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 酒後之言
我的那個調查怎麼沒有人理會捏,只是想要調查一下本文幾個男人的人氣,大家積極一些嘛~
這來來去去的,在順帝登基大典之後,又過了幾日,盧雨蟬與陸戰終於到了奉昌,途中卻也有一些不小的波折,。
幾人是由阮胥飛陪着進門的,盧雨蟬有些後怕地與千秋說起了途中的遭遇,從臨海坐船到了漢陽城之後,一路都無風險,恰恰是臨到了甘綏城附近遇到了一波山賊,千秋雖然着人在漢陽城接盧雨蟬一家,卻是錯過了。
“真是將我嚇了個半死,臨行的一個小廝差一點死了,銀兩被截去了也就算了,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盧雨蟬說着說着便抱着千秋哭了起來,千秋安慰着拍了拍盧雨蟬的背脊,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阮胥飛,這一次倒是要謝謝阮胥飛了。
李元準備了酒菜爲剛剛到家的那一家子接風,還是小陸軒膽氣大一點兒,倒是好吃好喝,也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模樣,。阮胥飛道:“近來世道不太平,在奉昌附近還好一些,遠一點的都有賊匪出沒,這一回還算是幸運。”
千秋想起來也有一些後怕,衆人吃晚飯之後,盧雨蟬夫婦因爲旅途勞頓再加上路遇險境而早早地去歇息了,花廳裡千秋和阮胥飛二人留了下來,這也是久違的兩個人這樣坐着說話了。
千秋是一事歸一事的人,先謝過了阮胥飛這一次考慮妥善。阮胥飛直言他有責任保護所有和她有關的人,千秋心中聽了有一剎那的動搖,凝視着阮胥飛好一會兒,道:“我們的婚事……”
阮胥飛擺手,示意千秋不必擔心。道:“若是你嫌那些事情太過繁瑣,自有我娘來安排妥當,宮裡頭來人了你也可以不必理會。不需要學習那些禮節,按照你的習慣來就好。”
其實千秋不是想要說這個,可是到了這會兒又有一些說不出口了。
近來千秋又要擔心這個。又要擔心那個。好不容易等登基大典過了,又是馮冉和馮矣的事情,很少有時間來考慮自己,如今閒下來可以考慮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眼前的男人是許多人求也求不來的良人,她曾發過誓言此生絕對不會爲了男人而委屈自己,而阮胥飛承諾絕不會另娶,也不會改變她的習慣。所有的一切都符合她的意願,可她總覺得她面前有一道深深的溝渠,她忘不掉那一個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沒錯。她可以將葉惜京的事情放下,可以將那個男人只當做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卻不代表着一定要另嫁他人,那反而是有些賭氣的行爲了。誠然在聽到葉惜京與葉芝桐大婚的時候她是有些悲涼,卻已經坦然接受了。
阮胥飛怎麼會看不出千秋眼中的情誼,那並不是一個沉浸在暗戀中的女人所應該有的眼神。從很早以前開始,這個女人就沒有用濃情蜜意的眼神看過他,一開始是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王孫,可以結交的對象,再後來走得近了,也是他主動接近,她可將他視爲知己好友,可再後來呢?等他向她訴說歡喜之意的時候,在馬車上親熱的時候,她也從未表現過普通人的那一份熱情,。
也許還要再等等,他要更有耐心,眼前的人本來就是一個冷情冷性的人,他應該知道的。阮胥飛心中有些苦澀,可正如順帝所言,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阮胥飛站起身來,這樣子在一個房間裡,作爲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對喜歡的女人無動於衷。千秋擡眸,兩個人的氣氛有些詭異。她不能說對阮胥飛毫無情意,她與阮胥飛相識十載,再怎麼說阮胥飛大大小小幫過她無數次,當初在北上時候對於劉四之言,也並非虛構。
阮胥飛背對着她,忽而說道:“我不會問你要怎麼樣才能回到從前,你纔會原諒我,因爲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向前看的人,那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我能做的只有不斷地給予你更多更好,你會知道不止是葉惜京曾愛你如此之深,還有我,我說過等事情結束之後你要將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我如今的心情還是和當初一樣。”
阮胥飛身子側了一下,眼角掃過端坐在一旁的越來越美好的女子,苦笑了一記,忽然站在她面前,俯下身想要親吻她。
千秋側過臉去,淡淡道:“你先走吧。”
她目光掃過他深碧色的衣袂,阮胥飛愣了愣,脣還停留在她的鬢角,他緩緩起身,笑了笑,那一雙清雋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出千秋淡然的臉,阮胥飛緩緩點了點頭,離開了花廳。
盧象形挺直着背脊,他剛纔一直躲在外頭聽着,他一開始只是覺得千秋對待阮胥飛的態度和從前有很大變化,便採取了這種不太光明的手段想要了解一下。
盧象形“嘎吱”一聲推開門,硬着頭皮進來道:“千秋,你是不是不開心?”
千秋的目光低垂着,看着自己藕荷色的鞋尖,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盧象形只得老實說自己聽了她與阮胥飛的對話,看見阮胥飛面色並不太好地離開了,便有些擔心,。千秋道:“我沒什麼事情,哪裡有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她並不想將這種懦弱浮躁的心緒傳染給盧象形,知道她的話並沒有太多說服力,此刻卻也不想多說什麼。
盧象形蹙着眉頭,他只是覺得他應該做些什麼纔對,明明他纔是盧家唯一的男人了,卻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千秋肩膀上。
聽說盧雨蟬回來,阮家那邊的人來得就更加輕快了,將婚禮的細節都一一商量開來,盧雨蟬雖然忙碌,心中卻很是開懷,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要出嫁了,且這有事情忙碌也好將前段時間的不愉快都消磨掉。
期間司馬星來過一次,是大半夜醉醺醺地過來的,可將李元嚇了一跳,千秋有些嫌惡地將人拉進了屋子裡頭訓斥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德行,這樣子我可還放心將司馬家交給你?”
司馬星擡起那張醉醺醺的臉,好笑着說道:“什麼?你是想要將司馬家交給我?你少來了,你是看着司馬家垮掉你纔開心吧!”
千秋擰眉,他話語中飽含着濃濃的諷刺之意,有些訝然,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司馬星跌跌撞撞地走了幾步,一手指着千秋的臉,說道:“你,因爲爹小時候拋棄了你,我娘又害了你這麼多次,你恨司馬家,你想要報復不是嗎?如今司馬家也是日落西山了,宗政明珠那廢人都得了順帝親睞,只有我……只有我無所事事,空守着偌大的司馬傢什麼也沒有,玄武營沒有我的位子,朱雀營青龍營那裡就更不用說了,我竟然只在護城衛那裡領了一個閒職。你知道護城衛是什麼?他們的名聲早就臭了,不是趙明初手下的一幫狗奴才嗎?順帝抽調了護城衛八千人往南給英博打下手了,雖然說是不罰的可還不是不讓他們安心活着?如今護城衛只剩下兩千人不到,剩下一個空殼子……呵呵,呵呵。”
千秋一手拍掉司馬星指着她的手,看來這小子如今是滿腹委屈了,怎麼說好歹也是頂着晉國公世子的名頭,去不到兩千的護城衛裡頭混日子,還不是頭兒,。且他不過十四歲,護城衛裡頭肯定也不配合他,司馬家這邊又多事她把持着,他平日裡不說什麼,如今喝醉了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千秋並不討厭司馬星,雖然是**公主與司馬誠的兒子,但是事實上司馬星並沒有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反而還算是對她比較和善的,相比較如今翅膀硬了的司馬重華,司馬星和她走得反而要近一些了。
正在千秋思忖之際,司馬星忽然栽倒在桌子上,伏在上面不禁哽咽道:“是我太沒用了,是我太沒用了……大姐,你說是不是我太沒用了?”
千秋猛地一震,他剛纔喊她什麼?她沒有聽錯?很久之前司馬星似是也對她說過其實在他心底他是想要將她當做姐姐看的,如今聽他醉醺醺地無意識之際突然喊一聲,千秋驀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是太沒用了,竟然醉成了這個樣子。”千秋抿脣,扯了他的胳膊將他拉起來坐在椅子上,說道,“那你想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好像什麼也做不到似的。姐姐在宗政家過得很不好,我一直都知道,我要帶着她走,她寧願死在宗政明珠手中也不肯跟我走,她是瘋了不成?宗政明珠那廢人真是陰險,他給姐姐吃了什麼**藥,讓姐姐如此執迷不悟?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好?有什麼好的?”他手足並用地比劃着,對於宗政明珠極其不屑。
千秋倒是對司馬月的事情也知道得很多,其中還是她派人動手腳。不過好在司馬月就算是不吃那東西也不能懷孕,誰讓宗政明珠從來不碰她呢?
“我想了想,我只能去戰場上立功了,你說我能北上還是南下?”司馬星忽然抓着千秋的肩膀說道,千秋冷眼看着司馬星,斥責道:“你瘋了,你還想要命不成,你也知道自己是司馬家唯一的嫡子了,你是真的想要司馬家覆滅嗎?那樣不是我毀了司馬家,是一手葬送在你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