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撩人
爾雅理了理衣襟,便瀟灑進入了瀟湘館。[ ~]迎客的姑娘甚少見到如此俊俏的公,一來還是好幾個,自然都如蜜蜂見了花一般地貼了上去。爾雅作爲郡主身邊自然少不了一羣丫鬟伺候着,但是被一羣對於自己的“美色”有所覬覦的特殊女人包圍,還是有些不適應。
男微微擡起下巴,看着爾雅進去的背影,一手負在身後,也跟了進去。王媽媽見又有客來,忙叫姑娘們招呼着,看兩人吃穿用度都屬上乘,便知乃是大肥羊,不敢馬虎。
男一擡手便道:“包廂。”
王媽媽面上一喜,忙將他們往二樓引。爾雅被幾個女人簇擁着,面上有些紅,餘光注意着男,道:“要上好的酒。”
“自然自然,哪裡的酒都沒有我們瀟湘館的酒好啊。”王媽媽媚笑着,將人引進,一羣鶯鶯燕燕頓時也跟着進來了。王媽媽熱情地給介紹服務範疇,聽小曲兒陪喝酒或者直接包夜,往最貴最豪華得推銷。
爾雅推開一個貼得太近的,挑眉看了一眼男,道:“自然要點花魁不是?”
那王媽媽笑容僵了僵,男立時拿出一錠五十兩的金,王媽媽眼前一亮,哪還管其他,這可是來了金主啊,忙叫人去將花魁青玉姑娘叫出來。幾個陪着喝酒的姑娘有些嫉妒,道:“兩位公真是偏心,一來就叫上青玉姑娘,不若奴家幾位陪着一起喝幾杯吧。”
爾雅怕自己女的身份惹出麻煩,便將其與的幾個都趕了出去。只說讓那青玉給陪着。男自然遵照爾雅的話,卻也留下了兩個,讓喝酒划拳,卻不至於讓幾個脂粉厚重的女隊爾雅動手動腳。
不一會兒。那青玉姑娘便過來了。她似是並不太樂意今日見客,然見了是兩位年輕的公的時候,便稍稍鬆了一口氣,忙過來見禮。( ·~ )王媽媽在青玉背上拍了拍,示意小心伺候着。兩位可是大金主。
那青玉便拿出了作爲花魁的絕活。要給兩位跳上一段胡旋舞,衣服也已經換好了。她名字雖然斯文,可穿的衣服乃是月輪國的舞姬服飾,手臂上套上了許多鈴鐺珠串兒。腰間也繫着叮噹作響的衣服,衣着火辣辣,舞姿更是撩人。她本就戴着面紗,便又多了一種性感神秘的美。
爾雅看得十分入神。心道能作爲花魁果然有一些本事,這雁城男人大抵看慣了那等清高渺遠的姑娘,對於這種**可口的異國風情十分歡喜。
男卻是一直面目淡淡的,一小口一小口地酌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兩個陪酒的姑娘不停給二人勸酒,然而男人自始至終卻一直保持着一個速度喝酒,也不太與那兩個姑娘說話,雖然未作出冰霜的姿態,卻又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本事。
爾雅很早以前就感受到了,不過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沒有表現出來。
青玉姑娘跳完了舞,過來給爾雅敬酒,問爾雅感受,爾雅拍手稱讚道:“甚美,青玉姑娘是專門去月輪國學習的舞嗎?”
青玉姑娘做嬌羞狀,道:“教奴家跳舞的師傅乃是月輪國人,奴家本沒有去過月輪國的。”
爾雅在宮中見過不少各國的舞姬,這月輪國的舞當然也是見識過的,不過說句實在的,這青玉姑娘跳得確實不錯。
男見爾雅似是挺懂行的,便低聲問道:“你也會?”
爾雅裝作沒有聽見,並沒有搭理他,男之掀脣一笑,並沒有氣餒或者惱怒。青玉姑娘過來倒是與爾雅一起聊起了胡旋舞,爾雅這兩年在外遊歷,小時候又是被斷網帶着見識過大場面的人,見識自然廣博,談吐不俗便在此際表現出來,之聽着三個姑娘都稱奇,勸酒的速度反而被放慢下來,幾人卻是在一起聊天了。【葉*】【*】
男藉故離開了房間,叫僕從守在門外,自己卻是穿過迴廊,只見那一側王媽媽正在等候着,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低聲稱呼一句:“見過公。”
男擡了擡手示意她不必多禮了,王媽媽也摸不準之前演的戲份好不好,有沒有合了男的心意,但又不敢問,只在他身後跟着,道:“賣家已經在等着了。”
推開門,裡頭正坐着一位有些肥胖的三十來歲的邋遢男正和一位女調笑着,聲音頗大。見男進來,女立刻收斂起來退下,反而叫那男覺得有些無趣。
男一掃房間裡外,坐下道:“韓公久等了。”
邋遢男笑了笑道:“不敢不敢,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男知曉這人雖然是知道這回與他做買賣的大主顧乃是來自西北,卻是不知道來接洽的正是他葉炎。順帝五年,光明王葉臻死後,小王爺葉惜京便順理成章的成爲了光明王。然七年後葉惜京於奉昌一行,最後卻也還是死在了奉昌城外。據聞當年葉惜京還是一個質的時候,逃出奉昌也一波三折。那時候他已然長成足夠知事的年齡,然而隨着葉惜京的死亡,光明王府分崩成幾派,亂了好一陣,大將軍王葉祿順勢各個擊破,他落在葉祿手中的時候,本沒有想過可以活命。
但是葉祿並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將他帶回了奉昌,覲見了順帝,並且冒死留下了他的性命。他母親本事大皇一脈,宗室弟,一時之間順帝似是有些猶疑。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他知道失敗者的結局,他本身並沒有大的過錯,然而就因爲是葉惜京的嫡,所以就是罪孽。
葉炎道:“杜修武,我家主需要五千匹上等良駒,那可不是普通的數字,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受得起。”
那男拱了拱手道:“杜兄,你既然找上我接洽,便知曉我們韓家的能力,衣食住行,幾乎沒有我們韓家不能解決的事情。五千匹馬對於別的牧場來說確實是一筆大數字,然而對於我們韓家來說,也不過就是……”他比了一個小指,笑了笑,以表示自家的實力之大。
葉炎點了點頭道:“銀方面好商量。”
韓姓男表示滿意,太多拖拖拉拉的主顧,這位倒是痛快,問道:“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問我們要這麼多馬,你們要的還是上等良駒,想一想的話,會如此訂購的人應該是用來……戰事。”
葉炎露出一絲冷笑,道:“莫非韓家還要管這個?”
男略微有些爲難道:“杜兄請莫見怪,如今太平盛世,該說應該是沒有什麼戰事,然而要是有人知曉了追查起來總是不痛快的,做生意不傷和氣。”
葉炎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令牌,丟給韓姓男,道:“自己看吧,不過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那男將令牌拿正了一看,當即變色,再看葉炎之時便多了一絲恭敬,那令牌上繪着一隻栩栩如生的朱雀,乃是朱雀營的令牌。作爲時常與朝廷做買賣的韓家生意人,當然認識,不想眼前這位來自西北的主顧卻是朱雀營的人。若是朝廷想要的話,那自然沒有問題,只不過在這等場所又要自己隱秘,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原來閣下乃是朱雀營的人,韓某有眼不識泰山。”韓姓男再次拱手,心中本以爲是外族男過來購買馬匹,卻不想乃是朝廷內部人員,還真是抖了一個大圈。
葉炎收起來令牌,只道:“我要親眼確認一下你們的馬匹。”
“這好辦,目前在沙河平原那邊的馬場有三千匹,不若大人去過過眼,能夠過得去的話,便挑着那樣的標準被送去五千匹。”
葉炎點了點頭,表示滿意,這事情便如此定下,速度之快讓王媽媽有些詫異。見葉炎已經出來,便叫原先陪着韓姓男的姑娘繼續好好伺候他,又回頭問葉炎道:“與公同來的那位公似是很喜歡青玉姑娘。”
葉炎心頭泛起一陣笑意,她是個女人,就算是喜歡又如何?大抵王媽媽是希望將自家花魁留給葉炎,但是如今那位客人似是中意了青玉因而覺得和他說一聲爲妙。
葉炎道:“無妨。”
他回到門外的時候變聽着裡頭爾雅有些亢奮的聲音,顯然是酒喝多了。王媽媽見葉炎站在門外似是並不想太快進去,那原本就守着的僕從在葉炎身邊道:“她喝了兩壇酒了。”
葉炎心道她還真能喝,不知道如何才能將她灌醉了好叫她將實話吐露出來。她武功不錯,談吐不俗,又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作爲被自己選中的獵物,葉炎怎麼可能就此放任她,不將她弄明白怎麼甘心呢?
“可要……放一點那個?”王媽媽目光閃爍地建議道。
葉炎知曉王媽媽說的乃是放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卻是搖了搖頭,他要親自征服她,借用那種下三濫的東西豈不是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自己?
那僕從瞪了一眼王媽媽,王媽媽立即知道自己失言,忙致歉。
葉炎推門而入,已然見爾雅喝得面色紅彤彤的,眼睛也極亮,穿着男裝更有一種雌雄莫辯的魅惑之美,叫他心中一動,喉頭竟是有些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