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中往往會出現一些錯覺，最典型的就是：她/他喜歡我，我很特殊，手機響了。
但實際上，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都是普通人，一輩子沒什麼建樹的那種。
承認自己的平庸，也許是一件好事。
看着小桃拿走信封之後，我打算先把喬琳送回去，結果喬琳說讓我陪着她隨便走走。
我沒有多想，因爲我知道喬琳和普通女人不一樣，她一般不會話裡有話。
喬琳發出感慨，“這段時間你的變化很大啊。”
我回想一下這段時間我的變化，確實很大。
“或許是因爲，我經歷過人生的低谷，所以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了吧。”
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想報復李承一家，如今這個目標完成了一小部分，我又被捲入了周櫻和陳恩之間的糾紛中。
有些事情，還真是身不由己。
“經歷人生低谷，確實能夠讓人快速成長，但其中的痛苦，也確實難以忍受。”
喬琳發出一聲嘆息，神色有些暗淡。
我想問她到底經歷過什麼，但到了嘴邊還是忍住了，變成了另外一句話。
“是啊，人生總是這樣起起落落，誰也不能保證一直站在風口浪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海浪拍到了海里，再也浮不上來了。”
“你這個比喻，有點意思。”
喬琳笑了。
接着路燈的光，我發現她笑起來挺好看。
別看喬琳看起來像個假小子，但容貌還是很精緻的，只不過在平時的相處中，人們總是會被她的髮型和性格所吸引，反而忽略了她的長相。
我陪着喬琳一直走了半個小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一些沒有意義的話題，感覺像是軋馬路，但我知道，喬琳只是想找一個人陪陪她而已。
也許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
……
4月22日，我一大早就來到王娥的住處，看看她這邊是什麼情況了。
來到門口，我發現那扇破舊的防盜門已經壞掉了，暫時用鐵絲穿過鎖孔和門框綁在一起，很簡陋。
透過鎖孔，能看到裡面的一些情況。
亂！
滿地狼藉。
門口的鞋櫃有被砸的痕跡，而且很新。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我心理變態，而是我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感。
咚咚咚！
我平復一下心情，用力敲門，結果過來開門的人不是王娥，而是李妍。
“劉雲？你要幹什麼？”
李妍面帶警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趾高氣揚和不屑。
我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說道：“我來看看你們。你們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就不考慮報警處理？”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李妍冷哼，用力把門關上，“如果你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就報警！”
我笑了，“隨便。
我過來只是跟你說一下，李承是賭狗，不會回頭的那種，跟着他，你們遲早要遭殃。
如果你們不想被他連累，就趕緊報警，把他抓進去，要不然有你們後悔的一天。”
說完這些，我沒再理會李妍，轉身離開。
剛纔我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因爲賭狗在輸紅眼的時候，是沒有底線的。
就算有，我也會想辦法幫李承打破底線。
賭狗很可恨，但用來報復的話，就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我給周昌打電話，讓他找人留意一下李承的動靜，看看他是不是又去賭了。
如果沒有，就找幾個人給他煽風點火，總之就是絕對不能讓他消停。
在我打算回公司的時候，張琛突然打來電話。
“劉雲，有空嗎？出來喝點。”
我馬上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瞭解張琛，他平時不怎麼喝酒，只有在應付工作的時候纔會喝一點。
他叫我出去喝酒，沒有用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說明他已經決定要喝點了。
這很反常。
“沒什麼，就是想喝酒了。”
張琛的語氣有些低沉。
我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你在哪？我馬上過去！”
見到張琛的時候，他的頭髮有些凌亂，出門的時候肯定沒有整理，眼睛也有些紅，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想喝酒了。”
張琛不肯說，拉着我上車就走。
石城郊區有一條小河，之前我找人定做的不鏽鋼劍，就是在這條小河邊上開鋒的。
張琛帶我來到小河邊，從後備箱拿出來兩件啤酒和幾包零食，坐在河邊就喝了起來。
作爲好哥們，我沒有在這個時候追問，而是選擇跟他一起喝。
有些話，只有喝多了才能說出來。
果然，只喝了三瓶啤酒，張琛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劉雲，你說，女人，就這麼喜歡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