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敢動我試一試?”
盧明念厲聲喝道,他被白蒙踹翻在地,嘴脣正搶在一塊石頭上,血和土沾了一面,在那張白淨的臉上和了泥。
“試一試?我當然不敢了……”白蒙揉着胸口道,他雖然力量絕對壓制那四個大漢,但是他們人多手雜,白蒙還是沒能閃開所有的攻擊,被人用棍子在胸口狠狠抽了一棍子。
不過他的身體在用過七傷散後恢復能力大大增強,如果揭開他的衣服就會發現,剛纔還是一道青紫的印子,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通過他自己的按摩,已經化開了淤血。
“算你識相!”
何寵對白蒙比了箇中指,他雖然摔得沒有盧明念狠,卻也是被白蒙這一腦踹得腦袋發矇,和盧明念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
兩個人還沒站穩,忽然一人屁股上又捱了一腳,兩個對稱的大鞋印子出現在另一側屁股上。
“你母親……唔!”
盧明念才罵出口,白蒙一隻大手按在他頭上,把他的臉壓到了土裡,把後面的半句國罵按回了他肚子裡面。
何寵扶着被踢成半瓣的屁股呻吟道:“你不是不敢動我們嗎?”
白蒙一鬆手,讓盧明念擡頭出來換氣,笑道:“我是不敢試一試,便你們有兩個人,我就試兩試嘍!”
“你知道我是誰……”何寵張口就罵,白蒙同樣手一按,把他也按到土裡半埋了。
白蒙淡然道:“千萬明說你爹是誰,你爸是幹嘛的,我要是得罪不起,一害怕把你們滅口了,這可不好了。”
“你小子還敢殺人……呃……”
盧明念正處於換氣的時間段,破口大罵,卻忽地看見白蒙的眼睛,不自覺的一抖。
他沒見過這樣冰冷的眼神,如果說殺人者是什麼表情,他卻相信這就是。
“呵,盧明念,你丟個工作,至於和我過不去嗎?”白蒙臉色忽然一緩,剛纔那可怕的表情消失不見了。
盧明念只覺得眼睛一花,卻看出現在的白蒙不是現在的自己惹得起的,趕緊道:“今天我認栽,給白哥賠罪!”
“這就完了?”白蒙笑吟吟的道。
其實此刻白蒙心中波瀾起伏,比盧明念還大。他剛纔只是想打這兩個傢伙一頓,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可怕的戾氣就從心底暴發出去,一句“滅口”自然而然的就從嘴裡說出來。
這之後他只感覺自己的心猛地一寒,就露出把盧明念嚇壞的表情了。
他在威脅二人的時候,心中也在思索,自己怎麼會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自己的剛纔的表情……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對了,希爾!這不就是希爾殺死那個戴鴨舌帽青年時的表情嗎?
他心中一驚,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場景……槍聲,血腥,硫磺硝煙的味道,他才發現自己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每一絲細節!
無邊的恐懼和顫慄,讓他感覺到自己心底的暴戾又別浮現了出來。
是啊,那個時候自己是注射了一階感應增強針劑,五官都處於極其敏銳的狀態,險些被人一槍殺死,又目睹了希爾暴起殺人,當時沒有覺得害怕,可是身體把那時的場景都忠實的記錄了下來,每一次回憶,都在加深的恐懼。
在恐懼的邊緣,自己會強烈的反抗威脅到自己事情,比如那四個大漢,比如揚言廢掉自己一隻手的盧明念。
明白自己情緒是怎麼回事,他注意到自己有了一些心理問題,如果不及時處理,會變成心理疾病的。
也許發泄一下會好些?
白蒙心中一動,他對心理學的這些東西不熟悉,也不知道是好,但是想到了就可以嘗試嘛!
發泄的途徑……眼下不就是有嗎?
他的手忽然一動,他盧明念身上會導致劇痛的穴道上猛地連戳幾下。
這幾下又輕又快,盧明念連閃避的反應都沒有,就照單全收。他臉色頓時慘白起來,以爲就痛這麼幾下,可是隨着白蒙手離開,那股疼痛隨即擴散開來,變成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絞痛擠壓,好像身上沒有一處還屬於自己。
“白……白哥,我給你道歉,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盧明念才抗了幾秒,立時眼睛鼻涕就一起流了下來,雙腿發顫,開始求饒。
他旁邊的何寵臉色輕蔑神色一閃,啐道:“盧明念,你個沒卵子的!”
白蒙看他硬氣,灑然一笑:“你也沒得跑!”
照方抓藥,也給他來了幾下。
這何寵卻是比盧明念硬得的多,痛得腦門流汗,牙關打戰,但眼睛裡面沒有一點求饒的神色,只是狠狠的看着白蒙,一字一句道:“你……有本事給小爺一個痛快的,我知道你名字,以後……咱沒完!”
白蒙一笑,渾不以爲意,他其實對這二人已經夠放水了,看那四個紋身大漢,現在都沒有吭聲的跡象,不是他們服了,是一開來就被白蒙打暈了。
“白哥,你這什麼手法,我服了……你快給我解了,求你了……白大哥,白叔叔,白爺爺……”
盧明念痛得直打滾,口中白蒙的輩分也是一路看漲,白蒙聽得直皺眉:“閉嘴,我有那麼老麼?”
說着又給盧明念補了幾下。
盧明念頓時殺豬似的叫了一起來,沒口子的道:“沒沒,白哥,你不老,白哥,咱同學一場,饒了我吧?”
白蒙見到他此刻只知道求饒的樣子,心裡的威脅感一鬆,知道這種發泄還是有效的,卻清楚不能多做,否則恐懼沒治好,先變成折磨人的心理變態了。
他給二人解了,盧明念和何寵二個人痛得虛脫,也顧不得髒,就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我說過,你們二人還我一根手指頭就行了。”白蒙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着,似乎在找一個下手目標。
何寵立目道:“孫子少廢話,真敢動小爺,你放馬過來啊!”
盧明念卻是一縮脖子:“白哥我錯了,這不是我的主意啊,都是何少說要幫我出氣,我纔來找你的!”
何寵聽到盧明唸的話,立馬急了,怒道:“盧明念,你是個爺們兒嗎?不是你求我幫你出氣的嗎?”
聽到這裡,白蒙到現在也不清楚二人是什麼關係,不過盧明念確實有點太不講義氣了。
在何寵看不到的側面,他一隻腳悄悄壓在盧明唸的手上,湊近盧明唸的臉,寒聲問道:“你說……都是他的主意?你不想找我麻煩的?”
“對對對!我一小醫生,家裡哪有這些混江湖上的人!”盧明念一口咬定何寵,卻感覺到手上漸漸加重的壓力,“白哥你留情啊,都是何寵的主意啊,不干我的錯呀!你要算帳找他呀!”
何寵只是恨聲道:“盧明念,我和你十幾年一起長起來的交情,有什麼好事不念着你,你就這麼點骨氣?”
他掃了一眼嚇得已經近乎崩潰的盧明念,也不知道白蒙剛纔下了什麼手法,他反應如此之大,才把他內心的本質都暴露了。
“姓何的,你哥們兒說我要報仇找你。”白蒙淡然看向何寵。
“哥們兒個毛,我何寵不認識他!”何寵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斜眼看着白蒙道,“你要手?來吧,反正你不敢殺了我,咱以後走着瞧!”
“白哥,你看他都認了……”盧明念一聽,大喜起來。
“盧明念,你真不是個東西!”何寵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他伸出一隻左手,別過臉,對白蒙道:“你來吧。”
白蒙一笑:“咱們又沒仇,我還是和這孫子算吧!”
他看着盧明念驟然崩潰的臉,腳跟一捻,卻是使的巧勁,從他的手腕一直踩到手指,按着一種古怪的頻率,輕輕顫抖。
盧明念慘然痛呼起來,眼睛一翻暈了過來,可是白蒙只在他頸後大穴一按,他就悠悠的想了過來,看着自己奇異腫脹的手,一提起來,只聽裡面叮噹亂響,好似一個裝碎骨頭的破口袋,不由痛哭起來:“白哥……我的手……”
“你放心,骨頭一點沒傷,只不過掌骨指骨都錯位了而已。”白蒙用手背拍着他的臉安慰道,“去醫院做個手術,以後估計還能拿勺,拿筷子就沒什麼希望了。”
何寵聽得眼睛一縮,沒想到白蒙這麼狠,就真的廢了盧明念一隻手。
“你們幾個慢慢玩,我不奉陪了。”白蒙拍拍身上的土,淡然道,“想找我算帳,隨時奉陪!”
說罷再不停留,揚長而去。他發現自己事情真多,要準備建立公司的事情,要給秦心月他爺爺治病,還需要研究九轉玉液怎麼推向市場,還要找些心理治療方面的知識補一補,否則自己這暴力傾向有點嚴重。
盧明念在地上慘呼不止,不過這地方僻靜,鬧了這麼大動靜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察看的。何寵在地上趴了一會,掏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一會來了輛金盃把地上的四個人都接走了。
他跳上了車,忽然聽到地下的盧明念慘叫道:“何少,何少,你不管我嗎?”
聽到他竟然還敢喊自己,何寵怒極反笑:“你丫的知道什麼是臉嗎?賣了我還指望我救你,救你妹啊!”
他脫下一隻皮鞋,猛地向盧明念臉上砸去,同時一關車門,沉喝道:“開車,幫忙問問我哥,他知道白蒙這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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