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伸到一半的手頓時僵住了,回頭看着還一臉自得地抱着那少女的朱恬芃正色道:“那種人怎麼可能能和爲師相提並論,我纔不是蘿莉控!”
“是嗎?那就這樣吧。”朱恬芃點了點頭,臉上卻是一副誰信你的表情。
“現在人命關天,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唐三藏擺了擺手,並不想在這這上面和朱恬芃繼續糾纏,手又向着地上那個小姑娘伸去。
“師父,那邊還有一個快死的了呢,要急也那邊急一點吧,地上那個早就死了。”朱恬芃又是出聲道。
唐三藏把手一甩,一下子站直了身體,看着臉上帶着得意笑容的朱恬芃,慢慢呼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她懷裡那個已經慢慢平復下來的少女身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恬芃,你或許不太明白禍從口出這四個字的意思。”
“師父,有話好好說,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徒兒絕對半句死蘿莉控都不會提了。”朱恬芃看着唐三藏臉上的微笑,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摟着懷裡的少女便想後退。
“那位女施主,貧僧唐三藏,這位是在下的徒兒,先前讓她快些趕來營救姑娘,萬幸姑娘沒有受傷。”唐三藏已是看着那位從朱恬芃懷裡擡起頭來的姑娘溫言說道,順便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
那姑娘看着唐三藏已是眼前一亮,聽到唐三藏的話之後更是心情激盪,最後那個和煦的笑容彷彿冬日裡的一抹陽光,一下子溫暖了她驚惶的內心,一下子就從朱恬芃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臉上升起兩抹紅霞,整了整衣裳,衝着唐三藏盈盈一禮,兩眼之中滿是感激和愛慕之意,“小女子柳晴兒,多謝大師相救,否則小女子就要遭歹人毒手,只是如今家人離散,滿城皆是歹徒,小女子無以爲報,只能……”
“喂!啊喂!!!我說,明明是我救了你啊!”一旁的朱恬芃瞪着眼睛看着這一幕,跳着腳叫道:“不過,爲什麼這個場景那麼熟悉,而我還是覺得那麼憤怒呢!師父,你總是挖我的牆角,真的好無恥啊!”
唐三藏像是沒有聽到朱恬芃的話,笑着擺了擺手道:“晴兒姑娘不必客氣,姑娘沒事便好,以身相許那些事容後再議,遷流城遭逢此難,我們恰逢其會,自然不會束手不管。”
“嗯,晴兒相信大師一定可以的。”柳晴兒也是用力點了點頭,臉上的羞紅之色更深了幾分,一張小臉嬌豔欲滴。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被兩人直接無視掉的朱恬芃繼續跳腳。
“恬芃,做人和說話都要穩重一些,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唐三藏這才意味深長地看着朱恬芃說道,倒是突然有了幾分諄諄善誘的慈師樣子。
“是,師父,我記住啦——”朱恬芃看着唐三藏最終還是低頭了,只是最後一個啦字拉得很長,側過頭去,磨着牙氣鼓鼓地嘀咕着:“死禿頭!死蘿莉控!明明有實力還靠臉活着!明明打妖怪比誰都兇殘,對女人竟然這麼溫柔!啊,爲什麼他會這麼優秀,難道我一開始就想錯了……”
唐三藏回頭一看,一旁的敖小白已經扶起了血泊裡的小女孩,小手握着小手,一邊用法術清洗着她身上的血跡,一邊安慰道:“小姐姐,你別哭了,你爹爹一定是去了天堂了,那裡沒有壞人,也不會有傷害,還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
“真的嗎?我爹爹真的會去那麼好的地方嗎?”那小姑娘眼眶哭的通紅,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中年人,又是看着面前長得嬌小可愛的小妹妹,哽咽道。
“嗯,師父說好人都會上天堂的,師父從來不會騙人的。”敖小白用力點了點頭,“我用師父的人格保證。”
“這是真的嗎?天堂又是什麼地方呢?”那小姑娘擡頭看着唐三藏,輕聲問道。
“自家徒兒還真是不客氣呢,連師父的人格都可以隨便拿出來保證了……而且,童話故事裡說的都是騙人的啊!而且在這世界說天堂,會不會被神仙和佛祖一起制裁啊?”唐三藏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敖小白,不過看那小姑娘哀傷又是有些期待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道:“嗯,是真的,他會去天堂,因爲他肯定是一個好父親,所有的好人都會去天堂。”
“爹爹……”小姑娘的眼裡的哀傷少了幾分,看着血泊中的中年男人,輕聲說着。
“師父,那邊那個人還有一口氣,要不要救一下?”孫舞空提着兩袋錢走了過來,衝着那邊錢莊門口躺着的胖掌櫃努了努嘴道。
“還有一口氣嗎?”唐三藏看着那邊躺在血泊中已經一動不動的胖掌櫃,又是看了一眼孫舞空手裡的錢袋,“這就是那兩個傢伙搶的錢啊。”
“師父,你這樣他可就真的要掛了……”孫舞空有些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唐三藏。
“咳咳……小白,你先去幫哪邊那位胖大叔止一下血,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趁火打劫的。”唐三藏衝着敖小白說道。
敖小白應了一聲,幾下蹦到了那胖掌櫃的身邊,水靈球出現在手裡,一道藍光將他包裹,一下子就止住了血,慘白的臉也是有了幾分紅潤的色澤,氣息漸漸變得平緩起來。
“小白,你過來看看這位老人家。”沙晚靜扶着還緊緊抱着包裹的老人出聲道,敖小白應了一聲,又是向着老人跑去。
唐三藏衝着孫舞空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寬慰一下這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小女孩,而他則是提着兩袋銀子向着那徐徐轉醒的掌櫃走去,他需要先打探一些消息。
“這位施主,貧僧唐三藏,自東土大唐而來,途經此地,見此城中人性狀多爲癲狂,不知此事爲何?”唐三藏在那胖掌櫃身前站定。
那旁掌櫃本以爲自己已經死了,沒想到醒來之後脖子上的傷口竟然已經痊癒,如果不是地上和身上都是鮮血,他幾乎要以爲自己是做夢了,聽到聲音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個面向和善的和尚,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的話,又見他手裡提着兩個錢袋,一下子明白自己是被他救了,連忙先磕了兩個頭,又感激又驚懼道:“多謝大師相救,多謝大師相救,遷流城……遷流城怕是惹上了鬼神了,一夜間全瘋了……全都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