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難道是古方然?”
丁寧腦海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失聲驚叫道。
“不錯,就是宏大地產的古方然,在他死後,戰斧急於在神州國找到軍火中間商打開銷路,所以很快就和斧頭幫搭上了線,併爲了取信王千秋,在只收了部分訂金的情況下運送了一大批軍火過來,結果,卻沒有想到斧頭幫說覆滅就覆滅了,戰斧從來都不是個肯吃虧的組織,軍火運出去了,尾款卻沒有收到,理所當然的會盯上她要找回那批軍火。”
虎狼條理性清晰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聽起來很合理,但丁寧卻總覺得他目光閃爍,有些言而不實。
“不可能啊,我根本不知道爺爺進行過軍火買賣,他也不會去做這樣掉腦袋的買賣!”
王語秋臉色慘白,不可置信的呢喃道,在她印象裡,爺爺或許不算是個好人,也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他絕不會在明知道沒有幾天好活的情況下還進行軍火買賣,那在神州是殺頭的罪行。
雖然丁寧親眼目睹了那批軍火,甚至這批軍火還在自己的手中,但他卻根本不相信虎狼的話,特別是想起當初秦蒼海手下的黑衣蒙面人那晚也出現在了東黎山莊,而現在種種跡象證明,秦蒼海的背後之人就是蘇少,他的腦海中似乎隱隱閃過一線靈光。
他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爲什麼當初十七局能夠那麼快的就找到自己在東黎山莊大開殺戒的遠程監控?但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而且由夏侯未央出面幫他擺平了這件事,導致他沒有去細想。
這個虎狼雖然是姐姐的大哥,但也是“蘇少”的人,這次來綁架姐姐的目地很明顯,必然是奔着自己來的,可他帶着兩個生化熊人前來,順便要抓王語秋,那說明這個蘇少和戰斧的關係肯定很親密。
能夠驅動撣邦軍的甘約蒙,現在又和戰斧關係曖昧,這個蘇少還真是神通廣大啊,丁寧第一次發覺,這個蘇少似乎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啊,特別是他竟然能夠讓虎狼不顧兄妹之情也要爲他打掩護,可見這個人有多麼的不簡單。
如果,丁寧沒有在東黎山莊見到過蘇少手下的黑衣人的話,或許他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可現在他把這些線索聯繫在一起,整件事情幾乎就是呼之欲出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蘇少圖謀不小,不知道想在寧海製造出什麼樣的恐怖事件,所以是在王千秋並不知情的情況下以斧頭幫的名義簽下了戰斧的這批軍火訂單。
雖然王千秋老奸巨猾,但畢竟已經病入膏肓精力有限,雖然他自認爲掌控着所有的局面,但實際上很有可能已經被他最信任的人所背叛,瞞天過海把軍火存入了他的地下藏寶庫。
這個神秘人現在肯定還活着,不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自由進出地下藏寶庫,還知道王千秋安裝的遠程監控在哪裡,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十七局能夠那麼快的找到遠程監控硬盤把自己抓捕歸案。
只是,這個他最信任的人是誰呢?丁寧百思不得其解,或許王語秋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語秋,你仔細想想,你爺爺最信任的人是誰?”
丁寧突然開口問道。
“最信任的人?那就是大供奉了。”
王語秋蹙起眉頭想了想回答道。
“除了他呢?”
丁寧也是無語了,莫邪已經死了,這個神秘人絕對不可能是他。
“除了大供奉,那就是四大金剛了,我爺爺那個人的疑心病很重,就連我都得不到他的絕對信任。”
王語秋有些黯然的說道。
“你再想想,再好好想想,除了這些人還有誰?能夠讓他極爲信任的人。”
丁寧不甘心的問道,隨即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迫切的道:“對了,很有可能是個女人。”
“女人?”
王語秋滿臉疑惑的看着他,想了半天才緩緩的搖頭,有些訕訕的說道:“我爺爺的女人很多,但到底他信任誰我就不清楚了。”
丁寧皺起了眉頭,猛然間想起一個疏漏的問題,王千夜得了絕症,爲什麼那晚沒有看到他的私人醫生?
這讓他眼前一亮,急切的問道:“你爺爺應該有私人醫生吧?是誰?”
“私人醫生?噢,是崔奶奶,她和我爺爺是很好的朋友!”
王語秋很利索的回答道,但隨即皺了皺眉頭:“但她和我爺爺只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啊,說信任還談不上吧?”
“未必,沒有病人會不信任自己的私人醫生的,否則哪裡敢把自己的健康交給不信任的人?”
丁寧卻興奮的來回踱着步,腦筋急速的轉動着,捋清自己的思路,如果這個崔醫生就是那個神秘人的話,那麼整件事情就符合邏輯了。
誰能讓王千秋毫無戒備的睡去,趁機把軍火轉移到地下藏寶庫中?崔醫生可以做到。
誰能輕鬆的取得王千夜的寶庫鑰匙?用他的指紋和瞳孔通過驗證進入寶庫?毫無疑問,還是崔醫生。
只是這一切都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崔醫生有着至少一個內應,畢竟那些軍火可不是小數量,一個女人肯定搬不動,但如果加上二供奉和三供奉這兩個武者當搬運工,那就毫無問題了。
當然,根據他當晚偷聽李慶仁所說,他和二供奉就算曾經進去過寶庫,但卻根本不知道寶庫的開關在哪裡,這說明崔醫生和他們之間只是很有可能並不熟悉,只是短暫的合作關係,而不是親密無間的戰友。
那是不是說明,這個崔醫生和兩個供奉都是受同一個人指使,纔會形成這種陌生的合作關係?
如果他們背後都是那個蘇少的話,這就說的通了,只可惜,況開義和李慶仁從那次以後都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人,否則只要當面詢問,就能覈實他的猜測是否爭取了。
“崔醫生叫什麼名字?在哪家醫院工作?”
丁寧停下踱步,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問道。
“她叫崔紅芳,不在醫院上班,在解放路那裡開了家診所,到那裡一問都知道的,很有名氣的!”
王語秋雖然不知道丁寧想到了什麼,但還是很認真的在腦海裡搜索着崔紅芳的資料:“聽人說,她老公死的早,留下一個兒子,後來她兒子也失蹤了,就剩下她一個女人一個人孤零零的靠着診所過日子,挺可憐的一個女人,我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一次被人追殺,受了重傷,是她救了爺爺,所以後來就把她特聘爲家庭醫生,也算是幫襯一把。”
丁寧心中卻爲之一動:“那你知道她老公叫什麼名字,是怎麼去世的嗎?”
“不知道,她老公去世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哪裡會知道他老公的名字!”
王語秋迷茫的搖了搖頭。
丁寧也不失望,拿出手機發了個短信,這才伸了個懶腰:“都別站在這裡了,有什麼事還是進屋談吧!”
“大哥,阿狼他……”
王語秋擔憂的看着仍在地上躺着的葉天狼囁喏着嘴脣說道。
“他沒事,你不用擔心,這次受傷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你先不要動他!”
丁寧看了葉天狼一眼,笑呵呵的說道。
“啊!受傷了還好事?難道……”
王語秋先是不解,隨即眼前一亮看向丁寧,看到他含笑點頭後這才驚喜的連連點頭。
“受傷也能突破,真是好運氣,比獵狼這傢伙運氣還好!”
虎狼有些羨慕的看了看葉天狼,隨即又羨慕的瞥了眼夏侯。
夏侯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嘴脣囁喏的道:“大小姐,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件事怨不得你,既然是二哥自己做出的選擇,我更不會怪你了。”
丁牽獵雖然心裡難受,但比起二十多年沒見過面的二哥來說,明顯夏侯和她更親近些,再說,每個人都有活着的權利,要說罪魁禍首,還是那個死亡獵人營的獵主纔是。
“我小妹都不怪你了,我更不會怪你,你不用多想,我會尊重二弟的選擇!”
虎狼見夏侯還不能釋懷,輕嘆一聲安撫道。
“好了,野貓,你們陪着語秋給阿狼護法,別輕易挪動他的身體,免得走火入魔!”
丁寧見氣氛有些壓抑,掏出幾顆療傷丹藥給野貓等人服下,出聲吩咐道。
“是,少爺!”
野貓等人服下藥丸,頓時立竿見影,渾身的傷勢全消,生龍活虎的站起來恭聲應道。
虎狼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有些震驚的看了看丁寧,野貓等人是他打傷的,自然知道他們的傷勢有多重,在他看來,這些人沒有小半年的休養根本無法復原,沒想到丁寧只是掏出幾顆“藥丸”給他們服下就讓他們傷勢痊癒,這簡直就是不可置信的奇蹟。
丁寧嘴角翹了翹,沒有理會他震驚的眼神,很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把虎狼讓進客廳當中。
“大哥,這就是我的家,喜歡嗎?”
丁牽獵似乎看出丁寧和虎狼之間的那絲不對勁兒,連忙出聲緩和道。
“嗯,很好,很漂亮!”
虎狼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在看到大鬍子熊人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時,瞳孔才微微的收縮,但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彷彿沒有看見他似的。
“按理說,你是姐的大哥,我也該稱呼你一聲大哥纔對,只是,我不明白,那個蘇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面對自己的親生妹妹也不能敞開心扉?”
分賓主落座後,丁寧緊盯着虎狼的表情,開門見山的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