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啓元,你特麼的想找死別拉着我一起啊。”
楊啓飛一邊開着車,一邊瘋狂的撥打着弟弟的電話,在打了無數通電話後終於接通了,楊啓元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他就咬牙切齒的大聲咆哮道。
“怎麼了?哥。”
楊啓元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問道。
“還問我怎麼了?總督的兒子和燕京來的投資商顧總在你的酒吧玩,卻被人給打了,你不會不知道吧,竟然還問我怎麼了?”
楊啓飛差點沒被氣笑了,怒不可遏的大吼道。
楊啓元愣住了,半天才語氣嚴肅的道:“我還真不知道,應該不會吧,我先掛了啊,查一下馬上給你打過去。”
“先別掛,你聽我說,現在立刻去找到程旭和顧總把他們保護起來,不要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他們是和陳曉鹿一起去的,你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我馬上就趕過去。”
楊啓飛叮囑完後掛了電話,心想着若是弟弟護駕有功,或許還能逃過一劫,若是顧總和程旭再受到二次傷害,那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了。
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到是弟弟的人動的手,還以爲顧總他們是和某些來酒吧玩的顧客發生了衝突呢。
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程總督一聲,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早彙報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彙報晚了,那可就被動了。
“這個混賬,竟然帶着顧總去夜店那種地方,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小別勝新婚,程總督正準備和妻子恩愛一番呢,沒想到卻收到這樣的消息,接到電話後立刻什麼興趣都沒有了,大發雷霆的U怒罵道。
楊秘書連大氣都不敢喘,額頭上全是冷汗,他還從來沒見過程總督發這麼大火呢,壯着膽子詢問道:“程總督,您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纔好?”
“該怎麼辦怎麼辦,一切按照程序來。”
程總督臉色鐵青的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楊秘書滿臉的苦澀,是按照程序來,還是按照“程旭”來,您也說清楚一點啊。
不過以他對程總督的瞭解,應該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而不是按照“程旭”的意思來。
嘆了口氣,硬着頭皮給劉廳長打了個電話,按理說這樣的事情根本無需驚動劉廳長這個級別的人物,但畢竟熟悉嘛,又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再加上顧總投資商的身份,省廳一把手親自過問也能讓顧總感受到省領導們的誠意和重視嘛,這是一種態度問題。
當然,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畢竟酒吧是弟弟跟人合夥開的,多少都有些責任,劉廳長出面處理,有什麼事情他也好說話一些。
頹廢年代經理辦公室。
楊啓元聽完事情的經過後,臉都綠了,他哪裡想到自己陶醉在音樂裡,竟然會讓手下的兄弟給誤會了。
這特麼的能怪誰?怪這幾個兄弟嗎?誰讓他沒有早點說清楚陳曉鹿的身份才引發這個誤會呢?
可大哥千叮嚀萬囑咐,陳曉鹿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他哪裡能隨便泄露她的身份啊。
“這次麻煩大了。”
楊啓元薅着頭髮,滿臉糾結的說道,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元哥,事是我惹的,我一個人來扛,跟兄弟們無關。”
幾個動手的馬仔也知道事情大條了,被他們打的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明顯大有來頭,元哥看樣子也罩不住了,鼻環男咬牙向前一步,準備自己扛下來。
“滾犢子,你特麼的能扛的起嗎?”
楊啓元沒好氣的在他後腦門上輕輕扇了一巴掌,跟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喊上動手的兄弟走,立刻走的遠遠的,等我把事情擺平了,再通知你們回來。”
“元哥,我們不走,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幾名馬仔眼圈都紅了,雖然他們對元哥很崇拜,但這次明顯是撞上鐵板了,他們走了,倒黴的就是元哥了,他們可幹不出這麼不仗義的事情。
“行了,別嗶嗶了,多大點事嗎,不就是打人嗎,又沒打出什麼大毛病來,我說能擺平就能擺平,怎麼覺得元哥沒能力平事是咋滴?趕緊麻溜的給老子滾蛋,從走廊跳窗戶走,別讓人看見了,等過了風頭再回來。”
楊啓元不耐煩的催促道。
幾名馬仔互視了一眼,元哥的話讓他們又生出無窮的信心,是啊,不就是打個人嘛,多大點事啊。
再說,元哥是誰啊,這點小事還能擺不平?這讓他們的心情又重新變的輕鬆起來,衝着楊啓元齊齊躬身彎腰:“那我們就先閃了,元哥你保重。”
“特麼的,別整的跟遺體告別似的,趕緊滾。”
楊啓元笑罵了一聲,輕輕的踹了鼻環男一腳。
鼻環男嘿嘿傻笑一聲,帶着幾個馬仔出了辦公室,沒走大門,從走廊窗臺上跳了下去,雖然距離一樓地面足有四五米高,但對他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來說,這點高度根本不算什麼。
貼着牆角,避開攝像頭,一行人上了一輛昌河面包,鼻環男坐在副駕駛上,扭頭問道:“動手的兄弟都齊活了吧?”
衆人互相看了看,主駕駛座上的單耳釘猛然想起了什麼,不太確定的道:“我記得當時好像袁野也在吧。”
鼻環男皺了皺眉:“袁野?那個新來的學生蛋 子?他也參與了嗎?”
“沒有,他剛好去上廁所,碰上了在一旁看了看熱鬧,沒動手。”
另一個馬仔記的比較清楚,連忙道。
鼻環男鬆了口氣:“那就沒他的事。”
“可是,他知道是咱們動的手啊,會不會出賣咱們?”
一個胖胖的馬仔有些擔心的道。
鼻環男一聽也是,摸了摸下巴:“誰有他電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也出去躲兩天。”
“我有,我給他打。”
一個染着黃毛的馬仔自告奮勇的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呢,警 燈閃爍,警車已經趕到。
“算了,別打了,來不及了,當時那麼亂,他又沒動手,那兩個傢伙未必能認出他來,咱們趕緊走。”
鼻環男立刻緊張起來,阻止了黃毛打電話,催促單耳釘開車。
單耳釘不敢怠慢,連車燈都沒開,在黑暗中悄然行駛,很快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頹廢年代酒吧裡燈火通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已經停止,大批的警察全副武裝的封鎖了酒吧,挨個的檢查身份證。
不明真相的客人個個神色不安,老實的接受着警方的盤查,心裡還在暗自納悶,頹廢年代不是後臺很硬嗎?怎麼也會被突擊檢查。
劉廳長快步走向還在卡座上大馬金刀坐着的顧少和程旭,看着他們鼻青臉腫的滑稽樣子,嘴角不由抽了抽,想笑又沒好意思笑。
但卻暗自鬆了口氣,都是些皮外傷,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看來對方下手也是有分寸的,但臉上還是露出關切之色:“顧總,旭少,你們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們叫救護車?”
這事情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小裡說,也就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治安案件了,就算抓住人也最多是個治安罰款了事。
可往一旦上綱上線,這事情就不是什麼小事了,顧總可是投資商啊,在烏市被人打了,這是在破壞烏市的整體投資環境啊。
就看這兩位當事人是什麼意思了,若是他們非要死抓着不放,那就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不用,劉叔叔,我們就是來這裡感受下烏市的夜生活,沒招誰惹誰,這些人就把我們堵在洗手間裡一頓暴打,特麼的,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連顧少都敢動,必須要把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抓起來,好好教訓一番。”
程旭看到劉廳長來了,立刻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不依不饒的叫囂着。
不過這貨也不蠢,知道自己雖然是總督少爺,但以老爸的脾氣絕不會慣着他,索性扯着顧少的大旗來說事。
顧少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以他的修養,雖然遭受了池魚之災,心裡有些惱火,但也知道其中肯定有誤會,並不打算把事情鬧大,只要抓到那幾個人給點教訓就行了,可程旭還沒等他表態呢,就扛着他的名義來狐假虎威了,讓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要不然就是當場給他難堪了。
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而是靜觀事態發展的楊秘書聞言心裡一沉,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弟弟一眼,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誰打的他們?”
“不知道啊,可能他們得罪了什麼人了吧?事情也是巧了,酒吧的監控今天剛好壞了,我想找人都找不到。”
楊啓元的演技也不是蓋的,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問了酒吧的工作人員,他們都說沒注意,我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楊秘書狐疑的盯着他:“監控壞了?怎麼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我還說明天就讓人來修呢,誰能想到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事發生在我的酒吧裡,沒保護好客人的安全是我的責任,晚上他們所有的消費全部免單,如果需要醫藥費也全都由我來承擔好了。”
楊啓元認錯的態度是那個誠懇。
楊秘書雖然摸不清弟弟說的是真是假,但態度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只是看程旭的樣子,不抓住打人的兇手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由的一陣頭疼,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給你找工作你不好好幹,非要開什麼酒吧,現在惹出事來了吧?”
“這可不是我們酒吧的責任,鬼知道那兩個傢伙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仇家,人家就是故意來收拾他們的,我這還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啊。”
楊啓元滿臉無辜的爭辯道。
反正那兩個傢伙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在外面囂張跋扈慣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人報復他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不得不說,在官場廝混久了,思想都比較複雜,本是個很簡單的意外衝突,卻成功的被他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