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白蒙淡然一笑，很不屑的笑了起來，“這是化妝品，不是血腥壓榨的紡織業，每一種草藥都要對用戶負責，才能打造真的名牌，我相信對比日後的售價，這個成本並不會影響燕氏集團的長遠利益。”
臺下都哈哈大笑起來，追求極限的成本並不適用於所有行業，至於對於想走名牌奢侈品路線的燕氏來說，並不是排在第一位考慮的。
白蒙坐在那裡，目光不時掃過汪久視，同時快如閃電的在手裡的標書檢查着自己沒有說到，可能被其他人攻擊地方，腦補着這些漏洞。
他當時站起來的時候是打了一階反應針劑的，思維速度和語速都比正常情況下快了一倍，但是他壓制着語速說話，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措詞，才能在一個臨時的解說中做到剛纔的效果。
這和開着變速齒輪玩競速遊戲是一個效果，所有的動作都慢了下來，白蒙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變數，對於觀衆的情緒、反應都能作出及時的調整，所以當他習慣了放慢語速說話後，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控制自己的語調、語氣，以達到最後的效果。
而緊張的情緒……在一個其他人都是慢動作的世界，那種快人一步的感覺，完全消除了緊張。
這就是白蒙演講的秘密！他利用一階反應針劑，提升了自己的思維速度，打了一個時間差。
汪久視一時無語，皺眉沉思，尋找着白蒙話裡的漏洞，卻發現白蒙沒有從醫術藥學出現，而是從他並不擅長的市場銷售理論展開陳述，以汪久視那點經濟學知識，並不是白蒙的對手。
他求助似的看向在場其他評委，這些人與白蒙並沒有直接矛盾，只不過與汪久視交情不錯，有一箇中年人咳嗽了一聲，問道：“燕氏集團直接瞄準奢侈品市場，是不是腳步有點太急了？”
這次卻不用白蒙開口，直接由燕雅香代爲回答：“不會的，燕氏並不會放棄固有的低端市場，同時會在國外內打開高端市場，我們已經有了一整套完善的營銷宣傳策略，效果如果，就等待時間的考驗了。”
接着她妙語連珠，把這場評標會的後半段變成了燕氏宣傳自己未來在日化方面定位佈局的發佈會，在場的企業家、記者紛紛發言提問，前面白蒙和汪久視的舌戰，被忽略了過去。
這就是燕雅香的聰明之處了，她在白蒙消滅了置疑的聲音後，及時的轉移了觀衆的注意力，以免他們在白蒙和汪久視的事情上搶注太多注意力，讓汪久視太過尷尬。
畢竟是她把汪久視請來的，如果汪久視在這她這裡臭了名聲，以後她的邀請誰還敢來？她以後的研發，少不了各大醫學組織、院校提供人才。
這一場問答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告一段落，汪久視雖然還能坐在臺上，但是看到白蒙在那裡和燕雅香一起，像個明星似的回答問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發現白蒙在醫學上的見識不比自己差一分，對於經濟學、市場運作的方面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不禁懷疑，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不適合眼前這些東西？
不是的！他眼中閃過一絲仇恨之色，看着燕雅香風采照人的接受記者拍照，都是這個女人幫助白蒙，才讓自己失敗的！
如果不是她直接掐了自己和其他幾個人的話筒，白蒙哪裡有時間說出那麼多的話，等待他的，就是身敗名裂，被人哄下評委席！
這一想，汪久視連燕雅香一起恨上了，坐立難安的熬着時間。
燕雅香最後道：“燕氏並不是什麼金融巨鱷，我們傾注一切要在化妝品行業打一場攻堅戰，是藉助無數新媒體宣傳、輿論手段的一場有準備的戰鬥，雷軍用他可怕的營銷手段，三年時間讓小米創造了二十年金山無數倍的市值，我想燕氏和它的天泉對於那些百年的經典品牌，也是一個新生兒，但是時間、時代，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語音一落，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燕雅香之後把話筒交還給了主持人，開始公佈整個評標的結果，雖然白蒙講了很多，但是中標的還是評委中給分最高的一個產品，是由中華中醫協會渡城分會的一個研究員領導的小組。
這是規則，即使所有人眼中勝利的是天泉研發部，但是今天的勝利者仍然是規則下的最高分的產品，白蒙一個評委的高分，並不能左右大勢。
這也算是給汪久視等人最後一個面子，燕雅香和那個研究員簽署了後續的合同，發現他沒有什麼喜色，想必是受到了剛纔那些觀念的影響，不由笑着解釋道：“我說過了，燕氏是瞄準高端和低端市場的，你們的產品後續投資一分也不會少，而且還有追加五百萬進行臨牀驗證，可以放心了吧？希望今天我們說的對你也有啓發！”
那研究員聽完不由大喜，連連表示非常有啓發，今天就要用“穩定性”和“適用性”作爲今後的研發方向。
白蒙看到那個研究員，還有其他失敗的投標者的表情，就知道燕雅香千金買骨的目的已經達到，今後燕氏集團再向這些大學啊研究所求助，他們一定積極的很。
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啊！白蒙覺得今天真的沒有白來，在衆人面前檢驗了一次自己最近學習的成果，他講的很多東西，都是和秦心月複述了那天與燕雅香吃飯時聽到的東西，分析九轉玉液時秦心月講出來救場，沒想到今天拿出來，竟然成功忽悠了在場這些老總醫學家，他講的時候，可是隨時作好了被人哄下臺的準備的。
他如果知道秦心月在經濟學和金融方面的天賦，同時有極好的信息來源和積累出來的市場敏感性，隨手做出來的數學模型就在國際上贏得大獎，就不會小視秦心月的水平了。
而看到了燕雅香處理一場臨時的公共關係危機時的手腕，白蒙也是大獲啓發，她不僅沒有讓燕氏集團的形象受損，還通過把一切壓在白蒙的身上，讓燕氏集團獲得了“識人”的美譽，這其中的無形資產，不知道會讓燕雅香收穫多少人才呢。
今日之後，燕氏集團一定會出現許多年輕精英，敢想敢做敢置疑權威，就像今天台上的白蒙一樣，因爲他們相信，他們的董事長是一個有眼光有魄力的女強人，不會讓自己的潛力埋沒。
在簽訂了最後的合同，大家一起鼓掌慶祝的時候，燕雅香趁機熱情的招呼所有人：“好了，我們在宴會廳爲大家備有薄酒，還請賞光大家移步，喝上兩杯水酒再走。我們的白蒙評委，已經餓得等不及了，所以我也只能提前結束這次評標了。”
大家都善良的笑了起來，白蒙剛纔在終結自己講話的時候，就是說想吃燕雅香備下的大餐，不再佔用大家時間云云，現在被燕雅香拿出來調笑，不由都看向臺上的白蒙是何反應。
白蒙正在思考今天的所得所失，突然聽到燕雅香提自己名字，然後大家都笑了起來，問了左右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由得大囧，對上燕雅香壞壞的目光，只能無奈搖頭苦笑。
不過他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灑然一笑，當先站起來向宴會廳走去，算是坐實了吃貨這個名頭。
他才走出沒幾步，卻被燕優香拉住，笑道：“別急着去吃，先和張影。”
原來最後還有所有評委投標人和一個影，他不禁搖搖頭，這越來越像一次娛樂節目了，有些不想參加。
“來吧來吧，少吃兩口不會死的。”燕優香挽住了白蒙的胳膊，被那對大得出奇的胸脯頂着手，白矇頭暈暈的，就隨着又回到了臺上。
他雖是評委，剛剛又大出風頭，但畢竟是小輩，只是沾了燕優香的光才站到了比較靠中央的位置，鎂光燈閃了幾下，傻傻的喊了幾聲“茄子”，總算是被擠着拍完了合影。
“小白大夫，不知你師從哪位，汪某是不是有幸見上一面？”大家四散而去，汪久視卻找了白蒙，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白蒙覺得他不懷好意，卻也只是照實說道：“汪先生，我沒有師從，都是自己看書瞎學的，讓您見笑了。”
“那真是天才啊，改日再見了。”
汪久視卻是哼了一聲，明顯不信，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吧，不理這小肚雞腸的傢伙。”燕優香拉着白蒙吃飯，這些人自有燕雅香去招呼，燕優香卻從不屑和他們擺臉色作樣子，她不理公司的事情，就是討厭這些應酬。
燕雅香準備的是那種西式的自助餐，自由取食自由交流，大部分來賓都選擇了留下，畢竟這也是一次難得的交際機會，在場的都是商政精英，更難得的是還有不少衛生界的人，那些和食品啊藥品有關的大老闆，爲了自己的飯碗，也要巴結這些衛生管理方面的頭頭腦腦。
白蒙自拿自取，躲在一個角落吃的很開心，雖然有不少老總打招呼，他笑着應酬幾句，人家遞名片，他卻沒有，只得報手機號。
“白蒙哥哥！”他才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就看到黎靈走了過來，旁邊還跟着老道士張養神，脆生生的道，“和爺爺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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