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了,甚至會有人認爲丁寧仗着是天澤宗的宗主就橫行霸道故意在針對龍家,若是龍家抓住機會站在一個弱勢角度來大肆製造輿論,丁寧乃至天澤宗的聲望都很有可能會遭到嚴重的打擊。
但若是換了鳳霓兒繼任那就完全不同了,衆所周知,鳳翩舞一向極爲疼愛鳳霓兒這個堂孫女,爲了她而庇護鳳家誰也說不出什麼。
畢竟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鳳家老祖交出家主之位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懲罰,這樣一來,即便是龍家想要以此來製造一些輿論抹黑丁寧也沒辦法。
說白了,就是丁寧搶先一步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做事滴水不漏,讓想從中做些文章的人也無從下手。
這是鳳家老祖對鳳霓兒所分析的丁寧用意,讓鳳霓兒深感欽佩和讚歎。
可實際上,真正的原因並不僅僅只是如此,儘管龍一對龍家沒有多少感情,但怎麼說都是她出生的家族。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鳳翩舞是丁寧的女人,龍一同樣也是,在對待她們各自家族的態度上,丁寧必須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鳳家老祖吧啦吧啦的分析了那麼多,卻根本不知道丁寧和龍家的這層間接關係。
所以,丁寧雖然確實是有着警告的意味在其中,但更多的卻是希望龍家能夠知難而退,要是真弄的兵戎相見那就不好了。
儘管知道鳳家的事不難擺平,但等真搞定了之後丁寧還是暗自鬆了口氣。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就要正式和慕容君臨面對面的攤牌,他就感到一陣的頭大。
不過事關自己女人的幸福,丁寧心裡再虛也只能迎難而上,做了個深呼吸強行爲自己壯膽後,大步流星的嚮慕容家所在的迎賓樓而去。
爲了開宗大典,天澤宗可是動用了浮生石另外開闢出一個連環島,他們稱之爲內島,把內部人的居所和辦公場所都搬到了浮生島上臨時安身,把外島全都讓了出來接待各方賀客。
所以天澤宗的迎賓樓可不是一棟,而是足足有上百棟之多,鳳家所在的迎賓樓是97號,而慕容家所在的迎賓樓卻是16號,彼此間的距離要橫跨半個外島。
當然,等這些前來觀禮的賀客走後,宗門還是要搬回外島的,畢竟內島是浮生石臨時催生出來的,並不是固定形態,還需要一段時間吸納海水中的養料和靈氣後才能達到最終形態而穩定下來,到那時才能大興土木,建造新的宗門建築。
不得不說的是,浮生島什麼都好,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因爲浮生石非金非木非石非土,屬於跟補天以及九千歲差不多性質的天地奇物,所以,丁寧的圖騰之力在浮生島上根本沒用,不能像天堂島那樣萬丈高樓平地起,只能和普通人蓋房子一樣,一點一點的依靠人力搭建起來。
最關鍵的是,浮生島是海洋浮島,不可能打太深的地基,所以,內島的未來建築註定不會有高樓大廈,最高也只能是三層高的小樓。
好在還有陣法的護持,否則,丁寧都要擔心三層高的建築的抗風險能力了。
“丁宗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得知丁寧登門拜訪,慕容君臨冷着臉出門相迎,一開口就表現出了濃濃的疏離感。
丁寧本就心裡打鼓,被他搞這麼一出就愈發心虛了,乾笑一聲拱手抱拳道:“冒昧登門打擾,還請慕容家主莫要見怪。”
“不敢不敢,這裡可是天澤宗的地盤,丁宗主位高權重事務繁忙,自然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慕容君臨面無表情的道,只是話裡的意味卻頗爲讓人耐人尋味,似乎氤氳着怨氣和怒火。
這讓丁寧爲之一愣,按理說,慕容君臨身爲慕容家主,接人待物自有一番風度,就算看自己不順眼,也不至於一見面就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吧?
難道,慕容家族在這裡受到了什麼刁難不成?
這讓丁寧微微皺眉,隨慕容君臨分賓主落座後,直言不諱的問道:“慕容叔叔,之前聽聞你語氣中深有不滿,不知道可是我招待不週,有人怠慢了您?”
這一聲叔叔喊的慕容君臨心裡既舒服又不自在。
之所以舒服,是因爲臉上有光啊,畢竟丁寧的身份早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乃是號稱俗世第一宗門的天澤宗宗主,比起他這個慕容家族的家主來說,身份還要高上那麼一籌,喊他一聲叔叔簡直是紆尊降貴,可謂是給足了他面子,沒看其他慕容家族的人都個個與有榮焉,眸光羨慕的看着他嗎?
之所以不自在,是因爲他知道女兒和這小子的關係不清不楚,若是以往,丁寧的身份或許不足以匹配慕容家的大小姐,但現在,慕容嫣然嫁給丁寧,那絕對是高攀了。
但也正因爲如此,他心裡纔會不舒服,畢竟他對丁寧進行過很詳細的調查,知道他風流成性,身邊的女人足以論打來計算,從慕容家族的利益角度來說,嫣然就算是給他做小,慕容家族也是願意的,但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他卻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爲他後宮中的一員。
當然,其中還有一些暫時難以言說的其他緣故,讓他從心底堅決反對女兒和丁寧在一起。
但這些都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他自然不會輕易表露出來,面對丁寧坦率的詢問,他又想起了今天的不快,語氣中氤氳着一絲怒氣道:“怠慢倒談不上,只是我想請問一下丁宗主,下午我去拜訪丁宗主卻被拒之門外,爲什麼現在又來見我,莫非是覺得我慕容君臨好欺嗎?”
“慕容叔叔下午去找我了?”
丁寧愣住了,隨即想起下午自己光顧着荒唐去了,安排狼奎除了十萬火急的事情,其他閒雜人等一律不見。
哪裡想到這麼巧,慕容君臨這個老丈人竟然也在那個時候去拜訪他,被狼奎給劃歸到閒雜人等的行列當中去了,這事鬧的,難怪一見面他就綿裡藏針,陰陽怪氣的呢,換了是他,心裡肯定也會不舒服。
想到這裡,丁寧這個窘大啊,連忙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深深一拜,讓慕容君臨大吃一驚,受寵若驚的慌忙站起身來慌不迭的道:“你這是幹什麼,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嘴上說着使不得,心裡卻美的不要不要的,天澤宗宗主又如何,敢不給我面子,不還是得連夜登門道歉,這面子,絕對槓槓的。
丁寧眼珠子一轉,臉不紅氣不喘的謊話張口就來:“慕容叔叔,實在對不住,小侄整個下午都在閉關煉丹,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可能他們不知道慕容叔叔的身份,才鬧出了這個誤會,否則,就算我再忙,也不會將慕容叔叔拒之門外啊,這是小侄的錯,還請慕容叔叔勿要見怪。”“既然你是在煉丹,自然不容人打擾,也怪我去的不是時候,這事委實也怨不得你,罷了,這件事就此揭過,不提也罷。”
慕容君臨既賺了面子,又有了裡子,頓時滿面紅光,態度也變的熱情了起來。
丁寧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心裡暗自嘀咕着,等下回去後一定要找狼奎問問,下午到底有哪些人來拜訪過自己,否則,要是都像慕容君臨這樣認爲自己翹了尾巴而把他們拒之門外可那就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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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叔叔,不知道找小侄可是有事?但有吩咐,儘管開口便是。”
和丁寧沒有交情或者對天澤宗沒什麼想法的宗門勢力今天幾乎都離開了,凡是留下來的不是他的親朋故舊就是想要和天澤宗打好關係的勢力門派,慕容君臨特意留下,還專程去拜訪自己,必然是有着某種目的,反正遲早都是一家人,他也懶得遮遮掩掩說些繞彎子的話,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出來。
“這個……”
慕容君臨習慣了商場上提前試探對方底線的談話方式,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丁寧這麼坦率直接的開場白,直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斯斯艾艾的半天沒組織好語言。
丁寧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必然是有求於自己,還是那種比較難以啓齒的請求,當即微微一笑爲接下來的攤牌做鋪墊道:“慕容叔叔,以我和嫣然的關係,咱們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言便是,只要是小侄能夠做到的,斷然不會推辭。”
慕容君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說實話,丁寧這話雖然聽起來很舒服,但卻是他最不喜歡聽到的話,什麼叫以我和嫣然的關係?什麼叫咱們不是外人?我跟你很熟嗎?
但此次來,他身上確實也揹負着家族的任務,心裡再不舒服,也只能裝作沒聽出他話中的意味兒,乾咳一聲看了下左右,微微擺了擺手。
周圍慕容族人紛紛向兩人拱手一拜,悄無聲息的退下,在四周進行警戒,防止被人潛伏進來偷聽到兩人的談話。
“丁宗主……”
慕容君臨剛開口,就被丁寧打斷:“慕容叔叔,您是長輩,別宗主宗主的喊,您喊着彆扭,我聽着也彆扭,喊我的名字或者侄子都行。”
慕容君臨暗自翻了個白眼,彆扭?我怎麼沒覺得?反倒覺得喊你名字或者賢侄才彆扭呢?總有種要被你套路的感覺。
但丁寧毫無架子的示好,他也不好反對,只能乾笑一聲:“那我就託個大,稱呼你賢侄吧。”
“哎,這就對了嘛,咱爺兩誰跟誰啊,我看也別賢侄了,就直接喊我寧兒吧。”
丁寧是打蛇順棍上,把沒臉沒皮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愈發親熱的套近乎道。
慕容君臨險些一口老血沒噴出來,這貨看着斯斯文文的,怎麼臉皮就這麼厚呢?喊你聲賢侄老子都嫌膈應的慌,現在竟然直接讓老子稱呼你寧兒,丫的你乾脆讓老子改口喊你賢婿得了。
可不爽歸不爽,爲了完成家族交代的任務,慕容君臨也只能彆彆扭扭的喊了聲:“寧兒。”
“哎!”
丁寧眉花眼笑的應了一聲,多好的老丈人啊,也不是那麼難說話嘛,這不,連寧兒都喊上了,距離喊賢婿還能遠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