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祖一生算無遺策,縱橫睥睨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皆是朝廷的心頭大患,以太祖的智慧,他又怎麼可能會算不到這一點呢,即便當時我們是僥倖逼的古武界低頭簽訂和平協議,他也不可能不留下些後手來預防古武者日後作亂。
曲無憂悠悠的嘆息道,眸中閃爍着思念之色,太祖,您在泉下還好嗎?等着我們,或許我們很快就會下去找您,再伴隨在您鞍前馬後,爲您征戰天下,創建一個太平天下。
“但願他們識趣,不要逼着我們走到那一步吧。”
向天歌雖然心中稍安,但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們還是不想走那最後一步,畢竟那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兩敗俱傷局面,實在非神州之福。
“江湖,就應該有江湖的樣子,這些聖門已經脫離現代社會太久了,個個自命不凡,把自己當成了神佛,腦子都有些壞掉了,竟然還想借刀殺人,拉我們國士府下水。”
曲無憂冷笑着揶揄道。
“鬧騰吧,看他們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我已經安排人給青雲安保送信讓他們小心防範了,唯一的麻煩就是這個結界,限制了所有人的修爲,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向天歌目中閃爍一縷寒芒:“若他們真不識趣,就別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先用槍械和手雷給他們來一頓狠的。”
“哈哈,七哥,你還是那麼不講江湖規矩啊,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曲無憂伸手虛點着向天歌大笑着說道:“不過我喜歡。”
“老子是朝廷的人,可不是江湖人,江湖規矩對我沒卵用。”
向天歌和曲無憂相視一眼,笑的是那麼的陰險燦爛。
……
烏倫山谷唯一的一座大型木屋,是各大勢力高層議事的議事廳。
“支持,我們國士府作爲主辦方,必然全力支持懲治那些不按規矩辦事的人,上頭也是這個意思。”
貪狼昂然而立,面對各聖門大佬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表態道。
天機子靜坐不語,臉色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天玄子眉頭緊皺正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被天機子以眼色制止。
大祭司和一蒙着面紗的窈窕女子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天隱寺的一幫老和尚們仿若老僧入定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聖女族十餘名蒙着面紗的女子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聖劍山莊個個腰桿筆直,身負長劍,面無表情,周身散發着肅殺之氣。
韓武陽眸中精光閃爍,聞言露出一抹意外之色,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國士府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欺軟怕硬的貨。
辟易天喜形於色,拱手一拜客氣的說道:“那就好,既然國士府也這麼認爲,那還煩請國士府主持公道……”
“他們桀驁不馴,胡作非爲,實在是無法無天,太過分了,我國士府作爲大會主辦者自然是要主持公道的,可大家也知道,青雲安保雖然佔用我們國士府的名額,實際上卻並不是我們國士府的人,我們並沒有直接轄屬關係,他們也不聽我們的啊,”
貪狼慷慨激昂的打斷了辟易天的話,隨即面色一改,露出爲難之色,深深彎腰九十度鞠躬,誠懇的抱拳請求道:“在座的各位前輩皆是聖門中人,作爲大會組委會成員皆有義務出手懲治不遵守規矩之人,貪狼在此懇請各位前輩出手懲治不法之徒,以維護武者大會的秩序。”
“呃!”
辟易天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表情跟吃了大便似的噁心,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心裡暗自罵道,老子是想挑起你們國士府和青雲安保的爭端,但你們卻想讓我們出手,麻痹的,青雲安保有兩尊聖武級高手坐鎮,老子要是能打過早就打上門去了,還用費勁吧啦的挑起你們國士府和青雲安保的紛爭?
可人家國士府是大會主辦方沒錯,也同意制裁青雲安保了,組委會成員有出手維護秩序的義務,貪狼的要求合情合理沒毛病。
辟易天麻了爪子,求助似的看向韓武陽陰沉下去的老臉,他可沒膽子答應這樣的要求,心裡怎麼都想不明白。
之前師叔還說要冷眼旁觀借刀殺人呢,怎麼轉眼間就變卦了?還主動出頭聯絡聖門,把天隱寺都說動了,聯手逼宮國士府找青雲安保的麻煩。
“我聽說,那個青雲安保和丁寧關係密切,而丁寧卻和你們國士府關係匪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薑還是老的辣,韓武陽只是略一沉吟,就目光緊盯着貪狼,咄咄逼人的道。
“丁寧?什麼丁寧?我都不認識他,怎麼可能和我們國士府關係匪淺?”
貪狼心裡一咯噔,但臉上卻不動聲色,適時的露出茫然的表情,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所有的質問推的一乾二淨,若不是在場的人都做足了功課,差點就當真了。
韓武陽鬱悶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尼瑪,國士府的人都這麼不要臉嗎?
他本想拿丁寧和國士府的關係做文章,卻沒有想到貪狼否認的如此堅決,人家不承認,他也不能硬逼着他承認吧。
但他既然準備拿丁寧開刀,就已經通盤考慮過了,當即也不拆穿貪狼的謊言,意味深長的道:“不認識那最好,我聖醫門和那丁寧有些過節,但爲了武者大會考慮,所以我們沒跟他計較,沒想到他卻指使青雲安保來針對我聖醫門,這是沒把我七大聖門放在眼裡啊。”
“嘁,姓韓的老東西,你們還沒有資格代表所有聖門,至少,天機閣你代表不了,說的冠冕堂皇大義凜然的,和丁寧有過節?呵呵,還不是因爲你們和聖刀遺族之間那點恩怨嗎?想把所有人拉下水,被做夢了,我呸,聖醫門在我天機閣幹過什麼你們自己清楚,這筆賬我還沒跟你聖醫門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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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子實在忍不住了,不顧天機子的阻攔,跳出來指着韓武陽的鼻子口沫橫飛,破口大罵道。
“啊啊啊,氣死老夫了,你找死!”
韓武陽是聖醫門老古董中比較活躍的一個,地位尊崇,向來受門人尊重,哪裡被人指着鼻子這樣罵過,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氣急敗壞的一掌向天玄子拍去。
“怎麼?惱羞成怒了,真當老子怕你啊,老子早就想揍你這老東西了。”
天玄子卻絲毫不懼,擡手一掌迎了上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若是平常,他是絕對不敢和和韓武陽開打的,但現在嘛,呵呵,大家都是天武境,誰怕誰啊,就算打不過,一時半會的韓武陽也奈何不了他。
嘭的一聲,兩人平分秋色,戰了個平手,氣的韓武陽額頭青筋直蹦,怒髮衝冠,嗷嗷叫着撲向天玄子。
天玄子身經百戰,哪裡會怕他,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靈力不斷的閃爍,轉眼間兩人就交手上百回合,打的是不亦樂乎。
“住手!”
“兩位冷靜啊。”
“息怒息怒啊。”
“天玄子,給我住手。”
“師叔,別打了,有話慢慢說啊。”
“韓道友,天玄子道友,冷靜啊,先住手。”
……
衆人一看這就打起來了,裂開紛紛上前勸架,若是平時,聖武境強者動手,除了同級別的強者其他人是絕對有多遠走多遠的,唯恐被戰鬥波及。
但現在嘛,大家都是天武境,誰也不會害怕,一擁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拉肩膀的拉肩膀,硬是將兩人分開來摁住。
“鬆手,老夫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韓武陽的髮髻在拉扯中被鬆開,披頭散髮的如同瘋牛,想要掙脫衆人的阻攔,不停的伸腿踹向天玄子,嘴裡還大聲咆哮着。
“老匹夫,老子弄死你丫的,有種放馬過來啊。”
天玄子也是拼命掙脫嗎,身體詭異的一扭,騰出一隻手來,趁着韓武陽雙手雙腿都被人摁住,一個直拳重重的砸在他的左眼窩上。
“啊呀呀,放開我,老夫要殺了他,殺了他……”
韓武陽只覺眼前金星直冒,左眼變成了熊貓眼,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來啊,老東西,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老子打不死你。”
天玄子偷襲得手,看着韓武陽青腫的左眼,頓時眉開眼笑,得意洋洋的挑釁道。
正要趁機再給他來個封眼錘,卻被天機子一把拽住,冷着臉道:“給我住手。”
天玄子一向最敬這個師兄,見他生氣了,立刻蔫吧了,也不掙扎了,任由人把他和韓武陽隔開,卻悄悄衝着滿臉無辜的大薩滿豎了個大拇指,大薩滿卻一臉的雲淡風輕,裝作沒有看見。
天玄子又不傻,剛纔分明就是大薩滿故意放水,假裝沒攔住他,才讓他得以抽出手給韓武陽一個封眼錘佔了個便宜,雖然不可能傷到那老東西,但卻能讓他出個大丑。
“放手,放開我,今日之辱,必定要用血來還,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韓武陽的肺都被氣炸了,他哪裡受過這樣的氣,跟個瘋子似的大吼大叫道。
貪狼看的是眉開眼笑,心裡那個解氣啊,
“老韓,消消氣,消消氣,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弄成這樣何必呢,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你先冷靜冷靜。”
天玄子一向是個無法無天的主,聞言頓時怒火中燒,暴跳如雷的大聲喝罵道:“你們的狗屁掌門赤陽子,打着爲我師兄療傷的旗號,殺害我天機閣弟子,怎麼沒見你給我們個說法。”