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丁寧已經確定朱鵬程並沒有認錯人,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烏鼠竟然是老爹一手搗鼓出來的組織。
想到烏鼠這些年的所作所爲,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爲過,更何況烏鼠差點玷污了蕭諾,還讓他受了不輕的槍傷,這讓他心裡怨氣大生。
嘿嘿冷笑兩聲後,丁寧陰陽怪氣的說道:“朱總還真是忘本啊,當初被人欺負的家破人亡,現在有錢有勢了,就開始爲富不仁,你和那喪彪又有什麼區別。”
朱鵬程面色平靜,帶着一絲解脫之意,“噗通”一聲跪下,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慚愧的道:“朱鵬程知錯,願意接受少主的任何責罰,我這條賤命當年是主人撿回來的,少主隨時可以拿走,若少主嫌髒了手,我會自行了斷,只是朱鵬程辜負了主人的期望,無顏面見主人,望少主見到主人時說一聲,我朱鵬程對不起他,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報答他的恩情。”
說完,朱鵬程狠狠的一頭向房間裡金色的柱子撞去。
“爸,不要啊!”
朱無暇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哭喊着向朱鵬程撲去。
丁寧微微動容,沒想到朱鵬程竟然如此剛烈,嘆息一聲後,在千鈞一髮之際身如鬼魅般出現在柱子前,張開手掌擋住朱鵬程的腦袋。
朱鵬程雙眼茫然的看着丁寧,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攔着自己,朱無暇捂住嘴巴喜極而泣,感激的看着丁寧。
丁寧冷冷的說道:“按照你的所作所爲,就算死一百次也是死不足惜,但念在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暫時原諒你,但最終你應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不是我說了算,烏鼠既然是老爹弄出來的,就等日後讓他自己來做出決斷吧。”
丁寧做出這樣的決定,倒不是說他被朱鵬程的剛烈給感動,一是他從朱鵬程撞柱子的力度上感受到他尋死的決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會牢記在心,絕不會再犯;二是出於對朱無暇的憐惜,一個女孩童年時目睹母親被辱本就是人間慘劇,更何況她還被毀了容,這些年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指指點點,朱鵬程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若他也死了,朱無暇肯定也難以獨活;三是烏鼠組織畢竟是老爹親手創辦的,雖然他對此沒有任何興趣,也沒有接手的打算,但朱鵬程一死,這麼多年老爹的心血就算是白費了。
正是出於這幾方面的考慮,丁寧暫時留下朱鵬程一命,把最終的處置權交給了老爹。
朱鵬程大概沒有想到最後關頭丁寧竟然原諒了他,頓時懊悔的老淚縱橫,連連磕頭道:“多謝少主饒屬下一條老命,屬下以後一定鞠躬盡瘁,盡心盡力的爲少主辦事,絕不會再犯下之前的過錯。”
看着朱無暇盈盈秋目中難以掩飾的喜意,丁寧突然惡作劇心起,乾咳一聲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朱你犯下的過錯太大,爲了以防你屢教不改,讓你盡心盡力的將功贖罪,本少主決定,以後朱無暇就跟着本少主,專誠伺候本少主好了。”
朱無暇神色一僵,眸中露出驚恐之色,她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麼醜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好,在男人沒有看到自己的樣貌時,光看身材,那些男人就會流露出垂涎之色。
朱鵬程似乎也沒有料到丁寧會提出這樣的處罰條件,擔憂的看了女兒一眼,恭聲委婉道:“無暇能夠伺候少主自然是她的福氣,但她小時臉部被燙傷,相貌醜陋,唯恐驚嚇了少主,還請少主三思。”
“無妨,不就是被毀容了嗎?但這身材、氣質真的是沒話說,嘖嘖嘖,堪比模特啊。”
丁寧看着朱無暇眼中流露出的抗拒之意,露出一副紈絝子弟的好色模樣,色眯眯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打量着。
朱無暇被看的一陣惡寒,眼中露出一抹厭惡之色,這個少主的德性跟寧丁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毫無可比之處。
看到這一幕,朱鵬程心裡咯噔一聲,他雖然很希望女兒能夠恢復如初,過着普通女孩的生活,但丁寧明顯是想要女兒的清白,雖然他是少主,但朱無暇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自然要全力維護。
當即沉聲強硬的道:“少主若是喜歡漂亮的美女,屬下自然會爲少主用心蒐集,無暇姿容醜陋,難以入少主法眼,還望少主開恩。”
“大膽朱鵬程,你犯下大錯,不但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你的女兒是女兒,難道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女兒?我再喜歡美女,也無須你去搜集,若讓我知道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必不饒你。”
丁寧突然厲聲呵斥道,讓朱鵬程噤若寒蟬,畏懼的低下頭去,連稱屬下不敢。
“朱鵬程,你搞清楚,本少主收你女兒爲婢,是對你的懲罰,不是在跟你商量,讓你也體會一下那些女兒被人糟蹋的家庭,他們心裡是何等的痛苦。”
丁寧聲色俱厲,大義凜然的模樣,讓朱鵬程嘴脣囁喏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無暇眼見老父被訓斥的面無人色,心中一陣酸楚,當即上前一步悽聲決絕的道:“爸,您別再說了,無暇相貌醜陋,少主願意收無暇爲婢,是無暇的福氣,無暇願意侍奉少主左右。”
“無暇……我,哎,都是爸作的孽啊。”
朱鵬程垂頭喪氣的閉上眼睛,兩行老淚潸然而下,這些年烏鼠不知道毀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孩清白,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我的無暇婢女好好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丁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朱鵬程攆了出去,關上門之前還嚴厲的警告,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朱鵬程緊緊的攥起拳頭,呆呆的站在門外,大腦一片空白,心裡全是無窮的屈辱,恨不得召集人馬闖進去把丁寧碎屍萬段。
可一想到這些年在他的領導下,烏鼠所作的孽,他就沒有了任何勇氣,少主使用這種方式爲那些女兒被玷污的人家討回公道啊。
無暇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用她的清白來爲他贖罪,但願少主在佔有了她後,不會把她棄如敝履吧,那麼無暇也算是有了一個好歸宿。
關上門,丁寧暗自搖了搖頭,朱鵬程這個人雖然很重恩情,但這些年的奢靡生活已經讓他喪失了一個男人該有的血性,如果換了是他,就算是死,也一定要保護自己女兒的安全。
看來,烏鼠還要另外找個負責人才好,這個人選嘛,丁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朱無暇,這不現成的嘛。
朱無暇看着丁寧那直勾勾的眼神,頓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心裡慌亂如麻,緊咬着下脣扭過頭去。
在丁寧淡然的吩咐她進屋裡上牀躺下時,朱無暇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乖乖的照做,只是眼睛卻痛苦的閉上,兩滴晶瑩的淚珠灑落。
輕聲的在心裡呢喃道:“寧丁,我已經不乾淨了,再也配不上你了,雖然我一直都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怎麼哭了?我有那麼可怕嗎?”
丁寧本就是惡作劇,實則是打算給她動手術,此刻見她真哭了,心裡不由有些自責,看來玩笑開過了啊。
寧丁!難道是他來救自己了?
朱無暇驀然睜大了眼睛,驚喜的看去,可入目之處依然是那張極其可惡的臉,眼中剛剛綻放的神采瞬間再次黯淡。
心裡自嘲的想到,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寧丁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這樣醜陋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如神兵天降來救自己,他和少主可是好朋友啊。
醜陋,對,醜陋,我怎麼忘了,朱無暇腦中突然閃過一線靈光,暗罵自己太笨了,這少主再好色,但只要自己露出那張醜陋的臉,就是他吃了偉哥,也保證他硬不起來,自己的清白不就保住了嗎?
當即毫不猶豫的撕掉臉上的口罩和墨鏡,露出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目帶嘲諷的看着丁寧,想要看看他見到自己這副醜陋模樣後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只可惜,她失望了,在看到那張恐怖的臉後,丁寧卻視若無睹,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可惡樣子。
朱無暇立刻就驚悚了,狠狠的爆了句粗口,臥槽,這少主的口味得有多重啊,在看到自己的臉後,竟然還能下得去手。
等等,他在幹什麼?他竟然在摸自己的臉,就像撫摸情人的肌膚似的,眼神中充滿着狂熱之色,就像是看到他最喜歡的玩具。
朱無暇的心在顫抖,若不是被丁寧在身上點了幾下讓她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她非得一腳把他踹飛,大罵他變態不可。
丁寧要是知道她竟然把自己當成變態,非得在廁所裡哭暈過去不可,冤枉啊!老子只是看到毀容的臉,覺得很有挑戰性罷了,哪裡變態啦。
雖然不知道朱無暇在想什麼,但她充滿恐懼和怨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伸手點了一下,很溫柔的說:“睡吧,睡吧,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什麼都會過去的。”
一場堪稱曠古絕今的中西醫結合的整容整形手術就在這間金碧輝煌的房間裡開始了,歷時四個小時二十九分鐘,讓守在門口的朱鵬程心都快碎了,無暇還是第一次,經得起少主這樣的征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