓,可好?”
綺月動容,眼淚不自覺地便落了下來“我家族早被割除姓氏流放,能冠上和主子異樣的姓氏是我的榮幸。”
棋雲聽到綺月舞月的彙報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吩咐了句“好好給二公子醫治。”
仁憲皇后靜心禮佛歸來第一次接見今年待嫁娶的貴族子弟是極爲重視的,貴子貴女們繼長公主杏園設宴後又一次集聚。早晨綺月等人給她打點好正要隨着她出去,卻聽棋雲到“舞月歡月跟着我便好,綺月寒月留下整理行李吧。”
四月一愣,隨即便明白主子的意思。
棋雲上車意外發現車上出現一盤玉龍國,舞月詢問了下人,小心翼翼地道“是剛剛嘉敏郡主送來的,說是快馬加鞭送進京的,給您嚐嚐鮮。”
“我體寒享受不好這樣的好東西,給郡主送回去吧,告訴她以後不必再送些沒有必要的東西來。”棋雲淡漠地連看都不遠看一眼。
歡月點頭,抱着盤子還給趙匪易,將賀蘭棋雲的原話轉達後說“嘉敏郡主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我們可不若主子好脾氣,主子就是我們的天,若是誰想要將天捅開個窟窿我們蘇城八月會拼命的。”
趙匪易並不在意她的威脅,呵呵一笑“你們被你們主子馴化的太偏激了,我哪有本事傷害你那人精主子。我做的一切是爲了她好,難道你們不想你們主子打開心結活的更自在些嗎?”
即使承認她的話有些是對的,但歡月依舊不爲所動“無論主子做什麼決定都有自己的思量,郡主和我說這些沒用,歡月只是來傳話的。只是覺得主子身邊有一個您這樣人人也挺好,不想您走錯路。”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卻和你主子一樣狡猾。”趙匪易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該做的已經仁至義盡,誰讓你們主子太固執,我可不想得罪她這顆庇廕大樹。”
“郡主明白就好,主子還在等我回話,歡月便走了。”歡月得到想聽到的,從容地轉身下車。
趙匪易嘆息“師父,徒兒真的盡力了,只是你這女兒比你那老婆還難對付。”
“回來了”棋雲正翻着一本書看,看見歡月回來淡淡瞟了眼,吩咐啓程。
舞月衝歡月使眼色,歡月回笑,告訴她不用擔心。賀蘭棋雲將兩人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只當什麼都沒看見,嘴角卻少不可見地微微彎起。
爲了不顯失禮,衆家閨秀公子約定好巳時在宮門口彙集一同覲見仁憲皇后。棋雲等人到時人到了一半,等另一半人到齊後這一年不包括幾位王爺在內十位貴子十三位貴女一同奉上拜帖,不多時便隨着朝華宮的總管領事坐着小轎進宮。
今日正好是秀女們第一輪內選,身穿統一服飾的秀女們遠遠便看着幾排鑾駕被宮人簇擁着往朝華宮方向走,聲勢浩大極爲引人注目,凡路過的宮人紛紛低下身子等貴人們完全經過纔敢起身,偌大的皇宮,這樣的禮儀足以說明那些人的尊貴。
“是近年的貴子貴女集體入宮拜見仁憲皇后啊!”人羣中一個小秀女渾水摸魚和身邊人小聲道。
“放肆!”領路的嬤嬤聽見立刻讓人將那個小秀女捉出來“貴人們豈是能隨意議論的,立刻將這個碎嘴的丫頭打二十大板趕到浣衣局爲奴。”
衆位秀女聽着那個受罰的秀女哀嚎着被拖走,都嚇住了,這時候她們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和貴女們的差別有多大。
到了後宮,衆人便要下轎走着去朝華宮,在此的都是世出名門的貴族,一舉一動都將世家底蘊彰顯的淋漓盡致,行的端,不私語,這可憋壞了趙匪易。
好不容易到了朝華宮外,等着宮人向裡邊通傳片刻,趙匪易忍不住拉拉賀蘭棋雲的衣袖,小聲道“上次見皇后也沒有這麼大架勢,至於嗎?”
賀蘭棋雲平靜的掃視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攥着的衣袖上,趙匪易早就沉浸在她的淫威下,一個眼神便下意識的放開手。
“你師父進宮前和你說過什麼。”賀蘭棋雲語調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