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與孔丘不論善惡,只論處事之道。
再說天地間本就沒有純粹的善和純粹的惡,善與惡是無法定論的。
截教之所以輸,並不是因爲截教中人做惡,也不是因爲截教中人多披毛帶甲之輩,而是因爲截教中人的處事方式。
從通天教主開始,從上至下,每一個截教之人皆是直性子,做事情不會拐彎抹角。
以當時截教的實力,只要截教之人都迂迴婉轉一點,在背後加點手段,截教也不一定回輸。
如果剛成立截教之時,元始天尊讓通天教主少收一些徒弟,通天教主如果不直接懟元始天尊,稍微的迎合元始天尊一下,截教闡教也不會鬧得那麼不可開交。
李耳說做人做事要像水一樣,剛柔並濟才能長久。
截教中人偏偏太剛了。
孔丘聽了李耳的話,剛開始他的心境還是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沒過長的時間,他很快就擺脫了李耳所說的話對自己的影響。
並且使得孔丘的心境更進一步,只見孔丘身體四周出現陣陣漣漪,好似他要破空而去一樣。
漣漪之中出現了仙鶴,翠竹,白蓮,紅梅,異象印在虛空之中,另人心神嚮往。
那就是天地間最好的品質。
浩然正氣,心有正氣破除一切劫難。孔丘從正直剛毅之中參悟了人間正道。
孔丘說到:“心有仁義可破除種種劫難,往日我截教之所以遭受到滅頂之災,全是因爲截教門人龍魚混雜。當時如果我截教門人全部都心正,沒有一個心生邪念之人,我截教也不會遭劫。”
截教之人遭受到劫難,因爲其中有人下界並不是爲了匡扶正道,而是爲了謀劃人族氣運。
如果只是爲了守護大商的正統,截教之人就不會遭劫。
孔丘已經明悟了自己的道,他的道就是走正道,行正事,就算有千般劫難也能踏過。如果心生邪念,就會萬劫不復。
李耳說到:“仁義就是擾亂了人的本性,人應該順應自然。無慾、無求、無爲則剛。
你看,天地按自然規律運行,日月星辰按次序周而復始的運轉,飛禽走獸按彼此的生存之道和諧共處。
這並不是人爲的刻意安排,而是它們遵循自然之理,按天性生存、發展。
你苦苦求索仁義,意在實現人的本性,可結果卻適得其反,擾亂了人的本性。”
在李耳看來,仁義會擾亂天道運轉,唯有不問、不做、不管,方能永享大道。
孔丘說到:“不問、不做、不管,這不就是獨善其身嗎?只能保自己之安定,只能使自己永享大道,這並不能真正的長存。”
其實李耳與孔丘之爭,就是無爲與有爲之爭。
無爲與有爲,沒有誰好誰不好,在趙江河看來,一味的追求無爲和有爲,到頭來反而落了下層。
不管是無爲還是有爲,都能使提出理念之人長存天地,證得那無上大道。
只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無爲和有爲就不合適了。
因爲無爲之道,道家越來越破落,最後被佛家儒家壓在了下面。因爲有爲之道,儒家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到後世,儒家吸收了各家理念,才真正的成爲第一大家。
孔丘問到:“天道人道,道祖之道是何道?”
李耳說到:“我之道乃陰陽變化,日月交替,宇宙演化。人道在天道之下,參悟天道,就能明瞭人道。”
孔丘說到:“道祖認爲人道在天道之下,我卻認爲人道在天道之上。隨着時間的推移,人道定會勝過天道。
道祖之道在九天之上,我之道在這大地之上。天與地相距萬萬裡,卻少不了一番爭鬥。”
孔丘並不是在向太上宣戰,而是闡述兩者之間的道不相同,道不同就一定會有所爭鬥。
並且在這次輪道之中,孔丘收穫不少,因爲李耳,孔丘明悟了自己的道,只要堅持走下去,他也可以成道作祖。
孔丘對着李耳執弟子之禮,拜謝李耳的指點之恩。
趙江河聽了孔丘與李耳的論道之後,趙江河也收穫不少。
自身之道脫於天道人道,沒有天道人道作爲根基,自身之道再厲害,也是無根浮萍。
混元大羅金仙爲什麼那麼厲害,是因爲他們可以藉助天道之力。三皇五帝爲什麼那麼厲害,是因爲他們有人道之力的加持。
一個人再強,難以強過一個族羣。
趙江河生活在後世,他從小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就算他已經是修行者了,但他的思想觀念依舊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孔丘的話讓趙江河很受啓發,人定勝天。
宇宙法則的演化到了需要衆生推動,而在衆生之中,人族對法則的演化影響最大。這說明了人族可以影響到天道。
人族既然可以影響到天道,那人定勝天也不是虛話。
如果人道可以改變天道,人道的氣運會一瞬間籠罩在整個宇宙之中。人族纔是真正的宇宙一霸主,推動人道的人可以立馬證得混元大羅金仙。
現在人道弱於天道,所以三皇五帝無法成爲真正的混元大羅金仙,一到人定勝天,人道壓過天道,三皇五帝立馬就可以成爲混元大羅金仙。
趙江河已經決定了走人道。
趙江河之所以選擇人道,一是因爲趙江河是人族,二是因爲天道之下已經無法誕生混元大羅金仙了。
趙江河見識面廣了,他也就不再滿足金仙修爲,大羅金仙,混元大羅金仙才是趙江河的追求。
孔丘與李耳論道結束之後,孔丘獨自踏上了遊學之路。
在遊學的路上,孔丘體驗人道之事,吸收人道文化,不斷完善自己的道。在遊學的路上,孔丘不止學到了諸多,還收了不少的學生。
李耳與趙江河接着踏上傳道之路。
一時間,諸國出現了不少的大學者,這些學者的年齡不大,但卻掌握着極高的知識技術,其思想也與一般之人不同。
這些大學者在各地傳播學問,各自都有不少追隨着。
李耳講的是成仙之道,成仙之法誘惑了許多追隨着。那些追隨着都有了些許修爲,可以用神通治病救人,也可以用神通斬妖除魔。
成仙之法雖好,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正所謂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道路走。
追求爲官爲民的,追隨孔丘。
要說影響力,影響力最大的是許行。許行傳播的學問都是與農業種植有關,食物是這個時代最缺的東西。
所以許行的名號立馬就傳播來了。不過由於許行的思想理念,農爲貴,導致他受到上層人物的排斥與不喜。
除了許行之外,姚虞雖然名聲不顯,但小說家寫的故事已經傳遍到各個國家。衆人通過那些故事也瞭解了女媧的事蹟。
李悝在魏國編寫法典,實施變法之術。
各個轉世大能都在行動,趙江河不參與其中,只是跟着太上傳道。
趙江河知道百家文化還未成熟,百家爭鳴也還未開始,等到李耳西出函谷關之時,就是百家爭鳴的開始之際。
現在只要留在李耳身邊低調行事,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好處。
等到李耳出了函谷關化佛之時,佛家肯定會出手,佛道相鬥,那時趙江河就可以出來刷存在感。
……
李耳一路講道,來到了函谷關。
一進入函谷關,趙江河立馬聯繫宗一。既然答應了替宗一引薦,趙江河就一定會做到。
宗一立馬趕來。
宗一見到趙江河,他知道趙江河身旁的人定是太上轉世,宗一的神情略有激動,不過宗一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宗一乃是道家之人,從小修煉,接觸祭拜的就是三清道祖。三清祖師就好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見到偶像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宗一的心境還算好的,要是其他人,不是激動興奮難耐,就是恐懼害怕。哪能像宗一這般,只是微微激動,並且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趙江河說到:“宗一,我的一位後輩。他修煉的是道祖功法的一門殘卷,希望能夠得到道兄的指點。”
宗一立馬執禮說到:“拜見道祖。”
李耳打量了一番,說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化三,三化二,二化一。宗一,一切歸一。就跟在我身旁吧,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從李耳的話可以聽得出他很看好宗一,對宗一的評價很高。
李耳乃是太上老君轉世,能夠入李耳眼的人並不多,宗一能入李耳的眼,說明宗一肯定有不凡之處。
其實在趙江河認識的那些年輕修行者之中,唯一讓趙江河忌憚的就是宗一。宗一有一顆非人之心。
宗一能夠得到李耳的指點,他肯定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他去地仙境界。
這時中年男子突然走了過來,趙江河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乃是函谷關守關尹喜。尹喜大步走到李耳面前,說到:“函谷關尹喜拜見聖人,有失遠迎,還望聖人恕罪。”
李耳輕輕的點了點頭。
尹喜又看向趙江河,說到:“拜見神君。”
趙江河說到:“你認識道兄不奇怪,畢竟道兄一路講道,但你是如何認出我是天界之神的?”
李耳一路行來,只要是有人之地,就會停下講道。李耳的名號早已經傳遍諸國,尹喜能夠認出李耳也很是正常。
趙江河雖說一直跟在李耳身旁,但他一直低調行事,儘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力。這尹喜是如何知道他是天界神君的。
尹喜說到:“清晨起來,站在庭院之中。日出東方,紫氣浩浩蕩蕩八千里。紫氣之中有一道金色華光,華光尊貴不比紫氣差。紫氣乃仙道至尊,金色華光乃神道。紫氣是聖人,金色華光就是神君。紫氣金光由西而來,說明今日關中有一聖人和一神君降臨。”
尹喜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能看到天地異象。
許多修行者都無法看到趙江河和李耳造成的天地異象,尹喜可以看到,說明尹喜有非凡之處。
趙江河說到:“你竟然可以看到我和道兄引動的異象,了不得。”
尹喜說到:“擔不起神君的誇獎,我只不過是一個凡人,如果不是因爲一雙慧眼,今日還無法見到聖人與神君。”
整個過程之中,李耳沒有出聲,他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尹喜本就是爲了李耳而來,怎麼可能讓尹喜就這樣過關呢?
尹喜接着說到:“聖人與神君來到我函谷關,我這個函谷關守關應盡地主之誼。我已經備下薄酒,還請聖人與神君移動玉趾,到我府上享用薄酒。”
趙江河知道尹喜是奔着尹喜來的,所以趙江河沒有再作聲,去與不去,還是要看李耳的意思。
李耳說到:“我只是途徑此地。”
如果尹喜只是讓李耳在城中講道,李耳肯定會答應。明顯可以看出尹喜不是讓李耳在城中講道,而是想從李耳那裡獲得更多。
只是聽李耳講道,一樣可以學到修行之法。
私下求李耳,肯定不只是爲了學到修行之法,肯定是想讓李耳單獨指點他,收他爲徒。
太上道祖一生只收了一個徒弟,那個徒弟就是玄都大法師。
這說明太上道祖對徒弟的要求很嚴格,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成爲太上道祖的徒弟。李耳乃是太上老君轉世,其性格當然與太上道祖相似,收徒標準更是一樣。
尹喜根本入不了李耳的眼。
尹喜聽到李耳委婉的拒絕,他是不可能讓這個機會白白浪費的,他說到:“聖人也是人,還無法逃出世俗中的種種約束。聖人爲仙之時,可以不用吃喝,只需採氣即可。可現在的聖人還是凡體,還需吃喝。”
李耳的修爲還未恢復,連地仙境都還未達到,但已經可以擺脫吃喝了。
尹喜是在威脅李耳,他是在用自己函谷關守關的身份威脅李耳。李耳乃是聖人,豈會被一介凡人所威脅。
李耳說到:“你的意思是不讓我過關,要怎樣才能讓我過關?”
一聽李耳的話,趙江河就在想李耳又在算計什麼?李耳是聖人,他肯定不怕威脅。可聽他的話,好似在向尹喜妥協。
這肯定不是妥協,而是有什麼算計。
太上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自己不算計,讓他人自己算計自己。
尹喜說到:“先生想出關也可以,但要留下一部著作。”
尹喜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讓李耳收自己爲徒,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讓李耳留下一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