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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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夠了。,:。
千秋一直都覺得,其實被利用什麼的也不是罪糟糕的,至少你還有利用的價值,這世間存在最多的還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若是夠聰明的話,也還能反過來利用對方一把。
只是真的攤到了某些人身上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有些難受?千秋淡淡一笑,道:“早知道我還真是不該聽這一些的,你走你的路,他走他的路。夜已經深了,冰天雪地的,你們若是喜歡聊着就繼續聊着,我回去了。”
千秋轉身,心道自己在明霞宮的時候,阮胥飛吻上她的那一刻,她是否也考慮過若是真的嫁給阮胥飛會有一個好結果呢?
其實這樣也不錯不是?兩個大好男兒爲了她出手,雖然做不成禍國的紅顏,倒是也能稍稍體味一下這等感覺。
這是屈辱啊,千秋清清淺淺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竟是被這兩小子耍了一把。葉惜京對她志在必得,但是卻也不曾將她當做心中唯一。
就算是現在當做了唯一又能怎麼樣呢?他還那麼年輕,一生一世一雙人,在上一世還做不到,這一輩子就更加艱難了?
也許是風雪迷人眼,月光使得人心寂寞空洞,饒是千秋也禁不住往悲處去想。
身後的兩個少年人一時間沒有了動作,卻是誰也沒有上前想要送千秋一程。阮胥飛看着千秋離開的背影,瘦瘦小小的,卻並未頹然,一步一步走得似是更爲挺直。
就好像是一個······怎麼樣都不會絕望的人,打不倒的人。
“你其實說了一句假話?”葉惜京嘴角略顯苦澀,他不止一次看見過千秋如此離開的背影·若是她當真斥責你的時候,說明還沒有對你完全放任,若是她笑着說一些無傷大雅的場面話的時候,就該是將你徹底撇除了自己的保護圈之外了。
“哪一句?”阮胥飛問道。
“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可能的,若不然千秋也不會對你如此了。”
阮胥飛收回目光,看了葉惜京一眼·淡淡一笑,如同滿枝紅梅俏麗綻放,他目光中帶着狡黠的笑意,“啊”了一聲點了點頭。
很早以前阮胥飛就想要說,千秋看起來外表堅硬,常常拒人於千里之外,其實內心卻未必多麼冷酷,喜歡嘴硬的人。!
所以趁着今日裡試探葉惜京的時候,他也存了試探一下千秋的心思·效果還算是不錯。只是這法子可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要慎用。
阮胥飛尾隨着千秋而去,卻並未追趕上她,只遠遠地跟着。若是真的放任她就此一個人離開,他哪裡放心·無顏時不時地出沒,早已放下話來。
走得遠了,千秋看見一少年提着一盞燈,身邊簇擁着一羣侍衛,那些個侍衛是盧縝新近暫時留在千秋身邊的。
“小姐······”趙吉步履匆匆,見到千秋出現面總算是放下心來。
“先前宮中只說是出了一些小事,讓我等暫時等候在這邊,不想宮門又開又關也不見得小姐出現·可急死了人!”侍衛長捏了一把汗·趙吉凝視着千秋,千秋的臉上雖然是表情淡笑着·卻是堆滿了落寞之意。
即便是她想要極力隱藏,可一直追隨着她的趙吉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趙吉心中一緊,想問又不敢問,千秋不是一個喜歡別人多嘴的人,只是見着這樣子的千秋,讓他忍不住跟着難。
千秋擡頭望天,問道:“什麼時辰了?”
趙吉道:“四更。”
千秋上了馬車,才露出倦怠之意,道:“還好爺爺沒有親自來要人。”她這話音剛落,便聽着車外盧縝嗤笑道:“你還記得這一茬?”
千秋一愣,拉開馬車的窗簾,便見着盧縝穿了做了常服打扮,穿着風衣戴着風帽,纔沒有顯露出來,原來是一直跟在馬車旁邊。
“怎麼回事?”千秋問道。
盧縝道:“若是你再不過來,老夫就要問那兩小子去要人了。”
趙吉面上一愣,不知道盧縝話語中的意思,看向千秋,千秋道:“爺爺都知道,爲什麼沒有出現?”
“路不是你在自己走嗎?”盧縝說着,讓馬車伕揮鞭子,他便騎着馬先行了一步。趙吉思襯着盧縝這句話的意思,道:“將軍剛纔說的是誰啊?”
千秋淡淡答道:“大光明王世子和南承郡王。”
趙吉聽聞兩人名號,並沒有再次發問,心中卻是有些自卑起來。過了一會兒,趙吉又小聲說道:“小姐也不問我爲何出現在這
千秋倒是忘記了這一茬,此刻順着趙吉的話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也在這?”
趙吉雖然高興千秋如此問,但是這是經過他提醒千秋才記起,又有些失落,道:“因爲小姐遲遲未歸,是夫人讓我過來的。”
“小姐心情不好?”趙吉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問出口。
千秋睜開眼睛,看着趙吉半晌,嘆了一口氣。趙吉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爲是自己長得有些奇怪,不禁露出疑惑之色,而千秋卻是因爲趙吉想起趙明初來。
“我問你,若是有一日,你生父讓你回去他的身邊,你會如何?”千秋看着趙吉的眼睛問道,本來一直確信趙吉除了她之外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但是想着今日裡阮胥飛瞞着替她做主的事情,一想是否自己也不應該越過趙吉替他做主?趙吉已經能夠獨立生活了,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有自己的價值觀念,他是男孩子,總有一天也要成家立業的,倒是應該試着不止培養他在讀書方面,還有生活方面。
不過大多時候千秋都是任其生長,只是在他的岔路指點一番。
趙吉一怔,道:“小姐怎麼會這麼問呢?康成伯他怎麼可能會記得我?”
並不是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而是說他不可能記得他了嗎?千秋想着,就算是被那樣對待的趙吉,心底裡還是對康成伯有期待的啊。
見千秋沒有接話,趙吉一慌,道:“我不會的,我今生今世都是小姐的人。”
不過話一出口似是想到這句話很有歧義,趙吉面上便紅了一層,千秋柔柔地笑了笑,道:“我不是說要束縛你什麼,我也並不覺得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
“小姐是趙吉的再生父母。”趙吉倔強道,一聽到千秋說什麼“不是沒一個人都和我一樣”就是心中一揪,“我永遠也不會背離小姐。”
千秋見着那一雙認真的眼眸一滯,趙吉卻是坐得筆直,面色肅然,似是要將這句話牢牢地印刻進千秋的心裡。
“哪有孩子不會離開父母呢……”千秋喃喃,趙吉並未聽明白,卻是心中着急他沒有聽明白他的話。
千秋託着腮看着窗外,到達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盧縝將外衣除了交給侍女,沉吟了片刻,在千秋拐過迴廊的時候,目光中露出一絲遺憾,他聽到了阮胥飛和葉惜京之前的對話。
次日,趙明初下掉玄武營的事情便被傳開了,然而趙家卻並沒有因爲此事受到多少影響,康成伯上朝的時候更是氣定神閒,英帝也無爲難之意。不過夏朝之後,康成伯親自到了琅世子面前請罪,如此姿態,便是琅世子也不能就此對他如何,而此時關於玉安公主受封鎮國公主的旨意也下來了,正式將玉安公主賜婚給琅世子,且將呼延昭儀晉了晉位子,變成了四妃之一的淑妃。
趙家對於琅世子是做足了態度,但是在世人眼中琅世子還是可笑的。琅世子本人此刻卻是在大光明王府品茶,和葉惜京對坐着,着實有些詭異。
“不知道琅世子今日裡來是什麼意思?”葉惜京冷笑道,他們二人是敵非友,要是就此動起手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勞方站在葉惜京之後,目光牢牢盯着琅世子,一有什麼不對勁便會出手。
相比起世人對於肖想的琅世子怒不可遏的姿態,此刻他卻是極爲鎮定,道:“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其實我早就想要取你性命。”
葉惜京眉頭一跳,不屑道:“哦?就憑你?”
“當年那一刀砍到的是不是你?”琅世子直言,倒是讓葉惜京有些欽佩,怎麼說敢於直接找上門來,也算是一種勇氣,這大光明王府的門雖然常年開着,卻甚少有人過來,大抵多數人對於大光明王府都是持着敬而遠之的態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話雖然如此,這卻是等於承認了。勞方不禁心中有些擔憂,可是葉惜京已然出口,她也不能再說什麼。
琅世子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勞方,再看四周,對葉惜京道:“你不會想着要在此處將我殺了?”
“你說呢?”
琅世子站起身來,道∶“不智之舉,我既然敢隻身前來,就早已做了萬全準備。最近北方蛇蟲鼠蟻太多,很不安分,我想着也是時候告辭了,大光明王之所以會如此針對我呼延一族,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你現在想明白了嗎?”葉惜京眯起眼眸,看着那一雙狼眼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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