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下一代

434 下一代

甘醇的酒流入男人的喉舌,用外間的風雪來當做下酒菜的話,實在是過於寂寞了呢。葉惜京目光頹頹地看着窗外,不知不覺間竟是將一整壺酒都喝光了,一滴不漏。

“咳咳咳……”葉惜京咳嗽起來,肩膀上的額傷隱隱作痛,腦海裡又浮現出阮胥飛那張可惡的臉。他將酒壺隨手一扔,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酒壺只咕嚕嚕滾了一下,卻是並沒有碎。

葉惜京站起身來,一回頭,便見戴着黑紗的女站立在迴廊的角落裡。葉惜京微微眯起眼睛,“嘭”地一聲推開了房門,迎面吹來的寒風讓他身一凜,驅散不少酒氣。

勞方上前施禮,躬身道:“小王爺。”

葉惜京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回來了?”

“是。”

葉惜京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告訴小王吧。”

勞方垂下目光,心中泛起一陣痛楚,道:“和之前所傳回來的消息是一樣的。”

葉惜京面色更加難看,道:“果真不該讓她活着啊,然而如今小王卻也只剩下殺這樣的人來泄憤嗎?”

勞方不安地看了一眼葉惜京,想要開口安慰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措辭。她離開一陣,乃是爲了去打探那個關於千秋將葉殊趕出門而後又殺掉的消息。

她以爲結果會有所不同,然而幾次查探,卻依舊如是。到底那個女人還是太貴理智,太過冷情,已經不會對葉惜京手下留情了吧。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勞方心中不斷自責。她只遠遠地見過小少爺一眼,因爲她怕自己會嚇壞了小少爺,所以不敢靠近。( ·~ )葉惜京對於自己的兒,似乎又自己童年時候留下的陰影,想要靠近卻也不知道如何靠近,到了最後。卻也只表現出冷漠的模樣吧。不管是對於千秋。還是對於自己的兒,他似乎都無法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呢。

勞方不自覺間便握緊了拳頭,一邊葉惜京只是負手靜靜地看着落雪,他的面容依舊倨傲清冷。然而比起以前,更加落寞。

葉惜京的腦海裡,此刻卻是想起那一年玉瓊公主的賞雪會。也許那是迄今爲止與千秋最好的距離,不遠不近,只是撐傘的位置。.他的感情隱忍卻偏執。她有些畏懼卻也有些留戀,一切都剛剛好。

“連屍體也找不到?”葉惜京出聲,勞方一下沒有回過神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葉惜京又道,“她做事還是一如當年乾淨利落,連讓人憎恨都能恨得與衆不同起來。這便是她要留給我的東西嗎?”

隔着千山萬水,像是在這樣的落雪時節。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念,想念年少時候的那些個溫暖細節,就算是當初覺得有些氣憤的事情此刻也覺得溫暖起來。

勞方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個時候小王爺爲什麼還要放她走呢?既然放她走了,已經理清楚關係了,爲什麼在殺了自己兒的時候,卻能夠表現得那麼冷靜呢?或許,他並不是冷靜,只是除了冷靜的表現之外,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一切。

傷感的時間不需要太長,能夠在這樣寒冷的時候稍微喘氣,卻不是能用來表達最自己已經夭折的兒的悲傷的。

西京的大光明王府中,此前頻繁遭遇刺殺卻依舊還活着的人,正坐在案前擺弄着一盤棋。王坤站在一側,他實在是搞不明白王爺總是在想一些什麼,比如說後院着火了,不應該趕緊解決內部問題纔好嗎?雖然他這樣的外人是絕對不能說這種話的。

自從小王妃葉芝桐重傷被送來西京之後,西京的王府似乎是病患聚集地,且葉芝桐好像比葉臻還要令人擔憂。

葉臻的左手被削去了兩根手指,後背上和左邊小腹的傷口太深了,而且刺殺者怕殺不死葉臻,還下了很棘手的藥物,雖然救治及時,那藥物卻還是令葉臻散功,且奪去了一部分視力,變得看東西不是很清楚。

儘管如此,葉臻的想法確實越來越令人還琢磨不透了。王坤瞥了一眼在外面的雪地裡玩耍的葉炎,希望這小好好享受爲數不多的童年。因爲是孫的關係,想來葉臻對葉炎要比葉惜京要稍微寬容一些吧。

“什麼時辰了?”葉臻終於將實現從棋盤上移出來,對王坤說道。

“過未時了。”

“嗯……”一聲沉吟之後,葉臻擡起手遮在眼前,眼睛半眯着,道,“接管陳州舊部的事情還順利嗎?”

王坤心道之前還以爲王爺不會記得過問此事了呢,沒有想到這會兒突然問了起來,忙回答道:“是,請王爺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就算是陳州失守,益州也無法保住,然而……就算是葉祿,也休想涉足西北。”所謂西北之地,乃是不加達山脈爲界之西,祁雲山脈爲界之北的宜州、偏州、肅州和陸州四州之地,約爲烈日皇朝總國土的六分之一。

王坤心下一緊,大光明王盤踞西北實在是太久了,貿貿然的不管是誰上來都會被吞噬掉,就算是葉祿能夠收復陳州,然而西北的話,卻是不能,想來不久之後會有使者前來。而今又是寒冷的冬季,談判的好時候呵。

“若是說了什麼不着邊際的話,直接讓人殺了便是。”葉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王坤目光微變。殺使者這樣不光彩的事情,他們的王爺做起來還真是絲毫不皺眉呢,也不知道會是哪一個倒黴鬼。

“王坤,若有一天,葉惜京要你殺了我,你會如何?”忽然,那雙並沒有什麼焦距的視線轉向了他這邊,葉臻微笑地看着他,卻讓他後背發涼。突然之間問這種話,他應該怎麼回答呢?

王坤忙低頭抱拳道:“屬下……是王爺的人。”

葉臻低聲笑了起來,不以爲意道:“本王十幾歲從軍,從屍體堆裡面爬出來的時候便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像我這樣的話,早就做好準備容許別人憎恨和復仇了。”

王坤並不是恨明白葉臻在說些什麼,葉臻又道:“本王親手打造的一柄劍,不能殺人的時候,就會傷到自己,若是還是趁早找到下一個目標纔好,不論怎麼說,讓別人痛苦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王坤還是不明白葉臻的想法,葉臻是防備着自己的兒的反噬嗎?可是不論怎麼說,不論葉臻對葉惜京多麼苛刻,不過就他一個兒,他不會將葉惜京逼向絕路吧。

然而,葉惜京又是怎麼想的呢?

王坤出來的時候,看見葉炎在雪地裡奔跑,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雪地裡,教養的嬤嬤正要上前扶起他,王坤已經先行一步拉起了葉炎。葉炎只擡頭看了一眼王坤,面目如同他的父親一般清冷,那雙黑白分明的稚嫩眸裡閃過一絲戒備,讓王坤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還是這麼小的孩……

如出一轍呢,和當年的葉惜京,要說那個死去的葉殊小少爺其實還要比葉炎小少爺幸運一點吧,至少葉殊的母親曾經是非常疼愛他的,然而葉芝桐並不戀慕葉惜京,生下這個孩也不過是爲了穩固自己的地位討好葉臻而已,而葉惜京出於對葉芝桐的厭惡,也不喜歡葉炎。

將來一定會成長爲一個怪物吧,王坤如此想着的時候,葉炎已經拍了拍好了自己身上的雪,臉上有一層薄汗,用童稚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那嬤嬤走近了站在葉炎的身邊的,道:“小少爺,這位是王爺大人身邊的將軍王坤大人。”

王坤微微頷首,葉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王坤想露出一個笑容來,卻很是僵硬地怎也擠不出,對於一個一臉木然的孩,要笑出來還真是有一點困難呢。

“你也認識我爹嗎?”忽然,孩如此問道。

王坤喉頭一滯,道:“啊,小王爺的話……”

“爹……爹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孩的目光中有一絲渴求,王坤忽然有一些不忍,鬼使神差地將有些粗糙的大手放在他頭上,揉了揉他細軟的頭髮,道:“小王爺很快會回來的。”

很多年以後,當孩長大成震懾西北的夜君,站在不加達爾山上,看着遠方的土地,想起童年的時光,想起那個從來不會正眼看他的父親,而後經就別年所掩埋的怨恨和憤懣便如烈火一樣燃燒起來,出西涼關,掃清月輪、黑池等十八諸國,見立不世功勳之時,也會忍不住想對於早已埋骨的葉惜京問一句:如今的我,是不是能夠蓋過你,是不是能稍微得到你的一點稱讚呢?

而如今的奉昌城內,巍峨莊嚴,毅力幾百年的皇宮之內,議事大殿裡,正如同葉臻所預料的一般,提出來派遣使者往西北的舉措。面對經久戰火的烈日皇朝,西北對於東邊來說是苦寒之地,一時間絕對不能拿下來,持久戰對於朝廷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呢,畢竟,朗懼還活躍在關外,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會捲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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