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兩個選擇

齊心蘭語氣不容置疑,一定要在當天上午就送蘇婉秀去京城的一家名叫‘醉花樓’的妓院。齊心蘭嫉妒成性,而且想要成爲冷皓辰唯一的女人,就要把冷皓辰身邊但凡有關係的女人,一個一個的除掉,而最容易除掉的就是這個蘇婉秀,她絕不會心慈手軟,不逼死蘇婉秀,她決不罷休。

“齊二小姐,求您行行好吧!”梅香跪在了齊心蘭的面前,她知道若是真要送她家大小姐去青樓,她家大小姐自然是活不了的。

“滾開!”齊心蘭踹了一腳跪在她面前的梅香,把梅香給踢翻在地。

“齊二小姐,梅香求求您,請您再寬限幾日吧!九千九百九十九遍《大通方廣懺悔滅罪莊嚴成佛經》,一個晚上根本就抄寫不完呀!求求您,發發慈悲,梅香給您磕頭了。求二小姐開恩啊!”梅香說完就對着齊心蘭一直磕着響頭,額頭幾乎都要磕破了。

梅香的磕頭根本沒有用,齊心蘭就是個鐵石心腸。躲在後房屏風後的春曉聽着外面發生的一切,覺得梅香所做太不值得了。齊心蘭若是能因爲她磕頭求饒就放過蘇婉秀,那她就不是齊心蘭了。

春曉咬着嘴脣,緊緊捏着拳頭,她想出來阻止。然而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齊心蘭對蘇婉秀說道:“你的丫鬟人挺不錯的,對你這個主子倒是很忠心,是條忠心耿耿的狗。既然這樣,我再給你蘇婉秀一個選擇,一個時辰之後,天就大亮了,到時候我肯定要送一個女人去‘醉花樓’,至於這個人選嘛,可以是你蘇婉秀,也可以是你這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你自己考慮吧!”

“你!”蘇婉秀頓時氣急,這齊心蘭太歹毒了。

“這是我第二次給你機會了,你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齊心蘭說完,就帶着春香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齊心蘭的心機很重,她早就知道蘇婉秀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也是個腦子不聰明的女人。她給了蘇婉秀一個無法選擇的選擇。蘇婉秀如果選擇自己去青樓,那就是死路一條,她蘇婉秀就必死無疑了。若是她選擇了讓梅香替她去,那她就徹底失去了幫她的人,她可以更好的陷害她。而且,齊心蘭這樣做的目的,其實是要逼着蘇婉秀自己把自己給結果了,這樣她纔沒有責任,能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

齊心蘭走後,春曉衝了出來,“大小姐,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出去想辦法報信兒,讓蘇姨娘和老夫人儘快趕回來,我們不能放棄。”

“沒有用了,齊心蘭是存心要逼死我。”蘇婉秀哀嘆的說道。

“大小姐,我替你去那個什麼醉花樓,大不了梅香一死,也要保護了大小姐。”梅香咬着牙說道,說出這樣的話,她其實下了很多的決心。梅香雖然是個丫鬟,但畢竟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麼也不會甘願去淪爲風塵女子的。可是,她就是忠心,爲了她的主子,她死都可以,去個醉花樓,大不了就是一死,她豁出去了。

“這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我們不要放棄,我先去找蘇姨娘。”春曉說着就跑走了,她從後院離開了將軍府,打算去報信兒。

“大小姐,這事情就這麼定了,等會兒我跟齊心蘭的人走。”梅香堅定的說道,“大小姐,日後你一定要保重。若是有翻身之日,定要聯合二小姐,除了齊心蘭這個歹毒的女人,給梅香出口惡氣。”

蘇婉秀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無論如何不會讓梅香替自己去送死,但是梅香伺候了她多年,她也瞭解梅香的性子。爲了保護梅香,她只能搶先一步做出極端的選擇。

“梅香,我突然特別想吃你煮的小米粥。”蘇婉秀淡然的說道,說話的時候極力掩飾住自己悲傷的情感和不捨的永別之情。

梅香以爲蘇婉秀是因爲她馬上就要離開將軍府,替她去青樓吃苦,在她臨走之前,大小姐想吃她做的小米粥,立馬含着淚同意了。

梅香知道自己這一走,肯定是凶多吉少,怕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家大小姐了。所以,她也原因在臨死前,再做一次小米粥給大小姐吃,也算是盡一份心意了。

梅香去了小廚房,盡心竭力的專注熬粥。而與此同時,蘇婉秀已經做出了生死抉擇,她決定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回梅香的安全。

蘇婉秀找了一條白綾,用顫抖的雙手把白綾掛在了房樑上。

“我對不起所有的人,是我沒用,連累了蘇府,連累了妹妹,連累了爹孃一把年紀還爲我們操心。我走了,希望蘇家的厄運可以停止了。”

蘇婉秀自言自語的含淚說完,便踢翻了圓凳……

不等齊心蘭再次帶春香過來挑釁,蘇婉秀懸樑自盡的事情就已經傳開了。齊心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是她要的效果。蘇婉秀死了就好,而這種大傢伙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懸樑自盡,更是跟她齊心蘭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齊心蘭暗暗叫好,不過,對蘇婉秀忠心耿耿的梅香若是留着,終究是個禍害,齊心蘭也不會放過她。

梅香端着小米粥還沒有走到蘇婉秀的房間,就聽到了丫鬟和小廝的議論。靜心熬製的小米粥失手打翻,梅香衝進了衆人都不敢進去的屋子裡,一個人把已經沒有呼吸的蘇婉秀從房樑上抱下來,因爲力氣不夠,她抱着蘇婉秀的遺體摔倒在地。

“大小姐,你醒醒啊!”

“大小姐,你不要嚇梅香啊!”

“你爲什麼這麼糊塗啊!”

……

梅香知道她的主子已經沒了,她難過的不知道做什麼了,她知道她的大小姐是不忍心她替她去青樓,所以才選擇了這條絕路。梅香心如刀絞,她非常的恨,恨齊心蘭的歹毒,恨冷皓辰的冷漠,恨將軍府所有的人。

齊心蘭很快出現在了現場,讓人處理屍首,不能就這樣擺着。

齊心蘭把梅香給帶回了她自己的小院,梅香此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齊心蘭則陰笑着說道:“之前,我讓你家大小姐做選擇。若是她選擇自己去醉花樓,那麼你就可以留在將軍府繼續當雜掃丫鬟;若是她選擇你梅香替她去醉花樓,那麼她就可以留下來。”

“你太狠毒了,齊心蘭,是你逼死我家大小姐的。”梅香說着,就要衝過去找齊心蘭拼命,而春香則早就料到了一般,她拿着一個棒子,就把梅香打的趴在了地上。

“梅香,你是叫梅香吧!”齊心蘭笑道,一副得意的樣子。

“梅香,你家大小姐太狠心了。她不願意去醉花樓都妓女,選擇了自盡。可是,我之前已經告訴那醉花樓的老鴇,說今天會送個女人給她。所以,現在你沒有選擇了。”齊心蘭說完,喝了一小口茶水。

“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要怪你的主子,是她!她膽小懦弱,選擇了用死來逃避,那麼你就必須流落風塵了。不過,我看你的樣貌還算過得去,若是稍加打扮,再賣弄一下風騷,我想你就算成不了青樓裡的頭牌,肯定也是非常紅的姑娘。”齊心蘭諷刺挖苦,總覺得心情各種舒暢。

“來人,把她給我綁走!注意,不要讓她死了。我還要活着交人呢!”齊心蘭叫了兩個武士,這是她齊家的人,也算是親信。

兩個人麻利的把梅香裝進了麻袋,像扛麻包一樣,把梅香扛出了將軍府。

“可惡,實在是可惡!”白無常拍了桌子,簡直是聽不下去了。

“春曉,你不是去找我了嗎?後面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蘇婉清繼續問道,她不想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我出去沒一會兒,就打聽到將軍府的一行人在虛雲觀出事了。當時情況不明,我猜想姐姐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就立馬折回將軍府,想再去跟蘇大小姐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做交易的方式,暫緩一下眼前的危急。可惜,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齊心蘭帶走了梅香,也知道蘇大小姐懸樑自盡了。我偷偷跟着齊心蘭,知道她要送梅香去醉花樓。”

“後來,二少奶奶回來了,靜蘭姐也回來了。我給她們講了一下這件事,她們說讓我保密,不要四處宣揚,否則齊心蘭很可能會殺我滅口。”

“我心急梅香的安危,怕她會出事。二少奶奶拿了銀子,讓梅香安排出府,想辦法幫梅香在醉花樓贖身,然後安排她逃跑。”

“可是,後來靜蘭姐打聽了很久,醉花樓那幾天根本就沒有買過新人,怎麼也找不到梅香。所以,梅香現在還是生死未卜。”

春曉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蘇婉清聽着非常痛苦。梅香是個善良的丫鬟,記得她剛到將軍府,沒有吃的的時候,梅香還藏了饅頭給她。可是,梅香現在卻不知去向。

“妹子,白大哥會幫你打聽。這京城裡妓院很多,哪家買了新人,這不會是什麼秘密。”白無常說道。

蘇婉清點了點頭,可是她覺得即使現在找到梅香,怕也早就出事了。青樓那種地方,就不是能讓一個女人平平安安呆着的地方。

“春曉,你不是一直都在幕後嗎?齊心蘭爲什麼突然要追殺你?”蘇婉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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