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店鋪都看不好,你以爲你是開善堂的?還是家裡頭有金山礦山?“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吃清雅的,用清雅的,還要坑清雅,我真的不知道,清雅爲什麼看上你這個廢物!”
航束大道嘉慶平價超市外,一個穿着貂皮大衣,戴着金項鍊金手鐲的中年婦女,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唾沫星子從她的口中狂噴。
在收銀臺後面,站着一個穿着藍色工作服,模樣清秀,雙眼無神的男人。
張昊低着頭,聽着那些彷彿復讀機一般重複的話語,內心早已經沒有波瀾。
這樣的場景已經重複了無數次。
面前這個對他不停噴唾沫星子的女人,是他的岳母謝毓芳。
之所以謝毓芳對他破口大罵,就是因爲一件極爲普通的小事。
超市門口放着的抓娃娃機,被人抓走了五個娃娃。
每天娃娃機都會調整,基本很難抓走一個,張昊也照例查看,結果還是有“高手”,碰巧抓走了五個。
謝毓芳便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要是正常的關係,怎麼都不會發生丈母孃這樣辱罵女婿的事情。
可他在謝家的地位並不正常。
他是謝家的上門女婿。
在張昊十歲的時候,機緣巧合認識了一個道士,傳授他道家吐納之法。
他修行十年,即將踏入那脫胎換骨的奇妙境界時,肉體凡胎難以承受,七竅之中堵了兩竅,口與鼻。
無法說話,沒有嗅覺。
道士找到張昊,說他身體本沒有資質,給他吐納之法已經是強行修煉,沒想到張昊真的差一步就可以成爲修士。
道士答應給張昊另一門吐納之法,可以讓他修復堵塞的兩竅,卻有一個條件。
便是讓張昊做謝家的上門女婿。
在張昊修行新的吐納之法,以及成功恢復七竅之後,還要守護謝家守護三個月的時間,無論這個時間段內發生任何事情,張昊都不能夠離開,也不能被謝家人趕走,否則道士就會剝奪走給張昊的一切。
“你這個喪門星!嘴巴不但啞巴,耳朵也聾了麼?我在和你說話!”
刺耳的謾罵聲打破了張昊的出神。
面前的老女人,他的丈母孃謝毓芳,已經罵得滿臉通紅,甚至擡起手朝着他的耳朵抓了過來。
張昊面色變了一下,閃躲掉謝毓芳的手。
謝毓芳的表情就像是炸了毛的貓,說道:“你竟然敢躲開!我打死你這個廢物。”
說話的同時,她的手變成了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了張昊的臉上。
清脆的聲響,頓時傳遍了整個超市。
張昊死死的盯着謝毓芳,他內心的怒火翻騰無比。
謝毓芳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領的衣服,瞪了張昊一眼,尖細着聲音說道:“怎麼?扇你一耳光,已經是便宜你了,以後再看不好超市,我就讓清雅趕你出去!”
說完,謝毓芳便轉過身,朝着超市外面走去。
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張昊也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默唸:“天之道,取陰補陽,以陽滋陰。無常陰陽,無慾玄宮,無名無門……”
普通人肉眼難以看見的靈氣,正以一個格外密集的速度鑽進張昊的身體之中。
靈氣的吐納遊走,強壓着他內心的怒火。
張昊很憤怒,卻只能夠忍受下去,因爲這是一場交易。
謝家肯定和那道士有什麼關係,道士纔會給張昊這樣的機緣,讓他來守護謝家。
張昊心中清楚,這樣的機會他只有一次,無論是怎麼樣的羞辱,他都只能夠忍受。
隨着靈氣的吸入,讓他心中驚喜的是,鼻子竟然恢復了嗅覺,能夠聞到味道了。
關東煮的香氣,正鑽進鼻翼之中。
只不過舌頭依舊沒有感覺,無法發出聲音。
怒火漸漸被壓抑了下去,自己的關卡,就只剩下來最後一道,恢復舌頭的知覺!
張昊給超市補貨上貨,時間也很快到了晚上九點鐘,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關掉超市門之後,他騎着單車,朝着謝家趕去。
入贅之後,他要在一家超市上晚班,晚上還要回到謝家。
正當張昊騎到半路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眉頭微皺了一下,張昊停下來了車,拿出來手機。
上面顯示着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謝清雅。”
按了接通鍵,手機那邊傳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來接我,金粉會所。”
電話被掛斷了,張昊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謝清雅便是他的老婆,兩人之間有名無實。
謝清雅很漂亮,可以用美若天仙來形容,僅僅二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事業有成,不但開了十幾家連鎖超市,並且還在進軍醫療保健行業。
她每天都在開拓新的客戶,經常晚上喝醉了酒給他打電話。
張昊無法說話,只能聽。
謝清雅也就只會說一句:“來接我……”其後便是地址。
調轉了自行車頭,張昊朝着道路的另一個方向騎車過去。
微涼的風吹拂在臉上,張昊默默的運行着吐納之法,靈氣遊走下,他的嗅覺也恢復的越來越多。
甚至於麻木了的舌頭,都有了一絲絲感覺!
雖然只有一絲,卻讓張昊狂喜了起來,只要舌頭恢復了正常,自己七竅全通,就能夠脫胎換骨,不再是肉體凡胎!
狂喜之下,他騎車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接謝清雅回家!然後就去修煉!一鼓作氣,突破這個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