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之前和鄭公子的關係也不錯,不過這段時間小青不是和一個骷髏人情意正濃嗎?哪裡還有空接待鄭公子。”
“也不知道昨晚是那個姐妹招待鄭公子,莫非真的是被她給殺了?”
“青黛自視甚高,還沒見她對誰假以辭色過,可男人偏偏吃她這一套,鄭公子對她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銀子花了不少,連手都沒有碰到一次,全砸了水漂,不過此事和她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可不是,不就是談得來幾首琵琶曲,會唱幾句小曲嗎?竟然就佔了一個院子,還當什麼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真是可笑,難不成她還想一輩子都不試試男人的滋味。”
唐三藏側耳聽着衆人的談話,從哪些姑娘的口中,倒是理清了不少先前希娘說出來的那些名字和鄭天的關係。
所有人都在猜測着兇手,只是沒有人能夠確定究竟是誰,所以最後目光又皆是落到了唐三藏的身上,都覺得唐三藏可能能夠找出兇手來。
唐三藏其實也在猜,而且之前他確實不知道鄭天究竟是怎麼死的。
靠着幾百集動畫片能夠推測到這種程度,唐三藏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是超水平發揮了。
而且這種當偵探,在衆人矚目之下,一步步解開謎底的感覺,確實讓人着迷啊。不過,看着那一雙雙滿是期待的目光,唐三藏覺得要是自己最後沒有把兇手抓出來,下場估計和下午時候的凌天公子差不多,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現在嫌疑人已經被縮小到幾個人的範圍,開放題變成單選題,這種事情唐三藏還是有些信心的。
沒過多久,一聲悲傷的哭聲打破了聊得正歡的衆人,衆人聞聲看去,一道粉色的身影正向着這邊趕來,竟是連路都不走了,幾步踏在樹幹和假山上,很快便從衆人讓開的道路來到了池塘邊。
一路急衝衝趕來,那道身影到了池塘邊卻是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唐三藏向着那人看去,來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身材有些瘦,容貌清秀耐看,眼角有顆淚痣,讓那本就泛紅含着淚花的眼睛更生動一些,穿着一身粉色長裙,長長的裙襬因爲趕路着急沾上了不少樹葉和泥土。
“不會的……鄭公子,鄭公子他不會死的……”這姑娘在一丈多外停住腳步,看着地上躺着的屍體,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如一串珍珠般從臉頰滑落,拳頭緊緊攥着,指甲深陷掌心,掐出了死死血絲,嘴脣顫抖着,聲音之中難言哀傷和痛苦。
唐三藏打量着這個還不能接受事實的姑娘,想來她應該就是那個對鄭天癡情一片的海月了,讓唐三藏有些意外的是這竟然不是個凡人姑娘,而是個女妖,雖然看不出她的實力和原形,不過唐三藏可以從她身上的妖氣判斷出來她是個女妖。
一個女妖對一個凡人癡情一片,唐三藏算是長見識了,果然物種什麼的,根本就不是愛情的阻礙。
看着地上的屍體好一會,海月算是接受了鄭天已經死去的現實,哭了一聲,便是向着鄭天的屍體撲去。
“海月,他已經死了。”希娘攔在了她的身前,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他沒有死,他說要帶我走的,他說過要娶我的,就在三天前,他還說再過幾天就帶我走……”海月的情緒已經崩潰了,眼淚哭花了臉上的妝容,滴在了衣服上。
“他已經死了。”希孃的臉上也有幾分不忍,不過還是聲音微沉的重複了一遍。
海月像是一下子被雷電擊中,木立當場,脖子有些艱難的轉過去,看着地上臉色慘白的屍體,沉默了一會,一下子撲進了希孃的懷裡,嗚嗚哭了起來,“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他……還沒有把答應我的事情做完,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沒事,你還有我,還有紅袖招。”希娘輕輕撫着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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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藏看着像個安慰着自己的孩子母親般安慰着海月的希娘,聽着她說的話,眼中的好奇之色愈發濃郁。
這紅袖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如果像小骨所說,這裡的姑娘都是被迫從外面抓進來,然後在那黑暗的大殿中受盡各種酷刑,最後被調教成乖巧的工具,那爲何會有像希娘這般八面玲瓏,卻又不失情義的人?爲何會出現海月這樣單純如少女的姑娘?爲何會有青黛那樣可以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這一切都指向了一件事——小骨在說謊。
雖然唐三藏自始至終沒有完全相信過小骨,甚至昨天晚上差點將她當場格殺,但是現在,他好像真正找到了一些證據。
“小骨的話,似乎也不能全信呢……”沙晚靜看着那趴在希娘懷中痛哭的海月,也是露出了幾分瞭然之色。
“小骨……到底在哪?”孫舞空也是挑眉,她又豈會看不出這其中的真假,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看樣子她們都不太壞呢,那小骨說的壞人又是誰?”朱恬芃這會也是一頭霧水。
最先感到的海月哭的撕心裂肺,這段明顯帶着欺騙意味的愛情,着實讓人唏噓。
唐三藏可不相信一個還準備着攻略別的女人的傢伙,是真的打算對一個沉淪在愛情中失去理智的姑娘兌現承諾,那不過是他隨口開出去的空頭支票罷了。
不一會,又有兩個姑娘在小廝的帶領下向着這邊走來,走在前邊的是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看上去二十六七歲年紀,不過眼角有一絲皺紋,看來年紀比起外表要更大一些。面色略顯蒼白,冷着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