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孫舞空駕起筋斗雲向着前邊飛去,火眼金睛在四下裡一看,很快便駕着筋斗雲降了下去,不一會又是飛了回來,看着唐三藏道:“師父,前面是幾十個土地和山神,正聚在一起啼哭,說是被什麼妖怪欺負了。”
“被妖怪欺負哭了的土地神和山神?”唐三藏有些意外,這土地神和山神雖然只是小神,只能入鬼神之列,不過怎麼說也是天庭的基層神仙,算是守衛一方水土安定的小神,一般妖怪就算不能和他們好好共處也不會爲難,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幾十個被欺負地聚在一起哭。
“去看看,莫非這裡有什麼厲害的妖怪。”唐三藏有些好奇地向前走去,離開烏雞國之後,除了麻將,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反倒是有點閒着無聊的感覺。
很快,衆人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山坳,而在那山坳裡,五六十個衣着落魄,面黃肌瘦的老頭零散站着,身邊擺放着一個個籮筐,裡邊擺着一些山雞野兔或者一些漂亮的石頭,也在小心打量着唐三藏等人,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看來剛剛哭的還是挺悽慘的。
“你們是何方山神土地,爲何在此啼哭?”唐三藏上前兩步,看着他們問道。
衆山神見唐三藏氣質出塵,雖然身上沒有半點法力,但風采更勝一邊神仙,而旁邊衆女的實力更是一個比一個可怕,就連一旁那小姑娘給他們的感覺也是深不可測。
好在這一行人看着不像惡人,更無半分戾氣,即便不是天庭的仙人,想來也是良善散仙,心中不由放心了一些,不過也不敢繼續啼哭,拱手站着。
見唐三藏問話,衆神哪裡敢推脫,其中看起來年歲最老的老神上前,拱手道:“諸位上仙,我們是這六百里鑽頭號山的山神、土地,十里一山神、十里一土地,共三十山神、三十土地,只因爲山中一妖怪,強迫我們上貢,日期將近,我們卻湊不齊他所要之物,故此在此商量對策,想到這些年被欺壓的經歷,忍不住哭了起來,不曾想驚動了上仙,還望恕罪。”
唐三藏看着那老山神,一頭白髮蒼蒼,用一根草繩隨意綁着,頜下本該有一部雪白鬍長鬚,但不知爲何被人燒了大半,穿着一身滿是破洞的灰白長衫,腳下草鞋破落,哪有半分神仙樣子,更像個逃荒的老頭。
後邊那五六十個山神、土地也差不多模樣,如果他們不說的話,他還以爲這是哪個敬老院逃荒來了。
“你們既然是山神、土地,受一方香火,何方妖怪敢如此欺壓你們?難不成這處號山中有許多妖怪?”沙晚靜有些不忍的看着衆老神問道。
“我們雖是山神土地,怎奈法力低位,實力更是連尋常大妖都比不上,厲害些的妖怪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號山只是一個妖怪便把我們這些老東西給折磨慘了,要是再來幾個這般混世魔王,我們怕是連這把老骨頭都要不在了。”那老神搖了搖頭,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那妖怪是何方神聖?”唐三藏好奇道。
老神連忙答道:“這六百里號山是牛魔王的領地,那妖怪正是牛魔王的兒子,乳名紅孩兒,號稱聖嬰大王,兩百年前來此地駐守,號山的所有妖怪都聽他之令,我們這些小神也是成了他呼來喝去的僕從,而且每月需向他進貢。只是這兩百多年來,這山間珍貴之物早就被我們找光了,就連那紅孩兒最喜歡吃的鹿也在上個月抓完了最後一隻,這個月實在是交不上去了,明天便是上貢的日子。”
“紅孩兒?”唐三藏眼睛一瞪,被別的妖怪他可能記不清,不過這個大名鼎鼎的熊孩子他還是印象深刻的,沒想到一路走來,還是遇到了他。不過記憶中的紅孩兒好像是被觀音收去當善財童子了吧,觀音一個多月前剛見過,估計這段時間應該沒空來吧。
“師父,怎麼?你認識這個妖怪?”朱恬芃有些奇怪道。
“不認識,只能算聽過大名吧。”唐三藏搖頭。
“連師父都聽說過,看來這個妖怪的名氣還不小啊。”朱恬芃嘖嘖稱奇道。
“牛魔王?”孫舞空也是有些吃驚,表情比唐三藏還古怪。
“大師姐,你也認識這個妖怪?”沙晚靜跟着好奇道。
“這小的我不認識,不過他爹牛魔王倒是認識,當年我學成之後,遊遍天下名山,認識了幾位實力還算不錯的妖怪,這牛魔王就是其中一個,論年紀拜把子,他最老,所以當了大哥,我最小,所以當了老幺,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他的兒子。”孫舞空搖了搖頭道。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一旁的朱恬芃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看着孫舞空道:“你們是不是還成立了一個大聖聯盟啊,什麼齊天大聖、平天大聖、混天大聖……反正就是跟老天過不去,這名號取的,大有一言不和就日天之勢。”
“……”唐三藏看着黑歷史被扒,表情略顯尷尬的孫舞空,沒想到孫舞空當年也有這麼中二的一面,不過還好是大聖聯盟,不是日天聯盟。
“大師姐,那你覺得我叫什麼大聖好呢?”敖小白跟着湊熱鬧道。
衆土地、山神面色微變,原本還想着能不能靠着唐三藏他們收服紅孩兒,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牛魔王的結拜姐妹……
齊天大聖?這不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那個大鬧天宮的孫舞空嗎?紅孩兒在她面前,那可真的只能算小打小鬧。
想清楚這點中土地、山神臉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這可真是向閻羅王告狀鬼叉,自投死路啊,忌憚於齊天大聖的赫赫威名,又是不敢動彈分毫,只能在心裡默默希望這位敢大鬧天宮的主不會一棒把他們給敲死吧。
“咳咳……好吧,雖然和牛魔王已經幾百年不見,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有點調皮的賢侄,不過怎麼說我也是她的長輩,那明天上貢的時候我去跟他說一聲,讓他收斂點,放過你們吧。”孫舞空見衆神表情變化,自然猜得出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有點尷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