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按的動作很巧妙,腦子裡面幾十年的行醫經驗,讓他對人體無比了解,兩手死死扣在楊旬兩處的要穴上,他便一分也動不了的。那猥瑣張看見連楊旬都被白蒙打敗,猶豫着退出三步。他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逃跑,只是警惕的看着白蒙,只要他稍有異動,自己立刻腳底抹油。
白懞直接無視了他,低頭看向一臉不敢置信的楊旬。
這位彪悍的退伍軍人想破頭也想不到,白蒙會因爲藥劑過期失效而實力突增。
遠處響起了淒厲的警笛聲,正在迅速接近。
楊旬擡起頭來:“你報警了?”
“當然,呆在這等着警察來吧。”白蒙手移動他的肩井上,使巧勁暫時限制了他的移動能力,寒聲道,“看你出口替我妹子說話,我不想讓你受傷影響功夫,但別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提前和你說,看到他那個痛苦樣子了嗎?”
白蒙一指面部扭曲的孔慶豐。
孔慶豐哀嚎一聲:“分筋錯骨個屁,老子是屁股疼,啊喲,啊喲!”
“呃!”白蒙看清了孔慶豐悽慘的臀部,忽然有一絲噁心和同情……他猛地站起一腳踢在猥瑣張的膝蓋上,只聽噗噗兩聲,猥瑣張倒在了地上。
“你也別跑!”心中疑惑,怎麼一個人倒地上,會有兩聲響呢?
擡頭看向麪包車,黎靈從車上掉了下來,淚光盈盈的眼睛看向他,正像一隻大蚯蚓一樣向他這邊爬。
“小靈!”白蒙一陣心疼,立刻衝過去扶起了他,一時間找不到趁手的傢伙,直接用牙齒咬斷了綁着他的膠帶。
“阿蒙哥哥你沒事吧?”黎靈第一句話,就是問起白蒙的傷勢。
“我沒事。”他提起黎靈的手,發現手腕處都摩破處,可以想象她是忍受着多麼巨大的痛苦從車上掙扎下來的,忍不住放在嘴邊輕聲呵着,“沒事了,馬上警察就來了,我先給你媽媽打個電話!”
聽着越來越近的警笛聲,白蒙這纔想起通知王友蘭。
電話還沒接通,就聽到黎靈大聲響道:“阿蒙,小心後面!”
白蒙聽到腦後風聲響起,閃也來不及了,下意識的用手機一擡,自己堅固的諾基亞竟然被車鎖打成了碎片。
“你怎麼……”白蒙詫異的看着楊旬竟然自己站了起來,提着車鎖拖着孔慶豐,後面跟着哆嗦的猥瑣張。
楊旬耳朵一動,警車的引擎聲已經到了近前,他不敢多耽誤,和猥瑣張把痛暈過去的孔慶豐擡上了小麪包,跳上了駕駛席,三人開車絕塵而去。
“呲!”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一隊民警跳了下來,威嚴喝道:“不許動,警察!”
“劫匪都在那輛麪包車裡面!”
白蒙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遲到的警察,心說這來得可真及時。
“車牌號多少,我們馬上全路口攔截!”民警一點也不尷尬,立刻拿起無線電聯繫起來。
這下卻把白蒙問愣了,他只顧着打架,根本沒有想到去記車牌號。
“他們車是套牌的,找到也沒有用。”黎靈扶住白蒙,小聲道。
民警奇道:“小姑娘這你都知道?”
“我哥教過我!”黎靈驕傲的道。
“還是跟我回去記個筆錄吧。”小民警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得把二人帶回了警局。
白蒙手機被打碎,卻想起來身上還有黎靈的手機,連忙遞給她,讓她給王友蘭打電話報平安。
過去這麼長時間,王友蘭不一定急成什麼樣子了。
黎靈的電話才響了幾聲,那邊立刻就接通了,她沒有告訴母親自己被綁架的事,只說手機被小偷偷了,然後在警察叔叔的幫助下找到了手機,要母親別擔心。
王友蘭這才放下心來,叮囑黎靈快些回去。
立案、走程序,民警聽完案情,說這三個人抓到也不過是教育一番,白蒙便只是說了楊旬三個人的長相,沒有提沈老闆的事情。
他心中卻是想着孔慶豐的脫臼,如果他不想殘疾,肯定得回來找自己。
他可沒有楊旬,他那分筋錯骨的手法真的是獨家的!
民警送二人出來的時候,一個穿着武警制服的英武青年匆匆走了起來,黎靈看見他,興奮的撲了上去:“哥!”
“英子哥!”白蒙喊了一聲,沒有上去打擾黎靈和他哥哥黎英撒嬌。
黎英五官和黎靈很像,白白淨淨有種奶油小生的味道。不過因此小看他的,都負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從小打架就是下手最黑的,進入武警隊後曾經得過徒手格鬥冠軍,槍法和刑偵也是一等一的彪悍,否則也不會才一年,就做到了副隊長。
黎英拍着妹妹,感謝了帶他們回來的小民警,才轉身對二人道:“我晚上還要值班,用隊裡的車先送你們回家去。”
上了車才發現車裡還有一個漂亮颯爽的女警官,聽說二人是黎英副隊的妹妹和鄰居後,很是熱情地自我介紹道叫:“我叫苗麗,是黎英隊長手上一員小兵,今年才從警校畢業!”
她說起黎英的時候,眼中閃過佩服的光芒。
一路上白蒙和黎英說起今天的事情,提到楊旬和沈老闆,黎英面上現出怒色:“原來是他們!”
白蒙正要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自己身上原本充沛的力量正在退去,一種疲憊無力的感覺從身體深處升起。
他只覺得每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呻吟着,就像負載過高的電源,他眼前因爲供電不穩一陣陣發黑,手撐在前座上,纔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正好這個時候,快速行駛的警車一個轉彎,白蒙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竟然被離心力猛的摔向車門,然後軟軟的滑向車座下面。
“哥,他們說的那個沈老闆到底是誰……喂,阿蒙哥哥你怎麼了?”黎靈的聲音好像從很久的地方傳來。
“怎麼了?白蒙你鑽車底下做什麼去?”黎英從後視鏡中看見白蒙的動作,打趣道。
“沒事,昨天沒睡好,剛不小心睡着了。”
白蒙的頭在車窗上重重的撞了一下,不過痛苦也讓他清醒了過來,他虛弱的一笑,手腳並用的爬回了座位。
黎英噢了一聲,搖頭道:“你這樣可不行啊,像我們這些當刑警的,守個幾天幾夜都不能閤眼,否則嫌犯可就跑了!”
“是是……”白蒙勉強應和着,心底卻知道,事情不是自己說的這麼簡單。
黎靈瞪着白蒙,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的。
白蒙被她看得有些心虛,別過臉去看窗外變幻的燈火。他心裡清楚,他之所以會虛弱到坐都坐不住,根本不是昨天熬夜看書的緣故,而是因爲剛纔正好是打完力量藥劑半小時,增強身體力量的效果消失!
按說效果消失也不會這麼疲憊的感覺啊?之前白蒙也使用過兩支一階針劑,分別是一階智力針劑和只打了半管的一階感應針劑,效果結束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只是回到了正常,那種超人似的力量從身體內消失,就好像一場夢醒了一樣。
可是爲什麼這個使用一階力量針劑後會這麼虛弱呢?
是針劑本身的問題,還是自己身體的問題。
他大腦運轉起來,微一思考,相應的知識就浮現了腦海。
他讀着這些還沒有來得及細讀的知識,才知道這些增強針劑是各種激素,本身沒有任何能量,而是刺激人體細胞產生更多能量,以激發人體調動潛力完成並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個過程就像電腦的超頻。人體平常就像運行在安全額定功率上的機器,大部分時候都處於不怎麼消耗能量的安靜狀態,而最忙的時候,會處於百分之百的峰值輸出,也只有那麼一會,比如百米賽跑的那幾秒鐘。
而激素就是調節人體輸出功率的一種生物信使,也就是傳遞信息、協調生理功力的一種物質,說如控制主板的bios設置。
他使用的零階針劑體力刺激劑,是維持身體處於百分之百工作的高效狀態,擁有完美的工作學習技能。
而他剛剛使用的一階針劑,卻像是加大了電壓的主板,刺激人體使用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細胞從身體中得到的能量不能滿足自己的輸出,就會消耗本身的能量,造成一種疲勞。
有關一階針劑有過研究,正常人體連續使用兩支,就需要休息一段時間纔可以,而這個時候使用第三支,就會對身體造成損傷,使用時不會到感覺,使用後纔會加倍的返還身體,首先就是造成身體的極度虛弱!
想到這裡,白蒙苦笑起來,他今天不多不少,正好使用到了第三支,怪不得會虛弱呢。
另外那份研究還說,如果擁有頂級運動員或優秀特種兵的體質,他們的細胞經過常年的鍛鍊,活力強,適應高負荷工作狀態,就可以無限制的使用一階針劑了,而且可以酌情使用二階針劑了。
“阿蒙哥哥,到家了,你還不下車做什麼?”黎靈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手輕輕的拉自己衣服,連喊了好幾聲他才聽見。
“啊,我剛走神了!”白蒙尷尬的撓撓頭,連忙跳下了車。
“你想什麼呢,這麼認真?”苗麗好奇的問道,剛纔這個大男孩先是撞到車窗上,後來就一直髮呆,不會撞出腦震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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