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過得很快,木禺也難得在無人區休憩了一晚。
夜晚下的無人區很靜,靜得讓人發慌,也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就像是黑暗中隨時會躥出什麼東西一樣。
第二日天明的時候,木禺匆匆離開了Z市,原本想帶着陰影老人一起離開,但最後放棄了。
因爲老爺子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個地方挺不錯了,沒有什麼人,還是慢慢接觸會比較好”。
木禺也接受了老人的答案,在經歷十幾年的獨自生活後,再想融入城市,的確比想象中要難很多。
對於新英雄協會建立的事,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開頭,剩下來只需要慢慢等待即可。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英雄可不僅於英雄協會,就像怪人不止於怪人協會一樣。
建立只是一個訊號,目地是讓世界各地還沒有加入英雄協會的人知道,還有一個叫新英雄協會的地方。
英雄從來不是屬於某個組織,他們只屬於他們自己,最後的決定權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
很快,在急速的飛馳下,木禺就回到了W市的基地內,剛剛走進門內。
早就等待許久的基諾斯迎了上來,兩道眉毛都快擠在了一起:“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木禺心中一沉,疑聲問:“怎麼了,別告訴我龍捲醒不過來了”。
昨天離開的時候,那個諾曼醫生看上去可是十分有信心,不像是信口胡說。
基諾斯輕搖頭呢喃:“不是,但和龍捲有點關係。
現在世界各地開始出現了一些流言。據說那場隕石天災真相,是英雄協會排名第二位,戰慄的龍捲暴走所爲。
並且也傳出了是界的首領解決了這場災難的消息”。
聽到回答後,木禺反而放鬆下來:“基諾斯這也算不上是什麼壞消息,這不是我們正想做的嗎。
我就是要讓那些人知道,你的敵人來了,乖乖的夾好尾巴躲起來”。
這個消息有利也有弊,利的是收穫一波居民好感度,弊的是將界擡的太高,吸引了太多的視線,尤其是各各藏在暗中的目光。
至於龍捲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本來就有人在算計這場局,不作作文章就奇怪了。
至於後面,三座城市又沒破壞,又沒多大損失,在沒有確切證據前,流言終究只是流言,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只要英雄協會不蠢,編造一個自然的天災襲擊不是很簡單嗎,也更容易讓人信服。
自己這邊不站出來指正,誰會懷疑隕石天災是人所爲。
然而基諾斯臉色還是很凝重,可以用愁雲密佈來形容,緩緩解釋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憑我們現在的力量的確不怕任何組織。
加上我們與官府的關係,這些窺視算不了什麼。但我懷疑這些消息只是個引子,後面藏着更深層次的目地”。
木禺扭過頭來,望着欲言欲止的基諾斯,愣了一會,沉吟:“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自己在閱歷上和思考上確實存在不足,而對方的話裡明顯有其他意思,這讓木禺不禁懷疑是不是漏算了。
基諾斯重重的點了點頭,緩緩說着:“嗯,現在我不是很確定,可是有這種可能性。
對方的目地,不是我們,不是龍捲,更不是英雄協會。
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和普通人相異的英雄,以及相異的人類。
從以前開始,怪人肆虐危險四伏,人們因爲英雄的幫助更好的活了下來,所以漸漸忘記了英雄們的奇怪之處。英雄們恐怖的力量也就成了普通人最好的壁壘。
但當有一天,普通人意識到這股力量不僅可以成爲保護自己的盾牌,也可能會成爲殺害自己的利刃時。
名爲信任的危機就會產生,因爲英雄也會暴走。一些普通人將會越來越注意,英雄們的奇異之處,甚至背地裡將他們當成異類,這種可能性真的很大。
而龍捲的事就像是個引子,就算沒有證據,但當有人將天災與英雄聯繫起來時,這會是個大麻煩”。
聽完所有的話,木禺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一點的確是沒有想到,基諾斯的擔心也不是無根無源。
目前來看,正是對英雄的崇拜和感激,讓普通人忽略了其他的事。當有人刻意去提起時,人們又會重新記起。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一些人的心裡必然會產生隔閡,懷疑將會接替崇拜,害怕將會代替感激。
世界上的人將會化爲兩部分,第一部分堅持本心,對英雄還是那麼崇拜和感激。
第二部分,心裡會隱隱把英雄當作異類來看,甚至會有什麼激進份子出現。
就像是自己在走的路一樣,勢必會愛一部分,也會恨一部分。
所以這和我木禺有什麼關係,害怕就害怕唄,不信任就不信任唄。英雄又不是金錢,怎麼可能會讓所有人喜歡。
多爲自己想想不好嗎,爲什麼要去操這個心!
而且只是因爲不一樣和可能的危險就害怕的話,那麼這些人就隨他們去吧。
思考完畢後,木禺將雙手搭在基諾斯的肩膀上,一雙瞳孔認真對視,輕言:“這並不是個麻煩,因爲我們從來就不是救世主,也沒有能力去照顧所有人。
每一個人都有選擇,既然選擇就要自己去承擔後果,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
深情並茂的話讓基諾斯瞬間反應過來,看着對視瞳孔裡的人影,有些尷尬道:
“可能你又誤會了,我想說的大麻煩是指新英雄協會的事。
如果爆發信任危機,我們該不該停止目前的投入,浪費資源是不被允許的”。
隨着話音的落下,空氣都似乎尷尬起來,不遠處樹林的鳥兒,驚鳴而叫。
木禺臉色一黑,猛的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門口,指着上方:“你看今天的天氣真好,天空很藍,白雲也很白……”。
爲什麼劇本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