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趙晶晶和溫柔柔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只是溫柔柔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失落之色,而趙晶晶眼中卻浮起濃濃的擔憂之色。
從丁寧回答她第一個問題時,還解釋了一下喜歡溫柔柔是因爲她是他的徒弟起,她就懷疑丁寧沒有被催眠,畢竟被催眠的人只會回答是或者不是,不會去找理由解釋。
只是她並不敢確定,所以才故意問他想不想和溫柔柔上牀,結果丁寧回答想,還解釋了一番,就讓她更加懷疑丁寧並沒有被催眠了。
隨後,丁寧自主的醒來,逃避她的繼續追問,讓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一點都不踏實。
這說明什麼?說明丁寧在騙他,這一次的援助活動並不像他所說的那樣輕鬆安全,必然會很危險。
仔細想一想,以鄭教授那麼沉穩的人,都在悄悄的安排後事,可見這一次的援助活動是何等兇險,這讓她如何能不擔心!
但她能怎麼辦呢?愛人既然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她也只能默默的爲他祈禱,希望他能夠平安歸來。
在她們都沒有留意到的角落裡,同樣還有一個女孩遠遠的看着這一幕,在爲丁寧悄悄祈禱:“丁寧,願你遇難呈祥,安然歸來!”
“晨曦,你不是去晨跑了嗎?怎麼自己躲在這裡?”
一個女孩的聲音突然在她背後響起,嚇了趙晨曦一跳,也驚動了溫柔柔和趙晶晶。
三雙眼睛在這種情況下不期而遇,溫柔柔是懵懂茫然,還衝着趙晨曦友善的點了點頭。
可趙晶晶的眼神裡卻全是冰冷和仇視,拉着溫柔柔轉身離開。
趙晨曦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趙晶晶是吃錯了哪門子藥了,本姑娘好像沒有得罪你吧?就算是本姑娘曾經動過搶你男朋友的心思,這不是沒有付諸行動嗎?至於用那種吃人似的眼神看着人家嗎?
“晨曦,晨曦,你怎麼了?”
同宿舍的女孩見趙晨曦怔怔出神,不由連聲呼喚道。
“呃,沒事,想事情想入神了,走吧,我們去跑步!”
趙晨曦回過神來,暫時把趙晶晶的仇恨眼神拋到了九霄雲外,笑着和同宿舍的女孩一起向操場走去。
“對了晨曦,我聽說你明年要轉專業,轉去中醫麻醉學院,是真的嗎?”
同宿舍的女孩是個話癆,在路上很八卦的問道。
“嗯,是真的!”
趙晨曦心裡微微一慌,隨即啞然失笑,心虛什麼呢,又有誰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呢?就算是丁寧恐怕也不會想到,自己只是爲了能夠多看他一眼,才選擇申請轉專業的吧,暗戀的滋味,好苦啊。
“中醫麻醉是很吃香,可是你是學新聞傳媒的啊,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舍友還是有些不理解的問道,覺得她的選擇有些太過不理智。
“我從小也學過一些醫學知識,也有些醫學基礎,應該能很快上手的。”
趙晨曦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在媽媽生了怪病去世前的最後一段時間,醫生都已經束手無策,當時還年幼的她看着媽媽那痛苦的樣子,天真的想要挽回媽媽的生命,這纔去惡補了不少醫學知識,可最終她的努力也無法挽回媽媽的生命,讓她從此失去了母愛。
想起這些記憶深處的往事,趙晨曦的情緒陡然間低落了下來,如果那個時候丁寧能夠出現該有多好,或許媽媽就有救了。
隨即自嘲的甩了甩頭,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那時候丁寧纔多大一點啊,就算出現又能改變什麼呢?
“計劃臨時有了變動!”
江部長見人都到齊了,先說了一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後,臉色變的極爲凝重,神色鄭重的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本來我們是打算進駐天竺,協助世界醫療會進行病毒血清的研發的,可就在昨天,事情有了新的變化,病毒已經出現在我國藏區,目前爲止,我們的邊防戰士已經有三名同志被病毒感染,現在正在隔離區進行觀察!”
“什麼?藏疆嚴防死守,竟然還是讓病毒傳入了我國?”
“天啊,這病毒不是通過血液傳染嗎?怎麼會突然在藏疆出現?”
“江部長,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趕往藏區?”
“具體什麼情況,跟我們詳細的說一下,免得我們到了地方兩眼一抹黑!”
……
一石激起千重浪,齊聚一堂的衆位醫學專家們頓時震驚的無以復加,情緒激動的議論道。
丁寧沒有吭聲,但眉頭卻緊緊的皺起,如果不能儘快的找到傳染源並研製出血清,那將是一場滅世之災,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傳染途徑到底是什麼?只是血液傳染嗎?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
江部長威嚴的舉起雙手,安撫着這些情緒激動的醫學專家們,等他們安靜下來後,才沉聲說道:“之前說病毒是血液傳染,也只是世界醫學會的專家們根據他們瞭解的情況作出的推斷,但現在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血液傳染未必是唯一的傳染途徑,很有可能會通過皮膚傳染,但還無法最終確定……”
乃堆拉山口爲喜馬拉雅山脈的東南山口,位於錫金東南和神州藏疆的交界處,海拔4730米,根據神州和天竺雙方達成的協議,乃堆拉山口的邊境貿易每年只開放4個月,從每年的6月1日開始至當年9月30日結束。
所以那裡由邊防部隊把守,邊貿通道都被鐵絲網隔離,特別是喪屍病毒在天竺爆發後,我國增派了部隊,將其嚴密封鎖,誓要將喪屍病毒隔絕在國門之外。
可前天,在乃堆拉山口駐紮的邊防戰士軍營卻遭到數十隻由天竺遊蕩而來的喪屍攻擊,它們衝擊隔離鐵絲網,被我邊防戰士開槍當場擊斃。
邊防戰士們身穿防化服,又提前做好了宣傳和防護措施,並沒有被喪屍咬破肌膚,可有三名戰士爲了方便清理鐵絲網上的喪屍碎肉而脫掉了手套,間接接觸到了喪屍的血肉,而被病毒感染。
唯一還算得上的好消息就是,這三名被感染的戰士至今爲止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但還沒有轉化爲喪屍。
比之前得到的情報,血液感染喪屍病毒者二十四個小時內必定會轉化爲喪屍的情況要好的多。
這說明肌膚傳染是有着一定的時限的,即便最終還是免不了被轉化爲喪屍的下場,但比血液傳染能爲醫療工作組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江部長說到這裡,一雙虎目緩緩的環視一週,看着一個個頭髮花白的醫療工作者們沉聲道:“各位,燕京醫療工作組在今天凌晨,已經乘坐直升機趕赴乃堆拉山口,由於新的傳染途徑出現,爲了你們的生命安全着想,國家臨時決定,這一次醫療工作採取自願原則,如果有誰不想參加的現在可以退出。”
現場一片鴉雀無聲,或許有人心裡打起了退堂鼓,可卻絕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當國家需要你奉獻時你卻退縮,那以後就永遠別想擡起頭來了。
“江部長,我的後事已經安排好了,再也無所牽掛,我參加!”
“我們是醫療工作者,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更何況這還關係着全人類的生死存亡,我是不會退出的。”
“我對這種喪屍病毒很感興趣,不見識一下,我死都不能安心!”
“別說了,早就做好了爲國捐軀的準備,要是我不幸被感染了,能不能給追封個烈士啊!”
……
一個個醫療專家們站了起來表態,不管是否發自內心,但卻個個談笑風生,將生死致之於度外。
丁寧的眼圈溼潤了,在胡老等人想要再度提出將其排除在外之前站了起來笑道:“我肯定參加,誰勸也沒用,或許我去了,就能把這種病毒解決了呢?長江後浪追前浪,你們這些前輩可別想剝奪我這載入史冊的大好機會。”
“哈哈,你這小子,我們這些老傢伙可沒那麼小的度量。”
“只要你有本事,儘管發揮,我們給你打下手都行。”
“還別說,我就有種直覺,最終能解決病毒的非這小子不可!”
“嘿,巧了,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小傢伙總是總能奇蹟,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得,小子,只要你能解決病毒,我們這些老傢伙可不在乎那些虛名,功勞全算你的,我還把我家未出閣的孫女介紹給你怎麼樣?”
“切,你想的美,美人計都用上了,我覺得小丁跟我家小孫女最般配!”
……
丁寧的話一出口,就惹得這幫可親可敬的老人們一陣鬨笑,紛紛和他開着善意的玩笑,甚至還有不少老教授想把自家孫女介紹給他,讓丁寧尷尬的滿臉苦笑,現場的氣氛也爲之一鬆。
江部長讚許的看了丁寧一眼,他這一句話就打破了僵局,讓這些老醫學工作者們也消除了心裡不少的鬱氣。
畢竟,沒有人願意去拿生命冒險,願意主動去那是人家的情懷,不願意去也是本分,江部長之前雖然說的好聽,但卻當場逼着他們表態,明顯有着變相脅迫的味道,換了誰心裡都會不舒服。
“好了,既然大家都選擇參加,時間緊迫,我們就在路上邊走邊通報情況吧!”
江部長唯恐夜長夢多,立刻率先走出會議室,登上早就準備好的豪華大巴。
衆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也不墨跡,帶着簡單的行禮和必備的一些醫療用具跟上,乘車直奔軍區而去。
特事特辦,這一次他們將從軍區乘坐軍用直升機,直飛乃堆拉山口。
上海警備區,關司令率領着部隊高層,目送着諸多專家學者們踏上這死亡之旅,用響亮的嗓音高喊一聲:“向英雄們敬禮!”
“唰!”
軍區高層們個個腰桿筆直,齊刷刷的舉起右手行軍禮,向這些慷慨赴義的英雄們致以最高的敬意!
看着這莊重而嚴肅的一幕,這些老醫學專家們眼眶溼潤了,神聖的歷史使命感讓他們下意識的挺直了胸膛,昂首闊步的登記,這一禮,他們受的心安理得,這一禮,他們受的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