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妻子
順帝四年秋,在葉祿大破葉惜京大軍,一舉收復陳州之後,將盤踞在此二十多年的大皇一脈都斬殺殆盡。( ·~ )//.feigwenxue.//葉祿想不明白當年進京之時乖巧可人的也只聽爲何會突然轉身嫁給葉惜京。葉祿無女,只兩,並不隨他的性,都是從文從政之人,因而葉祿對於外甥阮胥飛多有疼愛。葉芝桐因爲是大皇一脈唯一留下來的嫡孫女,葉祿身爲葉姓皇族也多有照拂。陳州之地一直都很富庶,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葉臻覬覦已久,虧得他能夠做得出讓自己的兒娶葉芝桐的事情來。
當初英帝出離憤怒地將奏摺摔在地上的時候葉祿就在想,大皇泉下有知,應該早早將葉臻收了去纔好,免得禍害人間。這詛咒雖然沒有全中然而在英博計謀得逞以至於葉臻身負重傷,倒是讓光明王軍士氣大跌,而葉惜京到底不是葉祿的對手。這裡葉祿倒是慶幸自己的外甥是一個放得下的人,並非一定要與葉惜京爭一個長短來,卻是將葉惜京刺激得差點暴走,憑什麼阮胥飛他贏了他一次就拍拍屁股走人?
如今阮胥飛在奉昌倒是過得舒服,這會兒葉惜京卻是氣急敗壞地坐在營帳內,眼圈青黑,胡拉渣着,他已經三天沒有閤眼了。他原本五萬多人被葉祿追殺至益州寒祿,只剩下了不到一萬,乃是他從戰以來最大的恥辱。而葉惜京是一個自負的人,這口氣是絕對咽不下去的。
而這當口,有一個人的心情比葉惜京還要糟糕,那便是葉芝桐了。陳州本是她的地盤,如今她卻是落荒着被趕出了陳州,而葉惜京率領的五萬人裡面有四萬都是她的,死得也幾乎都是她的精銳,這會兒葉芝桐氣得要發瘋。
葉芝桐不甘心,她帶着七萬精銳和富庶的陳州之地嫁給了阮胥飛。而阮胥飛卻是抱着那個女人的蘀代品寧春嬋對她十分冷淡。( ·~ )也許是隔得遠了,在她好笑地看着葉惜京寵愛着一個蘀代品的時候,卻也是嫉妒寧春嬋的,於是將寧春嬋趕出了西京。得知寧春嬋碰上了千秋,便心生快意,她倒是想看一看葉惜京的反應,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要那個依然嫁了人的女人。
在手下人傳來葉惜京竟是想要將那女人收做妾室的時候,葉芝桐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終於叫那女人知道葉惜京早已對她厭倦,可是卻也有一種悲哀。...feigwenxue..原來葉惜京還是想要她。即便只是將她收做妾室。雖然左後事情沒有成,但是葉芝桐心中卻更是惱恨,於是將怒氣暫時都撒在了寧春嬋身上,那個蠢女人,然不自量力地想要和她鬥。仗着自己得到葉惜京的寵愛,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讓自己的兒成爲繼任人。葉惜京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爲她帶着的嫁妝,只要這天下沒有到手。那麼她便能夠作文那個位,葉惜京絕對不會將她如何。於是在寧春嬋忤逆她的時候,她直接動手教訓了寧春嬋。她本也不過是一個妾室,然後訓了一個藉口,讓一個婢女錯手害死了她,這之後就算葉惜京想要怪罪,不過是殺了那婢女便是,能將她如何?她很高興的是,葉臻是護着她的,葉臻也許什麼都不好,但是有一樣很好,那就是她對於嫡妻很尊重。他喜歡她的兒,在她生下兒葉炎之時,葉臻便向衆人宣佈他的兒便是繼任人。
葉芝桐故意放走了葉殊,那個不過一歲大的孩,有意無意地將那蠢笨的婢女驅趕到了奉昌,看她去找千秋。好讓千秋添堵,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千秋竟然很果斷地將寧春嬋和葉惜京的孩趕走了,而後又“秘密”地直接將人殺了。
葉芝桐一口氣將一杯水都喝了,道:“小王爺呢?”
“小王爺在帥帳中。”婢女回話得有些小心翼翼,深怕小王妃突然間發怒。 ~近來葉芝桐喜怒無常,下人都知道是因爲陳州被收復,而陳州的收復對葉芝桐的影響最大。就算是近在身邊的葉惜京不和她算賬,遠在西京養傷的葉臻卻不會讓她好過。
然而此時葉芝桐心中憤怒,便站起身來往帥帳而去。守在外頭的侍衛見是小王妃,便沒有阻攔,葉惜京一擡頭便見到了葉芝桐,不由地皺起眉頭。
葉芝桐見葉惜京疲憊的模樣,便是一頓,只福身道:“小王爺。”
“你過來做什麼?”葉惜京一陣厭惡,在知道寧春嬋死的時候他想要捏斷了她的脖,卻是被葉臻生生攔下。葉惜京緩緩放下手中的地形圖,擡眸打量葉芝桐。葉芝桐雖然對葉惜京有些不屑,卻也畏懼與葉惜京身上的冷意,與他做了幾年夫妻,對於他的秉性已然瞭解,知道若不是葉臻在,她早已被葉惜京殺了許多次。因爲葉芝桐心中諸多不滿,卻也不敢在葉惜京面前放肆。
可是如今陳州沒了,她的精銳一下死了一半,卻是叫她的地位岌岌可危起來。她心中焦急,當初一氣之下,嫁給了葉惜京,也有一半原因是受了葉臻的蠱惑。她想着要做這天下第一的女人,要登上鳳凰寶座,好講千秋鳳凰之骨的預言完全粉碎。
“我……
”葉芝桐欲言又止,感受到了葉惜京的不耐煩,可想到好歹她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爲他做了這麼多事,爲何這個男人卻是如此回報她?她自問不比千秋差,寧春嬋更是不配同她相比,既然葉惜京當年選擇了帝王之路,那麼他的一生便與她緊緊綁在了一起,他要依靠她不是嗎?爲何卻還要寵愛那個蘀代品,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葉惜京卻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
葉芝桐突然覺得很是無力,苦笑一聲,道:“葉惜京,死的幾乎都是我的人,我此時來找你,都不可以嗎?”
葉惜京眉頭皺得更深,脣角掀起諷笑之意,道:“你的人?”
葉芝桐不避開他的目光,她帶着那些人嫁給她的時候,她是不愛他,他們是互相利用而已,但是他爲什麼要如此對他呢?就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得到的待遇也不公平。她倒是很想要問問葉惜京,這麼多年他都是將她當做什麼呢?她纔是他的妻!
“出去。”葉惜京以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卻是叫葉芝桐一下黑了臉,這句話雖然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卻是叫她極度難堪。
葉芝桐緊緊拽着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葉惜京,她知道面前的男人並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對於不喜歡的人和事物從來不會多看一眼。但是她是他的妻,不管是見禮在什麼基礎上的妻,他都不應該如此對她不是嗎?
“你沒有聽見嗎?”已經三天沒有閤眼的男人的脾氣是相當暴躁的,他極力忍耐着不對她動手已經相當了不起的,若是這個你把人還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話,那真是枉費他的苦心了。
葉惜京一甩手將那地形圖甩在案上,端地叫葉芝桐一驚,葉芝桐本能地退後一步。
“你!爲什麼我要被你發火,明明是你輸給了阮胥飛,再輸掉了陳州,我還沒有問你!”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訝異了。她雖然對這個男人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好感,卻是不敢太過違逆她的,因爲她知道這個人不會對她手下留情,沒有必要與自己過不去,不是嗎?可是脫口而出的卻是收不回的。一剎那間,她看見他眼底極度的冰寒之意,他沉着臉死死地盯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再說一遍……”葉惜京猛地拽住她的手腕,葉芝桐吃痛地皺眉,但卻沒有叫出聲來。
“哼。”葉惜京笑了笑,可是這笑容太過危險,“阮胥飛?別以爲小王不知道你當年與阮胥飛的那一些事情,自甘爲妾的下賤女人!”
就好像正好被擊中了某個不容觸碰的弱點,葉芝桐的另一隻手反射似的一掌打在葉惜京臉上。原本能夠避讓的葉惜京卻是從來不曾想到這女人竟然敢打她,一腳便將人踹到了牆角。
葉惜京怒目,竭力忍耐着要捏斷她脖的衝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激怒小王。”
葉芝桐捂着胸口,一瞬間那裡似是失去了知覺,然後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火燒火燎地疼痛,感覺一陣腥甜衝上喉頭,忍受不住地便是吐出了一口血,結果吐了一口還是很難受,她癱軟在牆角,連續吐了幾口血之後,感覺眼前世界一片漆黑,怎麼也起不來。
葉惜京也知道剛纔是盛怒之下的反應,那一腳就算是一個習武的男都能被踹得吐出血來,她定然是承受不了的。
他走過去,高臨下地看着這個女人,當初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時候,他只是淡淡一瞥,順從地聽了葉臻的決斷,然後成親,並沒有太多感覺。他總是需要一個妻的,然而寧春嬋是註定不能成爲他的妻,取而代之的是,他會愛護她,讓她好好地在羽翼之下便好,那個時候,他只是無端地想要好好疼愛一個人,滿心滿意,只要在他身邊他就安心了,就好像是爲了補償某種遺憾似的。
那時他不知道,他只是一直在等待着一個女,等着讓她知道他會怎麼愛她而已。
葉惜京蹲下身來,捏起葉芝桐的下巴看了看,她已經昏過去了,便又覺得甚是麻煩地叫了人進帳,道:“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